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我和徐煜作为从小在一块长大的发小,坚不可摧的兄弟情应该是不容置疑的。
最近我突然总脑补和徐煜谈恋爱,一切罪魁祸首还是我同桌。
秦放最近课间突然退出了补觉大军的行列,每次上课回来还都一脸春暖花开的傻样,在我坚持不懈的追问之下,终于跟我承认了他的男朋友。
我听到后当场就目瞪口呆,张着个嘴深吸了口气。
我倒也不是歧视,而是因为在这之前我真的不知道这世界上真有同性恋的存在。我以前一直以为那都是**小说作者编的来着。
秦放当时刚给我讲完人俩的爱情历程就下课了,铃才刚响完,他男朋友就到了。
季扬走到前门窗户时,我一眼就注意到了。我和他打过几次球,目测他估计有个一米八八,从前在一块打球的时候就觉得这男生长得挺酷,虽然每次碰见的时候他都板着张脸,傲得不得了,但该说不说,他的脸确实很适合走这挂。
现在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飘过秦放和季扬并肩走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知道他俩的真实关系后,总觉得连他俩单纯并肩走的背影都十分亲密。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看见我和徐煜的背影时也这么想。
......
......我真的是疯了。
这俩人的粉红泡泡成天大张旗鼓吹着,我要是没一点蠢蠢欲动的心思那才怪了。
但也不能幻想自己兄弟啊......
黑暗弥漫天际,我才终于有了困意,真是想不动了。
尚存的神思腾空而上闪耀的夜空,去摘取属于我的那颗记忆。
幼童的稚嫩声在耳边回荡,那是我有印象以来我和徐煜的第一次相遇。
“小煜,这是你黎涵阿姨的儿子,跟你一样大,三岁的时候你俩还在一起玩过呢,记不记得了?”
当时我们已经六岁了,本来小时候的记忆就不全乎,哪里还能回忆起三年前的一面之缘。
徐煜小时候非常腼腆怕生,听到他妈这样说之后看了我几秒,然后摇了摇头,大概是对同龄的小孩产生的扭捏,他跑了,回他自己屋了。我被我妈牵着手站在门口,一瞬间又尴尬又生气。
彼时是我爸刚遭遇车祸去世的第二个月,我妈前段时间以泪洗面,我虽然尚且不太明白死亡的意思,但看到我妈流泪,我也变得很脆弱,爱哭。
于是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
两个大人立马开始哄我,当时徐煜他妈还扬言要去打他,抱着我到徐煜屋里,她一手抱着我,另一手作势假装打徐煜。我依稀记得徐煜当时没反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看到我哭得那么伤心没反应过来。
闹剧持续了几分钟,我很好哄,我不哭了之后两个大人就进厨房做饭了,留我和徐煜在屋里。
渐渐平复好自己的心情之后感觉到了尴尬,毕竟当时大人们常说的“男子汉”大概是不能像我这么脆弱的。
我揉了揉哭酸的眼睛,看到徐煜在书桌边拼积木,我为了表现我不是个脆弱的小孩,着急地蹬蹬跑到他旁边,拿了一块积木,胡乱放到了他正在拼的那层。
他看了看我放的那块积木,然后又看了看我,像是想说什么的样子但又没说出口。
后来有段时间我突然想起这件事,我问他当时想说什么。
他回忆了一番,嘴边突然冒出笑意,说我当时我哭完之后满脸的泪痕,像个花猫一样,他想提醒我擦擦脸,但又害怕伤到我当时脆弱的自尊心,于是就闭嘴了。
我妈当时为了不触景生情,狠狠心把以前我们一家三口住的房子卖了,搬去了我姥爷留给她的老房子。
老房子对门是我妈小时候在一块玩的伙伴,也就是徐煜他爸妈。
有长辈的友谊作桥梁,小孩的友谊很快就能搭建。
那天在餐桌上,他终于是卸下小孩子的防备,泄露出了些亲切感。
他妈让他告诉我一些幼儿园的事情,他讲着我听着,那大概是他六岁以来讲话最多的一次。
早晨的闹铃让学牲们深恶痛绝,我连着挂了几次后,终于安静了会儿,迷迷糊糊地打算再次进入梦乡。
可当我马上就要丢弃意识时,听见门口指纹锁响了,行吧,这就是不得不起床了。
我的闹铃不用每晚睡前手动定时,闹铃会在每天早上固定的时间自动给我打电话。
我接通的时候,对面就会传来徐煜刚醒来带着点沙哑的嗓音;不过大部分时候我会让铃声一直响,听着聒噪的铃声穿衣服洗漱,避免坐着站着也能昏睡过去的情况;少有的几次会像今天早上这样铃刚响我就挂,这是我非常困时会发生的情况。
卧室门被象征性地敲了两下,冷色调的白光突然打下来,一股冷冽的凉气灌进被窝,我听见徐煜说:“李星禾,快点起床,昨晚干嘛了,熬到几点这么困?”
