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竹没想到宋羽涅竟然会把小紫带回来给她。
毕竟他真的很怕虫子。
白鹿竹处于恶趣味每次强迫他同她的蛊虫接触,他都是一副想要拔掉自己一层皮的样子可怜又好笑,让人更想逗弄。
“你是好人,谢谢你。”
如果这句话不是白鹿竹在举着小紫贴贴的时候说出来的,宋羽涅或许会更感动。
直到晚上拔完毒的屈夫人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平白弼和戴固竟然还没把潜入县令府偷东西的小贼捉住。
对于平白弼和戴固来说简直如鞭在喉,晚饭甚至都没回来吃,偌大的饭桌只有白鹿竹和宋羽涅。
宋羽涅仪态好,就连吃饭都腰板挺直,一举一动像画一样。
前几天因为饭桌上有其他人白鹿竹学着宋羽涅的样子端着,弄得她一顿饭吃下来腰疼。
今天没有别人在她立刻放出本性,吃着碗里的看着盘里的。
为了方便主家吃,屈夫人家里的烧鸡都被切成片。
白鹿竹总感觉切成片的烧鸡没有用手撕的烧鸡香,下午她特地绕到厨房恳求做饭的嬷嬷至少把完整的两个鸡腿留给她。
晚饭时她果然见到两个完整的鸡腿。
咽下嘴里饭抬头四下看了看,房间里除了宋羽涅没有外人,白鹿竹冲宋羽涅不好意思的一笑,小手直接跨过桌子摸到烧鸡腿。
精准拿住塞进嘴里,肉还是要这样大口吃。
白鹿竹露出幸福享受的表情。
炸一看白鹿竹讨好的笑容宋羽涅还以为她又要干出点啥让他惊慌失措的事儿,结果只是吃一只鸡腿。
宋羽涅悄悄呼出提到嗓子眼的气,把另一只鸡腿夹进白鹿竹碗里。
“诶呀诶呀,这多不好意思呀,”白鹿竹边说边把碗往宋羽涅跟前推,“诶诶诶……好。”
硕大的鸡腿完美入碗。
白鹿竹吃的美滋滋,让宋羽涅不禁怀疑她这几天为了端着该不会没吃饱过吧。
顿时心升怜悯,只要白鹿竹眼睛瞄过的菜,下一刻宋羽涅就会把它夹进白鹿竹碗里。
一晚上白鹿竹的筷子没离开碗还吃的饱饱的。
当然白鹿竹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虽然前几天吃的有些不自在但也绝对没饿着。
过了最开始的劲,后面白鹿竹吃饭的速度放慢,有心思同宋羽涅聊天,不可避免谈到白日的小贼。
贼没抓到,但在白鹿竹的确认下已经知道他究竟偷了些什么东西。
屈夫人送白鹿竹的贵重首饰一个没丢。
小贼把白鹿竹屋里翻得掉底只拿走了她放在枕头底下的玉佩和手札。
白鹿竹吐槽:“这贼是怎么想的,泽县这么多有钱人他不偷,偏偷县令府,县令府这么多间屋子他不偷,偏偏进了客房偷了我的屋子。”
宋羽涅道:“有可能,他前几日正巧看到屈夫人为你购置东西。”
白鹿竹噘嘴:“有可能吧,不过他真挺倒霉的?”
“嗯?”宋羽涅疑惑。
白鹿竹吐出嘴里含着的骨头含糊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日,平百弼吩咐人守在城门,搜来往人群的行礼。
为了这么个小贼闹出这么大动静,平白弼自觉面上不好看,更是亲自盯着进程。
白鹿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当日负责收拾房间的丫鬟年纪比白鹿竹还小上一岁,照顾白鹿竹时愧疚的不敢抬头看她。
白鹿竹伸懒腰的动作稍大点,她宛如惊弓之鸟,歘一下跪在地上,头邦一声磕在地上。
实在的声音听得白鹿竹不自觉呲牙。
“这是干什么呀?”白鹿竹赶紧扶她。
不出意外没扶动。
“诶呀,”白鹿竹托腮坐在脚踏上语气无奈:“就算你给我拜早年我也不会提前给你压岁钱的,快起来吧。”
“奴才不敢……”小丫头身子压的更低,声音听着快要哭出来了。
白鹿竹没办法只得趴在地上顺着她头和地面的狭小缝隙去看她:“咱们有话好好说,别搞这些大动作,好吓人的。”
“快起来快起来。”
小丫头在白鹿竹好说歹说下抬起头,小丫头磕的太实在额头青紫一片。
白鹿竹拧了毛巾擦拭她的额头。
小丫头受宠若惊差点又跪下。
白鹿竹眼疾手快扶住,“千万被在来这一套了,会折煞死我的。”
“咱们有事儿好好说。”
小丫头泪眼朦胧,“白小姐,您罚我把,都怪我没看住屋子让您丢了东西。”
“我都听说了,那时你母亲留给您的东西,都是我不好……”
“停停停……”白鹿竹听不下去了:“东西是你偷的?”
“不是……”
“那是你跟贼人串通好把他放进来偷我东西的?”
