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梅跟师兄科室在一个楼层,分了手的两人每每碰上,乌梅看到对方不屑鄙夷的表情都感到万分可笑。
一场为期一周稀里糊涂的恋爱,一次不明不白的分手,她不明白怎么有的人的感情可以收放自如,不过几天时间,说分就分,好,分手,那你这幅模样是想表示什么?
让大家都以为我做错事了?对不起你?
乌梅师兄马上要去首都中心医院当主任医师的消息传出来时。
医院里突然传出小姑娘拜金土大款看走眼错过金龟婿的绯闻。
乌梅不是个愿意把自己私生活分享给同事领导的人,随便院里谣言满天飞,她继续专注自己的工作,悠闲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直到下了班在一楼大厅突然看到院长陪同的江生,打算躲回值班室,才亲耳听到了当事人的表演。
“刘姐,你就别戳我肺管子了,人家姑娘可瞧不上我这什么主任的头衔,我也不阻她的路,我就是觉得至少别一边做我女朋友,一边……”
护士主任刘姐八卦道:“出轨男人了?”
“不是男的。”
刘姐眼睛精光一闪,“那她咋回事呀?哪有一边跟男的一边跟女的啊,你这边都有名分了,女的那边怎么回事?图啥呀?”
“我也是被找上门才知道帽子都带了,那女人有钱,玩的花,在我面前说话一点都没遮拦,说两人整夜厮混,就是让我分手,能跟这种人在一起,可能乌梅有难言之隐吧。”
“你就是太老实,乌梅人看着单纯,也不是个简单的……”
乌梅气的手抖,推开值班室的门,见到两人意外但恍若无事发生的脸,觉得哭笑不得。
“师兄,我怎么不知道我跟女的混一起?”
“整夜厮混,你是亲眼见到了?难言之隐?你这想象力做医生可惜了!”
乌梅师兄听到乌梅嘴里说出这几个词眼,突然想起那人的嘲讽,脸色一变。
“我之前不说是给你体面,你的丑事我没义务替你遮掩……”
乌梅直接气消笑了,“你是臆想症还是老年痴呆了?我……”
眼角余光之间一道白影抬脚狠踢,师兄凄厉惨叫一声,捂着肚子,重重倒砸在地,直接滑撞到墙角。
护士刘姐惊叫一声,捂着嘴跑出去了,但远远能听到她在楼道的叫嚷呼救。
“骂人不会,打人巴掌也不敢,靠一张嘴,你说得过谁?”
乌梅侧头看到一身白色西装的池生,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甚至还嘲讽自己。
彻底慌了,一辈子遵纪守法,骂人吵架都不会的她,见师兄那捂着肚子五官痛到扭曲,低头时不时干呕的模样,连忙上去查看,想把他马上弄到病房去。
搀扶不动,也忘了对池生的畏惧,见她个“罪魁祸首”杵在原地甚至脸都黑了,直接怒吼。
“过来帮忙,万一内出血,你想坐牢吗?”
闻言,池生脸色突然转晴,抿了下嘴,终究什么都没说,走过去,拉开乌梅,让助理直接把人弄走,刚拖到门口刘姐她们连忙把人用轮椅退走了。
乌梅见池生嘴角甚至轻勾,若无其事,直接红了眼眶,她招谁惹谁了。
甩开扯着自己的手,“你做事都不顾忌后果的吗?轻伤都能入刑,就算他没问题,一旦报警,你被拘留了怎么办?这是我的事,原本我是有理的一方,你以为给我出头,我需要感谢你是吗?”
“因为你这一脚,我现在可能得提着水果去看造我谣的无耻渣男,还得求他别报警,你……”
池生看着她泛红的眼圈,晶莹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抬起的手被她干脆的打落,眼泪被她自己随意用力抹去。
但明明是她杞人忧天在哭,自己的心却莫名其妙被烫伤。
……
“不会有事,走吧。”
乌梅不理会池生,坚持等到检查结果出来。
“软组织重度挫伤。”乌梅松了一口气。
医院外,乌梅干脆拒绝了对方的豪华座驾,打算晚上自己好好消化这事儿,结果池生竟然跟了上来。
两人走在人行道上,一辆限量版劳斯莱斯用蜗牛的速度开在两人身后。
“你生气了。”
乌梅不想继续跟这人掰扯,“没有,你回去吧。”
“为什么生气?他又没重伤?我控制的很好。”
乌梅翻了个白眼,你还踢出优越感了?
“不是伤没伤,而是这是我的事。”
池生抿起嘴角,“是因为他是你……前男友?”