我闭着眼睛坐起来换衣服,边有气无力地回他:“我两点多还没睡着,我现在感觉我整个人要飘起来了。”
他说:“你快点把自己熬猝死得了,省得我成天早上叫你。”语气里充满了“活该你”的意味。
我走到洗手池边趁着挤牙膏的空档说:“那不行,我怕我死了你会得个相思病什么的。”
他冷哼一声,去客厅把带来的早饭塞进了我书包里。
我俩的早饭基本都是萍姨做的,我妈在隔壁市省实验高中教书,从小到大只要是工作日,我就没在家里见到过几次尽职尽责的黎主任。
我幼儿园的时候我妈尚且只是个任课老师,能够两头来回跑地照顾我。到了小学的时候我妈想让我住校,我又哭又闹就是不住。
正逢徐煜他爸妈刚把稳定工作辞了,忙着创业,徐煜也是天天微波炉热他爸妈给提前留的饭菜,所以大人们索性商量着给我俩请了个做饭阿姨。
不过阿姨只做两餐,早上夫妻俩只要还没出门,就会给我俩准备早饭。
十一年里,好像很少缺席,甚至我俩仗着萍姨的溺爱顺着杆子往上爬,有时晚自习回来后还要吃夜宵。
结识这一家子大概是我十七岁至今最幸运的事,幸运到何种地步?只能说他们带给我的幸福甚至可以弥补这些年来父爱的缺席。
所以我几乎很少想起自己是个六岁就没了爸的小孩,从未妄自菲薄过自己。
我和徐煜各自骑着单车走过这条必经之路,我一手骑车一手抓着一个鼓得快要拿不住的手抓饼吃,突然看到路边的几棵腊梅开花了。
我把车把手小幅度地转了个角度,让车靠近路边前进,我说:“今年好像开得比去年早啊这花。”
徐煜骑过来跟在我身后,嗯了声。
沁人的腊梅花香灌进鼻腔,暂时催眠了去上早读的怨气。
徐煜突然在身后说:“去年开花的时候还在这里拍照了。”
“对啊你没忘啊,等晚上下学我们再来这里照一张相吧。”其实刚才猛地闻到花香时,我就想到了去年在这里拍的那张照片,只是我骑在他前面,再扭头跟他说话太费劲了。
就着花香,我比平时更快解决了早餐。
我在高二九班,徐煜虽然跟我同在三楼,却在最左边的十五班。于是我们俩每天不得不从中间楼梯上来之后就分道扬镳。
“吃饱了没?我早读结束跟他们再去食堂买点吃的,你想吃啥给你带。”徐煜在走之前把书包里我的保温壶掏出来递给我边问。
我俩早上是吃得饱饱的没错,不过最近因为他同桌腿脚不舒服,每天三餐他都得帮他同桌带。
“不吃了,我要睡觉,困得要死。”早读下课后有专门给学生的吃饭时间,我基本都当它是我的补觉时间。
我从徐煜手里拿过水壶,准备拧开喝口萍姨装的豆浆,他把拉链拉好后说了句走了,我就没接着拧,拿着水壶去教室了。
我进教室的时候秦放又在抄作业,我从他背后挤进我位里,他昂扬的语调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早上好啊星!”
