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开场白,社团活动正式进入分享环节。阿星一路上都在忍耐的分享欲,此刻更是按捺不住,急不可耐地张嘴,准备开讲。
可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活动室的门便又被敲响。部长起身道:“估计是阿泽来了,我去开门。”
说罢,拉开了门。
“哟,不少人嘛。”
正在低头思考待会要说什么的朝寻,莫名觉得这声很熟悉,一抬头,首先注意到的是来者那头张扬的红发,其次则是那比晓萱学姐还要直观的大高个。
阿泽在朝寻抬头的瞬间就对视了上来,他微微睁大的眼睛显露出几分惊讶来,随即嘴角勾起。
他进门后,直接走至朝寻身边,一弯腰靠了上来,在后者疑惑且警惕的目光中莞尔一笑:“这不是我家亲爱的吗?你也在这。”
众人:???
朝寻被这做作的嗓音激出一身鸡皮疙瘩,他懵了好几秒,忽然灵光一闪。
“……邵泽?”
来人坐了下来,撑着下巴歪着脑袋打量他:“是我,就知道你没忘。”
朝寻默默理他远点:“……真巧。”
他实在是没想到,那个打球激进,平时吊儿郎当不着边际的alpha,居然会去学哲学。听部长的意思,还是个学霸的样子,简直颠覆想象。
阿星好奇的探出脑袋:“啊,你俩认识?”
朝寻赶紧撇清关系:“但是不熟。”
邵泽微微一笑:“怎么不熟,你第一次发-情期我还在场呢。”
众人:“!!!”
朝寻简直想一把捂住他的嘴,就知道这人还是那个死样子,眼看一众人的视线都在他俩身上打转,明显在等着看八卦的样子,他急忙解释道:“别误会,那次是意外,好多人都在场,而且我后来被同学送去医院了。”
然后狠狠瞪了一眼邵泽,警告他闭嘴。
邵泽耸肩,做了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
听朝寻这么说,阿星眉头一皱,他起身挤到两人中间,冲着邵泽说道:“不熟你离这么近,不知道和Omega要保持距离啊。”
邵泽不笑了,挤出几个字:“手下败将。”
眼看阿星要炸,部长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吵架,阿星阿泽你们都少说两句。”
关于他俩关系的话题这才被略过,分享环节继续。
终于等到了能发言的机会,阿星第一个举起手:“我的梦有第四集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感兴趣的看了过来,见得到了所有人的注意,阿星深吸一口气,接着讲述起自己梦境的第四集。
“接上集,我不是身处在一个昏暗且压抑的秘密研究所吗,一直在拼尽全力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无论怎样左冲右突,都像是困在迷宫里的老鼠,始终找不到出口。
在第四集里,我被抬上了手术台,研究人员围着我,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兴奋地交头接耳,我就听到什么进化之类的。其中一个戴着厚重眼镜的研究人员,用细长的镊子轻轻触碰我的后颈,我被吓了一跳,大声问你们要做什么!”
邵泽:“你被剖了。”
阿星:“别打岔!他们说我和正常人不一样,进化出了新器官,我听了半天,才意识到他们说的是腺体。原来他们的世界里没有腺体,我是第一个出现的人。然后他们给我注射了一种药物——然后我就像被火烧了一样难受,他们还围着我看,嘀嘀咕咕吵得我脑袋剧痛。”
话说到这却突然顿住了,八音盒追问道:“然后呢?”
阿星:“然后我就醒了。”
部长:“因为身体受到刺-激,所以醒了过来,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阿星觉得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一身冷汗,而且我明明是个beta,腺体却发热。不过很快又没事了。”
量子:“去医院了吗?”
阿星:“没有,我昨天才梦到的,还没来得及去呢。”
朝寻觉得,这听起来是分化的前兆,但阿星少说也有20岁了,这时候分化概率很低。
八音盒:“你这个梦的情节真的越来越像那部电影了——就是第一个性别变异的人类诞生后,科学家拿他做实验,提取出信息素这种物质,最后用于改造人类,后来诞生了第一个alpha。”
阿星猛地一拍大腿:“我看过呀!”
量子评价道:“想象力丰富的人,做个梦都感同身受。”
晓萱学姐问道:“之前说的前男友,现在还在纠缠?”
