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今日三亚的温度如被一团烈火笼罩着,闷热难耐,好似连呼吸都变得不舒服。
眼下这个状态是丁木南最讨厌的季节,他这个人很怕热,在北方碰到这种天气他基本都很少出门,今日在三亚令他整个人都烦躁起来,好似一挂鞭炮,随时都会爆炸。
他坐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厅中,手中拿着一杯冰美式,水是凉的、杯子也是凉的,从喉咙进到胃里的咖啡也是凉的,但为何还是无法缓解他心中的燥热。
这次来三亚出差是为了一桩生意,要见一位对公司很有利的人,可他们已经来了三天,却还未见到此人,这令丁木南觉得无比煎熬,他想赶快谈妥此事,尽快逃离三亚,他真的很讨厌闷热的地方。
他饮尽手中的冰拿铁,又拿出电话,准备找人发发牢骚。
电话响了一阵,那头发出了些声响,还没等对方开口,丁木南便率先喊起来。
“你的消息可不可靠?姓张的老头怎么还没来?我真是受够这里的天气,简直一天也不想多待。”
电话那头发出了一声嘲笑,“你这个人就是死脑筋,不用上班让你来度假还不好,你要是累就回屋吹吹空调,要是休息够了就去海边看看美女,多享受的事儿呀,怎么让你说的像在惩罚你一样。”
“当我是你啊,我家可儿还在家里等我,我现在就想赶快办完事儿收拾行李回家!”自己继续没好气地抱怨。
“你真是有够无聊,不过我感觉张老头应该要出现了,我在打听打听。”
感觉已经没什么与他可说的,自己直接挂断了电话。
丁木南绝望地望着远处的椰子树、蔚蓝的天空,眼前的景色美如画,只可惜这幅画并不适合自己,就当是自己无福享受吧。
他翘起二郎腿,推了下脸上的眼镜。
正当自己寡欢之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悦耳的钢琴声,这曲子是以前母亲很喜欢唱的歌曲《恰似你的温柔》,因为一种情怀,再加上自己对曲子很熟悉,所以目光本能地向这音律追随过去。
只因为这一眼,就此改变了丁木南的生活。
一个女人正坐正在咖啡厅中央的钢琴前,她体态优雅,披着一头迷人的大波浪卷发,身穿一条碎花露背度假风吊带连衣裙,身材凹凸有致,从她露出的臂膀和背部可以断定出她日常健身,小麦色的肤色令她整个人状态健康又性感。嘴上的红唇更是给她这一身打扮加了满分,她双唇不薄不厚、不大不小,以接近完美的程度夺人眼球。
此刻她面带微笑,从容大气,与这架钢琴相互衬托,仿佛一幅画。
丁木南猜不出她的年龄,不确定是比自己大还是小?
她并不像大多女孩一样走韩风、少女风,也不是常人喜欢的白雪公主,她更像是花木兰,一身潇洒自信,回眸一笑却会迷倒众生。
她瞬间令自己无法自拔,双目如被拴了绳索一般紧紧地拉向她,尽管她一直都没有抬头,更与自己没有任何眼神交流,但这也并不影响自己对她的痴迷。
丁木南一直觉得自己跟正常男人不太一样,因为他从没对哪个女人神魂颠倒过,活了半辈子都没有,以前上学时他忙着学习,从没考虑过去喜欢一个女生享受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大学时的第一段恋情也完全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觉得他们应该在一起,甚至都没有谁追谁,两个人就很自然的走到一起。
所以当下自己有这么突如其来的情绪令他自己都感到震惊。
哦,原来自己不是傻子,也会有令自己想得到的女人。
正痴痴地望着她,手机响起来,一直响了许久,自己才听到与《恰似你的温柔》不一样的音乐。
他忙看下手机,是范铭打来的,手按下接听键,并将手机放到耳边。
“怎么了?”自己问。
“张老头下午到酒店,我已经约好了饭局,今晚你给我好好发挥,别给我丢脸。”
“终于来啦。”
“晚上打扮帅一点,事成之后,你就可以回家看你的可儿了。”
“知道了!”