我也是纳闷明明都是六点多起床,咋他一天天早上看着就那么有活力呢,估计是他成天晚上回去不写作业的缘故,等哪天晚上徐煜不在家我也得试试晚上不写作业,看看第二天是不是也这么有劲。
我刚坐下准备掏语文书,他用空闲的左胳膊肘挤了挤我,头也不抬地说:“快快快,英语作业掏出来给我抄抄。”
“抄一次五块钱,记得缴费。”我顺手把包里的卷子扔给他。
他发出一声怪腔,然后阴阳怪气地说:“你这个中间商也太坑了,要缴也应该给人家学神缴吧。”
他说的是排名常年蝉联在年级前三的徐煜,我嘿了一声,说:“这我自己写的。”
“那完蛋,我是不敢抄了,再给我借一份去。”他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倒没停。
我随口说了句你爱抄不抄,准备趴语文书上补觉。
虽然我年级排名比不过徐煜,但我偏科,只要不出意外,或者出现跟我同分的,我语文一直是年级第一,英语也不赖,所以上早读时我再怎么睡,两科老师对我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趴桌子上没一会儿,清醒的意识就被我丢了。
再睁眼是因为秦放在掏我书包,准备帮我把作业交给在桌前站着的课代表。
见我醒了秦放收回手,“醒了?你数学作业在哪,快点交给人课代表。”
我直起身后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们俩虽然坐在墙角的位置,但和班里同学关系也都不错,王月娴看着我说:“真羡慕你们走读生啊,每晚都是放假。”
我把书包掏出来,头低着找数学作业,“你要也想放假,今晚哥带你翻墙走啊。”
她还没回答,秦放先在旁边说:“有啥可羡慕的啊,你看看他那俩大黑眼圈,你也想变熊猫啊。”
说完人俩一起调笑起我来。
我把作业递出去顺手拽着秦放衣领闹了两下,收回手后突然看到我桌子上多了两个食堂的早餐袋。
我问:“徐煜啥时候来了?”
“啥徐煜啊,这是我给你买的。”
“滚蛋,要真你买的我估计你上一秒买完下一秒我就被你家季扬打死了。”
“噗,我早上陪季扬吃完饭上楼的时候碰见你家学神了,他让给你的。”
我哦了一声,拿着早餐袋看了一眼。
看见其中一袋里的烤肠我才想起来今天早上的早饭好像跟平时有点不一样,以前萍姨做手抓饼的时候可从没放过腊肠这种东西,估计是因为烤肠没了换了别的。
换了就换了呗,又不是没吃饱,这又送来两根烤肠是把我当猪喂吗?
我刚想明白徐煜为啥莫名其妙给我送来两根烤肠,秦放在旁边不作一会儿就浑身不舒坦:“啧啧啧,啧啧啧,知道的你俩是发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小情侣呢,这成天送东送西的,惯的你。”
我早就习惯了秦放着几个月来突如其来的调侃,若无其事回他:“情什么侣,你以为都跟你一样。”
说完我突然心虚地拿过手边另一个早餐袋,尽量保持镇定。
从前我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听到类似的话,还会庆幸自己拥有这段友谊。最近受秦放他俩的影响,听到这种话我总会脑补出现在正和徐煜谈恋爱的假象。
我赶紧甩甩脑子,想把这些不理智的画面抛诸脑后,顺手拿出另一个早餐袋里的东西。
是食堂一日三餐都很难买到的酸梅汤。
每次我去的时候不是人非常多,就是卖完了。
但就算我没喝到,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连抱怨我都没来得及抱怨过。令我没想到的是,我仅仅喝到的几次,夸奖了几次,徐煜就能记得。
唉......
他这不是上赶着让我脑补吗?他又不爱喝这种东西。
我带着满身烦躁的情绪吃完了他给我带的东西。
吃完后我去上了个厕所,想着待会儿这一上午能憋着就憋着吧,最好别再去厕所了,毕竟在这一层上厕所不管哪节课间去,都有概率碰见徐煜。
我现在需要清除我脑子里那些不干净的想法,不能对自己兄弟意有所图,还是暂时少见为好。
厕所偶遇倒是能躲过去,但中午饭就没那么好躲了,我也不想躲。
毕竟我俩从小学就养成了一种默契。
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那段每天微波热剩菜的经历,徐煜后来丝毫不挑食,我感觉他啥都爱吃,我就没见过他嫌难吃的东西。
而我恰巧是个嘴刁的,所以自从小学我俩有了做饭阿姨,每天都在一起吃饭时,我就成天从我碗里夹东西给他。
“星哥!”我正站在楼梯口边想边等着徐煜,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我,转过头一看,是陈海涛,我和徐煜从初中就在一块玩的同学。
他走到我身边,说:“我一睁眼我班那几个货全跑了,我今天中午跟你和煜哥吃饭吧。”
“行,等着一起吧。”
没一会儿,徐煜就出来了,他跟陈海涛互相打了个招呼,我们仨正下楼的时候,我听见他在身后问我:“去几楼?”
