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默默无语的回到了关知晗家，关知晗让周季先去洗个澡，自己擦了擦头发就进了厨房。
等周季从浴室出来，一大碗番茄牛肉已经摆在桌上，周季擦着头发透过厨房门上的玻璃看进去，关知晗站在灶前，往水汽升腾的大锅里放着面条。
“要帮忙么。”周季轻轻敲了下门，推开一个门缝来。
“会煮么？”关知晗回头笑了一下。
“嗯。”
“那你来煮一下。”关知晗把手里的长筷子递给他。“我去洗澡。面碗在下面柜子里。”
周季把面端上餐桌的时候，关知晗已经从浴室出来，穿着白色的T恤灰白格的裤子，头发胡乱的扎了一下，带着一副黑框的眼镜，站在玄关的柜子边打电话。
“关医生你家里有电话。”周季走过去，看他把电话又放到柜子上面。
“有电话有什么稀奇。”关知晗撇了他一眼，“她们等下就下来。”
“上面居然写着电话号码？”周季看着那部有些年头的电话机“我要记下来。”
“这是总机号。给这个房间打要拨1401。”关知晗看他颠颠的去拿自己的手机。
“这么老派？为什么是1401，不是4楼么？”周季拿手机拍下上面写的号码。
“因为还有别的单元啊。“关知晗笑着走到卫生间把脏衣篮的衣服拿到洗衣机里去。“这个房子以前出租的时候移动电话还不普及，每个房间都装电话也不现实，所以就这样。”
“很像职工宿舍。”周季总结到。
“其实的确，因为大部分租户都是医生或是医学院学生。”关知晗走进厨房“煎饺吃么，你听一下门。没门铃的。”
“吃。回到刚刚的话题，关医生我不行么？明明在别人面前一副对我有兴趣的表现，真和你较真了就不行了是么？”
“所以周季不是么，在陌生的地方叫我知晗，当着熟人就叫我关医生。只敢在无人在意我们的地方大肆宣扬么。”关知晗从冰箱里拿出两袋煎饺打开，拿起煎锅开了火。
“我...”周季顿时无语。
“敲门。”关知晗指了下门口，拿起油壶在煎锅里喷了一圈。
“哎呀我要胖了。”丁菁菁坐在客厅中间的长沙发上伸了个懒腰长叹了一口，“关哥你做饭好好吃。碗放着我刷，消消食。真想多住几天。关哥你同事是个美女吧，楼上房间好舒服，还香香的。”
“想住可以啊，是酒吧老板的房间。所以借你们住。”关知晗从厨房出来，把一壶柠檬水放在餐桌上，坐到吧台前面煮咖啡。“碗筷我已经放洗碗机了。”
丁菁菁吐了下舌头。
莎莎打了个哈欠，“我们先去睡吧。”
“我送你们上去。”关知晗站起来。
关知晗回来的时候周季站在吧台前，慢悠悠的铺滤纸，听见关知晗走过来抬头看他“你这么晚还要喝咖啡？”
“有个论文要赶，趁晚上。”
“要赶论文还溜出去玩。”
关知晗笑笑，拎了个高脚凳进厨房“那你帮我煮吧。”
“你喝什么？”周季问。
“桌上写着。”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我可以抽烟么。”
周季在桌上寻找，角落里倒着扣着一张立牌，周季翻过来，上面画着星星月亮太阳和蝴蝶。“当然可以了这是你家啊，哪个是你？太阳么？”
“嗯。”
“是因为你名字里有晗么？那星星是小星星，月亮和蝴蝶是谁？”
“你问那么多干嘛，是美女姐姐们。”关知晗叼着烟出来。
“你可以在这儿抽，我又不介意烟味。”周季回头看他“你身边美女很多？”
“小星星会介意我把墙熏黑。”关知晗退回厨房去“这不是很正常么。”
“也是，美男子。”周季低头专心的弄咖啡机。
“你是在说自己么？”关知晗的笑声传出来“美男子到并没有什么好处。”
“我是说你。”
“对我来说并不是优势啊，我还在考虑要不要留络腮胡增重30斤呢。可惜职业需求，紧身裤穿不了。”
“我拜托你别穿，把你那个窄脚牛仔裤也扔了行不。”
厨房又传来肆无忌惮的笑声。
“对不起知晗，我骗你了。”周季端着咖啡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坐着阳台边高脚凳上抽烟的人。
“哦？”关知晗吐了个烟圈“骗了我什么。”
“小莫总说你们复合了。“
“嗯？所以？”
“所以我说我是你男朋友。”
关知晗扶额笑了“严格的说你也没骗我。”
“所以你们复合了？”
“周季，”关知晗转过身对着他“首先我告诉你，我不会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第二，我可能会隐瞒但我不会欺骗你。我没和小莫总复合，我说了他不是我前男友。”
