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言生气了。
因为祁漾不要他的东西。
从那个晚上开始,谢忱言开始了和祁漾的单方面冷战。
祁漾没有办法理解他这么大一个男人到底在矫情什么,自己不要他的东西是为什么这不是明白的。
他还总是要送。
首饰珠宝那些东西他能拿去卖了换钱拿给程枕用,但是房子不一样,房子又不能拿去卖了。
而且房子这么贵重的东西,一旦接受了,就仿佛必须要付出点什么。
祁漾不想要,也不想对谢忱言的付出做出什么反应。
冷战倒是正合他意,谢忱言每天晚上别墅也不回了,电话也不打了。祁漾根本不在意谢忱言究竟去了哪里,他甚至巴不得谢忱言消失的这段时间是在别的一些男人床上。
无人打扰的这几天,祁漾陪着程枕看上了一套房子,房子不大,但是房东人很好,房间装修得很不错,打扫得也很干净。
彻底定下来的那天,房东让程枕自己设置了一个密码,送了他们一点水果,临走的时候对祁漾说:“你们很般配。”
祁漾从来没有在房东面前掩盖过什么,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区里,他大胆地去牵程枕的手,小鸟依人地跟在程枕身侧。
送走房东,程枕坐在沙发里喝水,祁漾欢喜地走过去,跪在程枕大腿上,双手圈着他的脖子道:“他说我们很般配。”
程枕心不在焉地说嗯,思绪被连续不断地发出消息的手机吸引。
看程枕发呆,祁漾把头埋在他胸口蹭了蹭,仰着头去咬程枕的下巴,然后一点一点地仰起头,想去亲吻程枕的嘴唇。
程枕闻到祁漾身上的香味,祁漾身上似乎总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叫人不受控制地想靠近。
明知道不应该低头,更不可以靠近,程枕还是鬼使神差地低头,朝着祁漾的嘴唇撞去。
“叮——”
手机刺耳的消息打断了他继续的靠近,程枕吓了一大跳,他瞬间清醒过来,如梦初醒一般吧祁漾推到地上。
祁漾没有防备,膝盖重重地嗑在地上,手下意识往后撑寻找支点,一不小心在身后的茶几上撞了一下。
程枕却只顾地拿起手机回消息。
在地上跪了半天,祁漾才从疼痛中缓过神来,他趁着腿站起来,用力把程枕手里的手机抢到了手里。
屏幕上是一些催债的短信,言语肮脏得不堪入目,恐吓的话语也叫人浑身一抖。
“对不起,羊羊,我真的是最后一次了。那一次之后,我就再也没去了。但是,我也没想到欠的那笔钱会涨得这么快,才几天,就滚到了几十万。”
“你再帮帮我,我带你走,真的。我现在不能带你走是因为到处都是盯着我的人,我不敢出门。等钱还完以后,老公就带你走,真的,真的!”
程枕反倒跪下来,抱着祁漾的腿哭诉哀求。
难怪这两天程枕躲躲藏藏的,在这个普通的老旧小区也害怕得像阴沟里的老鼠。
祁漾摇着头:“程枕,我真的没钱了。”
程枕抓着他的手,把他手腕上那个玉镯扯下来:“再去卖一个谢忱言送你的表吧,只要一块就好了,真的。”
祁漾闭上眼,事情在做之前倒是想得很容易,做之后却一直担惊受怕了很久。虽然知道谢忱言不会清点他送的那些东西,但谁能保证谢忱言不会拿这件事来发难。
……
“宝宝,我真的发誓,我带你走,带你去国外,我们去国外领证,我们登记结婚。”
已经回到了别墅,祁漾换了睡衣坐在床上,程枕那些保证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
他抬起头看着装潢漂亮又精致的房间,越来越觉得这是一栋用来关他的金丝笼。
膝盖处很痛,他慢慢地把裤腿卷上去,中午在出租屋里磕到的地方已经乌紫了,一大片的在祁漾白色的腿上异常显眼。
谢忱言坐在监控前,看着祁漾腿上那抓眼的乌紫。
餐厅老板今天并没有说过祁漾在餐厅里有摔跤什么的。
这样一个特别地方的乌紫,是怎么出现的呢?
谢忱言目光如炬地盯着祁漾的双腿,心里一时间泛起许多猜测。
不怪他多疑,也不怪他没安全感。
实在是祁漾完全没有给过他安全感。
他看着祁漾从床上下来,在房间里四处寻找,最后拿出了一块手表。
祁漾戴在了手上,看似是试一试,可是戴上以后,祁漾却没有欣赏,反而直接关了灯睡了。
第二天早上祁漾是带着手表出门的,谢忱言守在监控旁,等五点多祁漾回来的时候,手上那块表果然又不见了。
谢忱言坐在电脑面前,失神地盯着屏幕上祁漾小小的身影。
最近这阵子祁漾似乎长了一点肉,人看着也精神了很多。每天两点一线地去上班,高高兴兴地离开,快快乐乐地回来。
祁漾一点也没有因为他不在而变得不高兴。
相反,没有他的日子,祁漾过得很自在。
最近气温日渐攀升,祁漾已经换下来了那些厚重的毛衣,身上穿着宽松的圆领卫衣,端着水杯仰头喝水的时候,衣袖滑落下去,露出他手腕上那只玉镯。
谢忱言放大了看,玉镯上面有一点磕碰的痕迹,像是一块完美无瑕的冰块上骤然被摔出来一个洞。
摔了?还是不小心在哪里磕着了?
