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烟见到秦无双的神情,便笃定她知晓内情。
送母女二人到家后,花如烟命车夫赶紧回柳府,此事已经透露给秦无双,她必定要找欧云庭过来商量计策。
柳府门口,息影已经等候多时,见到马车停靠下来,就赶忙跑到门口,“怎么样,大娘子?”
“我们猜得不错,她肯定知道什么!”花如烟刚下马车就见息影过来急切地问着。
“那我这就按计划去盯着!”息影说完转头就走了。
花如烟回了府,直接来到书房,询问柳长卿今天的查探结果。
得知柳长卿一无所获,她劝慰道:“他们沉浮多年,想要搜集证据绝非易事,如今也只能从秦无双身上多找些线索了。”
“嗯,我已派人去查她的底细了。”
花如烟见柳长卿心情不佳,想着他定是为此案查了多年无果而感到懊恼,走到他跟前说:“世人都有软肋,有软肋就会有破绽,放心,很快定会有眉目的。”
柳长卿只觉得有双手在解自己的衣服,低头一看,正是花如烟。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不好意思地问道:“你做什么?”
花如烟满脸诧异,“上药啊!你看你这肩上又渗出了血,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好?!”
柳长卿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红到了耳根,缓缓松开她的手,任凭她将自己的衣服一层层解开。
花如烟看到伤口时,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这案子已经时隔多年,证据早已被他毁灭干净,要想找出证据也不能急于一时。你先得把自己的伤养好,否则,即便到时候有了些眉目,你也没有精力去查呀!”
“你不生我的气了?”柳长卿突然开口问道。
“谁说我不生气,我现在没那个功夫,等这件事了了,我再跟你秋后算账!”花如烟说着,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
“嘶!”柳长卿只觉得背上疼得厉害,再也忍不住叫了出来。
花如烟忍不住在背后偷笑,而后,又认真涂抹起来。后背涂抹好,又转到前胸和脸上。
柳长卿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花如烟瞪了一眼,“再看我就把你眼睛蒙起来!”
柳长卿微微笑着,却没说话。
“好了,秦大夫让你好好养伤,你早些歇息吧!”花如烟将药膏放好,转身就要走。
柳长卿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握住她,沉吟良久才道了句:“谢谢你!”
这句谢谢,不仅仅是感谢她替自己上药,还因她原谅了他,愿意相信他,还帮他一起查案。
“嗯,我是个商人,不想要虚头巴脑的东西。”花如烟知道他这句谢意里面包含着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柳长卿问道。
“还没想好,等案子了结了再说!”花如烟挣开手,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
秦无双回去后不久,欧云庭果然来了,二人匆匆忙忙地进了屋。
息影也潜到屋顶,偷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这么晚了找我来,有什么事?”欧云庭一身黑色斗篷,知道定是有什么大事,否则,秦无双不会这么晚了还发信号让他过来。
“今天上午慧娘被歹人劫持了,听说最近有人在查那桩贪墨案,他们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不然怎么会对慧儿下手?”秦无双将事情原委向欧云庭陈述,面上尽是害怕与担忧。
“你别慌,当年的证据早就销毁干净了,哪里还能让他们找到!他们这只是狗急跳墙,想让我们露出破绽罢了。慧儿那边我会派人保护的,你不用担心,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欧云庭握住秦无双的肩膀,双眼紧紧注视着她,极力安抚着。
秦无双眼里噙着泪水,再次强调:“旁的我都不管,你一定要保护好慧儿!”
“会的,会的,她是我的女儿,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欧云庭说完,便将秦无双拥入怀中。
“好了,无双,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这事你放心,我定会处理妥当,你就别操心了。”欧云庭说完带上斗篷,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息影深知继续蹲守也一无所获,便回了柳府。
花如烟那边也命人关注着息影的动向,得知他回了府,立马带着知桃一起去了书房。
四人围坐在圆桌旁,得知事情毫无收获不免有些沮丧。
柳长卿见几人闷闷不乐,开口道:“既然当年之事已无从查找,那我们只能搜集欧云庭其他的罪证了。息影,明日把他这些年查办的大案都拿给我看看,再去叮嘱线人密切关注他的行踪。另外,秦无双那边也派人盯仔细些。”
“那需要我们做些什么?”花如烟问道。
柳长卿回复说:“你们这边暂且不要有动作,以免被他发现,对你们不利。”
花如烟和知桃点点头,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欧云庭能杀了冯家和顾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也难免不会对她们起杀心。
第二天,欧慧娘是乘坐马车来的,还有两个护卫随侍左右。
罗荣山站在门口见到这架势,忍不住笑着感叹:
“哦呦呦,慧娘,你这排场可真不小,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小姐大驾光临呢!”
