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已过,完颜靖柔却一直在躲着自己的父汗,傍晚,他在赛马场找到了女儿。
“靖柔,你是不打算见我了?”
“嘿嘿,阿爸,人家是忙着练马呢?”
巴彦可汗早就看穿她的一切,
“呵呵,你的答案可以再等等,和硕部落那边要办篝火节,邀请各个部落的郡主王子们参加,你也去吧,脱木格刚刚来送了请柬。”
“女儿不想去,女儿不喜欢那个脱木格!”
“又不是他一个人参加!听说准备了很多外邦异国的美食,你去尝尝,而且那么多王子,正好可以再瞧瞧,确定一下人选。”
“好吧,那我去。”
唉,谁让她急着结婚呢?一个十八岁好像大限将至一样,没办法!
第二日,完颜靖柔盛装打扮好,和苏娜去参加和硕部落篝火节。
太阳还没完全落山,熊熊篝火就已被点燃,落日的余晖与燃烧的火光交相辉映,构成了草原上最美的风景。
哪怕最初并无兴致的人,在这种氛围下,都会忍不住情绪起伏起来。
大家一起围绕着篝火唱歌起舞,高亢的歌声和炽烈的舞蹈,就和这些人的青春年华一样,兴旺、火热、蓬勃而充满活力。
宗古可汗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客套话,终于开饭了,在活动了一大阵后,完颜靖柔也来了胃口。
在围桌前坐下,桌上已经摆好了一些不知名的小食,颜色丰富亮眼,后面又陆续开始上主菜和水果。
“郡主,好吃,你快尝尝。”苏娜早已大快朵颐起来,完颜靖柔也跟着吃起了牛肉和糕点,倒了一杯马奶酒,自顾自的饮了起来。
吃到一半时,脱木格突然走了过来,
“完颜郡主骑射功夫了得,喝酒怎么只喝这马奶酒?我这有杯烈酒敬上,不知你敢喝不敢喝?”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惹人烦的脱木格,主动上门找不自在。
“本郡主今日不饮烈酒。” “特别是你的酒!”完颜靖柔补充道,露出鄙夷的神情。
此时周围忽然有人大声起哄,
“郡主你骑射赢不了脱木格王子,连杯酒都不敢喝,哈哈。”
“就是,和硕部落邀请咱们来吃喝玩乐,你这么不给面子?”
“郡主没胆量啊!”
“够了!不就是一杯酒吗?我完颜靖柔还怕这个?”
苏娜还没来得及拉住,完颜靖柔倏地起身,抢过脱木格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摆出倒空酒杯的姿势。
“看吧,我只是不想喝而已!”
说罢把酒杯丢还给脱木格,怒气满满地盯着他的双眼,
“怎样?现在你可以回你自己座位了吧?”
“好好,郡主好酒量!”脱木格轻轻鼓了几下掌,邪魅一笑,转身离开了。
“脱木格这个小人,明摆着在报复我,就因上次比武大会我拒绝了他的求亲,他一直耿耿于怀。”完颜靖柔忿忿地坐下,和苏娜低声诉说着不快。
“郡主,别和他一般见识。一个大男人如此小气,全蒙古找不出第二人!”
“哼,让他等着瞧!”