阿星想了想,摇摇头:“上次他来找我过一次,说起来我就生气,蘑菇被殃及池鱼,后来生了场病呢!好在有教授出面帮忙,赶走了他们。”
说到这,阿星戏精附体一般,把当时的场景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坐在他身边的朝寻尴尬地端起咖啡挡了挡脸。
为什么我在阿星的故事里和一朵能被风带走的小白花一样。
八音盒很是来劲:“啊,朝教授说话这么毒吗?哈哈哈哈哈太A了,蘑菇,你现在好了吗?”
朝寻赶紧点头。
量子赞同道:“确实很难想象,我听过教授的课,虽然长得很好看,但他本人就和一台机器一样冷冰冰的。”
部长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阿星回道:“后来蒋临再也没来找过我,我也没见过他们了。这样更好,总算是摆脱了。”
邵泽忽地笑了,探出身对朝寻道:“又是英雄救美啊,蘑菇公主,你还缺骑士吗?”
顶着社团成员关切的视线,朝寻只能僵硬地回答:“不用了,谢谢。”
“真是伤心啊。”
阿星警告地挡住他的视线:“注意措辞,你个alpha。别老盯着蘑菇。”
晓萱学姐再度开口,把话题拉回正轨,她用略微沙哑但缓和的声调说道:“被当作实验品,你的潜意识可能通过这个梦境在向你传达某种警示信息,也许是你在某些方面过于冒险、盲目尝试,或者是你对周围的人和事缺乏足够的警惕,需要更加谨慎地对待生活中的各种选择和决策。”
阿星愣了愣,然后开始冥思苦想自己最近到底忽略了什么事情。
见他不说话了,部长环顾四周,发话道:“那你先想想,现在让新人分享吧。蘑菇,憨宝,你们谁先?”
朝寻一愣,这么快?他都还没想好。
“我要先想一下……不如让憨宝先吧。”
坐在对面的女生表示可以,众人安静等她说话。
“我的梦其实很简单……”她声音不大,语气里有着犹疑,顿了顿才继续道,“我总是梦到高中,自己坐在教室里学习,周围都是同学,我们会一起讨论电视剧、学校附近新开的店、考得怎么样等等。”
阿星像是鼓励一样附和道:“我也经常梦到高中呢!”
憨宝对他点点头:“起初,我醒来的时候,前一天晚上的梦就会忘记,但最近却记得越来越清楚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那就是记忆,只是在睡梦中重现了一遍。”
憨宝说到这的时候,表情明显变得很迷茫,她继续道:“直到后来,我在梦里看到了学校的名字。”
八音盒立刻接上:“什么名字?”
“陇北高中。”憨宝抬起头,看了看她,“……可我明明不是那所学校的啊。”
在她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朝寻先是错愕,然后才感到无比的荒谬和不真实。
为什么在憨宝的梦里,出现的是我学校的名字。
朝寻一时呆住,没注意到邵泽轻飘飘看了他一眼。
憨宝又道:“我醒来后就上网查了一下,确实有这所学校,离我所在的城市很远……以前也没听过。”
部长思索片刻,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以前看见过这个名字但忘记了,可潜意识里记了下来,自动带入到真实记忆中呢。”
憨宝:“是吗,我实在想不起来。”
一直没说话,存在感很弱的痕迹忽然出声道:“我知道陇北高中,在本地很出名,去年还夺得了市级篮球比赛冠军。”
说罢,他回头看了一眼邵泽:“阿泽,你也知道的吧。”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邵泽笑了笑,不慌不忙地喝下一口咖啡后,才回答道:“是啊,去年我就是输给陇北,才只拿了第二名。这个名字,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掉。”
他有意加重最后一句话,朝寻顿感紧张,心砰砰直跳,却默然不语。
提到篮球,阿星也加入话题:“你不是体育学校毕业的吗,陇北高中这么强啊?”
“一般般吧,那年他们学校加入了个新人,才打的我们出其不意。”邵泽双臂往后一撑,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阿星身边一直低着头的朝寻,“害我惦记到现在。”
“这么厉害的新人啊?”阿星赞叹,“真想认识认识。 ”
邵泽斜眼看他,呵呵两声。
部长:“憨宝,你有看过篮球比赛吗?”
