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四周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何元的头颅阵阵剧痛。
何大河和许芊芊双眼通红坐在床边,满脸心疼。
“小元,你终于醒了!”许芊芊颤抖地紧握住她的手。
“医生,医生,我女儿醒了!”何大河则扭头喊医生,声音低沉而急促。
何元眨了眨眼,嘴唇微启:“我…我怎么了…”
“家里的花盆架松动,不小心砸到你了。”许芊芊解释着,泪水在眼中打转,“还好我和你爸刚好到家,及时送你到了医院。”
“是啊,如果再慢一点点,小元可就危险了!“何大河眼眶又红了。
何元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对不起,请问你们是谁?”
此话一出,何大河许芊芊脸色一变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许芊芊反应最快:“小元,你不记得爸爸妈妈了?”
何元轻阖了下眼,摇摇头。
何大河顿时脸色发白,着急地喊医生推她去做检查。
折腾几个小时后,医生说她可能是脑子撞到导致短暂失忆,但又不好说这种失忆会不会永久存在。
何大河和许芊芊神色悲痛,不停抹眼泪。
几天后,何元的亲姐姐何年,还有一众何家亲戚轮番来探望她。个个都劝何大河和许芊芊放宽心,人没事最重要,感情还可以继续培养。
何大河和许芊芊才渐渐接受。
夜深,星光微弱。
何元翻身从病床上起来,跟随刚从她病房外离开的陶冬升,来到医院楼下的拐角。
陶冬升四处望了望,似乎在等什么。
过了几分钟,何浅走了过来,神情略显疲惫。
陶冬升一看到她,露出讨好的笑容:“小姐,这阵子老爷太太的心一直在那小兔崽子身上,你受冷落了,你放心,趁她受伤这个机会,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话说到后面,陶冬升的语气夹杂着狠戾。
何浅抿了抿唇,却摇头道:“不用了,太麻烦了。”
陶冬升不理解:“我为你做什么都愿意!我一定会解决何元这个麻烦精!”
何浅沉默半晌,缓缓说道:“你有心了,但,真的不用。”
或许是得到认可,陶冬升的表情一阵激动:“小,不,浅浅,我有件重要的事想告诉你.”
看着陶冬升的表情和称呼的转换,何元猜想,他应该是忍不住想告诉何浅她的身世。他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何浅望向陶冬升,等待他开口。
陶冬升激动到嘴唇微微颤抖:“其实...其实...”
“何浅!”
就在这时,何年急匆匆走来,唤道:“何浅,过来。”
何浅微微一怔,朝陶冬升摇了摇头,匆忙向何年走去。
陶冬升脸上浮现出失落,不甘地离开。
何元看了看何年和何浅的背影,也悄悄回到病房,假装一直没出去过。
清早,何大河和许芊芊还没过来。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陶冬升探头进来四下张望,确认没其他人在后,走到何元床边。
“小姐,我来看看您。”他试探地打量:“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
何元放下手里的杂志,认真想了想,摇头:“抱歉,我不记得了。”
陶冬升的眼神闪了闪,嘴角微微上扬:“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陶夏?”
何元再次摇头,面色茫然。
此时,陶冬升脸上露出兴奋。
何元失忆在他的计划外,虽然没能让她死,但这样也能够让他摆脱她的威胁。
“好的小姐,我就随便问问,不打扰您休息了。”
陶冬升欢喜地出门离去。
何元闭上眼,压下心底快要涌出来的恨。她假装失忆,就是为了使陶冬升暂时放松。她需要时间想办法,一击致他的命。
过了几天,何元的身体状况逐渐平稳,她爸妈总算愿意抽出时间去处理公司堆积的事务。
趁他们不在,陶冬升带来了她的女儿陶千。
“这是你以前的好朋友,陶千,她听说你出事了很担心,特地来看你。”
说着,他朝陶千使了个眼色,出了病房。
陶千有些站立不安,从小袋子里拿出一罐热气腾腾的鸡汤。
小心翼翼地将汤倒入一个精致的碗里,垂眸用汤勺仔细地搅动散热。
何元悄悄打量她,被陶夏一家收养时,她对陶千并不熟悉,小时候只见过几次,几次都看到她腿上有伤。
听说她在家里不受待见,动不动被打骂。
陶冬升带她过来干什么?
看着看着,何元蹙起眉头。
陶千的穿着很怪,与季节不符。
现在是夏天,温度早已逼近三十度。
但她却穿着长袖高领针织衫和厚重长裤,捂得很严实。
陶千察觉到她的目光,眼神闪烁,勉强挤出笑,端起汤碗准备喂她。她的手有些颤抖,显得很紧张。
“我自己来就行。”何元缓和语气,接过汤碗。
“何,何元…”陶千腼腆地捏着手指有点手足无措:“汤是我早上起来做的,你喝喝看。”
何元点点头,舀起一勺汤。浓郁鲜香的气息飘荡在鼻息,让她食指大动。
正当她想着套一套陶千的话时,病房门猛然被推开。
何浅面色阴沉地冲了进来,一拳打向她。
何元来不及反应,一阵剧痛,脸被打偏。脑子嗡地一声,她懵住。
何浅这是什么路子?怎么突然不装了?
何浅揪住她的衣领,目光凶狠怒吼:“你和我姐说了什么?你以为就凭你能挑拨我和我姐这么多年的感情?”
何元怔住,努力回忆她对何年说过什么别有用心的话。
一无所获。
回到何家的这段日子,她几乎与何年没有交流。
除了那次,何年晚归,她刚巧煮了泡面分了点给她。
这么点小事,不至于让何浅生气到撕破脸打她吧?
何元掰开何浅的手,捂住头低声回答:“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我惹到你,我道歉。”
何浅却不解气:“道歉?你装什么!”
她瞥向何元的床头,像是看到了恶心的东西,脸色扭曲地一把将床头的糖炒栗子摔在地上。
“我最讨厌这种寒酸的脏东西!”
望着地上散落的栗子,何元忽然明白了何浅这是发什么疯。
这时今早何年带来的糖炒栗子。
听许芊芊说,何年特意去路边摊买的,只因为许芊芊无意间提起过她爱吃。
原来何浅这是嫉妒发疯,她的好姐姐好父母,都对她越来越关怀。
她害怕了。
这时,病房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何元勾起嘴角。
何浅,你绿茶了这么久,该得到反噬了。
何元说哭就哭,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怜兮兮地哽咽:“妹妹,你是害怕姐姐更爱我吗?”
何浅一听,怒气值瞬间拉满,一脚狠踹她的床头柜,凶狠吼道:“胡说!你胡说!”
床头柜被踹翻,噼里啪啦滚下来一地东西。
紧接着,何浅把她拽下床,失去理智一般揍她。
何元痛地眼泪狂飙,哭求:“妹妹,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出院了就离开家,绝对不会跟你抢家里人的爱。”
“何浅,你干什么?!”何大河和许芊芊推开病房门,看到何元被揍,震惊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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