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请睁眼。】
【您要守护谁,请在他的房间呆一整晚,若是狼人夜晚睁眼,你将死亡。】
这一点与既定的规则不同,谢铎嫌弃地皱了皱眉。
他本来就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更遑论一张床的房间躺两人,要他守对方一晚上,简直是天方夜谭。谢铎即刻放弃了守段星的想法,自顾自地躺在大床上,懒洋洋地来了句:“我守我自己。”
他余光瞥到床上有一根细长的反光物,谢铎撑手坐了起来,捻了起来。灯光下又像是金色、又像是银色,像是......一根头发。
他的眼帘中久久倒映着那根头发,半响无波无澜的眼里漾出一丝笑意。
狼人......让他逮着一头。
【狼人,请睁眼。】
二号玩家和十号玩家从房内走了出来,二号看了眼十号,有些着急地咬手指:“怎么办,哪儿个是预言家,这个九号又说要查我!”
十号目光凉薄地看了看他,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怕什么?”
“语言的游戏。九号死了,你就说狼人到他做低你的身份,但其实他不是真预言家,所以不敢把警徽给你。如果他是真预言家,收益更大。”十号拍拍二号的肩膀。
“从第一局,你没能成功把焦点转移,就注定你要经历这一遭了,二号。”
二号暴躁地抱着自己的头,咬牙切齿地跺脚:“一号真他妈是个蠢货。”
十号略高于二号,又站在他身后,见他捶胸顿足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讥讽。
二号已经是留不住的棋子,扔了也无所谓,还能替自己吸引一波火力。该谨慎的是,今晚他们会不会有新的变动,之前的信息还适用于第二轮发言嘛......
“你去吧,我回房了。”十号转身离开。
二号拧开九号的房门,一阵翻箱倒柜后,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声音:“妈的!工具呢!哪儿个傻呗给我藏起来了!”
十号拧眉折返步子:“你小点声,别忘了嘴上的牙。”
二号摸摸脸上因为狼化浮现的毛发和獠牙,诡异地笑出了声:“大哥,你说的有道理。”
【天亮了。】
第一天还人满的圆桌上,一号和九号的座位上没了人。白桉知道游戏还没有结束,但心里仍旧是空落落的。
【警徽移交8号玩家。】
白桉选择左手边发言。
十号玩家镇定自若:“警长走了,警徽移交给了他的金水,这应该是位真预言家,不然不会这样误导好人的视角,那二号就是预言家的查杀。我更建议外置位出一个抗推,晚上毒掉二号,因为上一轮他站起来替自己的狼同伴冲锋,应该是狼大哥,被票走后可以带一人。”
二号瞪了十号一眼,没有想到他大哥会以这种极端的方式直接踩着他上位。
他纵使心中一片怨气,但是整体的胜利才是最终的胜利,二号咽下这口气。
“两个预言家发言差不多的情况下,凭什么十号能坚定站九号预言家?我是女巫,第一晚我救了三号,第二晚我毒掉了九号,我觉得他是假预言家。今晚是守卫守对了人。十号敢这么冲,不就是九号的狼同伴吗??!”
“我今天站出来,就是为了给大家开个视角,不然你们还被坏人带着节奏走!我是在为你们争取轮次!”
他近乎是号召的方式,激情澎湃。可惜谢铎就这样稳坐在那里,双手环胸前,面具下漆黑的眸子无动于衷、毫无感情波动。
“可惜要浪费你的长篇演讲了,我并不是预言家。就是一个平民挡刀,九号确实是唯一预言家。”
昨晚,他真的守对了自己?谢铎直觉告诉自己没有这么简单,因为狼可以穿女巫衣服,但是预言家的皮却没法再穿上了。
这个查验,只能是真的。
他叙述简短,之后直接给了四号话语权。
四号女人沉思了一下:“如果稳妥起见的话,真女巫证一下视角不是不可以,我觉得好人的轮次是够的。如果场上还有女巫的话,跳吧。不然我就认定二号为唯一女巫,先出外置位了。”
五号和六号,完全是摇摆不定的态度。
白桉紧张地攥着桌布。
这是一场急速副本,给他的思考时间根本不多,白桉近乎向谢铎投去求助的眼神。
谢铎收到他的眼神,但是不认识的人,他并不想多做什么,于是垂下眼睫。而后他没有抬头,心脏却有沸腾的迹象,跳动声清晰得仿佛在耳边,像是为什么东西雀跃着。
“我......”
