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被猫猫盯上的感觉分外可怕，但泉秋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了，这只猫猫再怎么可怕也比不过那些法外狂徒。
他迅速做好了表情管理，听大家讨论怎么带他混进去。
“你们是在讨论要怎么烧水吗？明明是套上校服就可以解决的事。”黑尾铁朗说。
“对哦，夜久学长，你身高跟泉差不多，不如就用你的吧。”
夜久卫辅炸毛了。
“哪有差不多，我明明比泉高很多！”
最后在大家争执着应该借谁的校服时，孤爪研磨把他的校服外套递过来。
“穿我的吧。”
—
音驹排球部。
泉秋生把自己缩在比他身形宽大一点的外套中，苹果的清香将他萦绕。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孤爪同学已经看出来他的动机，但完全没有阻止，甚至还有点帮他的意思。
也不知道孤爪同学到底在想什么，反正他这一趟无论如何都要达成目的。
想起先前对工藤新一几人信誓旦旦地保证，完全不敢想失败了该怎么跟人解释。
刚刚在路上，他就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想加入音驹排球部，顺理成章地被带过来了。
泉秋生叹了口气，又瞥了眼混在队伍中低头打游戏的孤爪研磨。
这应该算是好的发展吧？
“你们跑步结束了？”
泉秋生循着声音看去，是一个相貌和蔼的老爷爷。
“猫又教练！”
排球部众人这才想起来跑步任务还没完成。
看众人的反应，猫又育史也差不多看出来了。
“把五圈跑满了再回来，这位小朋友我给你们照看着。”
情况好像不太妙。
泉秋生看着人一个个跑走，张了张嘴，又不敢挽留。
最后收起游戏机的孤爪研磨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也跑出去跟上大家了。
他只好眼巴巴望着猫又育史，一副乖宝宝样。
“猫又……教练？”
“是两个月后准备入学的学生？”
“是。”
“想加入排球部？”
“是。”
“担任什么位置？”
“自由人。”
“好像没在音驹高校的报名表中见过你啊，而且没记错的话……现在还是上学时间。”
好犀利的眼神！
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撒谎。
他咽下口水，有点紧张。
“其实……我两个月后应该要上高二了，想通过排球特长转学过来……”
等了几秒，却像半个世纪那么长。
“那不介意来个提前面试吧？直井，去给他发球。”
泉秋生把孤爪研磨的外套脱下来放到一边，深吸一口气，认真盯着准备发球的直井学。
标准的发球，很好接的那种。
他下意识接过球，两根拇指上传来撞击的感觉，球被精准地传到前场区。
这么一来一回地接发球，泉秋生都快麻木了。
这是单纯在考验他的体力吗？
他没注意到，在他背后，猫又育史给直井学打了个手势。
照常把球传到前场区，等待下一次球落在手的上方……
不对！
直井学的击球姿势变化了一点，从平击变为勾手。
这个球不会像之前那样传过来了。
泉秋生迅速做出判断，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扑过去。
堪堪让球落在自己手上，但并不顺利，球没有完美地传出去，而是被弹到了一边。
不好，失误了！
而且，下巴好痛！
他干脆就在地上趴了一会，先歇几秒再慢吞吞爬起来，揉揉下巴。
“对不起，猫又教练，我没反应过来。”
泉秋生低下头，咬着唇瓣，泛红的手指在背后绞到一起。
心中却在相当不满地叫嚣着。
这算什么面试啊？
太狡猾了！
“直井，继续发球。”猫又育史没回答他，而是再次布置下任务。
这次不能再有那么大的失误了。
泉秋生集中注意力，盯着直井学的手和发球姿势，最终将目光聚焦到球上。
先是一个跳发球，被泉秋生用下手传球传到了前场区。
接下来几个球都被泉秋生完美地接下来。
最后直井学可能是想用跳飘球，但失败了，只是擦网而过，可以确定会坠到前场区。
自由人在前场区上手传球的二传会让攻手在扣球时有限制，但一传救球还是可以的。
泉秋生在看到直井学发球起跳的位置不对时，就下意识跑到前场区，根据球路判断其会擦过网。
他一个不怎么标准的鱼跃，把球勉强救了起来，可惜球回到了对面，在场上就算是对手的机会球了。
球落到了直井学那边的前场区。
泉秋生在心里分析了一下，如果他技术能在提升一点，就算球被传到对面，还能让对方二传接一传，打乱阵型。
可现在他大概就“技2”的水平，做不到那么精细的操作。
两人看向猫又育史。
汗珠从泉秋生颊上滑过，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炽热。
今天的运动量显然是有些超标了。
但还没结束。
想要达成目标，就要拼命把所有事做好。
不管是他以前为了搞事，还是现在为了弥补搞事造成的后果。
“就这样吧，发球果然还是要等福永来啊。”
猫又育史磨搽了一下下巴。
“唉？结束了吗？”
泉秋生愣住了。
