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难道阿钰想不承认？”
顾钰无语：“我为什么要承认？”
顾随眉眼和缓，语气说不出的宠溺：“不然呢？”
“阿钰是个小色批。”
顾钰想反驳，但是顾随抬了抬手，顾钰想被烫到一般收回手，别开脸不去看顾随。
顾随手指动了动，像是在回味什么，表情略微……浪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随就催促顾钰早点休息。
顾钰正烦闷呢，闻声下意识说：“你呢？”
顾随眯了眯眼：“阿钰难道想邀请我一起睡？”
听到这话，铺床的顾钰身影顿了顿，然后他回过头去看顾随。
顾随依旧是那副不太聪明的样子，但顾钰敏锐的发觉，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顾随跳窗出去，站在外面月亮下，双手放在嘴巴旁作喇叭状，笑着大声说：“阿钰晚安，明天见。”
顾钰站在窗边，目光落在外面的顾随身上。
顾随固执的等着顾钰的回复，顾钰嘴角下压，手指握紧，过了许久，他才轻声说：“晚安。”
得到回复的顾随，开心的向顾钰挥手，走进漆黑深夜。
顾随离开后，顾钰依旧站在窗边，视线放空。
他在想顾随的变化，到底哪一个，才是顾随的真实性格呢？
过了许久，他低下头，看着那个主动握住了顾随的手。
“啧。”想不明白的顾钰，想起了不靠谱的系统111，他喊了几声，没得到答复，一脸木然。
一个两个的，他是上辈子欠了它们钱了？
顾钰缓缓平复好心情，他躺在床上，闭眼前对着身后的影子说：“晚安。”
影子动了动，蹭了蹭顾钰的手背，仿佛在回应顾钰。
顾钰嘴角微勾，闭眼，很快睡去。
影子逐渐拉长，像一个守护者守护在顾钰身侧。
和许多年以前一样，保护着顾钰。
顾钰这边睡得香甜，另一边的寸头男可就不好过了。
自从顾钰说了那话后，他就感觉身上冒凉气，吓得他一回到屋就直接钻进被窝，把被子拉高蒙在头上。
可就是这样，也无法抵挡住那股子阴冷的气息。
寸头男李威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李威不知道现在的时间，他觉得那股凉意消失了，喜悦的从被窝里探出头。
下一秒，他就被脑袋后的凉风，冻的牙齿咯吱作响。
一道阴冷幽怨的女声，在他跟前响起：“阿威，你不是最爱我了吗？怎么不回头看看我呢？”
听见熟悉的女声，李威吓得浑身哆嗦，牙齿颤抖。
那女人又说：“阿威，你不回头看我，也不回头看看我们的孩子吗？”
“是一个男孩呢，不过他才五个月，个子不够大，不过也不能怪我，谁让……他有一个狠心肠的父亲！”
话音刚落，李威就感觉身后猛地一凉，仿佛空气都停滞了。
李威慌忙从被窝里出来，出来时脚被被子绊住，直接脑袋朝下滚下床。
落地的一瞬间李威仿佛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婴儿哭泣。
随即女声就凄厉尖叫道：“去吧，快去吃了他，吃了他你就可以安息了，快去吧，我的孩子……”
李威头皮发麻，浑身哆嗦不停，他想张口叫救命，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面前逐渐浮现出一团血色的肉块，李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不停的往后退，脚下一个不稳，重重摔在地上。
小腿传来刺骨疼痛，李威面色发白，他眼睛闪过惊恐，他的腿怎么断了？！
他的小腿不是断了，而是没有了。
一阵咯吱咯吱声传来，李威惊恐的往后看去，看到了那肉块露出锋利牙齿，正一下一下啃咬着他的小腿。
它似乎发现了李威在看它，缓缓转动身体，锋利森冷的牙齿，闪烁着刺眼的白光，仿佛黑夜里一盏灯。
李威不住颤抖，牙齿打颤。
他一边狼狈往后退，一边朝着门口爬去。
近了，就快够到门框了。
李威满怀希望的爬到门边，手指在触碰到门框时，被一只乌黑泛青的手抓住。
他浑身颤抖，女声在他耳边说：“李威，你不是说最喜欢我的脸了吗，你为什么不回头看我一眼呢？”
“回头看我一眼……”
李威发出刺耳的尖叫，肉块的牙齿咬掉了李威的手指，锋利牙齿不住啃咬伤口，疼的李威抽搐了好几下。
肉块和女人的吞咽声，在李威耳边一直没停过，李威浑身颤抖，被肉块和女人撕咬的地方，好像空了……
他惊慌的回头看去，下一秒，眼前一阵白光闪过，他醒了。
好不容易从噩梦中醒来，李威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抬起手时，忽然觉得不对劲。
不止是手不对劲，他的小腿也有些不太对劲。
就好像……刺痛过的麻木，让他感觉不到手和小腿的存在一般。
李威忽然想起那个荒诞的梦，他急忙掀开被子去看自己的腿。
看到完好无损的腿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从床上坐起来，去穿衣服时，右手怎么也拿不住衣服，就好像……他的手指不存在了一样。
李威慌忙压下这个诡异的念头，用一只手艰难穿好衣服下床，脚刚落地，他就明显发觉自己的腿不听使唤了。
低头看了好几眼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李威只能将疑惑压下，一只脚艰难的往前蹦跶着走。
打开门出去时，他遇到了短发女。
短发女神色恍惚，眼睛下面一片乌青。
她不安的和李威说，”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我的手被怪物咬掉了，然后今天早上，我用那只手拿东西，却怎么也拿不起来……”