“晚上六点啊,酒店的华澜餐厅。”
“好,知道了。”
挂下电话,耳边的钢琴声不见了,再抬头时钢琴前空无一人,那个女人消失了。
丁木南站起身,立刻跑向钢琴前,东张西望地打量着周边的人,已再无她的身影。他心急如焚,心里不甘,难得碰到一位心仪女子,怎么能凭空就让她消失了。他辗转反侧又将附近找了几遍,最终也没能再看到她的身影。
最后找到咖啡厅服务员打听,也只问出了客人这个结果。
不知道她是酒店客人还是只是碰巧路过,丁木南不知道还有没有缘分能与她再相见,如果再有机会见到她,自己一定会去要她的联络方式。
她……像是一位自己等了很久的人。
晚上五点,范铭出现在自己房间。
打开房门,眼前这家伙帅气逼人,185的个头和一身健硕的身材将一件普通的白衬衫衬托的无比英俊。
“挺帅呀。”自己称赞他。
“哥什么时候不帅过。”他一脸得意地走进门。
丁木南看看他这三七开的飞机头,有型是有型,就是满满的渣男气质。
“昨晚干什么去了?不跟我一起吃晚饭。”自己问他。
“大哥你没事儿吧,这么多漂亮妹妹,我跟你烛光晚饭?疯啦!”他嘲笑着抱怨。
他这句话又令自己情不自禁地上下打量他,眼前这家伙还真是帅得令人嫉妒。
丁木南与范铭身高差不太多,可论身材却是大不如他,这家伙在大学时就很喜欢运动,属于又高又壮那款,追求他的女生自然不在少数。相比自己在体育方面就略显逊色,自己应该属于头脑发达、四肢简单那种,自己不喜欢运动,让自己做这种体力活动还不如在家里看看书来的舒服。自己好像除了身高能与他媲美,身材和样貌便都不如他,不过好在自己脑子还更胜一筹,要不真是被他比的一无是处。
自己与范铭已经成功度过七年之痒,如今成为工作伙伴已经到了第八个年头,从一个出钱、一个出力的角度来看,两人配合的算是相当默契。
丁木南与范铭是大学同学,两人当年一起在美国大学读室内设计,如果要是推溯到大学,那便与他认识有14个念头,这么一算好似比有些夫妻相识还要长。
范铭算是个富二代,有点脑子,不是只会挥霍的那种富二代,毕业后他回国发展,自己则留在美国一家装修公司做设计师。
因为他父亲的缘故,手上有不少资源,最后他决定回国创业,开一家自己的装修设计公司,并邀请自己回国助他一臂之力。当时自己并没有立刻同意,深思熟虑后,再加上他的诱惑,自己才决心回国。
自己在公司担任总经理,负责出力,他出钱是公司的董事长,监督自己并坐享其成。这么多年相互走下来,自己用实力证明了他的眼光,用句俗话就是俩人彼此离不开对方。
刚创业那几年反倒压力不大,凭着范铭父亲的资源,完全可以不费力就能挣来钱,可最近几年就没有这种福气了,他父亲退休后所有资源都要靠他们自己争取,但这对自己来讲不算什么噩梦,自己与范铭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以往业绩已经为公司积累了不少资源,所以他父亲退休也并未影响什么。
今日这位张总是位地产开发商,如果这次可以抢到他的生意,起码可以为公司挣出两三年的利润,所以今晚饭局自己势在必得。
丁木南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明明已经精心打扮过了,可怎么见到这家伙后忽然觉得自己丑得很,真是烦人。
自己捋了捋头发,转身看向他,“一会给张老头准备的画你负责送给他,你丫这么帅,好好发挥一下。”
之前打听到张总喜欢画,此次便特意为他准备了一副名画作为厚礼。
他仍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对着自己露出一脸迷人的微笑,还真好似一位冒牌公子哥。
范铭站起身,走向落地窗,望着窗外感慨,“你说多好的地方啊,真不知道你急着回去干什么?你说要是有个女人在家等你吧,这也说的过去,关键是你丫一个单身狗。”
丁木南拉着脸子反驳他,“可儿在家等我。”
“可儿不是在宠物店有一群朋友陪它玩呢,搞不好觉得比关在你家里有意思多了。”
“不可能!”
可儿是自己养的一只小博美,自己独居多年,前几年突然就想有个伴,思来想去养只宠物好似是个不错的选择,最后就买了只博美,因为是母狗,自己为它取名可儿。养了宠物后自己一下就转性了,总感觉家里有个女儿在等自己,日常娱乐生活越来越少,除了跟范铭玩玩,便是回家陪女儿,自己也一直坚信女儿在等自己下班。
“丁木南,你不会真的要跟狗过一辈子吧?况且可儿也陪不了你一辈子,它们寿命就十多年。”
自己没好气地看向他,怎么总是打击自己。
“你可以不结婚啊,但找个女朋友总没有问题吧?你每天一个人回到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闷吗?”
自己抿抿嘴,不知口中的话应不应该说。
他长叹一声气,好似觉得自己无药可救。
“以前你总说我有点问题,甚至我也觉得我自己有点问题,但我今天可以确定的告诉你,我绝对没问题!”
范铭眉头紧皱,似乎觉得自己在说鸟语,“大哥,你在说什么啊?”
“我今天上午在咖啡厅遇到一位……女神。”
说到这句话,丁木南双目发光,好似她的模样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的肌肤、发丝、性感的低胸长裙,一切都如此清晰。
范铭坐在沙发上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忙站起身,走到自己身旁,眉眼间不怀好意,奸笑地望着自己,好似不信这段话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
“我没听错吧?你是说今天遇到了一个喜欢的姑娘?”他仍旧一副难以置信地样子。
丁木南垂下眼角,脸上呈现出一脸羞答答的模样,淡淡道:“可以这么理解。”
想到自己迷恋一个女人,却又没有任何联系方式,有可能只是一面之缘,又或许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种绝望令自己开心不起来。
“她是何方神圣?”
丁木南愁眉不展,耸耸肩膀,“不知道,只是在咖啡厅一面之缘,之后就消失了,或许以后都再也见不到了。”
“我靠,你没必要说的这么悲观吧?去咖啡厅、酒店打听打听啊。”
自己叹了声气,没精神地看向他,“问过咖啡厅,就说只是一位顾客,我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打听?又不是自己家里人丢了,可以搞寻人启事。”
或许是认同自己,他也皱起眉,“也是。”
俩人沉默了下,他拍拍自己肩膀,笑着道:“哎呀,相信缘分,有缘会再见的。”
自己勉强挤出笑容,也希望能如此,可真得会吗?
“喂,你说我多在意你呀,你说完我都替你兴奋,想到你他妈终于要有女朋友了,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听闻,丁木南终于跟着他一起笑起来,心中的惆怅也少了些。
此时,他觉得还是要操心一下眼下的饭局,毕竟公司是自己的,一群兄弟姐妹等着自己胜利归来,自己也要靠着这份工作养家糊口,所以当务之急还是拿下张老头的大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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