前男友这三个字反复咀嚼很久,一个“前”字还加了重音顿了许久。
乌梅停下脚步,“如果今天动手的是我,我做什么,承担什么后果,换成你也一样,不过再严重的后果你都承担的起,但我不能,你明白吗?”
“他说的话我听了不舒服,所以动手了,后果你也说了我承担的起,那你就没事,所以,你生气的是,我管了你的事儿?”
池生脸色突然不好看起来。
乌梅觉得这人总算还能沟通,“对我们的关系而言,你真的越界了,而且给我添了麻烦。”
“你觉得我们什么关系?”清冷的声线透着一丝僵硬。
“当然是雇主跟雇员,你雇我给池奶奶定期检查身体,给我付劳务费。”
说着乌梅终于到了小黄车停放点,扫码开车。
“所以,我的事,你不要随意参与,我骑我的小黄,你坐你的豪华座驾,道不同不相为谋,明白吗?”
说完利落上车,今晚闹这一场耽误许久,再不赶回去,生鲜超市都要关门了。
刚蹬了两步,突然被扯住,歪倒之际刚抬腿够地,被一把扶住腰。
乌梅闭了闭眼,深吸口气,觉得这人可能不知道,她上学时候,把她拦车表白的校霸揍得多惨。
“我们不是道不同,‘道’是说思想认识,观点主张,不是交通方式。”
说完转身离去,终于上了她的迈巴赫,司机给池生关上车门,用好奇的眼神看了她一样,然后驾车调转方向离去。
乌梅“呵”了一声,这是被说教了?
不过意思不是一样嘛,反正都是鸡同鸭讲,说不到一块去。
第二天,乌梅提着饭盒到了办公室,原本做好了面对流言蜚语的心理准备。
不料,那些闲暇时热衷八卦的护士医生,压根没提她的名字。
师兄竟然提前跟医院解约了,护士刘姐背后说是被因为诽谤被院长辞退了,也没有去成首都中心医院当主任医师,回了老家干小诊所。
护士长刘姐热情跟自己八卦,说到最后,打听昨天那人,“小梅,你这朋友跟院长关系不浅吧,你怎么认识的?是干什么的,是不是挺有钱?有没有对象?”
乌梅皮笑肉不笑,“给人看病认识的,都没怎么说过话,应该都结婚了吧。”
“刘姐,我还有门诊,先去了。”
护士长突然的热情,屡次给她介绍对象,受刘姐鼓动医院未婚男不厌其烦骚扰,让乌梅最近脾气有些暴躁。
老教授再次提起要给她介绍个朋友认识的时候,她同意了。
打算先找个志同道合能聊天的,慢慢谈着,有对象了,刘姐这边就能消停了。
周六清晨,看着自己的衣橱,乌梅想起老教授的话,对方年轻有为,家里有生意,成熟稳重,极尽溢美之词。
条件这么好,怎么可能没对象?
在乌梅的质疑下,老教授才坦诚,对方年纪比乌梅大个七八岁,三十二未婚。
老教授找补道,“人是好的,就是之前对成家的事儿不上心,再就是话太少,不受女孩子喜欢。”
乌梅暗忖,年纪大点倒没什么,不过就是话少到什么程度呀,不会全程要自己找话题吧。
她虽然没多大想法,礼貌起见,还是画了个精致的淡妆,穿上了衣橱中唯一拿得出手的针织连衣裙。
乌梅根据地址找到这家古香古色的茶楼,第一眼就觉得颇为喜欢,古朴雅致,宛若让她一眼就喜欢不已的池家园林。
乌梅想着老教授对对方的描述,三十二岁寡言少语的商人,她暗暗揣度什么样的人会选择约在茶楼。
乌梅饮了一口御寒暖胃的红茶,品味着独特风味的茶香跟未涩后回甘的口感,勾起了唇角,很快大厅台子上的一出折子戏让她入了神,她还是第一次听。
池生在二楼看着楼下的乌梅,她今天的白裙宛若含苞的冷梅,让人想伸手触碰,看是否能沾染上一丝梅香。
但她更想做的是把这株寒梅移回家中,日夜观赏,省的那香气搅得自己煎熬,移栽容易,但不让寒梅伤筋动骨就有些难了,对在这方面愣头青一样的池生来说,更是无从下手。
乌梅看着台子上的戏,正入神,突然被人遮挡了视线,她抬眸看去。
池生穿着一身黑裙,头发也是精心打理,蓬松的长卷发披在身后,红唇烈焰,精心装扮的容貌更是绝美非常,风情魅惑。
池生视线扫过乌梅眼前的茶杯,径自坐下,要了一壶无量山。
乌梅没想到在这能见到这人,这尊大神不在家里宅着琢磨大生意,怎么跑出来造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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