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中是全天校制。
也就是说,除非学生有特殊原因,否则中午都必须要在教室课桌上睡觉。
于是,A班同学眼睁睁的看着新同学在各科老师的放任下。
从上午直接睡到晚自习放学。
唯一中途醒来接了杯水,闫衍更是无视班上所有人的目光。
接完水,倒头就睡,无缝衔接。
A班同学:睡神,你好拽。
教室钟表的分针,悄然无声下,分针尖端指向五十。
附中的放学铃声还是很准时的:“同学们放学时间到了,老师同学们辛苦了。”
晚自习的放学铃声响完,附中校园广播自动播放起今天投稿的歌:《The Baddest》
物理老师还在讲台上声情并茂的:“物体处于悬浮状态,所以哎傅福(F浮)就会等于菊儿(G)”
闫衍就烦躁的抓起黑书包,给A班同学留下一道闪电般的背影。
目瞪口呆、疯狂扣6的A班同学:睡神,你好拽!
“我靠靠靠”杨枝意物理题都看不进去了。
她的眼镜直接歪到一边,内心疯狂咆哮:“帅哥,大爷!这是物理课!物理!”
不怪A班学生反应这么大。
A班物理老师,性别男,身高不到一米七,天天抱着他的小竹鞭到处瞎溜达,让你体验压强。
令A班同学闻风丧胆。
让附中学子见了就跑。
站在讲台上的物理老师忍无可忍,朝着教室后门咆哮如雷,“那个不知道谁!你给我回来!我说下课了吗!”
校园广播:“请同学们在十分钟内有序离开学校。待学生离开校园后,学校将进行校园全面消毒。”
A班:……没下课?你在开什么玩笑!
这节物理课是拖不了堂了。
因为物理老师抱着他的教案和保温杯气呼呼地从前门走了。
A班同学集体凭栏远眺,叽叽喳喳讨论。
三秒后,在A班同学的目送下,闫衍出了附中大门。
“哇哦~哦!哦哦!”
A班人一个个叫的跟花果山水帘洞的猴似的。
“这牛逼样儿跟我谢哥有得一拼。”
“屁,睡神跟班长分明是旗鼓相当、势均立敌。”
“公元二○二四年,睡神打响反拖课第一枪。”
闫衍人跑到校门口,不知道A班人对他的讨论。
以及他的新外号——睡神。
从第三节课开始,闫衍就感觉他的胃不对劲了。
到了第四课,闫衍痛得恨不得直接离开世界!
放学飞快跑去附近的诊所,开药,并且挂了一小时的水。
水挂完,手机上显示已经11点了。
闫衍推开西街诊所门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马路对面一水的西街XX。
西街小卖部,西街早餐,西街理发。
还有闫衍刚看完病的西街诊所。
哦,这条街也叫西街。
……
………
“。”闫衍算是搞明白了。
榕江市取名主打一个,因为所以科学道理。
跟他妈给他取名一样,闫楹、闫衍,都是YY。
能简单,绝不复杂化。
月色朦胧,喇叭花边卷着海蓝,晚风裹着气泡水开盖的响声。
闫衍完全属于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疼”一类。
上一秒胃痛疼得嘴唇发白,逃似的跑到诊所挂完水。
下一秒薄荷奶绿,少冰,谢谢。
掠过的夏风将少年的刘海撩起,少年眉目清冽,少年感十足,周身的厌世酷哥的气质却充满反差。
他低头划着手机,漫无目的在巷子里乱逛,全当打发时间了。
有一条特别醒目的,直接占了屏幕大半。
【今日头条新闻:今晚九点左右,我县附中东巷发生一起蓄意谋杀案。
作案人谢某目前下落不明。
受害人……】
后面还有一段。
闫衍点进去,页面还在加载中。
结果一阵闷声,手机电量不足,直接罢工了。
闫衍干脆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
对面走来个人,临江市夜晚37°C的温度下,这人上身一件黑色连帽卫衣。
完全不怕热似的。
帽子边缘掩住眉眼,口罩遮住鼻子和嘴唇。
压根看不出这人长什么样。
“连帽卫衣”露出来的皮肤很白,有些病态,个子却是高,起码一米八五往上走。
闫衍漠然置之,没得感情。
只是在擦肩而过后,似有若无的血腥味飘入鼻腔。
夜风吹过,淡淡的花香又把血腥味盖过去。
闫衍单肩挎着书包,一直低垂着的眸子里印出积水里的一轮明月。
如果不是对血腥味太敏感,闫衍会怀疑是自己鼻子的问题。
明显,不是他鼻子的问题。
“连帽卫衣”要么没事拿血水当香水喷。
要么是打架了,还是见血的那种。
开机。
手机关机倒数30秒……
月色朦胧,路灯时明时暗,像是随时会坏掉。