完颜靖柔继续大口吃着肉,一边又和邻桌的郡主小姐们聊起天来,聊的无非就是婚配生子那些家长里短,无聊的很。
很快,筵席接近了尾声,大家吃好喝好慢慢散去。
完颜靖柔和苏娜也准备离开,此时她忽然感觉到身上的力气在慢慢消失,仿佛要瘫软在地上一般,意识到大事不妙,但她仍然努力打气精神,和宗古可汗感谢并告别。
她悄悄和苏娜低语:
“快扶我上马,不要声张。”
“郡主,你…….刚才那酒?”苏娜赶紧扶起四肢无力的郡主。
完颜靖柔点了点头,想必苏娜也知晓了答案。
她只能趴在马背上,不能完全直起腰来。
苏娜焦灼的看着她,声音开始颤抖
“郡主,郡主,我们该怎么办啊?这里回部落还有好长一段路。”
“苏娜,你听我说,现在咱们用最快的速度赶路,但是我已经快没力气了,如果,一会有人拦路,你就丢下我,去找人!”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郡主…”
“听话,你留下,我俩就都没机会了,所以,你要逃,你很聪明,你一定知道如何找我。”
说完二人快马加鞭,希望能走得远一些,起码能到达达勒,那里有达尔罕部落的一个卫兵营。
可是这药效愈发猛烈,完颜靖柔从马上跌落了下来,苏娜把她再次推上马,共乘一匹马继续赶路。
刚走了没多远,就在接近敦其木格的地方,果然,脱木格的手下阿鲁特带着几个人出现了。
“完颜郡主,今日的酒怎么样啊?”阿鲁特口气轻蔑而狂妄。
“你们的主子真是卑鄙无耻,当心我父汗砍了你们的狗头!”我伏在马背上,有气无力的骂着。
“哟,郡主的声音好温柔啊,我们的脱木格王子肯定喜欢!”几个男人在一旁附和着□□。
“你,你们,就不怕巴彦可汗吗?”苏娜提高声量掩盖自己的胆怯。
“别废话了,跟我们走!”阿鲁特厉声呵斥着,几个人上前来便把完颜靖柔拉下马、捆上了手脚,一个抓住了苏娜的手腕,正要去捆她时,苏娜咬了那人一口,挣脱后飞快的往树林里跑去。
完颜靖柔心里默默向长生天祈祷:这个姑娘一定是我此生的贵人!
几个男人埋怨了几句,便放弃了去追苏娜,毕竟着夜色浓郁的树林里,想找一个无关紧要的侍女,实在是有难度也不值得。
他们把完颜靖柔装在了一个麻布袋里,搭在马背上,不知朝着那个方向驾马飞奔着。
绵软的身体让她更深地感受着颠簸,粗暴的捆法勒紧了手腕脚腕,粗糙的麻布蹭着的脸颊,借着各种疼痛感,她使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哒哒的马蹄声和男人粗狂的呼吸声,让她愈来愈不安,
苏娜,真能搬来救兵吗?
完颜靖柔心底的希望如黎明时的星斗,闪烁着渐渐衰微的光芒。
忽然,这几个男人一齐发出了长长的“吁”声勒马,不知是到了目的地还是遇到了障碍,此时前方一个深沉却冷冽的声音传来:
“放人!”
“你是何人?脱木格王子的女人都敢抢吗?”阿鲁特反问道。
是啊,他到底是谁?这声音熟悉又陌生,完颜靖柔心里嘀咕着。
“男女婚配讲求你情我愿,堂堂王子用如此下作手段抢亲,实在令人耻笑!”那男人冷笑几声,便上前打了起来。
完颜靖柔在麻布袋里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铁制兵器的碰撞声、有人应声倒地的声音和马的嘶鸣。
“快,你带着人先走!”阿鲁特咆哮着。
驮着完颜靖柔的马立刻被上面的骑马者催促着加速奔跑,可没跑几步就又被拦下,马背上脱木格的人掉了下去,麻布袋同样摔在地上。
突然有锐物割开了麻布袋的封口绳,完颜靖柔探出头来,终于能舒口气了,她借着月光迅速打量着外面的情景。
只见眼前的男人身形修长,一袭黑衣,面部也被黑色面罩所掩盖,只留下一双冷若冰雪的眸子,手持一把长剑,那剑光如他本人一样寒气逼人,不远处脱木格的几个手下横七竖八的躺着。
这眼神和形态,分明是花园里种花的质子李舜?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完颜靖柔都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
“感谢相救,你是……?”
惊异间,他已帮完颜靖柔褪去麻布袋,解开了手脚上的绳索,欲拉她上马,却发现她根本没那气力。
“嗯,十香软筋散!”他笃定的说着,没理会她的问题,将长剑收在了腰间的剑鞘内。
还没等完颜靖柔反应过来,他便轻松把她抱上了马,她能感觉到他的胳膊并非瘦弱,而是习武之人毫无脂膏的强健。
完颜靖柔揣着诸多疑问和不解,奈何口舌也软掉了,讲不出完整话来,只能默然不做声,他也一行无言,只顾着快马加鞭的赶路。
她在马前,他在马后,虽然极力保持着距离,但在马儿奔跑时,她的背还是若即若离的感受到他前胸和腹部的刚毅触觉,没错,那绝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种花男人能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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