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南盯着屏幕上的几个字，有点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实情，他怕李乘嫌弃他，知道后歧视他。
“不是。”字还没打完，林序南顿了下，又全部删除替换成，“是的。”
李乘这么聪明，就算他再怎么反驳，对方也还是会猜出来。
然后他就盯着聊天框，看了持续一分钟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林序南脑袋慢慢垂下去。
他是不是又把事情搞砸了。
良久，聊天框蹦出几句，“没事。”
“白天你说的那些话我仔细想了，是我能让你缓解吗？”
林序南谨慎戳着屏幕，“嗯。”
“我还以为是什么绝症呢。”
林序南心想，这和绝症也差不离了，很搞人心态。
李乘又发来消息，“顶多以后被多咬几口，我这么大的人还怕咬不成。”
林序南头一下子扬起来，仔细看着屏幕上的字，确定没有看错的，眼神转变为惊喜。
“真的嘛！那你以后就是我的小骨头啦！”
李乘又是一阵子“正在输入中…”
李乘问:“我在303宿舍，你晚上牙痒吗？”
林序南想了想，这个不定时，不过晚上比白天症状要轻很多。
但对方这么问了，哪有不去道理，林序南立刻回，“痒！”
李乘:“那你来找我。”
几乎是同时，林序南也发，“那我去找你吧。”
——
翌日，李乘起的很早，轻手轻脚起来又把被子掖在林序南下巴里。
同宿舍有晨跑的，小跑到李乘身边，朝床铺那边努努嘴，“这什么情况？”
李乘低头挤着牙膏，“就你看到的情况。”
舍友惊呆了，“你真是闷声干大事的人啊。”
李乘眼神里还带着早起的烦躁，瞥了舍友一眼，“你小点声。”
舍友意味深长笑笑，“好。”
一切都整理好后，李乘坐在宿舍椅子上开始搜教程，他想起林序南那双仿佛会说话的无辜小鹿眼，眨巴眨巴望向他的模样。
“怎么养好宠物。”
他又把这行字删了，重新问度娘，“怎么养孩子。”
李乘看了一圈回复，觉着投喂是最合适的。
紧接着又搜了几个跟口欲症有关的，以及注意事项，但问着问着，搜索框就变成了。
“有口欲症的人说对方很香是什么意思？”
“口欲症会依赖人吗？”
李乘担保，他真的只是搜一下会不会依赖人，哪成想相关搜索会是，“怎样证明一个人是不是喜欢你。”，和“口欲症的人做什么代表他对你有意思。”
他心里觉着怪怪的，但手“一不小心”点进去，快速浏览完后，又一个“不小心”把另外一个帖子也看完了。
李乘不自觉把林序南做的事代入进去，然后他就发现林序南和这个一点也不沾边。
李乘关掉手机:“……”
假的。
—
林序南起床洗漱完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桌边的小笼包和胡辣汤，还有其他适合磨牙的小零食。
李乘则坐在一边玩手机。
“哇，全是你买的吗？”
李乘装作自然，“早上吃饭时候想起你也没吃，就一块买了。”
林序南眼睛亮晶晶，一口一个小笼包，“谢谢你，我太爱你了。”
李乘嘴角一顿，“骗子。”
看林序南吃饭很解压，对方那张嘴好像吃什么都能很香，食物油覆在唇上，像涂了唇釉。
李乘递过去一张纸，“擦擦吧。”
林序南接过，对着李乘露出个笑容，“谢谢，下次我给你买早饭。”
李乘:“好。”
去班里的路上，林序南拽拽李乘的衣角。
后者略微低头，“怎么了？”
林序南:“我可以咬你一口嘛？”
李乘一口否定，“不能。”
林序南拖着调子，有些不高兴，“啊……”
李乘把人拉进楼梯走廊，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死角，几乎没人看的见他们。
李乘松开手，“刚才人多，现在可以了。”
林序南觉着自己真是被吃的死死的，“那你不要动啊。”
“好。”李乘偏头看着另一处，身体却是面向林序南的，仿佛任人宰割。
林序南眼神不怀好意在他身上流连，最终选择扒开衣服在胸口咬了一口。
“你说老班什么意思，我违纪罚我就好了，还要把我家长叫来，这么玩不起？”
“哎，谁说不是呢。”
有两人从楼梯上下来，林序南这个角度抬头就能望到这二人，楼梯把手的分割线把林序南脸部表情割裂。
他缩缩脑袋，有点怂了。
扒着衣服的手却不敢松，怕被那二人听到衣服声音。
毛茸茸头发擦过李乘下巴，很痒。
李乘心想，口欲症是会传染的吗，为什么他现在牙也有点痒。
