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边界
边界，是可以区分不同事物的分界。大部分事物都有一道微妙的边限，一旦越过，就永劫不复。
无论是作为工藤新一，还是江户川柯南，他都没有刻意去注意过人与人边界。
大多的时候，无非是顺其自然。
所以，他也没有发现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对那个叫灰原哀的女子投入过多关注，她的喜怒哀乐牵引着他。
边界的跨越，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将她放到了他的保护圈里，即便是知道她绝顶聪明，拥有着近乎冷酷的理智，他还是这样做了，不知缘由却义无反顾的做了。
不曾后悔。
很多的时候，反而是当局者迷。
不过，今日，在这里和宫野志保的再度相遇，他倒是品出了他和她之间的边界线，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他是工藤先生，她是宫野小姐。
熟悉的陌生人。
他自认为不是内向的人，相反，很多时候他是懂得在适合的场所说适当的话，虽算不上八面玲珑，但也是相得益彰。
可，今日的他却被划分在了那边界之外。他听到毛利兰和赤井秀一侃侃而谈，谈起倒霉的天气耽误了约会看电影，谈起他和她准备去顶楼喝下午茶。
宫野志保在一旁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望着交谈甚欢的两人，偶尔说上一两句，所有的人都是和谐又恰当的，除了在一旁一言不发，格格不入的他。
“赤井先生，要不要也去顶楼喝下午茶，顶楼看米花町的风景也很适合约会哟。”毛利兰对着赤井秀一发出热情的邀请，她笑着说道。
“要一起去喝点东西吗？毛利兰小姐说那里风景很不错的。”赤井秀一也转头对着宫野志保问道，他俊朗的眉眼含笑，熟稔的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细心和体贴，不会过分强势又饱含尊重。
“我们去会不会打扰毛利小姐和工藤先生约会？”宫野志保礼貌的问询，浅淡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身上，客气又疏离。
相识多年，工藤新一自然一眼便明白宫野志保的言外之意，她是在婉拒小兰的邀请。
可是，毛利兰显然是没有听懂这话里的言外之意。也是，灰原那家伙说话，总是要转过弯理解才行，这点和以前倒是一模一样。
“当然不会打扰我和新一啦，是不是，新一。”毛利兰有些急切的转头询问工藤新一。
她为什么要约宫野小姐他们一起去，或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工藤新一刚刚在进去游戏厅的时候，脚步似乎停顿了一下，可她回头看向他的时候，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同。
她总觉得有种不安。这种不安，和上次在画馆遇到宫野小姐的时候一样，她有种心惊的感觉。她奇怪自己的敏感和胡思乱想，但也更让她想要了解对面那个神色清冷的女子。
“哦，是的，当然不会打扰。”工藤新一失神片刻，忽然笑了，朝着宫野志保发出邀请：“要不打扰你们约会，宫野小姐和赤井先生一起去喝一杯吧。”
一样的话，原封不动的送回。
他和她四目相对，空气中像有什么凝结，又散开。
宫野志保好看的眉眼多了一份认真，她看着工藤新一，然后听的她微凉的声音：“好。”
顶楼的风景很美。
烟雨朦胧之中，更有种凄美之感。
四人选了了一个靠边的窗户坐下，这里透过巨大的透明玻璃窗，整个米花町的景色便一览无余。
服务小姐很快递过来了下午茶菜单。
两份下午茶菜单，分别递给了坐在外侧的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
“你看看喜欢喝什么。”工藤新一接过菜单并没有翻阅，直接递给了靠窗而坐的毛利兰。
“我要一杯红茶，新一你呢，？你和我一样喜欢喝茶，要不要来一杯乌龙茶吧？”“毛利兰翻阅了一下饮品的种类后，转头问身边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喜欢喝的饮料不少，不过她还是认为他喝乌龙茶和她喝红茶最为般配，一看就像是情侣。
她想新一应该不会拒绝她的提议，虽然她是问了新一意见，但是也就是问一下，下一刻她已经对着服务员说：“我们就要一杯红茶和乌龙茶吧。”
不过说起茶，她又想起曾经她还做了一个茶杯想送给他，杯底写着会一直等他……可后来，那个杯子终究还是没送出去……
就好像她的等待一样。
“不了，我要一杯黑咖啡就行。”
想不到工藤新一会拒绝，毛利兰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她尴尬的问他：“新一，你不是一直喜欢喝乌龙茶吗？”
“早上才喝了乌龙茶，就换一下咖啡喝。”
工藤新一顺手接过毛利兰手里的菜单，翻开看了看，然后指着其中几个精致的蛋糕，不做痕迹的转移毛利兰的注意力，道：“小兰，你要不要来一份蛋糕？你不久前还和园子说想吃蛋糕，这家蛋糕看着很不错。”
“哦，也是。蛋糕看着也不错，那我就要份水果蛋糕吧。”毛利兰的注意力很快被各种种类的蛋糕吸引，新一关心她的喜好这一点就让她很开心。刚刚的不愉快也很快被冲淡了，最后她欢天喜地的选了一份看上去色泽非常漂亮的水果蛋糕。
工藤新一在毛利兰挑选蛋糕的时候，黑色的眸子不经意的滑过他斜对面，冰蓝色眸子落在窗外的女子。
女子的眸光落在窗外烟雨朦胧的景物里，在这人来人往的餐厅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仿佛她整个人都是在这热闹之外，没有人能打破她身边的边界。
她在想什么？如果问她，她是不是又会说：热闹是他们的，与我何干？
宫野志保的目光在窗外，可对面两人的互动还是清晰的落入了耳里，热闹非凡。
