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她现在说的也不完全是假话,她还真想做医生,就在刚刚。
母亲是神经外科著名专家,爸爸是牙科专家,哥哥在医院实习,姐姐读的是医学专业。
她不能做废物,也不想像一个外人。
退一步来说,要是以后跟他们关系不好了。
她学医,有个吃饭的手艺,可以很好地在社会上生存。
“金金你看,你们家是一脉相承的,都爱学医。”
“现在阿蔷有冲劲,你们支持她就是了,殊礼你说对不对。”
一直不说话的罗殊礼被点名,夏时花咯噔一下。
“对,现在还有一年,有希望。”
夏时花微微放下心,这么久了,他也没说过几句她什么,应该是不会把打架的事说出来。
于金跟夏进支笑得嘴都合不拢,一同看向夏时花。
“好好好,妈妈不妨碍你的梦想。”
“爸爸也支持你。”
“你要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找殊礼,你们在一个班很方便。”
说着,吴友嘉看了眼自家的儿子,“阿蔷毕竟是转过去的,环境什么都不熟悉,多带着她点,下课放学你们都可以一起。”
罗殊礼还没开口,夏时花连忙拒绝。
“不用阿姨,我自己可以看着办的。”她哪里敢跟罗殊礼走近。
“客气做什么,殊礼成绩很好的,学习上也能帮你很多的。”
“我知道的阿姨,只是高三大家都很忙,我已经麻烦你跟叔叔了,就不麻烦殊。”夏时花说他名字还真有点拗口,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完,“殊礼了,耽误他学习。”
吴友嘉还想继续劝,于金拦下了。
“友嘉,就随他们吧,年轻人容易害羞,以后熟了就好了。”
夏时花:......
罗殊礼:......
“那行,不过阿蔷,你要是真有不懂的随时来问他,别看他不爱说话,还是很好相处的。”
夏时花呵呵几声,她不知道罗殊礼好不好相处,但她知道,他对她第一印象应该很不好吧。
··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两家人才吃完饭。
他们两家住在一块区域,开车都是一个方向。
安静的车厢内,吴友嘉坐在副驾驶上,开始跟丈夫聊起。
“我说金金真是好命,中途找回来的女儿漂亮又乖巧。”
“要是受的教育好点,恐怕现在随便都能上个一本学校。”
“妈,于阿姨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坐在后面一直沉默的罗殊礼忽然开口。
两家人来往也有些年头了,一直都是一儿一女。
怎么暑假一过,多出了这么大的女儿。
吴友嘉侧过头,手扶着靠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你当时在国外,不知道,阿蔷才是你于阿姨的亲生女儿。”
在夏时花一岁时候,于金给一个病人做手术失败了。
家属来医院闹无果,起了报复的心思,找个机会把夏时花抱走了。
等后来找到那个人,夏时花已经被他给扔掉了。
人海茫茫,那时候网络不发达,于金夫妻用尽了方法都找不到。
“那星棠姐不是亲生的吗?”罗殊礼听他妈妈说完又问道。
不然为什么会说‘阿蔷才是于阿姨的亲生女儿’。
“你星棠姐不是,她是于阿姨在医院捡到的。”
夏时花被人抱走之后,于金受不了打击,很长一段时间都萎靡不振。
后来听医院同事说,有个家属因为孩子手术费太高,直接把孩子遗弃在医院。
于金想到自己女儿,心生不忍把孩子带回家自己养了。
也祈祷自己女儿能遇上好心人。
“所以你在学校要照顾着她点,知道吗,那孩子太乖,太可怜了。”
吴友嘉想到夏时花的经历颇为心疼,她想象不出要是自己的孩子被人抱走,过着温饱的生活,她该有多绝望跟难过。
罗殊礼低着头,沿岸的路灯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
阴影随着车动忽变,像是电影主角一样。
“我知道。”
罗殊礼听后有些小震撼,没想到夏时花经历有些坎坷。
不过,他对吴友嘉所说的‘太乖’这个词倒不是特别认同。
想到中午的情形,他眼角悄悄添上一层笑意。
“你心情很好?不会是幸灾乐祸吧?”