“哎呀,还不是我娘大惊小怪的!”欧慧娘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这样子哪里像是来做工的,简直就是来玩的吧!
奈何她娘只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由她娘每天接送,要么由护卫接送。
欧慧娘也不想自己的母亲每天跟着自己来回折腾,便选了后者。
*
苏巧儿自打姐姐过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沉默寡言,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而她,也如在姐姐灵堂上说的那样,只给她的爹娘一些生活费,其余的都自己存着。
为此,她的爹经常过来找她,惹得她多次在后院与她爹起争执。
这次,她爹是喝醉了来的,言语之中尽是侮辱和谩骂。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不管我们的死活,你也不看看,没有我们拿来的你!既然你不让我们活,那你也别想好过,往后我天天过来闹事,看你还有没有脸!”
“好啊,大不了一起死,就像当初你逼死二姐一样!”苏巧儿不甘示弱,眼中满是恨意,努力憋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她觉得,自己上辈子定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投生到这样的家庭里。如今,她似乎也无所谓了,总归活着也没有什么盼头了,不过就是一拍两散。
“啪!”的一声,苏巧儿的爹将酒坛子重重地砸在地上,气恼地指着她问道:“你他娘的说什么呢?!你二姐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放着好日子不过,还想不开投河,如今你还要将这事赖到我头上!真是个黑心眼的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她爹抄起一旁的扫帚就打了下去。
苏巧儿一把夺过扫帚,用力与她爹争抢着。可她的力气终究抵不过,被推搡在地。
她爹便气愤地拿着扫帚开始打起来,苏巧儿坐在地上,眼泪再也忍不住如决堤般掉落在地。
“伯父,你这是做什么?!”蒋青鸿不知何时来到后院,见到眼前一幕,赶忙大喊一声。
苏巧儿的爹回头望见蒋青鸿,眼里瞬间泛了光,酒也醒了几分,停下手中的动作,笑嘻嘻地说:“哎呦,蒋国舅!”
蒋青鸿快步上前将苏巧儿扶起,脸上尽是不悦地问道:“巧儿怎么了,你要这样打她?”
“她她她。”苏巧儿的爹一时想不出更好的说辞,只能委屈地道:“家里就指着她做工的银子钱生活呢,可她却不愿意给,存心不给我们活路!”
“你放屁!”苏巧儿大喝一声,“家里没钱你还去买酒喝?”
“我就这一个爱好,不给酒喝,你干脆要了我的命算了!”
“哼,没把我弄死之前你会没命?!”苏巧儿冷眼嘲讽着,觉得她爹就是嗜血的魔鬼,不将自己的家人坑害干净,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她爹气得青筋直冒,恨不得将这女儿打得满地找牙,可毕竟蒋青鸿在,他也不好这么做。
“蒋国舅,你看看我这女儿呦,不是我要打她,实在是说话太呛,能活活把人气死。”苏巧儿的爹倒打一耙,表现得好像自己是个受害者一样。
“好了,伯父,这毕竟是酒楼,你还是不要这样闹了。若是惹得掌柜的不悦,将你们抓到官府去可就麻烦了。”蒋青鸿对苏巧儿的爹也有所了解,可毕竟是他们的家事,他也不好过多评判。
“可,可这没钱我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了......”她爹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茬,钱没要到怎么能走?
蒋青鸿一脸无奈地从荷包里掏出二两银子,“我这还有点,你先拿去应应急。”
苏巧儿的爹见到那二两银子,心里乐开了花,赶紧伸出漆黑又污浊的双手接过,“这怎么好意思呢!”
“行了,你快走吧,不然待会儿掌柜的过来看见了不好。”蒋青鸿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人,要不是因着他是苏巧儿的爹,他早就让人揍他一顿了。
“哎,好好好,我这就走,多谢蒋国舅!您有空常来家里坐坐啊!”
“你干嘛要给他钱!”苏巧儿双眼通红,怒瞪着蒋青鸿。
“你这样与他闹,除了让自己生气,受伤,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蒋青鸿看见苏巧儿身上的伤痕,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怜悯。
苏巧儿喝道:“那又怎样?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这就是我的命,我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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