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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春谈

息柔正在研磨茉莉干花瓣,没有留意到两人细微的动作,磨好后递给兰可欣。

“自然都是喜欢的,尤其是兰表姐,你送的那幅兰花仕女图,兰姐姐爱不释手,每日都会观摩好几次。”

她言语中充斥着揶揄。

虽然息柔刚回府不久,但早就看明白了,这位几乎沾不上关系的三表姐,被留在息府这么多年,都已经及笄了,四夫人还在挑挑拣拣,没有安排个好姻缘。

而老夫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依旧精细地养着,其中之意众人皆是心照不宣。

尤其是昨夜,大夫人当着众人的面提及了阿兄的婚事,恐怕要不了多久,府上也要多一位嫂嫂。

世家子弟不可能只有一位妻子,三妻四妾亦是正常。

所以她猜想,这位兰表姐许是给阿兄留的知心人,她此时不刻意地说出来,是想要试探一番。

若是阿兄对兰表姐也有心思,意味着迟早会纳入房中,而她也承了兰表姐的一个人情。

息扶藐垂眸,端起面前案前的乳茶,语气平淡又随意,听不出其中情绪:“是吗?”

兰可欣如今年纪不小了,迟迟没有定亲便就是为了他,经由息柔和这般明说,她也明白自己应抓住此次的机会。

她羞涩地垂下头转着手中的团扇,女儿家娇怯的心思直教人一目了然:“大表兄送的每一样,可欣都很喜欢。”

兰可欣说完,满眼期待地等着他的回应,但凡他只要能一点情绪,她都有把握勾住息扶藐。

但周围只有安静。

安静得她生出难堪。

刚才那句话近乎是毫不掩饰的爱慕之言,寻常男子听懂后,甚少会有这般沉默的。

息兰见此,插过话:“哥,我可从没有见过兰表姐对什么,这样爱不释手。”

息扶藐长睫微挑,视线懒懒地落在最初提及此话的息柔身上。

很平淡的一眼,息柔无端地脖颈一凉,赶紧垂下头,心中恼悔刚才不应该主动提及。

兰可欣也察觉出表兄对她半分情意都没有,心觉难看,双手搅得手中的扇柄都快脱一层皮,前方才传来男子清淡的声音。

息扶藐放下手中的茶杯:“说来,兰表妹业已过及笄,前不久左翼将军曾与老夫人提及过兰表妹。”

兰可欣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僵,面对如此明晃晃的拒绝,眼眶渐渐红了一圈。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心思,而他却在此时说这样的话,摆明的便是拒绝她,拒绝也罢了,还提及旁人。

青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目光带着昨夜宿醉的冷恹,冷清得能浇灭所有女子爱慕之心。

兰可欣脸上的笑都无法维持,手中的帕子都捏皱了,险些要掩面跑出此地。

最后还是息柔厚着脸皮,出言再将此事掩过去,才算就此作罢。

息柔温和地笑着:“阿兄,不知你在昆山可有见过什么有趣之事,我们不曾出过远门,可说与妹妹们解闷。”

息兰隐约察觉此刻气氛微凉,遂顺着话撒娇:“对啊,对啊,哥,你这次去昆山可有什么好玩的,快快说与我们听听。”

身后的侍从取来背靠的垫子,青年懒懒地倚在上面,玉白的面被柔和的阳光照出一丝红痕,不经意地乜斜带着令人心惊的冷感。

说是不近人情,他却也没有拒绝息柔的提议。

繁花似锦的园中,如花似月的妙龄女子端正地围坐成半圆,支着耳朵听那些闻所未闻的趣事,偶尔还会有人好奇发问。

“那人守着枯树等开花?可枯树怎么能开花呢?而且听闻昆山常年大雪,只有冬季,雪山皑皑,死树就是死树,这样的噱头还会有人信?”息兰忍不住呢喃。

息扶藐颔首,“的确如此,但死树也的确开花了,火树银花,漫天银白,恰似千树梨花绽放。”

息柔诧异得眼睁圆了,掩唇好奇地继续追问。

就连一旁安静当透明人的孟婵音,也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眼中含上一丝好奇。

息扶藐看了一眼少女眼中的好奇,唇角微勾,徐徐地道:“昆山边距垣国不过几百里,相隔一条细河,那天恰好两军交战,遂火落在枯树上。”

“原来是这样啊。”息柔听得捂着唇发笑,就连适才失落的兰可欣也笑了起来。

两人皆想到了那个场景,等着枯树开花的那个老人恐怕也想不到,自己等了这么多年,最后只等来了一场大火,梦也自此彻底落空。

女子俏生生的笑声如清脆的银铃悦耳,伴随一旁假山石上的流水,汵汵地滴落在池中,池中的粉尖荷花开出几瓣,春色在园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息扶藐听了一会儿几人的笑,遽然转头看向最初抿唇笑了一下,尔后便垂头沉默的孟婵音,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婵儿是觉得说的无趣吗?”

