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系统无孔不入的监测作为控制，席鲤和秦覆渊可以放心地进行后续的计划制定。
按照秦覆渊之前的想法，系统是如今主世界最不安定的因素。
如果想要保证主世界的安全，那么系统是一定要解决掉的，比如，直接抹杀。
这是最为一劳永逸的办法。
但是，席鲤对此略微有些不同的意见。
因为现如今，他们尚且还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动荡的子世界出现，且不断威胁着主世界的平稳。
如果一旦系统消亡了，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呢？会发生什么呢?
以主世界目前的状况，还无法直接研制出能够提前预测子世界动荡的机器。
再者说来，就算是能够检测到子世界暴动的异常，那又如何能够像系统一样，重置子世界的时间线，将执行者输送其中？
所以，直接灭掉系统，留下的绝对是一个烂摊子。
而且，是一个如今他们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收拾的烂摊子。
“你的想法是什么？”
秦覆渊听了席鲤的意见，引导着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深邃的眼眸中暗含着赞许。
席鲤想了想，思忖着回答说，“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们只是消融掉系统的主观意识？就像是给电脑系统杀毒一样，只留下他的功能，而不让它再具备个人意志。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把它当做一个程序来使用，用它检测和控制子世界的异动。”
说到这里，席鲤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
他轻咳两声，垂眸小声说道，“我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想法，也不知道能不能行。我可能想得有点太草率了……”
秦覆渊哑哑的笑声从耳畔传来，湿润的气息拂在耳廓上，让人瞬间酥了一半。
“这是个很伟大的想法，我想如果可以达成的话，一定可以解决很多麻烦。”秦覆渊说。
他对席鲤，始终都有一种法子内心的认可和相信。
就如同席鲤对他一样。
说到这里，秦覆渊话锋一转，换了个话题。
“对了，隋家没了。”
席鲤一怔，脑子没转过弯来——什么隋家？什么没了？
旋即他才反应过来，隋家就是周应天那个隋家，就是原世界线里加害莫阅深的那个隋家。
“它怎么没了？”
席鲤倒是也没什么好震惊的，毕竟秦覆渊办事，永远都势如雷霆。
“倒也没什么。”秦覆渊从果盘里摸过一只橘子，剥开之后顺手把橘瓣放进席鲤的嘴里，“在星海长空发现了一个外星系探子的聚集点，顺藤摸瓜又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索性直接端了。隋家那个姓周的小子，刚好不巧被抓了个正着，这辈子大概不能从星际监狱里出来。”
隋家倒是不至于是星际外族，周应天也没有戏剧化成温蓉那个样子，但是他们家从草根发迹的背后，确实也逃不了星际外族的支援。
所以精确来说，隋家大概是星际外族安插在首都星域内部的白手套。
这么多年来，不仅借助星海长空来敛财，更是从出入的贵族们身上，探听到了不少首都星的高层密辛。
席鲤把橘子咽下，问道，“那星海长空呢？”
“星海长空还在，但是已经在做内部清理。清理之后的星海长空仍旧会是首都星的娱乐中心，但是那些灰色的东西会越来越少。”
这是秦覆渊能做到的程度。
他无法撼动整个首都星的贵族利益，哪怕是执政官也不行。
改革和变化也只能徐徐图之，至于最终会发展到哪一步，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你已经很棒啦！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运行规则，我们用心做自己能做的就够了。对了，小徒弟最近怎么样了？”席鲤突然想到这件事。
虽然莫阅深也叫秦覆渊老师，但最多算个启蒙的野生老师。
而席鲤口中问的这个徒弟，是正经八百地被秦覆渊带着出席各大场合的徒弟。
“没什么变化，跟上次和你说过的一样。思维开阔，心思沉稳缜密，以后能独当一面。”秦覆渊笑道，“话说起来，听我母亲说，他跟小莫之间有个不成文的小婚约。”
席鲤撇了撇嘴，“都星际时代了，还整娃娃亲那一套？要是他们乐意发展的话那自然是好，不乐意的话那干脆提也不要提，我可不是那种老古板的长辈。”
·
接下来的日子里，席鲤与秦覆渊的商讨话题，就变成了如何研究透彻系统的运作机制。
多亏他们来到的是一个星际文明，虽然文明发展的等级没有太高，但也足以让他们找到一些头绪，逐渐让计划更明晰。
与此同时，人马星系的边境线上。
操纵着小型飞行器的人眼神坚毅，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边防的后方的一处星云。
同行的人驾驶另外一艘飞行器跟随在后面，见前方久久不动，传讯问道，“莫哥，怎么了？”
莫阅深定定地凝实前方星云，思忖说道，“你觉得那片云有没有不对劲？”
“云？”通讯器中的声音停顿片刻，“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我们这三个月一直在这里，好像没见它有什么变化啊……”
莫阅深想了想，无法断定到底是自己疑心过重，还是真有什么不对。
片刻之后，他启动飞行器的推进模式，带着同伴一起返航。
就在他们的飞行器离开不久，后方的星云突然弥漫起了雾气。
在雾气当中，无数的旋涡舞动扭转着，看起来要无形吞噬所有的能量。
在返程路上的莫阅深，仍旧有些心神不定。
他眉心紧皱，打开了自动归航的模式，而后闭上眼，开始重新扫描脑海当中所记录下来的全部影像。
没错，这团星云已经在边境线上很久了。
在他们接手巡防任务之前，这团星云就已经在了。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他会这么不安呢？
这团星云里面，到底蕴含着什么？
莫阅深越想越焦虑，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是能想到些什么的，但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推移，他仍旧一无所获。
不过倏然之间，他脑海当中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他跟席鲤一起隐身去看爷爷的那天。
“隐身……能量场……波动！”
莫阅深蓦然睁开双眼，惊惧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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