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盈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羌霜满不满了，她直接硬刚何清盈道：“公主殿下做什么事你一个官员的女儿好像管不到吧？还有，何小姐可不要试图转移话题，臣所说的话还未得到证实，臣可是亲眼见到她手上的伤痕的，不过是瞧上一眼罢了，您何必如此着急？”
何清盈轻蔑地瞧了她一眼，轻嗤了一声，“你如此确定她就是南疆人？如果她不是呢？”
羌霜满：“不可能不是，今日在猎场的时候臣看得清清楚楚，在她手臂上就是有那道伤痕，那种伤痕，除了南疆人，不会有明楚人有那种伤痕！”
闻言何清盈同那个女子不明显地对视了一眼，但很快便收回了视线，让人看不真切，“你说得如此肯定，又让她脱下外衣自检，那如果她手上没有伤痕，又当如何？”
羌霜满毫不犹豫，“她不可能没有伤痕！”
何顷：“哼！难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吗？让一个女子当众脱掉外衣，你这难道不是在羞辱人吗？”
“羞辱？”李莘依笑了，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若是一个怕被羞辱的女子，便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皇上讨要恩准养男宠的赏赐了。”
何顷：“她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不是因为公主您的原因吗？若您没有将养面首这种事情弄得那么众所周知，民间又怎会闹得如此大动静。”
李莘依：“你这么说，是本宫的问题了？”
何顷：“难道不是吗？”
李莘依：“哈！本宫瞧你这脑子是越老越笨了啊……何尚书这种情况还是尽早告老还乡的好，否则，哪天比此次更甚的事情你都能做得出来。还有，从什么时候开始，皇族公主才有资格养面首的事情变成普通平民百姓应有的权利了？呵！别以为本宫皇兄仁厚，给了你们一些权力，就以为这明楚是由你们掌管的了，你们想得未免也太天真了！”
何顷没有像之前那样因李莘依带刺的话而选择退缩，他这次反倒是直接应下来了李莘依的话：“皇上是仁厚，但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明楚可不只是皇家的明楚，还是百姓的明楚，百姓的意见和想法，难道就不重要了吗？”
李莘依：“所以你认为的百姓的意见和想法就是在男子娶妻纳妾是常态的时候要将女子养男宠也视为一件平常事？”
何顷：“不错！”
“哈哈哈哈哈哈……”李莘依突然仰头大笑，过了许久才收住笑，“本宫很好奇你这个尚书是如何做上来的？这种话你居然也敢提？”
就在何顷想继续反驳李莘依时，苗约开口了，“何爱卿，朕记得你是户部尚书？”
何顷被打断了话头，一时不明所以：“是。”
苗约：“那你对百姓民意倒是比朕还上心。”
何顷：“臣……”
何清盈：“皇上，臣女父亲是为民忧劳罢了，这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的事臣女父亲当然是知道的了，只是皇上您国事繁忙，不知道也属正常。”
这话说的，再加上前面那些话，不如就直接明说他们何家才是明楚的掌权者得了，连皇帝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们了解得这么清楚明白，不如这明楚姓何得了，许青尘暗戳戳地在心里吐槽道。
羌霜满：“说了这么多，你们还是没有说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南疆人。”
何清盈瞪了插话的羌霜满一眼，“既然你这么关心她是不是南疆人，好啊，外衫脱了之后如果没有伤痕呢？你当如何？”
羌霜满：“既然何小姐这么关心这件事，我可以同她一起脱！”
何清盈：“行啊！”
许青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且感到非常奇怪何顷和他女儿这么在意那个女子的清白，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要养男宠的人也是那个女子，赞同女子说法的人也是他们父女俩，明楚一会保守一会开放的，这前后这么矛盾的事怎么说的通呢？
但是看在场人的反应好像女子养男宠这种事也不是什么特别不能接受的事，难道对一个女子当场脱掉外衫是一件非常伤风败俗的事情吗？这真奇怪，许青尘记得明楚国有些女子出门还要带面纱的，这么这会子这么大胆奔放了？
不等许青尘想明白，羌霜满和那个女子已经脱下了外衣，很明显，那个女子手臂上并没有伤痕。
羌霜满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怎么可能没有？！我今早明明看见了的！”
何清盈：“你满意了？看见了？她根本不是你口中的南疆人。”
