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第一节课正好是数学课，阮咸摘被老王激昂地在班狠狠夸了一番，韩数坐在他肩膀上，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阮咸摘其实已经知道了是因为卷子出错，而韩数教的是整个高中数学体系的全部内容这一点，同时他也明白，这次也是他英语蒙对的多，总而言之还是运气好。
自己的水平总体除了数学外并没有上升多少，不过他也不方便扫了老王和韩数的兴致。
而下个月的期中考试，阮咸摘反倒有点担心自己考的与这次相差太大，会让韩数，阮妈以及老王伤心。
想到这儿，阮咸摘转头看了看肩膀上的韩数，他的眼睛正发着光，很有希望的听着老王在讲台上大发厥词。
唉，自己这是怎么了？换在以前考的多差都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被自己母亲骂成什么样也是一个大心脏。
毕竟自己以后打算当体育生，投身于热爱的篮球行业当中，对文化课真不怎么在意。
可是……肩膀上的小东西并没有多重，但却实实的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知道自己不在意的成绩会让他多么开心，自己高分的数学又能让他多么自豪。因为阮咸摘自己产生了一种错觉，韩数的高兴已经不是为了积分TOP榜，而是因为阮咸摘自己。
明明……他连人类都算不上，他们本身就不该有交集，他们甚至不是一个物种。自己为什么会为了不让他伤心而去努力学数学呢？这简直不像自己。
韩数的小腿晃呀晃，时不时碰到自己的锁骨，那一下一下的却更像是在敲击着自己的心口。
对数学产生的热爱，我爱的究竟是数学，还是……你呢？
阮咸摘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惊了一跳，不同的物种，不同的性别，不同的世界，还有……巨大的身形差，自己怎么会…怎么能…这么敢的呀……
终于到了与胡稼他们约篮球赛的下午，可是阮咸摘已经心不在焉一整天了。
四十分钟的体育课加十分钟下课，他们约了二十分钟上半场，二十分钟下半场，中间十分钟中场休息。
一整个上半场阮咸摘打的比平时差多了，状态很差，完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发挥自己的真实水平，被对面盖了好几个球，还犯规了两次。阮咸摘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这种胡思乱想扰乱心神。
上半场结束中场休息。
“阮哥，你状态不好，下来缓缓，调整一下心态，下半场刘健顶一下吧。”胡稼真是个不错的朋友，他也没问具体出什么事了。
毕竟八卦别人的小秘密并不是什么善意的安慰，真正需要安慰的时候，当事人会自己表达出来的。
然而，这种事阮咸摘根本没办法开口，所以也很庆幸胡稼没问。
阮咸摘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还好这次没带韩数来。
下课铃响后，大家纷纷表示不尽兴，还想留下来再打几个小时，阮咸摘下节还有课，只好与他们挥手告别了。
下节是英语课，一年没碰英语的阮咸摘快连字母是26个还是24个都分不清了。
呵，洋人的产物，不屑一顾。
阮咸摘无聊，下意识的就拿出了数学必刷题，韩数一如既往的睡得正香，这次阮咸摘没打扰他，只是自己写了一整节英语课。
看着他熟睡的影子和时不时会被风吹动起的翅膀，阮咸摘觉得可爱极了，就像一种十分惹人怜爱的小动物。
小动物……小动物!
阮咸摘恍然大悟，自己对韩数的感情是不是本该是人类对动物的那样？自己是因为从小到大没养过宠物，所以才产生了那种误会。
嗯，大抵就是这样了，毕竟韩数小小的一只，看上去那么可爱，阮咸摘自己在心里给予了肯定。
想到这儿阮咸摘瞬间觉得轻松不少，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了，感觉能去篮球场上跟他们打上八十回合。
韩数是被书灵的系统提示音吵醒的，“警告!警告!书灵韩数与书灵阮咸摘间情感变异，请及时改正，否则进入销毁系统。”
“警告!警告!书灵韩数与书灵阮咸摘间情感变异，请及时改正，否则进入销毁系统。”
“警告!警告!书灵韩数与书灵阮咸摘间情感变异，请及时改正，否则进入销毁系统。”
系统的提示音响了三遍就停止了，韩数的脸上浮现出了长久的错愕，他打开系统信息发现刚刚的提示警告已被删除，一丝痕迹不剩，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是触犯书灵禁忌才会发出的警告，当两个书灵相互之间情感变质的时候，这个系统提示音就会出来，给予十遍警告并责令整改。
若三天之内未恢复正常，这两个书灵都会被销毁。
但即使是三天内恢复正常关系了之后，在系统信息里也会有存档。
那么这次系统bug的唯一原因只可能是，因为阮咸摘并不是书灵。
连系统都没有设想过书灵会与人类之间发生情感变质。
韩数深知这一点，因为他早就认识到了自己对阮咸摘不太对劲。
不对劲到会十分耐心一遍一遍的给他讲题目，
不对劲到会因为在篮球场上被“孤立”而生气，
不对劲到他和一个队的女选手接触都吃醋，
不对劲的到因为他成绩上涨一点而激动的心跳加快……
但这种互相之间情感变质才会引起的警报，是不是也从侧面再告诉阮咸摘对自己也……
韩数不敢再想下去了，耳朵泛上一丝红晕。
这样看来捡一个bug的漏洞，书灵便是可以跟人类谈恋爱的。
想到这儿，韩数莫名紧张起来，他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
韩数目前还不打算捅破这层窗户纸，趁阮咸摘没注意到，便开始装睡。
装睡了有十分钟，耳朵的红晕正好也消下去了，韩数又开始装刚刚醒过来，一切都像之前一样。
阮咸摘看到刚“睡醒”的韩数，便将《必刷题》往他那挪了挪，“这是我刚写的，你看看哪有问题。”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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