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暑假,周蝶还是和去年一样,跟妈妈编了个理由,拎着行李箱就跑到陆洋那里去了。因为上次和宋吉安吃饭的事情,陆洋和周蝶两个人心里还有些别扭,后来忙里忙外的,两个人也算和好如初了。
每天十点多,周蝶就会煮一大锅绿豆汤放在门口供顾客饮用,慢慢的,“青粉时代”像是一个驿站一样,来来往往的人都要在这里落脚。
有的人可能走路累了,进来直接趴在桌子上小憩,这时,周蝶就会悄悄的在桌子上放一碗绿豆汤和两片西瓜。还有的人进来的时候啃着干面包,往水杯里装几勺子绿豆汤就走了,陆洋见了,也不说话。
这天是入伏的第一天,恰逢禹城市中医院开展“三伏贴”活动,排队的人都过了好几条街道,直接排到店门口了。
早晨水果店里送来十几个西瓜,周蝶一上午都在忙着洗西瓜,陆洋就负责切西瓜,杨庆忙着炒菜,小帆忙着招呼客人,所有人都是热火朝天的。
陆洋切西瓜又快又好看,周蝶刚洗好一个,一转脸便像一朵花一样盛开在盘子里。
她便赞叹道:“哇噻,你刀工也太好了吧,切的又快又好看。”
陆洋听了一甩头,比划着手里刀:“那是必须的呀,我手里这把刀就是屠龙宝刀,别说是一个西瓜,就是一百个,我手起刀落,想要什么花样就要什么花样。”
“我说同志能不能谦虚稳重一点,就一破水果刀,还屠龙宝刀。”杨庆一边煮面一边大声的吆喝到。
“你是小孩子,你懂什么,现在我已经达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了,看刀!”
陆洋话音刚落,一个西瓜便像扑克牌一样,齐刷刷的躺在盘子里。
“大哥,你咋不说人剑合一呢。”杨庆把煮好的面装在碗里。
这时小帆正好进来,便问道:“你们聊什么呢?什么人剑合一?什么意思呀?”
杨庆不断的翻着锅,锅里的火苗像是一朵灿烂的烟花,此起彼伏,他大喊道:“人剑合一,就是‘剑人’!”
话音刚落,几个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煮你的面,一心不能二用,别瞎吆喝!”
陆洋扔给杨庆一块西瓜,杨庆一口下去,便就只剩西瓜皮了。
忙过中午这一阵,终于可以喘口气了,杨庆和小帆在厨房里打扫卫生,陆洋和周蝶坐在吧台里算账,突然看到一个人闯进店里开始砸凳子掀桌子。
陆洋见状大声喊道:“你干什么呀?”
只见那人高高大大,满脸胡渣,他用手指着陆洋,嘴里咿咿呀呀的胡乱叫着。
杨庆和小帆听见声音也跑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人,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可是周蝶明白,也只有她明白,这人正是哑巴叔叔刘广越。
周蝶冲到刘广越前面,大喊道:“叔叔,你这是干什么!”
听了这话,陆洋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的心里开始慌了,他拉住了要上前理论的杨庆,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过去。
刘广越在周蝶面前一顿比划,嘴里还是咿咿呀呀的叫着,他上来就抓着周蝶的胳膊往外走。
周蝶使劲抽出胳膊,大声说道:“我现在不回家,我要在这里工作,过几天再回去!”
听了这话,刘广越像是上了发条一样,飞起一脚,把几个垃圾桶踢翻,垃圾顿时就流了一地。
他嘴里的嗷嗷乱叫着,一会儿指着陆洋,一会儿又指着杨庆,似乎在控诉他们的“罪行!”