谢忱言摸到旁边的烟盒,在漆黑的房间里长久地陷入沉默,连呼吸都放得很轻,目光长久地落在坐在沙发上的祁漾身上,一直没有点燃一根烟。
祁漾是在洗澡的时候才注意到玉镯上那点小瑕疵,他思考了很久自己究竟在哪里撞到的。
今天去到餐厅以后就把玉镯取下来放在柜子里面,也没有磕磕碰碰的机会。
他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昨天在程枕那里摔的拿一下,就是这只手,在茶几上撞到了。
站在热水下,祁漾用流动着的水清洗了玉镯,瑕疵很明显,但其实一般人也注意不到这个。
就连他自己都只过了一天才发现。
谢忱言也不一定会发现,而且就算发现了,他也能说自己是不小心磕到的。
洗完澡,祁漾擦着头发走出去,身上穿着一件谢忱言买的不合身的睡衣,时不时弯腰就会不小心露出点什么,他经常看见谢忱言一本正经地坐在他面前趁着他弯腰的时候偷吃。
陈森在外面敲门,祁漾开门之前还紧张一会儿,怕谢忱言今天突然回来了。
“陈叔?我还以为今天不喝了呢。”
看见门外是陈森,祁漾松一口气。
陈森端着一杯热牛奶,这是最近才突然进行的活动,祁漾每晚睡觉前,都被安排喝这么一杯奶。
不过今天晚了一点。
他拿过来,一口闷了。
他也不讨厌喝牛奶,而且每天晚上喝了牛奶以后他都6能睡得很好,一觉睡到天亮,中间不会因为其它的事情惊醒。
就是这种行为让他总有种自己还是小孩子需要长身体的感觉。
陈森看着他喝完,关上门出去了。
那杯才喝完的牛奶,壁上还挂着一些来不及融化的粉末。谢忱言今天通知得太迟,他来不及准备得太充分,这个时候谢忱言已经快到了。
好在白色的牛奶混着白色的药粉也不太能看出来。
祁漾吹干头后又玩了一会儿,靠在床上随意地把玩手腕上的玉镯。
没多久,他被突如其来的困意席卷,连灯都没来得及关就倒下了。
同一时间,谢忱言风尘仆仆地推开门。这两天有点倒春寒,他进来的时候带进来一阵寒意。
祁漾安稳地躺在床上,模样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吃了药。
谢忱言把他抱起来,手指艰难地挤在下面。
不像是和别人做过的样子。
他抓着祁漾的手对着灯光仔细看,玉镯从他瘦弱的手腕上一路滑倒手肘处,上面那一点碰撞的瑕疵很显眼。
谢忱言放出蛰伏已久的东西,让软弱无力的祁漾面对面坐在自己怀里,抓着他的腰让他起伏,摸着他薄薄的肚子感受自己的形状。
后来又压着祁漾啃咬他的嘴唇,一只到尝到铁锈的味道才肯罢休。
一直到后半夜,谢忱言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祁漾第二天罕见的要迟到了,他从梦中惊醒,天光大亮,风吹得窗纱轻轻飘动。外面很安静,偶尔有鸟叫声,一片祥和的样子。
但是,祁漾不平静地冲下楼,飞速吃完早餐,急急忙忙地开着电瓶车出门。
一直到在餐厅的电梯上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有些肿胀的嘴唇和酸痛的腰。
他怀疑是自己睡姿不太对,嘴很痛,可能是喝水喝少了。
电梯停在三楼,门开的一瞬间,他手腕上那只玉镯毫无预兆地就断了,掉在地上,碎成了四段。
祁漾吓了一跳,也来不及细想,上班马上要迟到,他只能马马虎虎地把玉镯的尸体捡起来塞进口袋里。
慌慌张张地冲进更衣室,发现大寸头不知道怎么把他的柜子打开了,周围站了不少人,连老板也在。
看见祁漾进来,他们纷纷转过头来。
“来得正好。”大寸头说,“我丢了一样东西,其他人的柜子都检查了,只有你的没查。你又迟迟不来,我着急用,只能先冒昧打开了。”
大寸头人比较高大,弯着腰低头朝着祁漾的柜子伸手。
祁漾心一跳,柜子里还装着那张银行卡和手机:“不许动!”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大寸头一把就把他柜子的东西都扯了出来。
工作服被扔在地上。
最中间的,是祁漾买的那部黑色的手机。
有人要遭了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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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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