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以修仙为道义的世界,分为三宗、三门、三派。
其中除了天衍宗、天心派等匡扶正义的正派宗门派,也有像邪修派这样喜欢献祭杀人的门派。
但修仙世界并非都是非黑即白。
也有像始元宗这种亦正亦邪的宗门。
其实洛南书也有怀疑过,自家门派的那两个叛徒会不会就是邪修派的人潜入的。
但神魔大战后,三宗三派三门之间还算风平浪静。
而且新人弟子在入门派时都会由几个长老探查心脉和灵脉。
如果真是邪修的人,心脉一探便知。
因此洛南书也只是怀疑,并不敢确定那两个叛徒一定就是邪修派的。
她在古籍中看到过,邪修派的人会在后颈处纹一只红蜘蛛。
酒楼里坐着的这几个人后颈处就有明显的纹身,一看便知他们是邪修派的人。
虽然不知道邪修派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洛南书不想打草惊蛇,装作不知情。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店小二面前:“要两个上等客房。”
话音未落,身旁的沈以衍就打断了她:“就要一间。”
洛南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目光里带了些狐疑。
余光扫见正往他们这边瞥的邪修派弟子,她有点了然。
应该是沈以衍也发现了他们,担心自己在另一个客房保护不了她。
她看着沈以衍,笑容暧昧,又转向小二,和他耳语道:“这是我相公,连半步都离不开我。”
沈以衍:“.....”
声音虽小,在元婴期的沈以衍面前却是一清二楚,但他并没有当众反驳她,只是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小二一脸磕到了,把房号牌递给她:“客官,您拿好。”
洛南书一转头就看到沈以衍在看自己。
她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直到两个人上了二楼,那几个邪修派弟子仍没有动静,似乎他们只是来吃饭的。
提起的心被放下,洛南书又猜想这几人应该是和他们一样,都要去秘境然后途经此地罢了。
等进了厢房,洛南书放松下来,把自己摔在床铺上。
酒楼的厢房虽然也是上等厢房,床榻却和洛父给她定制的那张天差地别。
没一会儿,店小二把他们点好的饭菜端了进来。
小二摆好饭菜就走了,洛南书撑着起身,坐到饭桌前。
她没有绕过饭桌坐到沈以衍对面,而是挑了个最近的位置——沈以衍旁边,坐下。
沈以衍看着偌大的饭桌,偏要挤到自己旁边坐下的某人,实在懒得理她,沉默地执起碗筷吃了起来。
洛南书坐姿懒散,右手执筷却时不时总是碰到沈以衍的左手。
沈以衍忍无可忍,又朝着右边挪了一个位置。
感觉到旁边的人骤然起身,洛南书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见他换了个位置,她才后知后觉自己被嫌弃,较劲儿似的也跟着他挪了一个位置,又坐到了他旁边。
神识里的小跋扈:“......”
沈以衍看着她半晌,妥协似的继续吃饭。
洛南书见此不免尾巴翘到了天上,也不觉得困了,挺直了腰板开始吃饭。
*
等到了晚上,洛南书看着只有一张床的客房,看着沈以衍明知故问道:“以衍师兄,我们睡一张床吗?”
沈以衍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睡吧。”
洛南书下意识反问:“那你干嘛?”
沈以衍看着她,像是在看傻子:“修炼。”
“......”
白天御剑飞百里,晚上修炼。
不愧是男主。
真是好精力。
不过洛南书也没劝他,自顾自地钻进了被窝里,准备睡觉。
夜里丑时,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便翻过身看地上的沈以衍打坐修炼。
少年眉间轻蹩,一双冷冽的丹凤眼紧闭,看起来清冷又禁欲。
很少有这种能近距离看美少年的机会,洛南书不免看得有些入神。
她伸出食指隔空描绘着他的眼唇,心里有些隐隐的遗憾。
坦白来说,沈以衍的长相刚好是她喜欢的类型,尤其是他一边拒人千里之外,一边又无声守护着师弟师妹的反差感。
简直让她想要溺死在他的温柔乡。
就是可惜了一点。
她又用手指描绘了一遍这个男人的眉眼,想到了和沈以衍初见的那个下午.....