果然如此。无论是工藤新一还是江户川柯南，哄毛利兰还是一如既往的手到擒来。早上喝乌龙茶？这种见鬼的借口，毛利兰怎么能就相信了？
似乎感觉到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宫野志保不由得回头一望。
猝不及防，她的眸光便撞入工藤新一那双幽深复杂，又带着探究的眼眸里。
她的呼吸微微一窒，错开目光，看向身旁在翻阅菜单的赤井秀一。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赤井秀一也转过头来，俊朗的眸子里带着笑，“我们来两杯意大利特浓EXPRESSO（意式浓咖啡），如何？”
“好。”宫野志保回答的非常干脆，她和赤井秀一经常熬夜办理案件，两人时不时就会点这种味道的咖啡提神。今天也是熬了一宿办公，喝点咖啡提神正好。
赤井秀一将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再给宫野小姐加一份蓝莓口味的蛋糕。”
同样将菜单还给服务员的工藤新一对着服务员道。
服务员记录好众人需要，收回菜单离开。工藤新一回转头就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意大利特浓EXPRESSO的咖啡容易伤胃，搭配蛋糕会好些。我记得你喜欢蓝莓口味。”工藤新一道，一句话便将宫野志保从淡然的旁观者拉入了热闹繁华市井之中。
他说的是你喜欢蓝莓口味，而不是宫野小姐喜欢蓝莓口味。
一时没人说话，气氛忽然有些微妙。
毛利兰脸色难看，她拉了拉工藤新一的衣袖，眼圈红红，结结巴巴的问：“新一，怎么知道宫野小姐喜欢蓝莓口味的蛋糕？”
宫野志保心底叹息一声，大侦探真的会给她找事。然而，又不得不给他收拾烂摊子。
或者说，正是这样，他将她拉入了那个她本来格格不入的世界，和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和博士以及其他人学会了如何相处，也渐渐融入了他们的生活之中，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就如同当初身为柯南和灰原哀的时候，“你这是什么表情？瞧不起侦探是不是？你这样才像个小学生。谁让你一向准备周全？我会保护你……等等”类似的话，柯南总是适时的将她的边界打破，把她从灰暗的世界里拉入到人间。
这样，她便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也罢，收拾烂摊子也不是第一次了，宫野志保莫名有种又被拉回到身为灰原哀时候的错觉和无奈。
“之前我和工藤先生一起处理过一起案件，因为处理案件经常熬夜，我的胃不太好，晚上低血糖容易晕倒。所以拜托工藤先生买过几次次蓝莓口味的蛋糕做夜宵。”
宫野志保笑着看向毛利兰，细致的解释道：“工藤先生还向我请教什么口味蛋糕女孩子喜欢，今天看他为毛利小姐挑选，才知道他是为了你。”
“工藤先生不愧是大侦探，观察力和记忆力都比常人强。”宫野志保的目光同在工藤新一身上，又笑着赞叹道。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工藤新一想要反驳，他抬眼看到宫野志保似笑非笑看着他的表情，虽然她是笑着，他却肯定她又生气了。
结果是他话当然没有反驳她，他还没有不明智到在宫野志保生气的时候去摸老虎的尾巴。
“啊……是，这样的啊。新一，他就是这样特别的细心。”毛利兰心底的不安退去，变成了甜蜜，她红着脸颊笑的灿烂。
简单的快乐，就应该是毛利兰这样的吧。善良勇敢又心软，还容易相信人。也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她才会天使。
宫野志保羡慕这样的毛利兰，却无法变成她这样的人。人和人性格的不同，便决定了不同的人生和不同的选择。
她的人生……她看了一眼窗外迷蒙的景致，就如同这窗外的风景，朦胧看不真切。
茶水，咖啡和糕点很快的被送了上来。
或许是经过了刚刚的一番交谈，毛利兰对宫野志保的笑容更多了些。她开始像个快乐的小鸟和宫野志保讲着她和工藤新一小时候的各种趣事。
作为故事里的另外一个主角工藤新一，他时不时的还会顺着毛利兰补充一下他儿时的糗事，赤井秀一间隔着也会说上几句得体的笑话，一时间，下午茶的气氛倒也是算得上温馨。
宫野志保望着周围人开心的过着这欢乐的下午茶时光，她淡然的眉眼里也渐渐泛起了浅淡的笑。
真好，这才是人间烟火吧。
宫野志保的嘴角微微弯起。
工藤新一的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对面女子微弯的嘴角上，少年那漆黑如墨的眼底柔和了几分。
真好，她总算不胡思乱想了。
（ps:最喜欢柯南和灰原相处的时候，不自不觉之中两人透露出来的熟稔。边界感，柯南对灰原并不是没有，而是天长日久的相处中渐渐被打破，无形之中而不自知。喜欢，而不自知，却一往无前的将她纳入了他的羽翼之下而不悔。）
赤井秀一：我是工具人……成功打酱油一章。顺便获得作者免费咖啡一杯。
服务员小姐姐：磕到了……星星眼，他给她点了蓝莓酱蛋糕?，他记得她每个喜好……
毛利兰：好开心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开心是真的就行。
宫野志保：收拾烂摊子，报酬就最新款的手提包吧……
工藤新一：我一个人荷包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最近磕cp很开心，更一章，一起快乐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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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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