吃完后,林方秋主动拿了郑江北的碗去洗,郑江北也没有拦着,去洗了手,回自己屋子里,准备打扫一下。
林方秋刷好碗,又把厨房收拾了一遍,带着玉哥儿回屋,准备哄他睡觉。
路过堂屋,看到郑江北在收拾房间,他站着停了一下,最后还是牵着玉哥儿回屋子睡觉。
小孩很好哄的,林方秋将玉哥儿哄睡后,整理好衣服,想着去帮郑江北收拾收拾。
一出门,就看见郑江北在那坐着。
“嗯……你收拾好了吗?”林方秋低声地问道。
“好了。”
“哦,哦,好。”林方秋想转身回去。
“过来坐,我们谈谈吧。”郑江北指了指对面的凳子。
林方秋脑子有点不听使唤,想走,但是不敢。身体却更快一步,坐到了凳子上。
“你也知道,我本来是和李四秀定亲的。”
林方秋点点头,手紧紧地抓住袖口,胸口跳的贼快。
“你有什么想法吗?”郑江北想应该要先问问对方。
林方秋只是想说留在这里,能留在这里就行了,他都不奢望成亲的事情。他也便这么说了,“我…想留在这里,我会干活的,我有点钱,也能出去找活干。”
“你当然可以留在这里,嗯…”
“玉哥儿也留在这里!”林方秋怕郑江北以为只有他想留在这里,赶紧说道,“孩子要跟着我,我们都留在这里。”
“你们当然都可以留在这里了,就是,就是我们已经…嗯。”郑江北脸微微发红,他有点说不出口,怪害臊的。“我们已经有…了夫夫…之实,不管事情是为什么发生,事已至此,我们也不要想了,前几天,我脑子乱,想不明白,我也不是不负责任的人,把你们带回来,我就会承担起我该承担的事情,我的想法是成亲,你可愿意?”
林方秋当然愿意!“我愿意,我愿意的。”能成亲当然更好,没有比这更好的决定了!
郑江北呼出一口气,“那就好,我回头让刘婶找人帮忙算个日子,不过大概是要一个月之后了,我在县城里接了活,就在家待几天,之后要回去赶工,日子就选在我完工之后吧,尽量早点成亲。
林方秋点头,是要早点成亲才好。
“嗯…本来哥儿出嫁,应该从娘家出门,我本想让你从刘婶家出门,我要是给刘婶说,她肯定也是愿意的,但你知道村里人闲话多,我怕以后会影响到大牛和虎子的亲事。”
“嗯,我知道…不办亲事也成。”
“不是不办,我想,我们就直接在自己家里办吧,村子里和我熟悉的也不多,大概就只能凑两桌。”郑江北挠挠头,好像有点少啊。
“可以的,都可以的,听你的。”当初在李家,都没有请村子里的人吃饭,只是给李父李母磕了头,敬了茶。李母说他没有娘家,也不需要办酒席。他一个逃荒来的哥儿,不求什么,只求能好好活着。
“那就先这样定了吧,晚上我找刘婶说,看需要注意什么。”
林方秋点了点头。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话说。
郑江北把自己买的东西从角落里拉到桌边,打开箩筐上面的盖子。
“我买了一些粮食,佐料什么的,等会儿我搬到厨房去,这个肉,我晚上切一半,给刘婶送去,剩下的你看你想怎么吃,都行。”
“嗯嗯。”
“这些零嘴,回头你和玉哥儿吃。”
“谢…谢谢。”
“我还买了红枣,回头熬粥的时候,你放几颗,给你俩补补身子,家里没鸡蛋,这两天,我找人买一些,天冷了,也能放住,就不买鸡了,养着也怪累人的。”
林方秋听着,养鸡也累人?
