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卿啊，你想要守护的人，就是殿下吗？”
白玉卿点了点头，临窗拂袖，指着窗外的大雪封山道：“便是现时是冬，我才会与你说这些。”
曲尘笑了：“我太敬佩你，也太羡慕你……存活一世，形形色色之游人，其中不乏无可寄托情怀之人。人这一辈子，若是能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爱恨情仇，我觉得也够了。”
白玉卿也笑了笑，不发一语。
“说起来，你为什么不怕我？听烛殷殿下的语气，我隐隐感觉到我与某位神使长得很像。”
白玉卿笑得开怀：“我可是广平君家眷，又是妖灵。该说守护着一位逝去的故人，又凝有妖魔之气，是你该把我当作异类才对。怎的反倒是你来问我。”
曲尘不想其他的，只觉得白玉卿倚窗时的侧颜，白中透粉，嫩得似乎能掐出水来，便不由得想去摸摸。待双手快要贴上那脸庞时，白玉卿突然转身。
此时风雪大作，不消片刻。
曲尘道：“我既无本领，又无牵扯，不知道这里的世界如何，想必只能依靠你。便是你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我也是要依靠你的。何况，我觉得你并不是这样的人。”
风雪刮得曲尘看不清白玉卿的表情，只听到她浅浅说：“当作罪人还是平常人，都可以。不过，还是把我当作罪人吧。”
“我罪孽深重，无以为报殿下。”
曲尘也许并不知道白玉卿口中所说的罪孽深重是什么，但她可以更加确定，白玉卿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曲尘想，这算是第六感吗？
苓华山的雪从不消融，白玉卿的思念永不停止。
白玉卿说：“那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山……”
曲尘说：“有位殿下，是你的至亲之人？”
“她说，我们会再重逢的。”
“冒昧地问一下，广平君真是自戕而死的吗？”
“不，殿下被众人所围，被截杀至雪郡城内，跳下城楼，被火烧至窒息。”
子时已至。白玉卿想着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人，渐渐地睡着了。曲尘望着她，总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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