“当然要结束了啊，累死了，今晚一定要去吃生蚝犒劳一下自己。”
直井学在一旁伸了个懒腰。
“说起来，你接球能力还不错呢。”
“真的吗？谢谢夸奖。”
泉秋生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笑了起来。
这个笑不似以往的虚假，而是那种努力被认可了的，单纯的开心。
“学了多久了？”
猫又育史背着手站到他面前，盯着他已经泛红了，但没有什么茧的手。
泉秋生心虚地避开视线。
“几天。”
直井学在背后瞪大了双眼。
这学习能力，未免有点强了啊。
“以前没有参与过什么其他的体育运动吗？”
“朋友喜欢踢足球，有的时候会陪他，当守门员。”
过了一会，猫又育史缓缓开口。
“两个月后我想看到你的进步。”
泉秋生小心翼翼地抬眼打量了一下对方。
“那，面试算是过了吗？”
“这还不算面试，我会给你写推荐信，走正常流程，两个月后先去参加学校的笔试，再来我这参加排球部的面试。”
泉秋生眼睛亮了，这不就差不多是同意的意思吗？
“好的，猫又教练！”
猫又教练人还怪好的。
那就勉强原谅面试时的捉弄吧～
不久，排球队的众人也跑步结束了。
几人给他打眼色。
怎么样？
泉秋生眨了眨眼，给他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泉，门口有水池，需要的话可以去洗一洗。”黑尾铁朗说。
“我还没找你们算随便把外校人带进学校的账呢。”
猫又育史不满地说。
泉秋生也觉得脸上的汗有些难受，冲猫又育史眨了眨眼。
“那我就先去洗脸啦，猫又教练？”
猫又育史摆了摆手，示意他赶快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了小猫洗脸的场景。
水池的水龙头是朝上的，拧开水龙头，水流就会呈抛物线落下。
而孤爪研磨正在用他那张猫猫脸，对着水龙头洗脸。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孤爪研磨关掉了水龙头，侧过脸向他看来。
水珠从脸侧滑过，滴落在地上，略长的头发自然垂下。
“怎么样？”他问，声音清凉，金色的竖瞳扫视着面前的人。
泉秋生晃了下神。
他想起来现在能成功还要多亏了孤爪研磨。
“谢谢，孤爪同学。”
他认真地看着对方说。
—
泉秋生洗完脸后，就回场馆跟大家告别了。
也不能一直呆在还没入学的学校。
最后在猫又育史的默许下，约好了周末一起去练马町三丁目的公园打排球。
离开前去把校服外套还给孤爪研磨，对方却没有接过。
“我送你，到校门外再还。”
泉秋生受宠若惊。
“不用不用，孤爪同学，我自己出去就好。”
“会很显眼。”
泉秋生沉默了，现在这样出去，好像是一副会被风纪委员抓的样子。
“那好吧，谢谢孤爪同学了。”
泉秋生又把自己缩回了孤爪研磨的校服中，跟人并肩走在校园中，中间隔着大约一人的距离，沉默无言。
感觉这样有些尴尬，泉秋生忍不住跟身旁的人搭话。
“孤爪同学应该一开始就看出我别有目的了吧？”
因为心知自己已经差不多暴露了，并没有像对待其他人一样，装得乖巧，但又有着感激的情绪，所以态度也不差。
孤爪研磨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为什么还会把我带进来呢？”
这是今天一直想问的问题。
“有趣。”
声音轻轻的，被学生嘈杂的声音盖了过去。
“什么？”
泉秋生脑袋从衣服中完全冒出来，偏头看向身旁的人。
“因为有趣，所以就带你进来了。”他盯着身旁的人，重复着。
“这算什么理由嘛。”
泉秋生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只是加快了速度，几步跑到孤爪研磨身前，再转过身，正对着对方，狡黠地笑着。
“既然是你把我带进来的，以后可千万不要后悔哦，孤爪同学。”
孤爪研磨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笑得极为好看到人，像是勇者游戏里勾人堕落的魅魔，邪恶但又令人不住沉沦。
“不会后悔。”
到大门口，泉秋生把校服外套脱下来还给孤爪研磨，抬起头。
“可以加你的邮箱吗？孤爪同学？”
孤爪研磨顿了一下，才拿出手机。
“好。”
泉秋生满意地看着手机里为数不多的联系人又多了一个，挥了挥手。
“我会经常联系你的，孤爪同学～”
孤爪研磨看着泉秋生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地平线，才回过头。
校服外套上的苹果清香已经被另一种甜滋滋的味道覆盖了。
小秋秋是冰淇淋味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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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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