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日下午,丁木南准时出现在长沙甲方的会议上,按理说这种会议自己是不用参加的,只是甲方这位老总比较敏感,所以合作起来会麻烦点。可挣钱又怎会简单,只要能拉来生意、挣到钱,自己都会配合,在理想主义的人也要为现实低头。
晚上还被招待了一顿大餐,虽有一颗想回家的心,却还是无法拒绝。
口上、表情、言语上都在尽力迎合,可心里却盼着能赶快回到北京,早日见到她。
甲方这几个人是真能喝,赶上范铭又不在,只有自己和一位技术经理、设计师,导致对付他们有些吃力。
最后跟料想的一样,自己喝多了,没法搭乘凌晨的飞机回京,只好不情愿的在长沙留宿一晚。
7月8日下午2点,丁木南马不停蹄的又赶回单位,他可从没想过有一日自己会如此爱上上班,原来办公室恋情会有这种魔力,如果这样看来倒是不应该阻止办公室恋情,反倒应该鼓励。
由于这两日不停歇的奔波,此时自己状态不太好,酒劲儿明明已经过去了,可还是觉得乏力,哎。
丁木南上穿灰色衬衫,下穿黑色西裤,虽疲惫,可还是认真打扮了一番。
他踏出电梯门,从电梯间的透明玻璃门望见一男一女正站在公司前台,恰好这俩人对自己来说又十分熟悉。
是范铭和许洁。
此情此景,他加快脚步忙刷卡走到他们身前,丁木南能感觉到自己全身肌肉紧张,毛孔竖立。他信不过范铭这个家伙,很怕他会对许洁说些不该说的话,所以眼下要立刻制止范铭的行为。
“嗨。”丁木南站在他们俩人中间喊了一声。
许洁转过身望向自己,口中立刻叫了一声,“丁总。”
她今日嘴上涂了个豆沙色的口红,妆感轻薄,自己喜欢的一头卷发被她夹在头后,整套装扮中透着股优雅职场女性气质。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范铭斜着眼问。
“热爱工作,不行吗?”
听闻,他看看自己,又看看许洁,坏笑道:“真的吗?我怎么不信呢。”
看吧,这家伙当着她面就这么口无遮拦。
自己立刻推了他一下,“你来我办公室。”
丁木南脚下迈出步子,脑袋却转头看向她,自己无法控制,想必那目光很不舍。
她仍站在原地,嘴角微微弯起,送给自己一个淡淡地微笑。
回到公司第一眼就能见到她,这令自己十分满足,像是跑了2000米后吃了一块士力架,自己的疲惫瞬间得到了缓解。
范铭随自己回到办公室,自己放下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倒像是他老板,准备对他说教。
“请问你在跟她瞎聊什么?”丁木南瞪大眼睛质问。
“你紧张什么,就随意聊聊,不是怕你被人骗了吗。”他笑着说。
自己摸摸下巴,勉强接受他的解释,“那请问你对她有改观吗?”
“第一,她本人比照片好看,还挺耐看的,长得挺魅的。第二,说话态度很端正,倒是看不出是那种人。第三,她气质很好,逻辑很清晰,蛮适合做销售,以后碰到难搞的男人都带上她,绝对有优势。”
听闻,丁木南咬着牙,“你闭嘴!”
见自己这副模样,他立刻笑出声,“你到底是招了个一个员工?还是一个老婆?”
“我让她在华北区就是怕她出差见不到她,我就是要盯着她,不允许哪个男人惦记她,包括你……你不要对她动什么歪脑筋。”
听到自己这番惊人的言论,范铭立刻倾斜着身子,双手拍打着大腿,“丁木南,我怎么感觉第一次深入了解你,你现在有点走火入魔,以前你跟赵爽谈恋爱时可不是现在这样的,你很可怕你知道吗?”