吴友嘉从后视镜无意中看到,想了想好像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罗殊礼哑口,无奈地说了句,“妈,你说什么呢。”
··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本来一直都没给过夏时花学习压力的于金,陆续给她找了几个家教。
说她基础差,得让老师把她抓着补课。
夏时花没有意见,觉得这样挺好。
她早就想说自己要不要找个家教补课。
以前都是在农村县城读书,底子差得很,按照她现在的水平,只能考个大专院校。
即便现在给她放到初荷班,也难以跟上去,根本就听不懂。
考试垫底恐怕跟倒数第二名比都差了大半截。
下午放学回家,第一位家教老师就在家等着了,夏时花马不停蹄地开始投入学习。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上床睡觉。
于金关门坐到床上,夏进支坐在旁边看书。
察觉妻子不动,奇怪地看了眼,“怎么了?发什么呆。”
于金叹了口气,“我以为阿蔷之前说的是认真的,刚才想给她送一热牛奶,她的门缝竟然是暗的,现在不到十二点。”
夏进支放下书,握住妻子的手,十指相扣。
“算了吧,别强求,学习是长年累月积累,又看学习习惯,两样都不占,确实难以坚持。”
于金淡淡地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勉强,阿蔷以前受了那么多苦,以后就算不工作,我也能养她一辈子。”
夏时花几乎是每天都在高强度学习,下课都还在做题。
走在路上放松眼睛,都还听着英语。
没办法,她的基础太差,想考上好一点的大学都难,更别说做医科类的专业。
··
黄昏谢幕星星登场,院子外的绿色隐入黑暗中。
吃完饭,夏时花准备回自己房间学习,过半个小时,家教老师就会过来。
“阿蔷,你等下,妈妈要跟你们说件事。”
夏时花又坐会位置上。
明天是周末,于金要出差去外省出差两人,夏进支陪她一起去。
“所以明天家里就剩你们两。”
“放心吧妈妈,我会做饭,做好了会叫哥哥一起吃饭。”
做饭这事她八岁就会了,奶奶有时候在地里忙,她帮不到什么忙,就学了做饭,这样奶奶回家可以直接吃饭。
后来在几个伯伯家住,平常晚上跟周末,也都是她做饭。
于金看着夏时花,情绪一下子上来了。
揉了揉她的脑袋,“傻瓜,你是妹妹,要你什么饭,你只用好好学习,到点吃饭就好。”
说着,她看向对面的夏守木,“菜都买好放在冰箱了,要是实在不想做,点外卖也行。”
夏守木嗯了一声,并没有意见。
于金他们走后,生活跟往常多大区别。
早上夏守木煮了几个鸡蛋,热了面包,倒杯牛奶就把她喊过来吃饭。
吃完也没让她收拾,直接回房间学习。
夏守木对她冷淡,夏时花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只要不是故意刁难她,面上她还是客气热情。
上午跟着家教老师学了数学跟化学,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外面有人在聊天。声音细碎,不影响她学习。
到了短暂的休息时间,她想去外面倒杯水。
一个上午就喝了杯牛奶,一口水都没喝,现在真的有些渴。
只是她不喜欢见到生人,犹豫片刻后,她还是决定去客厅弄口水。
听到她开门,外面聊天声一下子就断了。
坐在夏守木身边的不是别人,是罗殊礼,夏时花礼貌性地冲他笑了下,然后目光移开。
虽然他一直坐在她身后,但两人很少说话,基本没有交集。
夏时花把杯子放到饮水机下面,就听后面罗殊礼对夏守木说了声去卫生间。
接好水,夏时花拿着杯子回去,经过沙发的时候,被夏守木喊住。
“我待会儿要跟殊礼去玩击剑,你想吃什么,先给你做好放着。”
夏时花微微侧身,面带笑意,眉眼弯弯,“哥哥你就不用操心我了,吃饭我会看着办,又不是什么都不会。”
“真的不用我做?”
“不用的哥哥,实在不行我点个外卖也可以,你好好玩就是了。”
夏守木确认夏时花没有什么情绪后,也没再坚持,叮嘱几句让她在家不要乱给陌生人开门。
夏时花转头继续走向房间,面无表情,不笑的时候眼里全是冷意。
就这副表情,被刚从卫生间出来的罗殊礼撞个正着。
夏时花一直时间不知道时该继续保持脸上的表情,还是换上笑脸。
卫生间离客厅并不远,刚才的对话他应该能听见。
但从语气也能判断出夏时花刚才的话欢快,不该是这副表情。
所以他会跟哥哥说吗?
夏时花心里打鼓走到房间关上房门。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原本顺滑的头发一下子变得毛躁。
这家伙真跟她有仇一样。
不过上次打架那种事他都没说,刚刚小小的变脸他应该也不会说吧。
其实她也不是变脸,只是天生不爱笑。
只要不面对他们的时候,她都是这副表情。
但前一刻还在笑意盈盈,后一刻冷淡之极,看起来真像对夏守木有什么不满一样。
晚上夏守木回来,对她态度还是一如既往,没多大变化。
夏时花猜测罗殊礼应该是没有说什么。
这事到让她有些后怕,想着以后多避着他点,他要是出现了,一定要提高警惕。
可惜,暗自下决心没多久,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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