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卿看了看信上的内容,忍不住笑着说了句:“这小子!”
此时,正在异地客栈床上躺着的息影打了个喷嚏,只见他揉了揉鼻子,笑着道:“大人,是你在说我吧!我可是为你操碎了心,你可得抓住机会啊!”
花如烟回了云舒苑,抱了床被子就往书房那边走。
知桃见她这么晚了不休息,竟然还抱着被子,连忙上前追问:“小姐,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书房。”花如烟淡淡地说。
“啊?!”知桃只觉得不可思议,眼睛都瞪得滚圆,“小姐,你?”
花如烟看知桃的反应就知道她肯定是想歪了,撇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去书房偏殿睡!”
“啊!”知桃还是有些不明白,“好好的,你去那边做什么?”
“息影这几天不在,交待了我要照顾好柳大人!”花如烟无奈地说道。
回想上次柳长卿受伤,自己没有亲自过去照顾,息影就跑来理论,这次她可不想再听到息影再来指责什么了。
“小姐,那我陪你一起吧!”知桃有些不放心,接过她手中的被子,便要陪同着一起去。
“不用了,你赶紧睡吧,不用担心。”花如烟又夺过被子,自顾自地往前走。
她不想让知桃看见柳长卿发病时的样子,担心会吓着她。
“小姐!”
知桃还想再跟着,却被花如烟明确拒绝了:“别跟着了,快去睡你的,听话!”
知桃没法,只得乖乖听命。
花如烟在偏殿收拾好铺盖,正准备睡下,没想到柳长卿却敲门了。
“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花如烟心中还有些怒气,此时也不想理会柳长卿。
“你不用在这守着,我没事的。”柳长卿在门外低声说着。
花如烟冲着门外大声说道:“不用你管,我爱睡哪睡哪!”
柳长卿没法,只能回了书房。
这一晚,没有发生什么事,大家都相安无事。
第二天晚上,花如烟回到偏殿时,却看到柳长卿在那边坐着,床上的被子也不是她的了。
花如烟皱着眉头,问道:“我的被子哪去了?”
“在书房。”柳长卿抬起头,回道,“这里睡得不舒服,你去书房睡。”
花如烟没再多说,转头就走了。
书房里屋,床铺叠得十分整齐。
她又欣赏了墙上挂着的那些画,都是绽放的花儿,都是在几年前所作。细细一品,她渐渐瞧出些端倪来。
这些花虽然摆放在房间的不同位置,但若是凑到一起,便有一束光通过花儿照射到角落里的阴影处。
而那处阴影在光的照耀下,隐约能看出是一个蹲坐在地上抱膝的小乞丐!
几幅画的形状凑到一起,便是两个字:“想你”!
所以,柳长卿在书房里挂着的画竟是寄托了对自己的思念?!
她不禁又回想到之前初来书房,见到这些画作是问过的话:
“大人竟如此爱花?”
柳长卿:“是,我此生没有别的爱好,唯爱花!”
......
难道,那时候柳长卿是在向自己告白?!
花如烟看着那些画,久久无法入眠。令她想不通的是,柳长卿既然对她有感情,那当年为何还要不辞而别。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难道柳家有什么祖训?还是说柳家与花家有过仇怨?
“哎呀,别想了!”花如烟只觉得心情烦躁,搅得她脑袋生疼,怎么也睡不着。
正在这时,她听见偏殿那边有动静,第一时间便猜测是不是柳长卿犯病了!
她赶紧穿好衣服,爬起来,往偏殿走去。她将耳朵缓缓凑到门上,竖着耳朵听着里边的动静。
“啪!”,是东西掉落的声音。
“柳长卿,你没事吧?”花如烟赶紧敲门问着。
可屋里没有任何回应,依旧有东西掉落的声音。
“开门,柳长卿,快开门!”花如烟一边拍门,一边喊着。
但柳长卿始终没有过来。
花如烟知道,不能坐以待毙,若是柳长卿有什么自戕的行为那可怎么是好!
情急之下,她冲到出房,拿了个匕首就去撬偏殿的门栓。
屋里依旧时不时地发出响动,柳长卿也发出了声音,听上去十分痛苦。
花如烟不自觉地加快了手速,想赶紧将门打开。终于,在她不懈的努力下,插销落地,门开了。
她将匕首扔在地上,赶忙冲进去看柳长卿的情况。
屋内一片狼藉,柳长卿此时正蹲坐在石柱旁,拿头撞着。
“柳长卿,别这样!”花如烟将煤油灯放在地上,立刻冲到他面前阻止着。
可她的力气哪里能制止住他,没法子,她只能将手挡在石柱上。
柳长卿的头用力撞击着,直撞得她的手疼痛不已。
“柳长卿,是我,花如烟!你快醒醒,快醒醒啊!”花如烟用另一只手摇晃着柳长卿,想以此唤起他的一丝理智。
柳长卿听到“花如烟”这几个字时,停顿了一会儿,可没过多久,又开始了方才的动作。
“我是花如烟啊!”她大喊着,“我看到你书房的画了,你是想告诉我,你想我,对吗?!”