与范铭的对话好似把她的距离拉近了,她是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是离自己很近的人,这令自己露出一脸无耻的笑容。
“跟赵爽那会的确不一样,我跟赵爽都是初恋,属于两个人觉得彼此还算合适,很自然的走到一起。可跟她不一样,对她是见第一眼就有强烈**,就是想拥有。”
赵爽是丁木南的初恋,也可以说是唯一的女朋友,当时他们同在美国上学,日久生情后就很自然的在一起了。
范铭抿抿嘴,然后又耸了下肩膀靠回沙发上,“懂了丁总,就是把……我他妈付你薪水是来工作的,不是让你来追女生的。”
“我多拼命啊,昨天飞去开会,晚上硬着头皮喝酒,今天都没休息又赶来上班,你得给我加薪知道吗!”
范铭叹了声气,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真佩服你这胡说八道的能力。”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好似已经与自己没什么可说。
“喂。”丁木南对着他背影喊了一嗓子。
他没趣地转过头看向自己。
“你这位花花公子不要惦记我的人。”丁木南双目望着他,角有必要再一次温馨提示他。
范铭瞠目结舌地翻了个白眼,恨不得再对自己吐一口痰。
“你丫是不是有病,大姐不是我的菜,况且我TM是你情敌吗?你还是先去解决她老公吧。”
她老公?为何自己对于他说的这个问题反倒不担心,自己就是很确定他们不住在一起,而且她也很不喜欢提到那个人。
下午四点多,丁木南拿出手机在通信录中找出“惊喜”两个字,望着这两个字看了一阵,又改成“A-惊喜”,她的手机号排序在自己通讯录中第一个。他对着这个满意的结果笑起来,然后准备给她发条短信。
自己:“今晚有时间一起吃个晚饭吗?”
他盯着眼前发送出去的文字,静静地等待她回复。
很快她回过来,“好,我请丁总。”
自己:“你请我?”
之后她没有立刻回复,导致时间变得很漫长。
大约过了15分钟,她终于回过来:“感谢丁总美言我才能得到这份工作,不是吗?”
她还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既然她愿意一起吃饭,自己突然又来了些灵感。
自己:“要不去我家尝尝张姐的手艺?”
她:“好。”
见到她爽快回复,丁木南差一点笑出猪叫声,这个邀请当然还有另一层含义,自己想留宿她,吃过晚饭再留她过夜,她应该不会拒绝吧?只是幻想一下,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要溢出来的表情,他抿抿嘴,努力克制他得意地鬼脸。
丁木南给张姐打通了电话,嘱咐她今晚多准备几道拿手菜,做完饭就可以先回去了,张姐自然懂是自己要请人来家里吃饭,况且这种安排也是常事,范铭就享受过几次。
下班后为不惹人耳目,他率先去地下车库等她,其实自己倒不怕什么闲言碎语,只是对她影响不好。
一个女人、初来新公司、与总经理同车,难免会引来关注,自己可不想害她成为被八卦对象,她是自己的女神。
丁木南对着车内的镜子左左右右地照了一阵,事后又觉得自己这行为很离奇,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使用车内的镜子,他很少会关心自己的外貌,毕竟他一直都不走帅这个路线,这种做作的行为一直出现在范铭的身上,哪只今日自己也会这样。
看着她走上车的那一刻,这几日的所有幻想终于如释重负,自己终于可以停止思念,因为她就在眼前。
心里是开心的,嘴上却紧张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本想请丁总吃饭,哪知道变成蹭饭。”
或许是自己表现过于拘谨,导致她先主动打开话匣子。
“主要想让你尝尝张姐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丁木南努力解释,很怕她会看出自己的小心思。
与她的初识虽不是正常男女的相处模式,可自己正努力将他们的关系回归到正常男女的轨道。
“工作还适应吗?”自己转头看看她。
此时,她将头后的鲨鱼夹摘下来,一头卷发如犹如一颗颗珍珠项链披在她肩上,这画面美得令自己呆滞了两秒,他明确知道自己正在开车,所以很快就回过神。
“挺好,虽然才来两天,但能感觉出整个公司的氛围很好,大家状态都很松弛,却都在认真工作,只有核心价值良好的企业才有这种氛围。”
这倒是不假,自己与范铭一直反对阿谀奉承,企业的核心还是要把事情做好,而不是把谁哄得开心,盈利和共同富裕是永远的核心。
被她称赞令丁木南略显得意,其实公司很像自己一手养出来的孩子,现在有人称赞孩子,他真的觉得很骄傲。
“一个优秀的公司取决于高层的工作理念和核心思想,换个角度来讲,你是一位好领导,作为打工人这叫幸运。”
丁木南脸上笑地更僵硬了,被她连环称赞,一下笑得合不拢嘴。
“你才来两天,怎么给我戴这么高的帽子。”
“我这个人看问题还可以。”
丁木南收回笑容,又看看她,很想接着她的话题问问她对自己的看法,例如觉得自己怎么样?自己对她这么认真,她应该也能看得出吧?