几人的目光霎时落在孟婵音的身上。

孟婵音抬起头,目光直视对面的男人。

他无辜地凝着她,却在暗自用随口杜撰的故事,来光明正大地逗趣她。

她嘴角缓缓弯起,小意温柔地回他:“阿兄的故事很有趣,只是让我不禁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傻事情。”

息扶藐这混蛋!

他适才说的那有趣之事,哪里是昆山发生的,分明是换了人物,当众调侃她年幼时对他分外依赖,还什么都与他说。

她自幼便爱侍弄些花花草草,十岁那年,园子中修葺草木的佣工将她最爱的梅花树枝剪了,她不舍得那些树枝,悄悄捡回去,然后自己学做那些佣工种树,有模有样的把树枝都插进了院子里的墙角,还坚信梅树一定能活。

从此她整日心思全在养树上,就等着梅花到冬天能开花。

但那些树枝没有根基,根本就活不了,后来把一堆枯树枝种至夏季,被顽皮的息长宁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为此她伤心好几日,后来她还把这事傻乎乎地说给了他听。

当时他闻言,一贯不苟言笑的脸上浮起浅浅的笑,转头又赔了她一树红梅逗她欢喜,此事才算过去。

枯树开花,万物颠倒。后来她才懂得这个道理。

息柔与这几人并非从小长在一起,但兰可欣与其他几人却是知晓,很快反应过来又是笑作一团。

息扶藐许是也想着往年趣事,恰好也爱她闷闷又娇俏的恼,眼中荡出浅笑,拥了苍天的蔚蓝,漆黑的瞳中清晰倒映着她脸上的表情。

息柔不明白这几人再次发笑,只有孟婵音一人耷拉着眉眼,似有郁闷,便偏头询问身边的女郎。

二房的乔儿接话道:“婵儿妹妹从小便有趣,阿兄最喜欢的就是她了。”

原来如此。

息柔听着乔儿口中掩饰不住的钦羡,若有所思地看向孟婵音。

园中的春色难得,几位花娇娇的女郎又在一道玩耍了飞花令,过一会儿又掎裳连襼地相携去园中花圃扑彩蝶。

玩累了又净手围坐在风亭中,捣刚采摘下来的新鲜花瓣,做丹蔻染指甲。

时辰转瞬即逝,暮色沉沉,天边的弯月与还未曾落下的夕阳会面,余晖洒在黛瓦上几人这才彻底离去。

回去的路上,孟婵音恰好又碰上提着鸟笼的息长宁。

少年眉眼灿烂,被众星捧月地拥簇打游廊而来。

息长宁甫一看见她便眼眸明亮,甩开身边的人往前跑来。

春心对他行礼。

息长宁不甚在意地挥手:“阿姐。”

孟婵音抬眸看过去,一见他便抿唇浅笑:“你这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满头的大汗。”

息长宁额头脸上还有薄薄的汗,三两步跑到她的面前像小时候那般垂下头,乖巧地道:“阿姐帮我擦擦。”

少年生得漂亮,恰十七岁左右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明黄的抹额,还穿了件金织骑马服,让人见之难忘,不由得感叹息府之人没有一个生得丑的。

孟婵音执起帕子,如幼时那般攀过他额上的发,用帕子拂过脸上的汗水,眉眼带笑地问:“是去什么地方了?”

少年顽劣,父亲去世得早,无人管辖,兄长繁忙,只有她的话他还听得进去几句,于是乎,息长宁最亲近的人便是她。

女人柔软的语气很娇弱,听不出太多的力量感,拂过脸颊的绢帕还有股淡淡的甜香,香一如他的阿姐人一样。

息长宁眯着眸,轻轻地蹭了蹭她的掌心:“和书院的人一起去了校场蹴鞠,然后又去给翠鸟买了伴,刚刚从外面回来听下人说,阿姐与其他姐姐妹妹们在院子里玩,我也是想来陪阿姐的,结果在路上就碰上了。”

“正经些。”

孟婵音无奈地嗔他这十几年不变的动作,像是一条乖乖的小狗,恨不得一直蹭在脚踝边求怜,半分没有别的少年端方。

“知道了,阿姐。”息长宁听话地站起身,对她露出无害的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帕子上,心中可惜。

阿姐的帕子矜贵,十分难得,原是不应该用来擦拭他脸上的汗,但他又太渴望她的一切了。

孟婵音下颌微抬,暗自在心中比划,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生得这般高了。

要想碰上他的额头,还需得要踮起脚,要么就需他主动垂下头。

果然她不是息府的人早就明了的,息扶藐生得俊美高大,就连息长宁也是。

息长宁垂眸见她捏着帕子,问道:“阿姐你帕子还要吗?”

