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秋日,是个艳阳高照的天气。
外面宾客宴宴。
水榭里兵部左侍郎杨岳夸赞道,“陆老夫人真是好福气,都督还未回来升官的圣旨就到了,此番陆都督在蓟县的所作所为真是让我们这些人钦佩不已。”
又一人夸赞道,“都督真是少年得志,是我们这些人望尘莫及的,才二十一岁就有如此高的成就。”
今日是陆著战胜归来的一天,一年内,陆著联合蓟县刺史平定白莲教造反,成功收复蓟县,被建昭帝由指挥佥事提拔为锦衣卫指挥同知,执掌锦衣卫事。
“陆都督十三岁就中了武状元,成了锦衣卫副千户,十五岁成为锦衣卫指挥佥事,如今更是成为锦衣卫指挥同知,如今的陆都督实在是让老朽钦佩不已。”
长乐公主也夸赞道,“陆哥哥好生厉害。”
水榭里众人好听的话跟不要钱的一样往外说。
“都是陆夫人教子有方。”
一句话将陆母夸赞地眉开眼笑。
“哪里哪里,都是诸位大人谬赞。”
“杨大人也是,还未恭喜杨平杨大人履新内阁首辅呢。”
杨岳拱了拱手,“都是圣上垂怜,让家父有了这个位置。”
今日的宴厅布置地井井有条,一看就是有人精心布置的,花费了不少气力。
一位贵妇人说道,“陆夫人真的好生厉害,将陆府治理的井井有条,我们真是佩服。”
陆母笑得开怀,又让丫鬟给众位贵妇人倒了酒。
水榭内男宾女宾都在其乐融融。
连来送圣旨的小太监都被好好款待了一番。
很快就要开宴,陆母来到了厅旁,正在招呼着众人入座,孙嬷嬷小声问道。
“夫人,可要去喊东院里的那位出来?”
陆母皱了皱眉,说道,“跟她说她不用出来了。”
“是。”
东院内。
忍冬正在给沈知微打扮,细细地瞄着眉。
“姑娘今日穿那身红色的袄裙如何?那身袄裙衬得姑娘气色好很多呢。”
沈知微笑笑,“我如今气色不好吗?”
忍冬连忙说,“没有不好,只是姑娘如今操心太多了,如今陆府的人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姑娘干的,姑娘劳累不少,看着有些疲累了。”
说着,忍冬给沈知微搭了一件黛青色掐牙镶边蝴蝶暗纹鸡心领琵琶襟比甲,梳了一个随云髻。
“姑娘真好看。”
沈知微站起身来,“走吧,宴席应当要开席了。”
沈知微正走到东院门口,正碰上迎面而来的孙嬷嬷。
孙嬷嬷站定,问道,“姑娘这是要去哪呀?”
还未等沈知微回答,孙嬷嬷便说道。
“如若姑娘是想去参加宴席的话,应当是不用去的了。”
沈知微这才抬起头正视孙嬷嬷,“为何?”
孙嬷嬷清了清嗓子,说道,“老夫人说姑娘是个罪臣之女,现在如今是公子的好日子,姑娘如若去了,岂不是让宴厅里的其他人看笑话。所以请姑娘不要去了。”
忍冬有些着急,“这宴会是我们姑娘忙前忙后三天弄得,如今你说一句不让我们去了就不让我们去吗?”
孙嬷嬷唤到,“彩珠,你说是不是夫人说的?”
旁边叫彩珠的丫鬟走上前来。
“姑娘,夫人说让你别去了。”
房间内。
忍冬气愤地掉下眼泪。
“明明是姑娘办的宴会,为何不让姑娘去?”
说着,肚子还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沈知微笑道,“没事,那我们自己吃自己的吧,今日有很多厨子,应当会有不少好吃的菜,你去多拿些来,咱们单独支一桌。”
忍冬去了厨房。
厨房里今日的宴席菜已经全部上了,因得今日会有外面的厨子过来,厨房就没有开火。
忍冬过去的时候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
“姑娘在找些什么?”