白桉看着众人看向他的眼神,停顿了一下。
“我是女巫,第一天救了三号。但是我并不想票二号,因为他很明确地找神,我觉得他可能就是期待我把他票出去,然后带走我。毒药我还没用,我想夜晚毒他。所以需要从外置位归......”
外置位五个人,一到两只狼,五号六号的发言都并不好,白桉迟疑。
如果一号是无辜的,那么好人的处境就变得危险起来。
“我选择票五号吧。”白桉眼睛一闭。
【10、4、7投票给5号,
2号投票给8号,
3、6弃票。】
【五号玩家出局,请发表遗言。】
五号被票出去后有些愠怒:“你拿着警徽不会做事就别TM瞎指挥!老子第一局就表明身份我是平民,没有信息,看不懂。你们逻辑不捋清楚了就开始随便出人,好人迟早要输!”
白桉纵使想说什么,也张不了嘴。看五号的反应,他很有可能是选错了人。
一号、二号,还有一只狼是谁......
【天黑,请闭眼。】
【狼人请睁眼。】
二号和十号在走廊会面。
“我要杀了八号。”二号眼中燃着火星子。
“他会用毒,之后就是个废女巫了,不合算。”
“他是神,唯一爆出来的神,为什么不堵一波?万一他不用毒,他觉得自己还能活下去呢?”二号红着眼,“这样我们的轮次就又多了一波。”
“那就看系统吧。你做你的选择,我做我的选择。”十号冷哼。
现在二号的用途已尽,他就没必要再虚与委蛇了。
【狼人杀死了八号玩家。】
【女巫,请问你今晚要使用毒药吗?】
白桉犹豫了一下,但不能赌了。
毒药留着没有意义,暴露的二号狼人坑就在那里,白桉将毒药撒向了他。
【守卫,请问你今晚要守护谁?】
谢铎捻着手中那根白发。
他本以为九号预言家的金水是他自己,所以段星才附和自己,将狼人耍得团团转。没有想到他的金水真的是八号,还将警徽给了他。
不过女巫的视角狭隘,显然白桉的判断能力也并不太好。
还有一头狼人......
谢铎拇指蹭了蹭嘴角,站起身,朝白桉房间走去。
“守护,八号。”
白桉睡得并不安稳,但他不知道。游戏强制睡眠后,梦到任何东西都将被系统强制清除,从而达到仅是一闭眼就醒了的效果。
但是谢铎就不一样了。
“守护”是清醒的。
“哥哥......”床上的人呢喃了一声,翻转身体。
面具后面的绳子大概是没系,他一翻身就落了下来,在被子里被热气裹挟,白嫩的脸蛋热得一片绯红。
谢铎抬眸扫过,又目不斜视地垂下眼睛,闭目养神。
“啊呜呜你好烦......嗷呜......”床上的人又鬼哭狼嚎起来,呜呜咽咽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梦话,整个人眉头紧皱,看着极其不安定。
谢铎猛地站起身,像是不堪其扰。他神色晦暗,咄咄走过去,揪起被子,本想一甩手扔白桉脸上盖住,谁料被子下睡衣掀到了锁骨,一片乍泄的春光。
他喉结微动,目光转移到别处去,指尖才放下抓起来的薄被。
深夜寂寥无声,不知道是困倦席卷,还是其他,谢铎看着那安稳的睡颜自己也开始昏头起来。
于是毫不客气地上了床,自己平躺在白桉旁边。
就守这一个晚上,忍一忍。他对自己说。
刚想阖上眼,白桉嘤咛哼了一声,然后一脚踢开被子。
他翻个身,把被子席卷身下,一脚搭在裹成卷的被子上。但是,那腿搭的不仅是被子,还是谢铎的大腿。
谢铎睁眼又闭眼,再睁眼发出浓重的一声气声,他试图通过这没用的行为唤醒这个烦人的家伙。但是深睡的人哪儿知道这些,只是愈发肆无忌惮。
谢铎僵直着身子,手往下伸,捏着白桉软软的小腿转回去。
下一秒,他完全甩开被子。面前的人踢不动,白桉皱了眉,好像不知道为什么床上还有阻碍。
完全没有被子的夜晚又稍稍有些冷意,他迷糊中摸着身前温暖的源泉,大臂一伸,腿一夹,直接将谢铎当做抱枕死死抱住。
猝不及防地被身边人拉过去,谢铎还没来得及生气一跃而起,就感觉脸颊被柔软湿润的东西轻轻触碰——是白桉的嘴唇。
他这下是彻底不动了,死机一般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那抱着他脖颈的巨型人偶还不死心地嘬了一口,呓语道:“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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