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始祖血脉的缘故吗？”
“应该是的。血脉觉醒后我能感觉到身体在以更快的速度成长，会比普通人更早达到巅峰状态，应该也会比普通人更久地保持在巅峰状态。”
“意思是老得慢呗，四五十岁看起来还是二十几？”
“大概是吧。”
“哦。”
乔迪心下沮丧。
她已经想象到等她变成老奶奶，陛下还是年轻貌美健壮，那时陛下就不会认识她了。
突然有种想掉泪的冲动。
可她难受什么呢，几十年后的未来，她活没活着都不知道。
就算活着，那时她和陛下，还能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突然不说话？”赫默斯温柔地问，“如果你想多了解些关于魔法和始祖血脉的知识，推荐你一本书，《魔法研究辑录》，回去我带你去书库找找。”
“嗯，好的，我很想了解，谢谢陛下。”乔迪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赫默斯。
“下次再说谢谢，我要生气了哦！”
在一旁默默看了半天的索妮妲内心已经被无数的“啧啧啧”填满——赫蒙在乔迪面前真是要多酸有多酸，酸得难以置信。真应该把这场面录下来，匿名寄给卡修，看卡修会怎么发疯哈哈！
下车之前，赫默斯问索妮妲借了个镜子，一边照一边把头发变成紫色，嘴里念叨：“换个发色保险。”
乔迪拍了拍大腿：“所以陛下你就是为了私生活不被认出来，公开场合才戴面具的啊！大家都传你是因为脸上有疤……”
“赫蒙的模样是过于突出了些。其实他可以用魔法改变外貌，却非要用‘戴面具’这种原始方法，他觉得无论怎么变都不如自己的原生脸好看……”
“索妮妲，你就非得在女孩子面前损你弟弟是不是，”赫默斯哭笑不得，“不是那个原因，”他向乔迪解释：
“改变身高身材面貌这些，体感上不太舒适，像穿了一身不合体的衣服，时间长会更难受，只变头发就没感觉。‘脸上有疤’是我放出去的消息，这样那些老大臣就不会叨叨戴面具‘不合礼仪’，而且大家都默认国王脸上是有疤的，我在外面溜达就更不会有人怀疑了。
“反正不管是上学还是闲逛，从没有人冲上来问过我‘你是不是陛下呀’，挺有用的。”
乔迪心想，其实很多人都会觉得这个身形很可疑吧，但谁会这么莽冲上来问啊？不要命啦！
她嘴上笑嘻嘻地说：“姐姐说得很对呀，确实怎么变都无法超过现在的样子，”顿了顿，她又用更认真的语气补充，“我好喜欢。”
嗯，以后开发了一个新爱好——撩陛下脸红。
乔迪望着正抓着她手，羞得不好意思抬头的赫默斯，在心里宣布。
另一边，留在王宫的卡修正盯着总务长提供的所有侍佣名单思索着。
果然弑血军不是傻得冒泡，没有任何人会在信息里堂而皇之地写上“来自赛诺泽”，其他据点的也没有。
毫无线索的情况下，要从七百多人里揪几只老鼠无异于大海捞针，总不能每个都领到他哥面前测一遍谎。
原本可以排除掉所有血族侍佣只查人族，可自从弑血军和大贵族联手之后，血族也摘不干净了，甚至可能其中某个管事级别的就是大贵族的眼线，不能指望他们帮忙。
没有头绪，得再跟哥哥商议一下,要不要设计引蛇出洞。
抵达市中心后，三人下了马车。
索妮妲当然清楚自己再跟着就太惹人嫌了，她也确实还有约，于是和他俩道别。
“你们两个怎么回去，马车还用吗？”
赫默斯看向乔迪，乔迪轻声问：“陛下今晚要和卡修殿下议政吗？”
赫默斯摇摇头：“不用，早朝和议政都是岔开安排的。”
“那我们多玩一会儿好不好？我想看一下夜景。天黑后路不好走，你带我瞬移回去，ok吗？不会太耽误你正事吧？”
乔迪一脸期待地仰头望着他。
赫默斯哪扛得住这个，当然是什么都好。
他立刻扭头回复索妮妲：“不用了姐，你自己坐回去吧，让你家师傅一直待命也不太合适。”
说完又转脸安慰乔迪：“不会耽误，工作等回家再搞。跟你讲过了嘛，我可以不睡觉的，安心玩吧！”
索妮妲内心吐槽：想跟人家多处一会儿直说呗，还怕耽误我家车夫了，搞这么冠冕堂皇，牙都给人酸掉。
她挥手告别这对注定很难公开的“有情人”，在心底祝福亲爱的弟弟赫蒙，每天都能像今天一样快乐。
待索妮妲从视野中消失不见，赫默斯长出一口气：“可算走了。”
他挠挠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略显艰难地说：“其实我想跟你解释一下，刚才我……不是说你不漂亮的意思，我之前从来没有专门观察过女孩子的长相，确实不太清楚怎样算漂亮……”
乔迪愣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赫默斯在说什么。
这是憋了一路吗？也太难为他了！
她慌忙摆手：“没事的陛下，你不说我都忘了！从小到大我们家人没一个夸过我好看，我才不在乎呢。比起这个，我更怕他们说我笨说我没用，会气哭的哈哈。”
“嘘，”赫默斯手指掩上嘴唇，“在外面总不能还叫陛下吧，非要暴露我吗？叫赫蒙。”
“好吧，赫……赫蒙。”
虽然有些不适应，但乔迪很理解——陛下那么努力在隐藏身份，确实不能给人家添乱。