“这些布是买给玉哥儿的,你得了空,也能给他做两件衣服。我没敢买太多,怕他不喜欢这个颜色,以后再带着他去买。”
“嗯。”林方秋眼圈有点泛红,他在李家,虽然和李二郎成亲了,但是李家人没把他当作自己家人,活是干得最多的那个,饭也是吃得最少的那个,李二郎去世的早,那时候孩子还没出生。更没人问他两句。
等玉哥儿出生了,他也能想到,他往后过的依旧是什么日子,除了死去的爹娘,还没有人对他这么好,对他和别人的孩子这么好,这人还是和自己一起,被算计的。
“那个,我还买了一些红布,我想着哥儿可能都喜欢自己做喜服。”
“啊…?”林方秋抬起头。
郑江北看人蒙圈的样子,“你要不喜欢,不做也行,这个也能留着做其他的,回头我在县城给你买成衣。”
林方秋急忙说,“不是,不是不喜欢。”他只是没做过喜服,也没穿过喜服。
“我只会做些简单的衣裳,不会…不会做喜服…”说完就低着头,想着自己怎么就拒绝了,不会可以学啊!嘴怎么这么笨。
“抱歉,我没想到这点,那你回头量量尺寸,我回头一起买了成衣。”
“嗯…谢谢。”
两个人又回到之前的安静。
“我会做里衣,里衣简单点,我给咱俩一人做一套里衣吧,成亲的时候穿。”林方秋头低得更低了。
郑江北的耳朵也泛红了。
“嗯,行。”
到了晚上,林方秋留在家里做晚饭,郑江北拿着肉和糕点去了刘婶家。
刘婶今天回娘家了,刚到家,听到儿子说,郑江北回来了,正要过去看看,正巧碰到进门的郑江北。
“啥时候回来的啊?快,屋里坐。”
“今天上午,婶,这些东西你拿着。”
“不要不要,每次回来都带东西,你留着自己吃,那俩人也都在家?”刘婶小心翼翼地问。
“都在家。”
“那就好,那就好。”刘婶放下心,唉,两个都是苦命的人。
“婶,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啥事?”
“我想让婶子帮忙算个日子,我…和林方秋成亲的日子。”郑江北掏出兜里的红纸,上面写了他和林方秋的生辰八字。
“哎哟,哎呀!这可是好事!”刘婶拍了拍手说,这真是好事。
“阿北啊,那秋哥儿,我看是个好的,干活麻利,也不是好吃懒做的,那小孩也成,也是个乖的,就是…就是…”刘婶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等了会儿,用手帕子擦了擦,又擦了手,才去接过那红纸,“你也是我从小看大的,出了这事,我也知道,你心里肯定不好受,你能这样做就是个好孩子,婶子也不多说,秋哥儿也是个可怜的…你们…”
郑江北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好好待他俩的。”
“听了你的话,婶就放心了,这日子准备什么时候?要近些还是远些呢?”
“我在城里接了活,大概要一个月之后结束,等活结束之后,中间肯定要留几日,好准备些。”
“是这个理,是这个理,你放心,婶肯定找人给你俩算个好日子。”
“谢谢婶。”
“谢啥哎!对了,秋哥儿从哪接?他也没娘家,你这也没别的亲戚了,找个屋子也不是事,要不在我家吧,离得近,正好…”
“不用了,婶。”郑江北打断刘婶的话。“我和方秋商量过了,就在家办两桌酒席就行,不大办,到时候还要请婶子帮我找找着做菜的人,顺便帮我招呼客人。”
“那也行,也行。”俩孩子都商量过了,她也不好说什么,这世道真是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管不住。这针扎不到自己身上,也都不嫌疼啊!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郑江北见天不早了,“婶,我先回了。”
“在这吃饭啊。”
“不了,方秋在家做了。”说第二遍的时候,郑江北就很自然了,林方秋,方秋,这个名字很好听。
回到自己家,林方秋刚把饭端上桌,“回来了,正好吃饭。”
郑江北去洗了手,感觉这一刻像是发生过无数次。
林方秋也带玉哥儿洗了手,去了堂屋吃饭。
“我把带着骨头的那部分肉,剁下来了,放了盐和葱姜,清炖了一锅,剩下的我给用油炒了。”林方秋是有私心的,也不多,一点点而已,他怕玉哥儿吃坏肚子,就想着给他清炖,汤留在锅里温着,明天早上能下面条吃。但是又怕郑江北吃不惯,做了另外一份。
“嗯。”郑江北没说什么,他不挑食,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林方秋紧张的心也缓了下来,自己边吃,边喂玉哥儿吃肉。
此刻,他们像是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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