“所以，你们？”
“所以我们？你想问什么？我和小莫总是朋友，没复合也没发生什么。因为我觉得是我把他带到这个圈子里，所以我很照顾他。”关知晗转身在阳台窗边的烟灰缸里按熄了烟“我们也很久没见过面了，或许以前我们真的有机会在一起，但是是他先离开的。我知道他现在还是有点喜欢我，我也不知道什么刺激到他忽然出现在我附近，或者他觉得他想做的都完成了，或者他觉得有追赶我的资本了。”
“知晗你知道你说这话的时候很臭屁么，感觉你是什么很值得追赶的东西。”
“你才是什么东西呢。”关知晗笑着走过来锤了他一下接过咖啡杯关上了阳台和厨房的灯，“来吧带你参观我房间，我老家的习惯来人必得参观一下。”
“知晗你必得和我是一个老家的，”周季向里迈了一步侧头看着关知晗，“我趁你洗澡的时候已经参观过客厅厨房和那个阳台了。”周季几步走到阳台上关知晗放烟灰缸的地方，里面已经半满了，顺着阳台的窗往出去，超市的牌子在夜幕中闪着光。
“关医生，我不懂，你是平均的照顾到每一个人，还是特别的注意到我。”周季在黑暗的阳台上转向关知晗的方向，雨停了，淡淡的光透过窗户照到他身上。
“这个时候电话响起来才能拯救我的尴尬吧。”关知晗站在厨房门口，客厅明亮的光在他身后，亮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电话真如关知晗期望的响起来，关知晗走开去接电话了。
周季转身把窗打开一条缝，潮湿温热的空气吹进来，合着窗边的烟味，有一种说不出的混杂气息。
关知晗接电话的声音在外面低低响起，没过多久就停了下来，周季站了一会儿关知晗没再回来就关了窗户走回客厅。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那间虚掩着门的房间门打开了，大概是听到周季的脚步声，关知晗的声音传出来，“周季，这边。”
大概是因为是旧房子，卧室看起来很宽敞，中间是一张米色的双人床，一边墙是到顶的衣柜，衣柜前面堆了几个旅行箱和纸箱。靠窗的一边摆着一张和客厅不相上下的大桌子，桌上摆着两台台式电脑一台笔记本电脑，关知晗正拿着一个平板在翻。
“随便坐，我这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楼上倒是有投影，要看电影么你可以打内线问问她们。”关知晗抬头看了一眼周季“手机要充电去那边。”他指了指床头的架子。
“不看了。”周季拉过墙面的椅子坐到关知晗旁边“就我们俩个人在一个房间里可以消遣的事儿不是很多么。”
“哈哈，好笑。”关知晗干笑了两声。
“我没开玩笑。”周季抓着他的椅子把手，试图把他拉向自己。
“哼，这次换我珍惜这种感觉了，成么。”关知晗蹬了一下椅子滑桌子中间，他扶住桌子停在一台电脑前“你可以先睡，洗漱用品在那个架子上。”
周季躺在关知晗的床上，虽然是双人床但是并不宽，不到一米五的样子，所以周季努力把自己缩成一条腾出另一个人的位置。
关知晗的被子是一条淡绿色带孔雀和花卉图案的蚕丝被，周季一边心里暗想为什么关知晗选这么花哨的被子，一边扯着被子转，够长但是不够宽，够宽但是不够长。
关知晗被他悉悉索索的声音吸引，转过头看他。
“我打扰到你了是么，对不起，我轻声点。”周季扬扬手。
“没有。”关知晗站起来，走过去打开那个衣柜一侧门，抽出一个淡紫色的被“就是看你挺好玩的，我可以不盖被的。”
周季接过来把被铺在一边“我们可以盖一个啊，抱着睡，还有你的床好窄。”
“你睡中间没关系。”关知晗看着他笑“你把自己挤成那个样子我看不像要和我抱着睡的意思。”
“已经借宿你家了还占整个床算怎么回事儿啊。”周季把被子盖到下巴颏底下“你写吧我不打扰你。”
安静了一会儿，大概是感受到周季盯着自己后脑勺的目光，关知晗回头看他“怎么了？”
“没怎么。”周季挤出一个笑容。
“睡不着可以和我聊天，我没关系。”
“虽然挺好，可是我怕把天聊死。”
关知晗背对着他无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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