羌霜满：“不可能！皇上，这绝对不可能！今早臣跟着依澜公主去猎区打猎，臣将她手臂上的伤痕可是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怎么可能会没有？！一定是她用了什么邪法才会致使那伤痕不见的，臣……”
何顷：“够了！既然你说南疆人手上会有伤痕，她手上没有那就不是！难道你还想强行将这个名头按在她身上！”
羌霜满：“不是，我……”
羌霜满想继续反驳却被何清盈直接打断了，“不是什么不是？她身上没有就是没有，谁知道是不是你为了将南疆这个名头硬按在我父亲上而故意这么说的，说不定还有人在背后故意指使你那么干的。”
何清盈说到最后的时候眼神还若有若无地往李莘依那边瞟了一眼，见到李莘依看向羌霜满的眼神时，她轻勾了下唇角，很好，要的就是你们这样的反应。
何清盈直接走出座位跪下，对苗约抬手行礼：“皇上，臣女父亲向来忠君爱民，是绝对不会做勾结外国使臣这种事的。反倒是羌霜满这个哈梭国的公主，却一直在这里挑拨离间，说臣女父亲带来的人是南疆人，但臣女父亲怎么会做这种事呢，还请皇上明鉴！”
这一番话说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何顷有多委屈，可明明是他先开口给别人造黄谣的，许青尘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而且他这样想了，当然也这样说了。
当然许青尘没有傻到就这么直接开口，而是自己悄悄地在背后小声说，也只有苗约才听到他的话了。
听到许青尘的吐槽，苗约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情绪，而是还在十分悠然地喝酒，好像下面人说的话与事都与他无关。
即使何清盈请求苗约主持公道，苗约也没表现出多大反应，只是吞温慢声道：“不是便不是，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地争吵。”
李莘依：“皇上！”
苗约看了李莘依一眼，后者会意立即便收声。
苗约：“与其关心她是不是南疆人，倒不如关心关心她的狩猎成果，一头虎，一只狼，两只鹿，三只兔子，这成果，可真是惊人，连久战沙场的老将军都没有这个成果，你这名女子也真是不同寻常。”
那个女子：“若是同寻常女子一般，那民女也不会有胆子在这里向皇上讨要这种权利了。”
苗约：“是吗？”
羌霜满闻言立即便激动地指着那名女子道：“你放屁！若不是你抢了我的猎物，你根本猎不了这么多猎物，还不都是我猎的！”
何清盈看了羌霜满一眼后淡淡道：“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猎得那些猎物？呵！你倒不如说她是让侍卫去打的来得让人信服。”
羌霜满：“可明明就是她抢我的！还有人看见了！”
何清盈：“既然有人看见了，不如你让他上来对峙一下？”
此话一出，羌霜满犹豫了，她倒想这么做，可那人离开了猎区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让她怎么找？
见状何清盈轻笑了一声，“看来你还是不死心啊……方才说她是南疆人，可最后发现不是，现在又说她抢了你的猎物！羌霜满，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指责别人抢你猎物的时候也该想想自己的话到底符不符合逻辑，凭空说几句话就想要别人相信你？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羌霜满有些无助，她求救似的看向李莘依，希望她能帮自己说几句话，可李莘依只是冷脸，并未开口。羌霜满无奈地摊下了手，她知道李莘依不会为她开口了。
最后是许青尘看不下去了，不管苗约的警告，直接怒怼开口，“不是？你一个非当事人说的话难道比她一个当事人还清楚？被抢的人是羌霜满又不是你，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被别人抢了东西呢？你要是也能这么个态度就好了。”
许青尘一开口，这次不等何清盈说话何顷就开口了，“你这么关心她，难不成你同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也能理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你一个太监想做些什么，也是能做的，何必拘泥于此。”
许青尘这下是真怒了，这人脑子有病吧，三句话离不开造谣了是吗？
许青尘：“何尚书还真是清楚这种事，怕不是自己就是这种人，那你的夫人也真是可怜，嫁给了你这么个丈夫，还生了这么个女儿，真是可怜。”
何尚书夫人今日并未到此，所以许青尘这种话说得顺口。
何顷：“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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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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