此时大厅里已经围满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杨庆走到陆洋旁边,说道:“他嘴里说的什么东西,要不我们报警吧。”
“他是来找周蝶的。”陆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脚已经被剩菜剩汤淹没了。
“广越叔叔你回去吧,过几天我自己走!”周蝶看着刘广越说道。
刘广越看着周蝶红红的眼睛,便不再说话,他的手一会儿捂着胸口,一会儿扶着额头,嘴角下拉,眉毛拧作一团,眼角的皱纹像是岁月的丘壑,满脸都是伤心难过的表情。他用手指了指门外,似乎在说外面还有人在等她!
周蝶顺着刘广越的手指看向门外,她心里害怕极了,是爸爸也来了吗?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就在这时,周金华出现在门口,他大喝一声:“赶紧回家!”
顿时周蝶眼泪决堤,任凭刘广越扯着她的胳膊,她跟在刘广越身后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众人的目光里,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陆洋的心里……
等周蝶和刘广越走了之后,大厅里的人也慢慢的散去了,整个世界瞬间都清净了。
杨庆在门外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拿起拖把,和小帆一起打扫卫生。
陆洋站了一会,也开始打扫卫生了,他把桌子和凳子扶正了,地上的那些被打碎的盘子像极了陆洋的心,每一块都带着棱角,刺进肉里生疼生疼的。
“杨庆,一会儿你和小帆下班吧,今天就不营业了。”陆洋说完便走到卧室去了,杨庆和小帆两个人相互看着发呆。
等到打扫完卫生,两个人并没有离开,他俩坐在窗户旁,时不时的看着卧室的门,也不知道里面什么动静,他俩在担心陆洋。
到了晚上,有几个工人过来吃饭,小帆以老板不在家为由,让他们去别的地方了。
过了一会,她下了点面条,让杨庆去喊陆洋出来吃饭。
杨庆敲了几下门,喊道:“陆哥,吃饭了。”喊了几声之后,里面却没有一点动静。
小帆也凑上来,喊了几声,依然没有回应。“陆洋哥哥会不会想不开呀?”
听了这话,杨庆想起来,之前自己误会小帆有男朋友的时候,心情也是非常低落,就只好使劲剁鸭子,剁鸡,这样心情才会好受一点。
可是卧室里哪有鸭子和鸡呢,那陆洋能剁什么来出气呢?
杨庆越想越觉得可怕,大喊一声,“糟了,陆哥,快开门,陆洋,陆洋。”一边喊着,一边使劲的撞门。
这个举动,把小帆也吓了一跳,“杨庆,你在干嘛呀?”
“我也不知道,先撞开门再说。”
杨庆说着,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拼命的撞门。
谁知道这时门从里面开了,杨庆直接撞在陆洋身上,两个人都打了一个趔趄。
陆洋直了直身子,问道:“干嘛这是?不是让你们下班了吗?在这里又喊又叫的,烦死了。”
杨庆看见陆洋啥事没有,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来了,“我还以为你那啥了呢。”
小帆扶住杨庆,也说道:“陆洋哥哥,我们两个担心你,对了,我还下了点面条,想喊你一起吃完饭的。”
陆洋塔拉着拖鞋,一股脑窝在沙发里,“我不吃,不饿,你们吃吧。”
杨庆看看小帆,小帆又看看杨庆,两人又一起看看陆洋,一时间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陆洋睁开眼睛,看见这俩人还没走,又说道:“不用担心,我没事的,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三岁小孩呀。”陆洋看了看杨庆,又闭上眼睛。
杨庆还想说什么,被小帆制止了,她说道:“陆洋哥哥,那我们不打扰你了,我们就坐在外面,有啥事喊我们就行。”小帆说完话,便拉着杨庆出来了。
晚上大约快十点的时候,有人敲门,杨庆还纳闷:“这么晚了,还有人来吃饭,你去门口说一声,今晚不营业了!”
小帆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大喊:“您请回吧,今晚我们休息了,不营业了!”
门外的人像是没听见一样,还是在拼命的敲着门,小帆刚要再说一遍,这时陆洋从卧室走出来。
“你俩怎么还不走?赶紧走吧,门外是何磊,开门让他进来吧!”