楼梯上的二人还在说话，听声音越走越近。
在林序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李乘一下子把人重新摁在胸前。
鼻尖猛地碰到结实胸膛的林序南:“？”
二人就缩在这一块小地方，在那两人要经过的时候，李乘把人往怀里摁的更紧。
林序南:“？”
不过他没疑问几秒，就开始张嘴狂吃胸前的肉。
有饭搁跟前不吃是傻子。
谁说这二人来的不好，这二人来的太好了。
李乘剧烈抖了下。
林序南意犹未尽舔舔嘴唇，像吸干书生精气的妖精。
等到他们走了，林序南二人才从楼梯口露头，林序南跟卧底排查情况一样，探出头左右巡视，然后向后方招招手。
咦？人呢？
就见李乘揣着兜转身站在楼梯上，看着他一系列动作。
林序南摸摸鼻子，“你怎么不等我啊。”
李乘:“我怕向敌人暴露你的位置。”
“……”，林序南拍拍他的肩膀，义正言辞，“组织相信你。”
李乘:“谢谢。”
“等等等下，现在没人了吧？”林序南从兜里掏出个挂饰，是个非常可爱的卡皮巴拉。
带着炫耀的语气，“这个挂饰是我亲手做的，我想把它送给你。”
李乘接过，“很可爱。”
林序南眼睛亮晶晶，“那跟那些女生送的相比呢？”
李乘毫不犹豫，“你的更好。”
林序南羞涩一笑，“那个可以把昨天你收到的亚克力徽章给我吗？”
李乘嘴角一僵，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的句子，“所以你给我挂件，只是想一物换一物？”
林序南察觉到眼前人语气不对，连忙改变原词，“当然不是，这个挂件是赠的。”
李乘盯着挂件，眉峰一挑，“你把赠的……”
话还没说完，被林序南打断，他拍拍胸脯，“我是送的！”
李乘没说话。
林序南继续道:“我把自己送给你呀，挂件是赠品。”
李乘可劲抑制自己飘起的嘴角，咳了一下为了正色显矜持，“哦，我很喜欢。”
没说是喜欢挂件，还是喜欢送挂件的人。
林序南乘胜追击，“那可以把亚克力徽章送我嘛？”
李乘眯眼冲他笑笑。
林序南也跟着傻笑，觉着徽章正在铺天盖地来。
然而李乘冷酷拒绝，“不可能，不送，扔了。”
林序南在他后面跟着他，“为什么？我可以花钱买你手上的徽章呀！”
但他还真是误会李乘了。
李乘因为好看的外表和热心肠，俘获了很多少女心，收到礼物也是不少，但他总是前脚笑呵呵收下，后脚笑容消失把礼物扔进垃圾桶。
一点也不留恋。
对于李乘来说，他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社交，为了合群，至于礼物是意外产物，他不想收。也觉着那些送礼物的人很虚伪，她们都是图他的外表。
哦，某个小丧尸不算。
李乘心里美滋滋收下礼物，心里盘算把它挂在哪合适。
要不挂在书包上吧，这样不管是垂在课桌里，还是吊在书包拉链上，别人都能一眼看到它，到时候谁问起来，他就说这是林序南。
送他的卡皮巴拉挂件。
李乘心情很好，全班人都看得出来，有几个人专门瞅准机会问李乘题目，对方果然都耐心回复了。
“诶，你什么时候还买了这个挂件？”有个朋友问他。
李乘拖着调子，眸光扫过趴着睡觉的某人，道:“一个南人送的。”
同学挠挠头，“啊？”
李乘还要再说，林序南突然撑起身子，嗓音有刚睡醒的软糯，但语气称不上好，“你们能去一边说话吗，吵到我了。”
同学:“不好意思，我就差这一道题了。”
李乘扫了眼题目，随手撕下一张纸，上面洋洋洒洒写满了详细的解题步骤，递给同学，“我同桌不让我说话，你先看看这个，不懂了明天我再给你讲。”
同学欲言又止。
李乘是不是过分解读了？林序南没让他不说话啊。
同学捏着纸晕晕乎乎走了。
李乘也学着林序南样子趴在桌上，和他同桌对视。
林序南:“干嘛？”说话的时候，脸颊的婴儿肥也跟着动，像Q弹的软糖。
李乘伸出手指轻轻撩开林序南遮挡在眼前的头发，阳光将画面虚化，美好定格于此，二人对视着。
李乘轻声道:“我的可爱小同桌，不知道今晚我有没有荣幸，能邀请你来我家呢？”
林序南想，那他岂不是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吃到“食物”啦！？
他的雀跃隐藏不住，声音都变夹了，“好的呀，亲亲小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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