这边,洛南书陷入回忆,整个人惬意松弛,另一边,沈以衍却在极限隐忍。
修为在元婴期以上的修士,哪怕是修炼的时候,也能从神识看到方圆一米之内的所有景象。
洛南书躺在离他只有一米的床榻上,她的每一次呼吸他都能感觉到。
更别提他天生五感远超同龄人。
洛南书的每一次翻身都让他烦躁不已。
尤其是她看似平稳却有些细微变化的呼吸声。
沈以衍一直在隐忍,直到洛南书伸出手指隔空描绘自己的五官。
他只觉得身上被她隔空点过的地方都烫得出奇。
从神识里看着表情无辜的洛南书,沈以衍第一次觉得这么挫败。
他从小便天赋惊人,14岁筑基,16岁便是金丹期的修为,18岁又突破元婴期初阶。
他修炼的速度至今无人能破,更别提修炼的时候分心了。
他从未失控,这是第一次。
因为洛南书。
感受到洛南书的呼吸变快,他忍无可忍,睁眼看向她。
洛南书的指间刚好描绘到他的眼睛,看着突然睁眼的洛南书,她无辜地眨了眨眼。
沈以衍看着她的眼神凉薄如水:“洛南书,你又怎么了?”
“床板太硬了,我睡不着。”
“......”
一种无力感涌上沈以衍的心头,他沉默地再次闭上眼,不想看这个祸害,身体紧绷地打坐。
深夜寅时,沈以衍从神识里感受到某人逐渐平稳的呼吸,意识到洛南书睡着了,他才有一种能喘气的放松。
他睁眼,看着难得安静的洛南书,良久又移开了目光。
他支开客房里的窗,足尖轻点跃到了对面的树上。
虽然是在树杈上,但沈以衍仍端坐着挺直了脊背。
夜晚天气突变,淅淅沥沥的小雨从树缝间淋在他的脸上,他却一动不动,潜心修炼。
清晨。
洛南书翻身,直到后颈因为床板太硬酸痛不已,她才清醒过来自己这是在哪。
她睁开眼,下意识找沈以衍的身影。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看着角落里靠着墙壁睡着的沈以衍,有些感慨。
明明是睡脸,看起来却生人勿近。
她忍住想要触摸他下唇的念头,小声感叹道:“可惜了,是别人的男人。”
感慨完她又回到了床榻边,穿上鞋袜,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厢房。
等她走后,‘熟睡’的沈以衍睁开了眼。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盯着洛南书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
楼下,洛南书吃着饭,就感觉到旁边突然有人坐下。
还没抬头就闻到一阵熟悉的草木香,她心中了然是谁,却还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看着沈以衍通红的双眼,她愣了一下:“大师兄,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想到昨晚错乱的呼吸还有昨夜的荒唐,沈以衍看向洛南书的眼神浑浊了一点。
他撇开视线不去看她,洛南书看起来却丝毫不想罢休。
她伸手不容置疑地覆在他的额间,感受着他炙热的体温,惊呼出声:“沈以衍,你发烧了。”
沈以衍感受着洛南书指尖的温度,有些狼狈地起身,留下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便不见了踪影。
“......”
洛南书一脸错愕,问神识里的小跋扈:“怎么有种他落荒而逃的感觉.....”
看了眼后台沈以衍升了三分的好感度,小跋扈笑笑没有说话。
酒楼外,沈以衍不自觉用手触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胸。
心跳听起来跟平时一样,却只有沈以衍自己知道刚才那一刻,他的心跳有多快。
不光是心跳,刚才洛南书把手掌放上来时,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
但沈以衍不想承认刚刚自己动心了。
他觉得他应该是病了。
应该是昨夜在树上乱了气息,所以染了风寒入体。
他背对着酒楼,等待着洛南书。
出乎他意料,洛南书这次出来的很快。
洛南书吃完饭也没回楼上,直接就出来了。
看着不远处长身如玉的沈以衍,洛南书挑了挑眉,慢腾腾地挪过去。
“以衍师兄,不然我去租辆马车,我们坐马车去吧。”
她有些犹豫。
人心都是肉长的,沈以衍都发烧了,她也不能让他御剑带自己吧。
沈以衍看向她,什么也没说,直接召唤出佩剑。
“......”
洛南书撇撇嘴,抓着沈以衍的手臂上去了。
她还没抓稳,沈以衍就控制着剑飞了上去。
洛南书重心不稳,一把搂住沈以衍的腰。
沈以衍脚下一滞,低头看着腰间的手臂,像是默许般,又往前继续御剑前行。
后面的洛南书看不到沈以衍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竟然没有把她的手扯开。
往日自己试探性地搂住他的腰,他都会飞快地扯开。
这次竟然这么反常。
不会是气疯了吧?
洛南书思索片刻还是把手臂从沈以衍的腰间乖乖地拿开,在后面拽住了他的衣角。
沈以衍还是没有说话,嘴角轻抿看不清表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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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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