憨宝摇摇头。
痕迹又道:“陇北出名更大的原因是他们学校的校草,当时在整个市都很有名,不知道你们听过‘弭玉’这个名字没有。”
弭玉两个字忽然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朝寻更加愣怔,他像是有好多年都没听到别人提起过那样,恍若隔世。
晓萱学姐富有个人特色的语调响起,悠然道:“我知道他,弭氏集团的大少爷,不过本人相当低调。”
八音盒很是兴奋的掏出手机搜索:“校草啊,那我要看看长什么样……”然而她搜索了半天后,嘟囔道:“这也太低调了吧,怎么一张照片也没有。”
部长:“人家是大集团少爷,低调是应该的。”
不知道为何,朝寻默默松口气,心情复杂。
没等他收拾好心情,痕迹忽地又出声说:“他们学校的校花也很出名,在我毕业后,风头盖过了弭玉。”
阿星:“校花校草都出名?这两人不会是搞出旷世奇恋吧。”
正在喝咖啡的朝寻差点一口喷出来,与此同时,邵泽也哈哈哈地笑出声。
阿星疑惑且恼怒地问他:“你笑屁啊,你又知道了。”
邵泽用看白痴的眼神回他一眼,然后便是一副老神在的样子,一言不发。
八音盒动作比说话还快:“我来找找……唉?校花怎么是个男的啊,还是alpha?……叫元川司,长得确实好看呢!”
说罢,还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展示给大家看,引来不少夸赞。
就在此时,晓萱学姐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最近很火的那个idol——纪永宁,听说也是在陇北高中就读的,他在采访中不止一次提到过很想回去上学。”
老熟人的名字一个接一个冒出来,朝寻背后已经开始冒汗了。
部长感慨:“这学校入学门槛是看脸吗?憨宝,这些你有印象了吗?”
憨宝的脸有些红,她微微点头:“我知道纪永宁。”
阿星:“好嘛,破案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梦果然很没意思,憨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可能真的是像部长说的那样,我听过但是忘记了。”
八音盒像是发现了同好那样挤了过来:“你是也是宁宁子的粉丝吗?哎,我最近可喜欢他了。”
憨宝:“我……只能算路人粉吧,我不追星的。”
八音盒遗憾叹气:“好嘛……”
“好了好了,扯远了都,回归正题。咳咳,憨宝,对于你总是梦到高中,我觉得可能是这样。”部长出声道,开始按点分析,“第一,从梦到的日常来看,你更喜欢高中时期的人际关系,所以总是怀念。第二、高中生活比大学更有规律,你大概是还没能适应——总之,我觉得是生活的变化引起的。”
阿星欸了一声:“部长你每次的分析都好没意思,还是听听晓萱学姐怎么说吧”
部长隔着两个人梆梆捶了他两拳。
晓萱学姐微微一笑,想了想道:“我有两种看法,第一种:反复梦到高中同学和场景可能与前世记忆有关。也许在某个前世,你和这些同学有着更深刻的灵魂联系,这种联系跨越了时空,在梦境中显现出来。”
憨宝一脸怔然,似乎觉得前世什么的也太玄学了。
“第二种嘛,这也许是一种预兆或者启示。总是梦到高中同学和周围环境,可能是在暗示你即将面临一些与过去相关的事情。例如,可能预示着你会与某位高中同学重逢,并且这次重逢会对你的生活产生重要的影响,像是带来新的机遇或者帮助你解开心结。”
她的话说完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中。
“谢谢……”憨宝满怀感激道谢后,迟疑着说道:“我再好好想想,梦里都有谁吧。”
说罢,和阿星一样努力回忆去了。
“晓萱学姐真是厉害啊。”八音盒鼓掌,随即看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邵泽,“你今天怎么这么沉默,不发表一些看法?”
邵泽懒洋洋道:“我再等蘑菇发言啊,亲爱的,到你说了,我等下一定好好分析。”
满脸嫌弃的阿星像护着小鸡仔一样带着朝寻离他远点。
朝寻本以为还有些时间能让自己缓缓,没料到这么快便轮到自己发言。他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决定先抛出心中最困惑的问题。
“如果一个梦,真实得如同触手可及,还与记忆紧密相连,那该如何分辨,它究竟是虚幻梦境,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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