李威听了短发女的话，心下一震，这个症状和他一模一样，难道昨晚的梦是真的？
他低头仔细看着自己的右手，那里确确实实完好无损。
再看短发女的手，也是完好无损。
李威安慰短发女，说不过是一个梦，当不得真。
短发女嘴上说没没事，但心里却隐隐有些恐惧。
俩人准备去找村长，李威从房间出来后，和短发女一起离开了。
如果此时有人站在他们身后，一定可以看到这样一幕——
——一个右腿被咬掉一块的男人，和一只手被咬扁的女人，开心的说着话，踉跄着往前走。
他们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怪异，像是有一层雾笼罩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只能看到浮于表面的虚像。
几个玩家中，除了顾钰之外，昨晚都做了噩梦。
顾钰的房间，昨晚也进来了怪物，不过被影子吃掉了。
醒来后的顾钰看着明显比昨天凝视了一些的影子，挑了挑眉，问：“昨晚吃了好东西？”
这个好东西包含的东西，可多了去了。
影子飞快点了点头，蹭了蹭顾钰的手背，又乖乖缩回顾钰身后。
顾钰打了个哈欠，他昨晚没有睡好，不知怎的，他居然梦到了过去，一夜都没睡踏实。
打了两个哈欠，顾钰才懒懒从床上起来，披上斗篷去水房洗漱。
在哪里，他碰到了“熊猫”一号乔许。
乔许看不到顾钰的脸，他以为顾钰昨晚也没睡好，捂嘴打着哈欠说：“昨晚做了一夜噩梦，差点没吓死我，要不是我有东西，保不准就要被那怪物吃了。”
“你呢？”他问顾钰：“昨晚睡得好吗？”
顾钰回答：“勉勉强强吧。”
乔许叹气：“看来这个副本的怪物，是能让人做噩梦的存在，哎，这个副本好可怕，都不让人睡觉……”
乔许絮絮叨叨抱怨的同时，另一名玩家进来了。
顾钰本来在擦脸，但他余光瞥见那名玩家的手时，目光一顿，随后紧紧凝在那名玩家身上。
那名玩家见乔许抱怨，也附和道：“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手突然拿不住东西了，也不知道怎么了，真是烦人。”
乔许闻言，看了眼那咱俩诡异的洗脸姿势，沉默几秒，问：“你怎么这样洗脸？”
那名玩家说：“我也不想，可是我这个手接不住水，只能这样凑合着洗了。”
乔许不禁咋舌。
顾钰静静站在一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乔许见状，有眼色的没有去打扰他，擦完脸就离开了水房。
水房里就剩下顾钰和那名玩家。
顾钰的视线，落在那名玩家的手上，确切说是——断臂上。
那名玩家的左手，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掉了，伤口处还血淋淋的，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撕咬掉的碎肉和筋膜粘连在一起，看着有些吓人。
怪异的是，这种情况下，那名玩家却像是感受不到痛苦一般，不管是表情还是神态，都十分自然。
顾钰启唇，问：“你还能感觉到手的存在吗？”
那名玩家非常奇怪的看着顾钰，回了一句：“说什么呢，我手好好的，怎么会感觉不到存在，你要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啊！”
说完，扬了扬并不存在的手，向顾钰示威。
顾钰眯了眯眼，转身离开，衣摆随风飘扬，暗处的影子跟在顾钰身后，一同出了水房。
离开水房后，顾钰皱眉想，难道只有他能看到那断臂吗？
还有昨晚影子吃掉的脏东西，思及此，顾钰低声问影子：“你昨晚吃掉的东西，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影子左右摆动，思考几秒，给顾钰比划着什么。
顾钰看着影子左右扭动，默刻几秒，说：“好了我知道了，停下来吧。”
影子不高兴的蹭了下顾钰的腿，乖乖缩回去了。
顾钰笑着说：“行了。怎么跟小狗似的乱蹭人。”
影子又黏黏糊糊的去蹭顾钰，顾钰躲了下，伸手捏住影子，见影子乖乖被自己抓着，顾钰也软和了眉眼。
他低声说：“别乱动，被人看到就糟糕了。”
影子乖巧的蹭了蹭顾钰的手背，缩回到顾钰身后。
顾钰夸了一句好乖。
下一秒，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气息，眼熟的漆黑衣袍在顾钰眼前划过，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郁的馥郁芳香。
顾随手捧鲜花，眼角眉梢都透露着喜悦，他把鲜花往前送了送，笑着说：“这是我刚摘下来的花，我觉得特别衬你。”
顾钰静静觑着顾随，不语。
顾随见状，面色似有忐忑，把花束往前递了递，又问：“你喜欢吗？”
——我送的花，你喜欢吗？
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吗？
顾随：送花花给老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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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雪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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