小帆点了点头,开了门,果然是何磊,只是旁边还有一个女生。
“喊半天才开门,不认识哥哥了!”何磊看着小帆说道,“行了,你们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杨庆和小帆离开后,何磊从里边锁上了门,跟女孩一起来到卧室,只见陆洋无精打采的缩在沙发上,看见何磊,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来干什么,不睡觉吗?”
“发信息不回,电话也不接,我来确定一下你死了没有,过来给你烧点纸!”
何磊说完,转过头来对那个女孩说:“苏苏,你去厨房找点啤酒,再看看有什么菜能吃的。”
女孩点点头就出了。
“啥时候又找了一个?”陆洋问道。
“你别管我了,管好你自己吧!看到周蝶的信息,我电影都不看了赶紧过来看看你!”何磊说道。
“周蝶联系你了?她在家还好吗?”陆洋眼里放出一丝光。
“她再不好,也是在家里,你担心什么!”
“就是因为在家里,我才担心呀,我怕周蝶受委屈! 今天下午,周蝶哭的很厉害,我看着很心疼,真想冲上去把周蝶留下来!”陆洋低着头说道。
“你得了吧,她要是受委屈也是你害的,你想想,人家把闺女养大上大学,放假不回家,整体和你混在一起,搁谁身上谁不生气呀!”
这时那个叫苏苏的女孩拿着啤酒和一盘花生米还有几根火腿肠走进来,“就找到这个,不知道能不能吃?”
“行呢,什么都行!”何磊接过盘子说道,
“苏苏,里面还有个小房间,你去那里面吧,困了就睡觉,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奥。”苏苏点点头,自己走到小房间里去了。
何磊打开两罐啤酒,就着花生米和火腿肠自己先喝了起来。
陆洋见状,便说道:“你是存心气我的吧,平时来这里白吃白喝就算了,今天竟然还带着一个女孩来,你是故意的吧。”
“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故意带个女孩来,再你面前秀恩爱,气死你!”
陆洋没有说话,喝了一口啤酒,“你跟程薇是彻底分了?”
“早就分了,她跟我不是一路人,她是个积极向上,追求极致的人,我配不上她。”何磊说道。
“那这个呢?怎么追的?”陆洋问道。
何磊擦了擦嘴吧,说道:“都是缘分,命中注定的缘分。”
原来在上个星期,何磊上编程课的时候,忘记带课本了,于是就趴在后面睡觉。
编程老师看见他睡觉,便故意喊他起来回答问题。“最后面睡觉的同学,说一下这个编程的公式是什么?”
舍友用胳膊捅了捅何磊,何磊睁开眼睛说道:“不会!”
“不会为什么还要睡觉?你会看课本吗?”
“课本丢了,没得看了!”
“那你为什么没丢呢?课本丢了就要睡觉吗?不能去借一本吗?”
其实何磊的编程课本已经丢了好几天了,他想去复印一本,可是就是懒得忘记了。
等到第二天上编程课的时候,何磊还是没有课本,还是趴在桌子上睡觉。
这时一个女生走过来,“给,你的编程课本我给复印好了。”
何磊听到这个声音便惊住了,他赶紧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女生,脑袋里一阵恍惚,是姜慧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那个女生看见何磊呆呆地样子噗嗤一笑,“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呀,现在有课本了,可不能在睡觉了!”
何磊使劲睁了睁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女孩,她不是姜慧,姜慧没有这么长的头发,也没有这么大的眼睛。
想到这里何磊忽然就变的不好意思,“奥,谢谢你呀,我给你钱吧。”
“不用给我钱,这个是我之前复印的,我课本也丢了,但是后来又找到了,所以这一本就给你吧!”
“那多不好意思呀!”