“不是!白小姐,您要相信我,我跟那个可恶的贼人没有一点关系。”小丫头被白鹿竹的话吓惨了,咚咚咚开始磕头。
这下不管白鹿竹说什么都不肯在从地上起来。
“我能找到他,你别磕了。”白鹿竹妥协道。
小丫头听了果然抬头,泪水淌了整张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白鹿竹叹气,“你去跟平叔说,对那个贼人,我有新发现。”
平白弼请白鹿竹到花厅。
裙摆过长,白鹿竹上台阶时不小心把裙摆踩在脚下,绊了一下。
宋羽涅跟在他身后,立刻伸手想要扶住她。
在他的手即将碰到白鹿竹时,她已经依靠自己平时上山采药练就的强大平衡力稳住身形。
宋羽涅的手悬在半空显得有些尴尬,白鹿竹一只手提起裙摆另一只手在他掌心轻拍。
“谢啦。”
说完脚步轻快得往前走。
宋羽涅默默握紧手心跟在他身后。
花厅,平白弼还有心思品茶,戴固已经迫不及待的追问白鹿竹有什么消息。
白鹿竹有些难为情的摸了摸耳朵。
花厅里只留了一位在府里多年的嬷嬷负责添茶,是自己人。
见白鹿竹为难平白弼还是让嬷嬷先下去休息。
嬷嬷走时还贴心把门关上。
“叔叔!”人一走白鹿竹身子一矮从椅子上滑下来,抱住平白弼的大腿就开始哭。
“这是怎么回事儿?”平白弼赶紧把她往上捞。
白鹿竹顺势又回到椅子上,只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叔叔,我可能无意间做了错事。”
平白弼:“你先别慌,慢慢说,慢慢说。”
“叔叔,我是苗人,这你是知道的,我们身上总是会随身带着一些蛊虫,屈姨现在吃的药,药引就是蛊虫的血。”
说着白鹿竹把小紫从怀里拿出给平白弼看。
小紫焉哒哒躺在白鹿竹手心,要不是蝎尾偶尔活动平白弼甚至以为是一只死虫子。
蛊虫身体在怎么大,也是一只虫子,身上能有多少血够做药引,虚弱是必然的。
白鹿竹怜惜的摸着小紫的脊背:“我知道蛊虫对普通人来说非常危险,所以我几乎从不离身,走哪儿都带着它们。”
“但小紫刚取完血身体虚弱的很,之后给屈姨治病还需用到它,我才把它独自留在屋里……”
话说到这儿平白弼已经知道白鹿竹想要说什么。
她手掌向上将屈夫人救命药引放在平白弼不管怎样都会看到的地方,低头小声抽噎。
将一个因为自己疏忽而导致一个就此陨落善良慌张愧疚的小女孩形象塑造的淋漓尽。
平白弼只花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完成了权衡利弊,他躬身,宽厚的手掌落在白鹿竹单薄的脊背上,声音慈祥:“这件事儿交给叔叔,你不用担心。”
“就算有什么意外,也是那小贼有错在先,他不敢手脚不干净。”
白鹿竹抹掉眼泪,泪眼婆娑:“我也希望他不会有事儿,可……可小紫毒性很强,哪怕是破了点皮,也会……”
哪怕只是破了点皮,都得立刻到阎王那报到。
而且越是身体强壮的人毒发会越快。
据照顾白鹿竹的小丫鬟说,偷东西的小贼不是一般人,他被发现后是用轻功上檐,逃脱的。
按照白鹿竹推测他有十成的概率死在县令府。
之所以至今没被找到,大概率是他掉到那个假山后面,或是县令府平时没什么人去的地方。
比方说,枯井……
跟聪明人说话多说多错,少说他们会自己猜,自己补充她没有说完的话。
平白弼眼神微动显然有了想法。
他叫宋羽涅把白鹿竹送回房间,自己则带着戴固起身去了别的地方。
做戏做全套,她一直被宋羽涅扶着进了房间,确定没有任何人能看到她们后白鹿竹才丢掉沾了药水的手帕,指挥宋羽涅给他拧一条干净的手帕。
药水呛人,她眼睛都要被呛肿了。
白鹿竹一秒变脸的速度把宋羽涅看的一愣。
说实话,白鹿竹刚开始二话不说抱着平白弼大腿开始哭的时候着实吓了宋羽涅一大跳。
明明刚才在外面的时候还没这样,怎么突然就哭了。
直到他看到白鹿竹把“奄奄一息”的小紫端出来。
虚弱的小紫在没人关注的时候硬是用尾巴扭了一个心形给宋羽涅打招呼。
虽然他不知道主虫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不安的心缓缓落地。
用干净手帕擦过脸厚,白鹿竹终于不流眼泪,整个人叹慰出声:“啊,终于不用流眼泪了。”
宋羽涅把白鹿竹随手丢在地上沾了药水的手帕捡起。
白鹿竹见他好奇,眼睛一转,坏心思升起,怂恿道:“很神奇,只要闻一闻,眼泪立刻流出来。”
见识过白鹿竹通红的双眼,宋羽涅果断摇头。
他捡手帕是为了白鹿竹销毁罪证,省的万一被有心人发现,白鹿竹还要费心解释。
白鹿竹欣慰:“有心了。”
慈祥的语气,让宋羽涅想起他常年信佛的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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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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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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