那道黑色的背影朝巷子深处走去。
融入夜色。
手机相机确认保持好照片后,息屏。
闫衍抬脚往反方向走。
夏杪时节,窗外树上的知了叫。
闫衍回到榕江县,没去住闫楹女士给他安排的大平层。
而是选择回了小时候住的老居民区。
屋子已经七年没有住过人,闫衍开门第一时间先吃了一嘴灰。
闫衍当场叫了保洁阿姨来,转头就去学校,结果在附中东巷里迷了道。
现在。
闫衍从橱柜里抬起头来,脑袋上翘起几撮毛,一贯冷谈厌世的气质都变得有点呆。
厨房里,只有厨房。
锅碗瓢盆,无一俱全。
一个厨房里,干净的只有地板砖,也是没谁了。
榕江到晚上十二点饭店早没了,也没些什么大排档之类的在这座小城市的营业。
榕江县只卷教育。
可,毕竟读书不能当“饭”吃。
你总不能把书拿来啃。
闫衍今年才十七,再怎么厌世都没有饿死的打算。
夜幕低垂,今晚天空无星无月,闫衍低垂着眸子,他眼睫毛很长且直。
光落下来时,眼下落下两道黑影。
电子屏幕的蓝光映入少年的眸子。
右眼有些痒,让人感觉不舒服,闫衍空出一只手。
一只手云淡风轻地扣“眼珠子”。
另一只手敲出闫楹女士的电话。
闫衍一心两用,两只手也不会打架,而是有组织有秩序,不慌不忙。
号码敲完,直接拨出去。
三秒不到,电话那头接的很快。
闫衍眉梢微挑,扣下来的“眼珠子”——美瞳,被随手扔进垃圾桶。
他那双漂亮得过分的眼睛才真正的露在灯光下。
左眼,黑色;右眼,灰蓝。
闫衍,天生异瞳。
闫衍把自己摔到沙发上,无聊透顶的盯着天花板。
灯光有些刺眼,少年跟猫似的眯了眯眼睛。
这回电话,是不是接的有点太快了?
电话接这么快完全不像闫楹女士的风格。
闫楹女士,闫衍他妈,官方认证做过DNA确定的那种亲妈。
一个十个电话九个不接的,唯一接起来的那个还是因为手滑的女人。
闫衍没继续想太多,言简意赅,表示出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妈,家里没盐巴了。”
闫楹女士在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
也没有预期里文件的翻阅声。
万籁俱静。
闫衍习惯性地又喊了声:“妈。”
这回对面倒是有声了。
闫衍开得是免提,以至于对面那声低笑声直接传入闫衍的耳朵里。
他说:“我不是你的母亲。”
闫衍:……
窗外的月色朦胧,微风掠过树叶,耳畔传来人的说话语调不急不躁。
“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男高中生”。
电话那头的人温声道:“不过,我家盐还挺多的。”
“duo——”
闫衍维持表面的心平气和挂了电话。
闫衍记性对于某些地方来讲是出奇的好,特别是在电话号码上。
扫个两三遍,11个数字就定格在脑海中。
因此他从来没有给人备注的习惯,电话都是想打给谁,直接背上去,拨过去。
闫衍沉默的审视手机屏幕上那串电话号码。
前10个数字,一个不差。
第11位。
11
12
这人跟他妈电话只差一个“1”
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活得久了什么都见得到。
互动!互动互动!xql互动!!
电话那头的帅哥不用猜,就是咱附中一枝花!!
【小剧场】
前期谢斯臣:我家盐挺多的
后期谢斯臣:我家衍特乖的
谢斯臣:又见面了,阿衍
闫衍:滚
谢斯臣: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男高中生
闫衍:死骗子
今天又是埋伏笔的一天,啦啦啦O3O
——
文章涉及曲目:《The Baddest》
大家可以去听,超级好听,妈妈咪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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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只差个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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