“三楼吧,想吃鸭腿饭了。”
陈海涛在旁边接:“我都行,听你俩的,煜哥想吃啥?”
徐煜说:“那就三楼吧。”
估计是今天中午我们仨出来得有点晚了,到食堂三楼的时候窗口前都没几个人了,也不用排队,很快就买到了饭。
我买完之后他俩已经找座坐下了,我看见徐煜站起来边等我找他边拆一次性筷子,我端着饭往他那边走。
我见陈海涛在徐煜对面刚坐下就狼吞虎咽,一张嘴快把整个鸭腿都塞里了,有时候真挺羡慕这种不挑食的饕餮。
我接过徐煜递过来的筷子坐下,准备开始挑挑拣拣。
每次看到鸭腿饭里黑乎乎的西兰花,我真是不敢想学校食堂还能做出什么“混搭风”的饭菜。
我翻着碗里的饭,顺手就把西兰花挑出来夹给徐煜,他熟练地把碗往我这对面推过来一点,嘴上没停,看起来丝毫没受影响。
等我再一次准备重复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时,旁边传过来一个口齿不清的声音:“这西兰花蘸上鸭腿饭的料汁绝了,你为啥不吃啊?”
我看向塞了满嘴的陈海涛,说:“我不爱吃西兰花。”
他把嘴里的咽下去一些,说:“哦哦,不吃给我呗,我爱吃。”说完也把碗我这边推了推,示意我把西兰花夹他那里。
基于每天我不爱吃的食物的接收人是徐煜,所以陈海涛突然把碗推过来的一瞬间我没反应过来。
脑子倒是能反应过来他意思是让我把菜夹给他,不过当时潜意识告诉大脑这个人不是徐煜,于是我夹着西兰花的手突然定住了几秒。
气氛凝结的一瞬间貌似有点尴尬,又仿佛是我的错觉。
他一边咬鸭腿,一边看向我问:“咋了?”
我看着筷子上的西兰花,准备朝他碗里递过去,突然我听见徐煜在对面说:“我也爱吃,先来后到懂不懂。”
心突然像被落叶拍打了一寸的水面,泛起微微涟漪。我莫名很想看徐煜说这话时是什么表情,但又怕自己多余的动作会显得奇怪。
我听见陈海涛对徐煜说:“啊行行,不跟你抢不跟你抢了,就你俩玩得最好呗。”
他说完把自己的碗挪了回去,于是我手里的筷子转了个弯,跟以前很多次一样,又把东西送到了徐煜那。
碗里的西兰花总算挑干净了,我埋头吃了几口之后,假装顺气要直起头歇歇,映入眼帘的是徐煜乌黑如漆的发丝,眉眼虽然被刘海遮盖了几分,但也能让人立刻注意到长睫阴影下的星眸。
明明是我无比熟悉的双眼,以前我怎么没觉得他长得这么好看。
注意到我的目光,徐煜抬眼看我,毫无遮挡地露出了他清疏柔和的面容,直到我看清他眸子里的我自己,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尽量保持镇定地说:“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睫毛这么长。”
浓眉中间突然皱出了一个川字,他一脸“你在说啥”的表情看向我。
我撇了撇嘴说:“吃饭吧吃饭吧。”
我还没吃几口,注意到徐煜的碗已经见底了,我才意识到他今天中午吃得出奇地快,甚至比旁边这个饕餮吃得还快。
我还没问,徐煜先道出原因:“我得去给杨鹤带饭,他吃不了三楼这么重口的,我去二楼给他带点粥。”他看着我又说:“我在二楼楼梯转角那等着你们,吃完记得找我。”
我哦了一声,才想起来这件事。
怎么不早点说呢,吃饭时间总共就半个小时,早点说的话就不来三楼,直接在二楼吃了。
难道就因为我说想吃?
