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两人的宿舍里，除了隔壁宿舍的说话声和浴室的滴水声，就剩下了吹风机的呜呜风响。
林墨杉一手握着吹风机，一手揉搓着苏念柔软的发丝。
在热风下，某种香气被挥发得更浓郁了。
而他眼下的，是少年弯下去的后颈，凸起的第七颈椎棘突露在宽大的衣领外，如同适合在手上反复把玩的上好玉石。
林墨杉的目光黏在上面，手痒得厉害，鬼使神差地借着吹发的动作用指腹蹭了一下。
“唔。”少年缩了下脖子，没有在意，继续专心玩着手机里的美食制作游戏。
林墨杉眸光微晃，手指往上，又“不经意”地蹭过白里透红的耳廓。
少年就又跟猫似的动动耳朵，像是觉得痒，抬起肩膀蹭蹭，让耳朵变得更红了。
“……”林墨杉停下了搓发的动作，视线再次转移，落在了少年身前微微敞开的前领处。
那里的锁骨看起来手感也很好，摸上去的话想必少年也会很敏感地发出声音。
若是锁骨更下面的地方呢？
“你在往哪吹呢？”苏念玩着玩着就觉得胸口暖烘烘的，一低头就见自己衣领被风吹得鼓起，从某种角度来看里面一览无遗。
他就是觉得两个小点被风吹得痒，回头见林墨杉盯自己衣领下面看，也没觉得有什么。
都是男的，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看的。
林墨杉迅速将手抬起，眼神晦暗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吹个头发都能走神？吹快点，我要睡觉了。”苏念懒懒打个哈欠。
之后林墨杉几乎是闭着眼才顺利把头发吹完，看着苏念翻身上床后用双腿夹住被子的姿势，又觉一阵气血上涌，拿上衣服进了浴室。
他带着浑身冷气从浴室里走出来，苏念已经睡着了。
林墨杉很自觉地放轻了动作，关掉宿舍的大灯。
这一夜，他听着宿舍里另一个人的呼吸声，没睡着。
-
清晨六点半。
一中响起激昂刺耳的广播，唤醒睡梦中的学生。
林墨杉用五分钟洗漱换衣，又在阳台背了一页单词，看时间已经不能再拖了，转身走到还没动静的床前，低声喊了一句：“苏念。”
苏念蒙着被子隔绝广播声，睡得很死。
“苏念，起床了，时间……”林墨杉见他没动静，上手掀开被子，见到之下恬静的睡颜，声音止在喉头。
苏念睡着的样子很不同，醒着就是无法无天的小霸王，睡着后模样又出奇地美好乖巧，长长的眼睫垂着，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让人不忍心打搅他的美梦。
“叮铃铃——”
最后一道预备铃响起。
林墨杉看着皱起眉头嘟囔着吵的少年，又默默站了一会儿，最后把被子好好盖回去，走出宿舍，轻轻关上门。
他这一走，苏念睡得更熟了。
这一睡就睡过了早自习，是简清祎过来找的他。
“念念，醒醒……”
苏念迷迷糊糊地揉眼睛，被人撑着背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陌生的环境还有点懵。
“念念，再不起就来不及去上课了。”
简清祎声音独有的温润质感唤醒了苏念的神志。
他眨眨眼，看着简清祎怔了一会儿：“你怎么在这？”
“我来叫你啊。”简清祎笑着揉揉他的脑袋，“我见你没来上早读，就知道你肯定睡过头了，林墨杉没叫你么？”
“啊！”苏念终于想起上课这回事，唰地起床了，冲去洗手台洗漱，“几点了？”
“现在是八点半，课间还有十分钟，速度快一点过去来得及。”简清祎从容不迫地给他准备好要换的校服，又跟他说起早上的情况，“早读教导主任来检查过一次，我说你去上厕所了，不会有事。”
“那就好。”
虽然毕业多年，但是迟到的后果的恐惧还印刻在苏念的骨子里。他不敢多耽搁，洗完脸后想也不想就把身上的睡衣脱了。
简清祎帮他提上裤子时，顺势在他肚子上摸了一把，没等他回神就收了手。
“饿了吧？肚子都扁了，早餐我让人给你买了，在课上偷偷吃。”
“……”
腹上的触感一掠而过，苏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这人的动作太自然，他都没法发表意见。
-
去到教室，苏念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吃了小弟买来的早餐，又有点犯困了。
其实昨晚上他睡得不算好，宿舍的床板太硬了，醒来就觉得腰酸背痛。
下课后小弟们围上来问他：“老大，住校还习惯吗？”
苏念撑着下巴：“嗯，还行，就是床有点硬。”
小弟又问：“是不是没睡好才起晚的啊？那个林墨杉都不叫你起床的吗？”
这么一提，苏念想起林墨杉这人了。
他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听到过有人叫他，但是又不确定……
“说不定他是故意不叫老大，想让老大迟到又被抓到扣分！”
“我也觉得像，他这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尽会耍阴招。”
“老大，他晚上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睡觉一定不能掉以轻心，万一他半夜恶向胆边生，对你出手了，又没人在你身边帮你，那可怎么办？”
“老大，我们把他叫过来教训一顿怎么样？”
没等苏念说话，就有人自告奋勇跑去叫人了。
苏念没有阻止，因为原剧情确实有这一回事，他这个不讲理的炮灰自己没起床，就借题发挥怪罪在林墨杉身上，当着班里的同学们狠狠侮辱了他。
“老大，人来了。”
小弟叫来林墨杉，班里就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这不学生会长吗？他来干什么？”
“他和小少爷认识？”
“我看是结仇还差不多，他俩都不是一个圈子的。”
“啧，要我说就是林墨杉人太死板了，昨晚我看见苏念要出校门买点东西吃，他都死活不给。人晚上饿了也正常啊，那么给人难堪。”
“快看快看，他们说什么了？”
苏念坐在桌子上，悬空的腿一晃，刮擦过林墨杉干净的校裤，故意留下一道灰印，质问：“你今早为什么不叫我起床？”
林墨杉面无表情道：“我叫了。”
苏念蛮不讲理地说：“你肯定没叫，不然我怎么没起？”
林墨杉：“……”
“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你给我们买东西，我就大发慈悲原谅你。”
苏念一说完，他的小弟们就很默契地开始报吃的，挑的五花八门，数量不少。
“记清楚了吧？快去，要是买错任何一样你死定了。”
“等等。”苏念叫住林墨杉，从桌上跳下来，从兜里拿出一张卡，恶趣味地塞到林墨杉胸口的兜里，动作像是电视剧里要潜规则小白花的金主，“差点忘了，你应该没钱吧？”
他狎昵地拍了两下林墨杉胸口的位置，笑着说：“这是我的卡，里面充了不少，剩下的当做是辛苦费了。要是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还能给你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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