“嗯?”孟婵音不解地看手中的帕子。

息长宁在袖中摸了下,双手摊在她的面前,无辜道:“阿姐你看我,浑身上下连张帕子都摸不出来,你若是不要了,还不如给我,回去洗洗还能用。”

少年的心思藏得深,从外面看见其无害,听闻只觉可怜。

孟婵音将他的话当做笑言,摇头无奈地道:“你院中多的是女红好的姑娘,谁还能少了你的帕子。”

息长宁轻哼,眉眼没有半分怒意,“阿姐不晓得她们都是懒的,不然你看我真的浑身都没有,以前还有阿姐给我做袍子、绣帕子,现在我只能穿外面的成衣。”

说得当真是可怜。

孟婵音心中有计较,明白若她与长宁还是亲姐弟,做些贴身的小物件给他用也就罢了,没有人会说什么,只会感叹一声姐弟情深。

现在他虽然还是赤诚之心,因为年少如常般待她如亲阿姐,而她却不能再如往常那般了。

孟婵音眼中的亮黯淡下,嘴上却含歉地道:“阿姐近日恐怕没有空闲。”

被拒绝的息长宁也没露出旁的情绪,似就随口一说,反而揶揄的对她笑:“阿姐说的忙,不会是在绣嫁衣罢。”

女子及笄之后在府中待至出阁,都会在绣阁亲自绣嫁衣。

孟婵音被拆穿后脸颊一烫,眸光盈盈如一汪含着柔情蜜的春水,玉软云娇地嗔了他一眼,并未反驳。

息长宁勾唇,笑意淡了些。

看来阿姐是真的喜欢娄子胥。

息长宁往后靠,耷下眼皮觑她微红的耳垂,忽然道:“阿姐,到时候你嫁人我背你出去好不好?兄长届时一定没空。”

往日他从不提及有关她婚事的任何一句,今日倒是一直揶揄她。

而这句话恰好提及了息扶藐,孟婵音莫名面露出几分恼意,“改日堵你嘴,让你再乱说。”

说罢,转身朝中院门走去。

息长宁知道她是假恼,长腿朝她追去,忙不迭地讨饶:“阿姐,我错了。”

孟婵音不搭理他,只顾着往前走。

少年卑躬屈膝的在后面可怜地跟着,好话都说尽了,还发誓不在她面前提及有关她的婚事这才作罢。

两人刚和好片刻,三姨娘院中的侍女便疾步而来,对两人行礼后道三姨娘正在寻息长宁。

息长宁一闻,面露几分冷讥,碍于孟婵音在眼前而压下去。

自从息柔回来后,三姨娘隔三差五地派人请他过去,尤其是得知他在孟婵音身边,更是马不停蹄地派人,用一切办法也要弄走。

为的就是让他亲近息柔,而远与息府无甚关系的孟婵音。

息长宁对过来的侍女挥手,转头看身边毫无察觉的女子。

不想让她在府上过得不顺心,所以三姨娘每次请他都会去坐一坐。

孟婵音目光柔和地看着他,道:“快去吧,三姨娘应当是寻你有急事。”

息长宁颔首,随那侍女往前走几步,忽然想起什么事转头。

身后的孟婵音还站在四方门框下,纤细的身段娇小得让人想要拥进怀中好生怜惜。

息长宁对她露出微尖的犬齿:“下次带阿姐看我养的小雀儿。”

孟婵音含笑点头,立在原地含笑地看着他渐渐远去,隔了许久她轻叹地收回视线。

三姨娘每次如此的心思显而易见,是不想要她与长宁太过于亲近。

哪怕她是真的将长宁当做弟弟,长宁也当他是亲阿姐。

春心将她面上的神情看在眼里,心疼地上前宽慰:“小姐。”

孟婵音收拾好心中杂乱的情绪,对春心淡笑摇头,“没事,我们先回去吧,长宁倒是提醒我了,嫁衣还没有绣完。”

想起房中挂着的那件精致漂亮的嫁衣,她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疲倦皆一扫而空,生出几缕缱绻的期待。

再等等,等嫁出了息府便好了。

丝丝缕缕的春阳洒在爬满绿藤的墙面上,映出几许春情。

两个人照镜子,越看越兴奋

弟弟:哥,你看我像不像姐夫?

哥哥:……你看我像妹夫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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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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