心里一旦装点事,情绪能把我的胃袋都灌饱,我强忍着莫名的情绪终于是扒完了碗里的饭。
我和陈海涛走到二楼和徐煜汇合,之后就各回各班了。
我带着满身的烦闷和迷惑度过了一整个下午。
许是我藏不住情绪吧,秦放在旁边憋了挺长时间的,我闭口不提原因之后他问我下学要不要跟他和季扬出去上网,叫着徐煜一起。
额......徐煜还是别叫了。但我也不想自己一个人跟着你俩发光发亮啊......
不如,我放学之后还是先跟别的朋友多待会儿吧,再见徐煜。
今天是周五,不仅没有晚自习,下午还比平时少了一堂课,所以第二节下课的时候我就跑陈海涛那班打听他行程去了。
他一听我要跟他去打台球,兴奋死了,说要一个人干翻我和徐煜。
......难道提起我就必须说起徐煜吗?
我胡乱编了个理由,说徐煜不去,就我跟他,他也没多想,让我下课后快点收拾,他在学习学校后门等着我,那离台球厅近。
我答应他之后,又去徐煜班里了。
我轻车熟路从他们班后门进去,直接先叫出声。
以前除非是有急事,我才会在去找他的时候不在背后偷袭他一下。
所以他转过头的时候,那张略微严肃的脸替代了平时的温和表情。
怎么办,看见他这个样子,我又不想晚上抛弃他自己走了。
算了,现在狠狠心,以后的生活就能回归平常了吧。
我告诉他,今天周五我得上我姑姑家看看他们去。
他问:“怎么了?突然去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说没啥事,晚上就回去了。
他就不再问了,说好,他自己先走。
我如愿和陈海涛来到了这条混混街上的一个台球厅内,打了半天,一个球都没进,越打越烦躁,最后直接把球打得飞出去了。
陈海涛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见我不说话依然准备和球较劲,说:“额,星哥,我饿了,咱们先出去吃点东西吧。”
虽然不太饿,但出去调整调整情绪也好。
外面这一条街算是条小吃街,但因为这条小路上都是台球厅和网吧,所以小混混格外多,连带着这条街显得乌烟瘴气的。
我以前还和徐煜吐槽过,说这条街上的东西再好吃,我也不会为了吃东西到这来闻二手烟。
想不到,此刻我竟然在这里寻觅食物,真是打脸。
突然,我和一个人对上了视线,脑子一怔,我的脸好像更疼了。
徐煜转过脸后也是愣了一瞬,他站在一个摊位前接过东西,之后朝我走了过来。
至于他买了什么,我现在好像来不及看清。
我回过神后,脑子里正在急切寻找我此刻站在这条街上的理由。
看见他离我越来越近,我也往前走,谎话率先一秃噜地往外冒:“我姑姑突然说她不在家,所以我先回来了,回来的路上碰见陈海涛了,他非要拉着我来玩一会儿。 ”
徐煜听到后没说话,片刻之后嗯了一声。
我默默呼出一口气,心想还好圆过去了。
可下一刻,陈海涛就来打我脸了。
他不知道从哪买完炸串,跑回来之后看到徐煜来了,一脸兴奋地说:“煜哥,你在你家店里帮完忙啦?”
我这才想起来我下午给陈海涛说徐煜不跟我一起,是因为他家分店的店长今天请假了,他要去帮忙。
啊!苍天!
徐煜没回答,挑起眉看了看我,然后转过头对陈海涛说了一声“对啊”。
买完东西之后就各回各家了,一路上,我一直绞尽脑汁想理由。
徐煜一直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我跟他解释什么。
一直到我俩走到学校门口骑上车,他才说:“你今天早上说要跟我去腊梅树那里拍照来着。”
我的心突然被千斤重石突然砸了一样,又疼又酸。
我当然知道他想要的不是拍一张照片,可我没办法给他理由。
我说:“今天天都黑了,明天白天再来吧。”
他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问他:“你今天在那买的什么?”
“炸酱面,那个摊上的很好吃。”
我疑惑问:“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他突然看向我,说:“因为你说你不喜欢去那条街上。”
我这下彻底说不出话了。
直到回到家,我都在反复想我今天的所作所为。
从早上,到中午,甚至到了傍晚,一切细微的琐事都钻进我脑子里暗示我喜欢你。
我也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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