“哎！”赫默斯高兴地答应，抱起乔迪打了几个圈圈又放下，“那说好咯，已经叫了赫蒙，就不能再叫陛下了，至少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能叫。好容易进了一步，哪有再退回去的道理！”
“好哇陛……赫蒙，你就是为了这个故意把我带出来的吧！哼！”
乔迪又作势要打他胸口，想起之前生疼的腕骨，及时收回了手。
她发现，她已经可以自然地和陛下玩闹了。
“那我问你啊赫蒙，你能看出自己漂不漂亮吗？”
“其实看不出，但从小到大周围人都说我好看，学校里也……这个以后再聊，你让我把刚才的话说完，好不好？
“现在想想，我也是第一眼就喜欢你了，你记得的吧，就在昨天，我躺在吊床上睁开眼看到你的那一刻。那瞬间我脑子空了，好半天才恢复思考，我嘴笨，就是咣当一下，这辈子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我非常不喜私人时间被打扰，可你无意闯入我却无比愉悦，忍不住想笑。那会儿我就想，怎么看到这个女孩儿会这么高兴呢，好希望她多留一会儿，好希望她能一直陪着我。虽然我不懂是为什么。
“回到城堡后我第一时间让总务长拦下你，并立刻找人把那间空置了很久的屋子整理出来。我从来没有这么迫切过，一直催他们，嫌他们动作慢。你答应留下时我好激动，之前我总觉得，我的人生只能像一头无休止转圈拉磨的驴，可自你出现那刻，未来的每一天都令人期待了……
“乔迪你说，这是不是一见钟情？我不太懂外界的审美标准，但你就是我眼中最最最美的，不然我怎么会这么短时间就着迷成这样……”
赫默斯情难自抑。
他略俯下身，将唇温柔地印在乔迪的额头，随后是眼睑，睫毛，另一侧；
再往下，面颊，左边，右边……
最后，稳稳叠上了女孩儿柔软的唇瓣。
原本乔迪还惊讶地瞪大眼睛，小声念着：“陛……赫蒙，你在做……做什……”
直至嘴巴被完全覆盖，便什么也说不出了。
面前的赫默斯双眸紧闭，整个人似乎沉浸在了不可言语的美妙之中。
【隐藏描写】
感受到乔迪的积极回应，赫默斯吻得更加恣情炽烈。
有些事就是这么奇怪，明明都没有学过，却能无师自通。
也许恋人间的欢愉从不需要什么指导，只要相遇，只要情动，一切便会自然而然地发生。
两个刚刚明确心意的年轻人，就这样忘我地拥抱着，亲吻着，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他们两个。
不知过了多久，乔迪先撑不住了。
她表达出终止的信号，缓慢松开环抱陛下腰部的手，向后微退，终于又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不好意思啊陛……赫蒙，脖子实在太酸了。”
“那下次我蹲低一点。”赫默斯的眼神依然没有从乔迪脸上挪开，碧蓝的眸光里满是深情。
顿了一顿，他又小心翼翼开口：“认识第二天就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轻浮？会不会因此而讨厌我？”
“我只问一个问题。这是你的初吻吗？”
“当然！在你之前我对任何人都……”
“那就好啊！我们都是第一次，不轻浮，很公平。一见钟情多美妙多难得，像我和我一个破哥，瞪眼互看了十几年，越看越嫌弃，时间长有什么意义？
“小姨总拿‘自我意识过剩’来批评我，可是重视自己的感受哪里不好？因为我开心，所以我愿意，就这么简单。”
她一边说一边抬头望望深紫色头发的赫默斯。
哇哦，这个颜色好衬他，原本板正的气质里又调和了一些神秘与魅惑，更加迷人。
乔迪踮起脚尖勾住赫默斯修长的脖颈，在他左侧面颊轻轻啵了一下，小声说：“这次我主动，你会觉得轻浮吗？是我赚了，赫蒙，我喜欢你，心甘情愿。”
放开后乔迪换上戏谑的语调：“要不是因为打不过你，我恨不得每天都把你按在墙边上下其手，你以为女生就没有**吗，哼！”
“你如果想……想摸的话，跟我说就行，我会配合，不用非得打过我。”
“哈哈哈！”乔迪被赫默斯可爱的傻话逗乐。
她回望着他，看到自己的身影倒映在碧波荡漾的眼眸中，泛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乔迪想起去年，老大乔奇和老三乔川从城里做工回来，跟她聊了些所谓的“趣事”。
他们说诺尔特西北外环有一条“红街”，那里有好多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血族人族都有，但是只接待有钱人，没钱不让进。
于是乔迪知道了，外面的规则是“跟好看的人玩耍要花很多钱”。
后来乔迪看娱乐报道，发现有不少吻戏是用一种叫“借位”的方式拍的，有些明星甚至还用“吻替”。
于是乔迪又知道了，接吻是一件牺牲很大的事，明星哪怕是为了赚钱都不一定乐意。
而现在，陛下极品美貌万金之躯，给她付着钱，还要亲自上阵接吻，如果是为了骗她也太过于敬业了吧，把自己整个人都搭进来了呜呜呜。
放心吧陛下，我一定好好享受，不是，好好配合，绝不让你白白牺牲！
想到刚才公主讲的故事，她有些后怕，觉得有必要好好叮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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