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明颂满眼的不可置信,她眉头紧蹙,一步一步逼近谢元青。
“谢元青,你居然是‘万恶之源’?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啊!你觉得骗我们很有意思吗?”
“我们把你当朋友,你却欺骗我们?早知道你是如此狠毒残忍的东西,我们怎会和你同行!要不是你,我们也不至于被恶界人追杀至此!”
明颂深喘了一口气,继续对着谢元青恶语相向。
“谢元青,难怪你会被你爹娘嫌弃,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是他们的耻辱吧?难怪你对谁都冷淡,因为你就是一个冷血的人,滚回你的恶界!”
“谢元青,你真让人感到恶心。”
...
曾经句句刺耳的话回荡在明颂的脑海里,她此时虚望着某处,浑身的温度在逐渐缺失。
“宿主...谢元青的身份暴露了...怎么办啊?”
明颂怎会知道该怎么办,她自己脑子都糊成一团。
猜测与亲耳听到,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周祈安紧握着知命剑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谢大哥,你、你否认啊?你说你不是...”明祺此时显然有些慌乱,他回头看了眼其他人的反应,发现都沉默着,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说话。
“我是。”谢元青轻声说道,不辩情绪。
明颂闻言一激灵,被长袖遮挡的手不住地颤抖,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混乱的心绪再次伸出一个线头,明颂眉头渐蹙,其实现在对于她来说只有一个选择。
谢元青依旧没有看任何人的表情,他偏头径直朝卫泽走去,浑身的气势突然变得狠厉。
卫泽对上谢元青淡漠的眼神,笑容僵了瞬,察觉到谢元青此时用的是‘万恶之源’的力量,这对于恶界人是压迫性的克制。
但他仍顶着压力,呲牙笑道:“怎么,谢公子第一次用‘万恶之源’的力量,就如此熟稔,不愧是天生的恶魔...”
在卫泽话音落下的一瞬,谢元青抬手钳住他的脖颈,与此同时,卫泽的身后被划开一道空间裂缝。
而谢元青的周身萦绕着黑色的恶气,那正是‘万恶之源’的象征。
不知从何处发出一声尖叫,让所有人都抬眸看向了谢元青。
空间裂缝逐渐将两人吞噬,他们的身影在众人面前消失不见,余下的恶界人迟疑了片刻,面面相觑也掀袍离去。
明颂愣怔地望着谢元青消失的地方,脑海里一片空白。
众人身后持续传来因害怕而呜咽的声音,周祈安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姑娘蹲在树根旁瑟瑟发抖,浑身脏兮兮的。
“阿献?”宁沅沅试探问道,小步朝她走去。
阿献闻言从臂弯里抬起头来,她的脸上挂着泪水,此时见周围已经没有那些恐怖的恶界人后,这才哭着往宁沅沅的方向跑来。
“这是谁?”周祈安迅速将自己的情绪收敛好,疑声问道。
宁沅沅此时面显惊愕,指着阿献道:“这、这是‘幛’里我们认识的人啊?她怎么会跟着我们出来?”
周祈安也第一次听说这种情况,从卫泽的反应来看,那‘幛’里的事物必然是存在于过去的,而宁沅沅口中的阿献又为何会随着他们一道出来呢?
明颂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垂眸深深呼吸了好几个来回,这才平复好自己的情绪。
在看见阿献的第一瞬,明颂心里就顿时迸发出奇怪的异感,她抬手覆上胸口,眉头渐蹙。
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四时枝?”
林间顿时鸦雀无声,几人都极为震然地朝明颂望来。
明颂朝阿献走进几步,心里的异感让她愈发确定自己的判断。
“你是四时枝的拥有者?”
可阿献此时只是傻愣愣地靠着宁沅沅,喃喃道:“甜甜的,想吃甜甜的...”
宁沅沅这时才迟疑地解释,“我和...在‘幛’里的时候,姜夫人说阿献姑娘是城里的傻姑娘...”
好似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阿献此时是这副模样了。
明祺绕到明颂身边,他看了眼明颂又看了看阿献,不由困惑:“可是为什么其他的四时枝拥有者会是这样?”
可他们现在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只能先将阿献姑娘带上了。
“我们先去城里找间客栈休息吧。”周祈安说罢,便去牵他们停靠在不远处的马车。
谁也没有提谢元青的事,大家仿佛都心照不宣地回避这件事,几人陆续踏上马车,朝不远处的城里赶路。
“她为什么一直在说甜甜的...这是什么东西?”明祺靠着车厢角落,这位阿献姑娘已经说了一路了。
宁沅沅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道:“噢,那是因为我在‘幛’里承诺她,要给她买糖吃...”