她今天的状态都很稳定,说稳定倒不如说很不真实,因为自己见过她最真实的面孔,所以知道她现在在伪装。
直到她见到可儿,真实的状态才渐渐流露出来。
回到家,可儿率先扑过来,先是抱着自己大腿,再后来又抱着她。
她蹲下身子,将可儿抱在腿上,露出一脸慈母的笑容,甚至还多了一份童真。这副面孔明明可以很简单,可却望眼欲穿,即便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她也不愿表现出来,所以她还是当自己是个陌生人吧?
这感觉不太舒服,可又心甘情愿等待那个真实的她出现。
丁木南走进客厅,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已经摆放在桌上,张姐已经识趣离开了,屋檐下只有自己与她,真好。
与她面对面坐在餐桌上,这温馨的画面跟自己幻想的一样美好。
丁木南主动给她夹了块牛肉,“张姐这道土豆炖牛腩特别好吃,你尝尝。”
“谢谢。”
她尝了一口,忙发出赞叹,“哇,真的很好吃。”
见她喜欢,自己反倒没了胃口,真想这样一直望着她。
吃了一阵,她垂下嘴角,有感而发,“我真的有阵子没吃到这么好吃的家常菜了。”
她看着桌上的菜,脸上带着些忧郁。
所以这代表什么?她很久没有跟家人一起吃饭了?
“你平时在家都是自己做饭吗?”他问。
她笑着摇摇头,“我不会做饭,日常就随便买点,煮个玉米、速冻饺子,或者点个外卖。”
她这番回答倒令自己颇为意外,很少有女性会光明正大表明自己不会做饭,怎么也是装着说一句“我厨艺不好。”
她有些直接。
自己还有一个疑问,“那日常都是你丈夫做?”
听到“丈夫”这两个字,她眼神多了份空洞。
“以前都是他做。”
“那现在呢?”
“他在现在出差,比较忙,不怎么回来。”她加快语速,像是想赶快逃离这个话题。
果真如自己猜想的一样,他们不住在一起,她一个人生活。
丁木南继续望着她,她娇媚的样子惹自己着迷,她丈夫一定是个蠢货,放着这么美的妻子不陪在身边,他都不怕她被人偷走吗?换做是自己就会非常担忧。
“他多久回来一次?”
他想借着这个话题对她了解更多,眼下是个好机会。
“不一定。”
“他不想你吗?”
突然,她的目光像一道闪电般击穿过来,他确定自己惹到她了。
“丁总今天问题有点多啊。”她放下碗筷,丝毫不掩饰,直接没好气道。
见她不悦,丁木南立刻就紧张了,准备想办法弥补,“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有些好奇。”
听到自己的道歉,她表情好了些,没在理会自己,又继续吃起来。
丁木南终于松了口气,这个话题也就此终结了。
当晚她真的很赏脸,也或许是她口中提到很久没有吃到家常菜,一桌菜子几乎没剩下什么。
之后丁木南很怕她会吃完就走,准备酝酿情绪,想想该怎么挽留她,可越是紧张就越是不知道怎样措辞。
“感谢丁总的家宴。”
她这句话很可怕,感谢的下一句基本就是道别。
丁木南抬起眼皮,痴痴地望向她,他要挽留,他要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今晚……要不要……留下?”
自己完全没经过大脑,怎么会说的如此直白?自己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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