何磊说着,一边翻开书,里面写着“苏苏”,这个名字真是好听,何磊抬起头说道:“中午请你吃饭吧。”
“不用。”
女孩笑着说完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她旁边的几个女孩笑的花枝乱颤。
何磊看着这本复印的书,又看着刚刚坐下的女孩,回忆像是潺潺流水,携卷着他又回到高中的那段青葱岁月。
正想着出神呢,忽然舍友用胳膊捅了他几下,原来又是编程老师在提问他,何磊不耐烦的直接站起来说:“不会!”
话音刚落,同学们便哄堂大笑,舍友在旁边小声的说道:“老师问你有书了没有。”
何磊听了,顿时羞得脖子根都红了,“有,有书了。”
这时编程老师说道:“你坐吧,有书了就好好看书,不要老是盯着女生看,女生没书好看。”
接着,教室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下了课,何磊鼓起全身的勇气,跑到苏苏前面,伸出手把她拦下来,“中午,我要请你吃饭。”
苏苏觉得不好意思,害羞的地下了头,旁边的几个女生见状,嘻嘻哈哈的跟她告了别便都走开了。
教室里很快就没有人了,何磊还是伸着胳膊拦在苏苏面前,苏苏噗嗤一声笑了,“你老是伸着胳膊累不累呀?”
何磊这才把胳膊放下来,傻笑着说到:“走吧,三楼小火锅,我请你。”
“就这样,一来二去,我们就好了,本来早就想带过来耍了,可是她最近在参加什么培训,没时间!”何磊说道。
陆洋听着何磊的叙述,说道:“可以呀,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本来今晚就没打算过来,今天是苏苏的生日,我请她看电影她才同意出来的,好好的两人世界,偏偏被你破坏了。”
陆洋喝了一口啤酒,吃了几颗花生,没有说话。
“对了,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周蝶说的怪严重的,她爸打你了没?”
“打我干什么,我又没惹他!”
“那她爸怎么找到你这里的?”
陆洋摇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今天真的是太突然了,对了,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上次我去学校找周蝶,看见有个男的开车把她送回来的。”
“真的假的,男的是谁呀?”
“周蝶说是她老家的一个表哥,两家人在一起吃个饭。”
何磊看了看陆洋,“表哥?我怎么从来没听她说过,看清长什么样子了吗?”
陆洋摇摇头,“没看清,反正应该跟我们差不多大!”
“哎,我看这事难办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可不希望你打退堂鼓哈!”
陆洋没有说话,他的内心早就已经翻江倒海,忐忑不安了!
“算了别瞎想了,打一局吧。”
何磊说着,从柜子里搬出电脑扔给陆洋,“有事没事,撸两把就好了。”
周蝶被带回家后,就锁在到自己的屋子里,不停地抽泣,郑慧芳过来叫她吃饭她也不去,她怕周金华看到她,又开始骂她。
过了一会儿,郑慧芳趴在窗户上告诉周蝶:“你爸已经出去了,你过来吃点饭吧!”
听了这话,周蝶这才出来洗洗脸,吃了点东西。
到了第二天,周金华的火气消了点,一家人正在吃饭,宋吉安来了,“大伯,我给你送药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看见了周蝶,便问道:“周蝶,什么时候来家的?”
周蝶笑了笑,从鼻子缝里挤出一个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昨天来的!”。
周金华让宋吉安坐下来吃饭,宋吉安推辞了,说下午还得去市里,马上就得走。
周金华让周蝶去送送宋吉安,周蝶坐着没动,是郑慧芳把宋吉安送到门口。
周金华看见周蝶这个样子,有点不高兴:“你现在长本事了,宋吉安走,你都不出去送送!”
周蝶低头不说话,不停地往嘴里扒饭。
“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周金华突然间提高了声音,周蝶吓得怔住了,眼泪哗哗的流出来。
“我花钱送你上大学,你就跟我玩这个,天天就招摇撞骗的,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还是个有文化的人,就作出这种事,你丢不丢人呀?我的脸都给你丢尽了!”周金华越说火气越大。
“行了,吃饭吧,事都过去了,给别人听见多不好,快吃饭吧!”郑慧芳看着周蝶心疼。
“什么过去了,都是你惯的,你平时管过她吗?你养的好闺女,天天就瞒着家里,在外面跟别人鬼混!”