“不会是因为你没给她买糖,所以才被追出来的吧。”明祺嘲笑道。
“怎么可能!”
坐着马车,自然比步行来得更快,所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便看见了城镇。
应弦城。
入城后,本来担心他们戴着斗笠或黑篷会引人注目。
哪想城中并不止他们这样穿着,甚至还有更隐蔽的方式,恨不得想将整个人都包裹起来般。
这让明颂他们显得一点也不突兀了。
现实的时间还在过早市,此时街道两旁飘来面食的香味,让人忍不住馋口。
但比起吃饱,他们更想好好补上一觉。
周祈安寻了处客栈,利落地看了下环境便决定先在此住下了。
只是在此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你给她也定了一间房吗?”明颂眼皮沉沉的,几人在走廊处商量着。
周祈安默然颔首,其实他只是下意识定了五人的房间。
现在他们要担心的是,万一在大家入睡的时候,阿献姑娘跑出去了怎么办。
宁沅沅转眸看着一脸茫然的阿献,拉了拉她道:“要不她先跟我住一间房?等我们熟些后,再让她单独住一间房吧。”
但这也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见阿献姑娘紧紧跟着宁沅沅进房间后,其他人才陆续关门。
周祈安仿佛有什么话要同明颂说,但他见明颂阖门之际褪去了柔色,整个人显得十分迷茫,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心里的确有事,但也扛不住身体实在疲惫,明颂简单洗漱后,一沾上被子便熟睡了。
再度睁眼已是黄昏之时,昏沉的暮色映入房间,让人恍然。
出房间的时候正好碰上周祈安,他好似也是刚睡醒,同明颂颔首打过招呼后,便一起下去了。
明祺与宁沅沅带着阿献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提着不少东西。
“正想着你们呢?刚好就下来了。”明祺提高手中的东西,朝他们挥了挥。
几人围着张桌子便陆续坐下,明祺与宁沅沅将他们买的吃食摆满了整张桌子。
“好饿好饿,都赶紧吃吧。”宁沅沅忍不住搓搓手,桌上的食物个个都让人垂涎欲滴。
本来以为恶界的东西会与外面的不太一样,可今天一看倒也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宁沅沅他们专门挑着看得过去的才买回来。
舒舒服服地睡过一觉,现在又饱餐一顿,确实消除了这段时间的疲惫。
明祺见众人吃完,这才说起他打听来的事。
“这里是真的发生过谭家结阴亲的事。”明祺故意凑近桌子,放低声音营造氛围。
阿献却无所知般撕开包着方糖的,发出一阵声响,引来众人的侧目。
“你继续。”明颂没好气地拍拍明祺的肩膀,无视他的表情。
“我才知道姜小姐真的挺惨的,她在嫁进谭府之前,其实就已经有身孕了。”
“什么?”明颂不由吃惊。
宁沅沅接过阿献递过来的方糖,疑惑道:“我难道没和你们讲过吗?这些我们在姜府都查到过了啊?”
其余三人转头过来看向宁沅沅,后者眨了眨眼,含住方糖后示意明祺继续。
最初遭遇侵犯的姜小姐其实已经寻过一次死了。
只是姜夫人与姜家主两人苦口婆心了好久,这才将人劝下来。
本来打算着姜小姐肚中的孩子还未显怀,先早早嫁过去,这样谁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了。
不管怎样,谭府最后也是同意了将婚事提前,这自然正中姜府下怀。
可哪想嫁过去才得知自己女儿竟结的是阴亲,姜家两位哪能咽下这口气,立马就赶来应弦城讨个说法。
偏偏姜小姐肚子不争气,在双方见面后竟是突然害喜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干呕着。
谭夫人也是生过孩子的人,自然知道姜小姐此时代表着什么。
两家吵得面红耳赤,最终以姜小姐依旧是谭家的新妇告终,当然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也会落户谭家。
也许是姜小姐嫁来谭府后,整日以泪洗面,肚子里的孩子不足月便出生了。
生下孩子的姜小姐不知怎的,整个人开始变得疯疯癫癫的,一不留神就要掐死尚在襁褓的孩子。
好多次都是谭夫人从她的手中救下这个早产儿,自此幼儿便养在了谭夫人膝下。
又过了好几年,眼见姜小姐精神稳定了些,谭夫人便在一日夜里允许孩子陪同母亲过一晚。
哪知就是这一晚,姜小姐一把火将整个谭府烧得一片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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