说到这里,柳长卿终于又停了下来。
花如烟赶紧将他抱住,下巴在他肩膀上,低声说着:“这么多年,你很想我是吗?你对我也有情意的对吗?”
怀中的柳长卿安静下来,花如烟感觉到他的头点了点,似乎清醒了。
她的头从柳长卿的肩膀上挪开,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见他有些虚弱的样子,又趁着他尚有一丝理智,赶忙将他扶起来,往书房走去。
她将柳长卿放到自己的床上,替他盖好被子。
柳长卿此时已经熟睡,他的额头被撞得流了血。花如烟赶紧去拿了药膏和纱布替他清理伤口。
可能伤口有些疼,柳长卿时而蹙眉,却始终没有醒。
花如烟守在床边陪着柳长卿,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床上。而柳长卿却不见了踪影。
府中小厮的神情看着似乎一如往常,偏殿的狼藉也不知是何时收拾好的。
总归,花如烟已经掌握了制止柳长卿犯病的秘诀,她对此颇有成就感。
晚上,柳长卿比花如烟提前回府,由于他戴着毡帽,外人并没有发觉他头上的伤。
花如烟走到书房时,他正坐在里边看书。
“你回来了?”柳长卿听见脚步声便抬了头,等她走近了些又问:“昨晚吓着你了吧?”
“没,还没有上次吓人。没想到这次你会自残!”花如烟忍不住笑了笑。
看着他额头上的伤,又去里屋拿药膏。
“你疼的时候会有感觉吗?”花如烟好奇地问。
柳长卿回道:“有一点,但意识很模糊,就像在梦里。”
花如烟一边换药,一边说:“那还真是很奇怪。”
“哪里奇怪?”柳长卿问。
“身体的疼都不能唤醒你,为何我的名字可以?”花如烟不免露出一丝讥笑。
柳长卿仰头看着花如烟,沉默片刻才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不一样,远超于我自己。”
花如烟原以为柳长卿会说她的名字好听,或是其他恭维的话,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坦诚的告白。一时语塞,她也只能“呵呵”一笑,以表自己内心的尴尬。
柳长卿似乎很识趣,没有继续说下去。
等她上好药,柳长卿却抓住了她的手,拿过药膏,心疼地问道:“你的手怎么撞成这样?”
花如烟看了看自己青紫的手背,笑着说:“你的头太硬了......”
“下次不要为了救我而犯傻。”柳长卿一边涂,一边嘱咐着,与其看着花如烟受伤,他宁愿自己伤得更重些。
“没有下次了,我已经知道该如何唤醒你,自然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花如烟看上去有些得意。
柳长卿勾唇浅笑,又问:“我那些画作的秘密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可没有要窥探你的**!”花如烟看上去有些激动,立马澄清道:“我原本只是想认真欣赏一下你的杰作,没想到看着看着就看出了端倪。”
“那些画故意摆放在不同位置,可每幅画上都有同一束光。我记得这个光照的原理,你初次教我作画时就强调过,所以我对此格外在意。”
花如烟顿了顿,接着道:“归根结底,还是你自己让我发现了那些画的秘密。”
“看来你是真的学到了精髓。”柳长卿放下药膏,有些满意地笑了笑。
“那当然!不过,还多亏你倾囊相授。”花如烟得意之余,也不忘夸赞一下柳长卿。
二人互视对方,眼中都透着遗失已久的熟悉和信任。
“大人!”
正在此时,一声呼唤打破了暧昧的气息。
二人循声望去,正是息影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这冒失的性子得好好治治!”柳长卿不禁在心中暗叹一声,而后,没好气地问:“事情有头绪了?”
息影冲进来看见二人在书桌旁呆呆望着对方时,就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可他找了一个比较好的理由,减轻了自己的负罪感:你们怎么不关门?!
见柳长卿有些生气,他略带歉意地走过来,尴尬地笑了笑说:“查到了大人!不然,我也不至于这么高兴,都忘了敲门......”
花如烟轻咳一声,只觉得有些尴尬,“既然你们有要事相谈,那我回去了。”
柳长卿见花如烟要走,立马出言阻止:“无妨,是关于秦无双的事,你可以一起听听。”
“秦无双?”花如烟有些好奇,不知息影去查的到底是什么事,竟让他如此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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