周金华每次都这样,只要郑慧芳帮周蝶说句话,他就会连郑慧芳一起骂着。
晚饭过后,周金华又出去了,郑慧芳和周蝶在家里。
“妈,宋吉安为什么给爸爸买药?买的什么药呀?”周蝶虽然眼睛盯着电视,但是心思早已经飞出去很远了。
“昨天你爸爸带你回来,高血压又犯了,我去医院拿药,碰到了宋成亮,我就和他说了一句,谁知道今天宋吉安就送药过来了!”
“那他们家怎么这么好心呀,跑的还真是勤快!”周蝶语气里透着满满的不屑。
“周蝶呀,妈妈不想管你太严,跟你也很少交流,因为妈妈觉得平日里光是你爸爸就已经给你很多压力了,我不想再给你压
力,但是有些事情,你必须要分清楚!”看样子,妈妈要给周蝶上教育课了。
“妈妈,你自己都说很少交流,你又怎么懂我的心里想什么呢?”
“小蝶,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是你一个女孩,放假不回家,跟别人住在一起,你想过后果吗,你想过爸妈的脸面吗?”
“妈,那不是别人,是我的男朋友呀,我喜欢他,现在大学里和男朋友在一起的多了,我为什么不行呀。”
“周蝶,你现在是学生,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大学里其他女孩子怎么样,我不管,但是你是我女儿。上学期间就要有学生的样子,不准学那些歪门邪道的!”郑慧芳第一次在周蝶面前变得严肃起来。
“妈,你去我们大学里看看哪一个不是浓妆艳抹,头发都是五颜六色的,而我呢,头发不准染不准烫,不能化妆,不能穿短裤短裙,我就是一个土包子,现在什么社会了,你们还管我这些呀!”
“你穿的花枝招展的,头发五颜六色的,人家会笑话的,你宋成亮叔叔第一次见你,就夸你板正听话,不像别人家的孩子流里流气的!”
又是宋成亮,上午刚走了一个儿子,现在又出来一个老子,自从他们一家人回来之后,周蝶发现自己的爸妈好像特别巴结他们。
“妈,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和陆洋早就私订终身了,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周蝶,我也跟你说实话吧,你爸爸和宋成亮已经说好了,等你毕业,就和宋吉安结婚,两家人都同意了,只是还没有跟你们两人直说。”
“我早就感觉出来了,可惜要跟宋吉安结婚的是我,只要我不同意,这件事想都别想,谁说了也不算!”周蝶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坚决。
“那个男孩子有什么好的?没有正式工作,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没有固定工资,以后拿什么养家?最后受苦的不还是你自己?”
“我跟他在一起,很舒服,很自由,起码不会像在家里这样压抑,他不会像你们一样,天天盯着我,还天天吵架!”说完周蝶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砰”的一声,狠狠的关上了门。
这些话,周蝶也只能跟妈妈说,在爸爸面前她是一点都不敢说的。她也想着跟爸爸痛快的吵一架,可是一看到爸爸,她心里就害怕极了,她只能把自己的心思说给妈妈听,然后妈妈再说给爸爸听。她希望妈妈能站在自己这边,可是现在看来,妈妈似乎也不看好陆洋,周蝶现在都要煎熬死了。
整个暑假,周蝶都被关在家里,那里也不准去,到了晚上周蝶会趴在被窝里,偷偷的给陆洋发短信,实在无聊的时候,就会找个本子,把两人的短信记录下来,闲着没事就一遍一遍的看。
而陆洋这边,自从周金华来闹之后,店里关了几天门,后来在杨庆和小帆的劝说下,小店又重新开门营业了。
虽然生意不似从前,可是三个人还是忙的很,到了晚上陆洋会准时和周蝶发短信聊天,得知周金华没有难为周蝶,他心里也好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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