“我家姑娘还没有吃饭,你这里可还有其他吃的。”
李嬷嬷摇了摇头,“姑娘,现在只有这些了。”
忍冬无奈,“你们这里还有食材吗?我自己做一些。”
李嬷嬷剃了剃牙,“有的。”
忍冬看着李嬷嬷,忍住了心中的不适。
于是忍冬又自己做了些菜送到了东院。
沈知微看到这些菜之后并没有问,而是招呼忍冬,“把宁嬷嬷一起喊进来吃吧。”
三人倒是吃的其乐融融。
正吃着,宁嬷嬷有些担忧,“姑娘,现在佳灵已经六岁了,以往这个时候都应当去读书了。”
沈知微也垂下了眼眸。
陆母并不让沈佳灵进来。说是娶的是沈知微自己,而不是娶的沈知微一家人。
沈知微无奈,只能在陆府旁边租赁了一个小院子。
由沈佳灵之前的奶嬷嬷照看着沈佳灵。
沈知微也时常带着忍冬和宁嬷嬷过去。
只是不能让陆母发现。
陆府所处的地段本就寸土寸金,光租一个小院子就花了沈知微不少的钱。
沈知微只得蒙起面来给人看诊。
直到这个时候沈知微才知道自己以前无论学什么家里人都宽容着自己。
女红、刺绣全部都不会。
唯独药理学有些精通。
沈知微庆幸现在还能通过给人看诊来谋生。
“等佳灵年岁大了就将她送进学堂吧。”
“可学堂不收女学生。”
齐朝风俗并不宽容,女子不得外出谋生,也不得进入学堂,女子所能做也就相夫教子而已。
世家贵族女子想要学习,一般是将私塾先生请到府中来教书,可花费不少,只有大户人家想让女儿识一些字的才会请私塾先生转为家中的女子教书。
“那就给她装扮成男孩子送进学堂。”
沈知微每月给人看诊的诊金并不多。
外面嘈杂声一片。
陆府在外面看着的小厮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都督回来了,都督回来了。”
众人的目光都朝着院门口望去。
不一会儿,一大群锦衣卫跟着一个骑着马的男人身后,男人身着墨色衣衫,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
即使众人都见过如此场景,还是忍不住一窒。
众多锦衣卫在这里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陆著手一挥,后面跟着的锦衣卫纷纷下马。
人群中发出激烈的掌声。
“都督。”
“都督。”
都在起身恭喜。
陆著抬眸扫去,朝中几乎大部分人都来了。
厅中坐满了人。
可唯独不见沈知微。
陆著拱手行礼,“诸位,我先去换身衣衫,再与大家一聚。”
去东院的路上,陆著忍不住皱起了眉。
就算沈氏不愿意嫁过来,可如今是接风宴,她作为陆家的儿媳妇,怎么能不出现在这种场合。
陆著将正在旁边等着的孙嬷嬷叫了过来。
“沈氏怎得今天没有来?”
孙嬷嬷低下了头,似乎有些恐惧,“奴婢已经去叫了沈姑娘,可沈姑娘说不想过来。”
陆著没有说话便朝着东院去了。
还未进门便闻到香味,走近些还能听到一些欢声笑语。
是沈氏的声音,自己之前听过。
清脆的声音却在陆著的耳中听的有些烦躁。
外面的人在忙碌无比,她怎得还有闲情雅致自己单开了一桌吃饭。
陆著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的人惊愕的站着起来。
最中间的人打扮地十分明媚,看着陆著进来说道,“都督回来了,恭喜都督。”
似乎是看见了陆著的样子,便问道,“都督需要我来伺候您穿衣吗?”
陆著看着桌上精致的菜色,还有面前精致打扮的沈氏,定了定神,“不用。”
说着自己拿了衣服到了书房。
直到陆著走了沈知微还没有反应过来,缘何第一次回来就这么大的怨气。
听说是成功收复了蓟县,圣上还嘉奖了。
忍冬更是摸不着头脑。
“公子这是怎么了?”
沈知微说道,“没事,我们先吃饭吧。”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
而陆著自从出门后便没有进过这个房间。
沈知微害怕的第一次没有发生。
第一夜就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了。
听丫鬟说,陆著在书房呆了一夜,也是在书房睡的。
第二日晚上陆著就出现在沈知微的房中。
没有任何前戏便进了去,疼的沈知微忍不住抓了陆著的背部。
掌灯后,沈知微才发现陆著的背部被自己抓了长长的一条印子。
一切弄完,陆著起身穿上衣服便准备离开。
沈知微有些疑惑,撑着疼痛的身子问道,“都督今晚不在这里歇息吗?”
陆著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我不在此处歇息。”
翌日又听说陆著在书房呆了一夜。
沈知微扶着快要被折断的腰还未走到门口,孙嬷嬷就站在了门前。
“请夫人喝避子汤吧。”
沈知微望着那一碗黑乎乎的药,心中忍不住犯呕,这碗药比任何药都难闻。
忍冬说道,“孙嬷嬷,请等一等,我给夫人拿几颗蜜饯。”
就着蜜饯,沈知微才把那碗难闻又难喝的避子药喝了个干净。
沈知微将药碗递了过去,孙嬷嬷看了一眼。
“姑娘,还有一些,姑娘不要剩下。”
沈知微将碗底剩的一点药渣和汤水全部喝完之后,孙嬷嬷看着沈知微全部咽下去之后才点点头,“姑娘,夫人说姑娘每次同房之后都要喝避子汤,我们都会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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