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悯便道:“我自有办法排除万难,长老不必忧心。”
“……”他作为在场最有话语权、最有信服力的人,他都这么说了,别人也自然乖乖闭嘴。
后来修悯特意将三位掌门和萧望留下来,等几位长老离开后,修悯才开口。
“挽江石我不会交给他们五个中的任何一个,”修悯说得很直白,“这不会是奖励,而是最大的惩罚。”
李不三“嘶”了一声:“倒也是这个理,那你打算怎样做?”
修悯道:“毁掉它。”
“等等,”信息量太大,宫河都还没消化完,“修悯长老,你先告诉我,你为何刚刚会在大家面前把挽江石的真相说出来?”
“钓鱼。”萧望说。
“嗯,”修悯道,“我与萧望怀疑三派中有魔族人内应。”
“内应?”南门白筠一直打量着萧望,“我看最要防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萧望对人态度不好是不分男女的,他丝毫不给南门白筠这个女掌门任何一点面子,直接冷眼看去,一个抬手,直接以法力猛然握住她的脖子。
“你若是再一而再再而三的废话,那我不介意动手将你嗓子废掉。”
南门白筠是想反抗来着,但很奇怪,她根本压制不了萧望的法力,只能涨红了脸瞪着他。
“好了,萧望。”
修悯出面制止,萧望才勉强给了他一个面子,把南门白筠松开,后者在得到喘息的那一瞬间如获新生,猛烈地咳嗽了好几声。
看着她弓着背一脸痛苦,萧望很是不屑。
“我做人没什么道德,若是你再对尹书起死回生这件事发表任何观点,”他牵起唇角笑了下,有些许瘆人,“那我一定会把你的嘴撕烂。”
现在的萧望真的很恐怖,连宫河见了都忍不住竖起汗毛。
南门白筠不服气瞪着他,但迟迟未有多言。
“好了好了,”宫河连忙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修悯长老你继续说。”
“嗯,”修悯道,“挽江石是在开界江最深的江底铸成的,若是想要毁掉它,那就必须要到深江底。”
开界江?!
宫河道:“那可不一般啊……”
“确实,开界江,”李不三若有所思地说,“传闻中的开界江一半是会吃人的黑水,一半是会增长法力的圣水,只是开界江太过遥远,黑水在传言中又太过恐怖,所以几乎无人会去,普通人也无法抵达,更别说我们这些门派中人了,知道危险自然不会上赶着去。”
修悯点头:“就在黑水江底,里面关押了一只罪神兽。”
“罪神兽……”李不三问,“难道是罪神红蛇?”
“是。”
“毁掉挽江石后呢?”宫河问。
“挽江石集天地之灵气,仅靠人力并不会真的被毁掉,而是会化作一滩神泉,届时将其与清池神器结合,便会成为比挽江石更好的获胜奖。”
不得不说,修悯这个提议很好。
“可是……”李不三问,“谁去做这件事?”
短暂的沉默后,修悯将目光落到了萧望身上。
“萧望,我希望你去。”
除了萧望,修悯找不出第二人选。
萧望当然知道。
修悯在不久前给他传来的讯息,虽说仅仅只有一句“议事殿相商挽江石一事”,但萧望在看到的那一刻,就猜到了修悯会让自己去做这件事。
更别说自己在不久前借机告诉修悯,要他组织一场议事会,用挽江石的真相来钓鱼。
“我只有一个条件。”萧望平静地说,“不要告诉尹书。”
修悯说好。
“那今日所言的钓鱼又是为何?”宫河问,“你们怀疑谁?”
这个提议是萧望做出的,修悯自然就看向了萧望。
“不成定论,我不会说。”萧望道,“就等着吧,挽江石一事后他自会露出马脚。等后日结果出,若是还不见风兴踪影,那必定是有人提前通风报信。”
“那到时风兴不出现又该当如何?”
“我会告诉露出马脚的那个人,再带着挽江石前去开界江。”
若是风兴跟着一同去了开界江,那萧望的怀疑便实锤了。
不过他现在并不打算把自己的怀疑告诉给任何人,在说得差不多了后,他便率先离开了。
只是他没有急着回尹书房中,而是去了清心殿,正好给自己和百龛的见面寻了个安全的地方。
清心殿中,修悯回来得也很快。
说实话,百龛都没见过修悯几次,此次相见他也仅仅是看了一眼,随即便对萧望恭敬行礼。
“主人。”
“说吧,怎么样了。”
“云镜的幻境破除后,无人离开沧牙山,山中也无一丝魔气。”
“无魔气?”修悯皱着眉,道,“怎会如此?”
“只有一种可能,”百龛道,“在幻境破除后,那些置身于幻境中的魔都自杀了,否则李不三会有所察觉。”
“还有一种可能,”萧望看了他一眼,“有一个法力高出你我或是与你我不相上下的人将那些魔送走了。”
“沧牙山中……”修悯道,“无人能敌你。”
萧望淡道:“他不需要在沧牙山中,只要他足够厉害。”
“……”
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萧望对百龛道:“我已派月清前往人间助戈傈捉拿风兴,你这几日回魔界,时刻注意风兴一派的动静。”
百龛领命离开后,修悯才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月清一事……”
“怎么?”
“神兽月清认主尹书,是风兴所为吧?”
“嗯,”这事没必要瞒着修悯,所以萧望说得很无所谓,“你不必多想,月清不会伤害他,他现在就跟在尹书身边保护他。”
“……那月潇剑?”
“也是尹书的,”萧望道,“就你们比武大赛那些菜鸟弟子,怎么可能查得出来神兽和神剑。”
“……”修悯早已能做到对萧望的这类言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正色道,“你可知月潇剑对于尹书一个普通修仙弟子来说,可能不会是一件幸事。”
“请你下次与他做这些事前先考虑好事情的后果,不要重蹈覆辙。”
萧望就知道这个老头喜欢讲这些。
虽说他也知道这个道理,当初风兴引诱他们去天火山再拿到月潇剑时萧望就有好好思考过了。
于是他眼下就这么直面修悯的审视,直白道:“我会保护好他,这一点你不用考虑。”
“修悯,你今后别再说教我。对于尹书这个人,我能做到倾尽所有只为他一人,而你可以吗?你不可以,你还有你所谓的天下,若是哪天面对二选一,你恐怕不会选他,但我不一样,他永远都是我的第一选择。”
“所以,在保护他这件事上,你永远没资格说教我。”
“……”
这次萧望没跟他置气,说完这些就走了。
他走得有些快吧,应该是迫不及待想快点抱抱尹书了。
……
而在沧牙山的另一隅里。
李不三好不容易拜托那扰人清闲的议事会,又好不容易躲过清风长老,才终于再次溜进了许珩的房中。
此时的许珩正要盖上被子睡觉……
李不三轻轻笑了一下,在与他对视后,缓步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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