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膝?
愉景微怔,她抬眸看他,却见他神色怡然,一派必须从他,不容拒绝之态。
她始知晓,有些男人,风流倜傥,面如冠玉,但其实在女.色上,就是个衣冠禽兽,好.色之徒。
他的手,仍搁在膝盖上,意思明显,目光紧盯,显然失了耐心。
这是金主,不能得罪。心中所求,还得靠他实现。
且在养父母面前,此时他越亲近她,她的日子就会越好过,虽然这样的好过,只是暂时而短浅的。
愉景不待细想,随即起身,玉臂绕过他后颈,按他的要求,坐到了他膝上。
膝上温热,绵软,傅长烨轻搭她薄肩。
愉景笑盈盈举杯,微翘兰花指,小心翼翼将温酒端送到了他唇边。
温玉在怀,她的发丝有一小撮搭在了他肩上,酥山半掩,浅沟可见,香艳无比。
“这算是甜酒还是清酒?”傅长烨问道。
他意有所指,愉景不期他会提及先前她大胆勾.撩的事情,双颊渐红。
“答不上来?那就自罚三杯。”傅长烨露出难得的笑意。
他生得俊朗,恰是深春,风吹过,扬起杏花雨。
一朵杏花落在了他发上,因饮了些酒,少了芥蒂与防备,且敛去了疏离,兼着他一身矜贵,此刻便更显得容易相处了许多。
“爷,你又粘花了。”愉景以纤手点触他衣襟,指尖微曲,勾住了他领口,与他调笑。
“可不就是拈你了?”傅长烨回。
调戏之人,反被调戏,愉景嗔他一句,“爷……”
“给你面子,这次换我来给你斟。”
傅长烨一手斟酒,另一手却很自然地,滑落在了那白日里被他警告过,不许让其他男人窥探到真颜的酥腰上。
男人手掌很大,手心温热,肌肤相触间,使得愉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她面上坚强,可衣衫下的心,却畏惧不前,又澎湃不已。
愉景深看他一眼,与他目光对上。
他懒懒看她,剑眉翘鼻,带着一身多年养尊处优,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令人厌恶的高贵与强势。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无数女子会为这样的男人癫狂。
前日白矾楼下,他从马背上飞身接她手帕时,她就看出来了。
那么多贵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同是女人,她明白她们的心思,他是贵婿佳偶的,上上人选。
愉景知道,她这样明显地勾撩他,他岂会看不穿?
不过都是顾念养父的面子,他是未来君王,需要养父这样的权臣罢了。
腰间突然一紧,是他察觉出她神思的游离,故意加重了手底的力气,揉.搓了一把。
男人的力气,到底与女人不同,那样的酥麻,令愉景默默卷起了脚尖,浑身紧绷,额头沁汗。
她收回神思,瞧见他给她用的,正是他自己的青玉高杯。
那杯子极大,平日宴饮,除非玩酒令,几乎不用。
愉景隐隐有觉,养父今日用此杯是故意的,就想让傅长烨饮醉,夜宿苏府,而傅长烨也察觉了他用意。
一个苦心钻营,一个顺水推舟。
愉景有些惶恐,傅长烨那斟了五分酒水的杯子,却已经送到了她唇边。
她直视着他,盯着他微弯的眉角,不敢拂他的意,于是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好酒量,不错。”
傅长烨微笑,收了酒盏,又继续斟酒,这一次相较于之前又多了两分,清澈酒水在青玉高杯里有七分多。
今日养父端上来的酒水,名叫“女儿羞”,入口甜滑,常使人误以为它酒性不烈,其实恰恰相反。
之所以得名“女儿羞”,正是因为它后劲极大,使人沉迷。
嬷嬷说,男子劲头大了,女儿家可不是要害羞了?
刚刚半杯下去,愉景已觉身子有些热,她斜睨看向傅长烨,请他饶了她。
腻颈凝酥白,轻衫淡粉红。
傅长烨挑眉,无视她的讨饶,只说道:“何事不教**,略下巫峰……这可是你说与我听的。”
巫山**,愉景不陌生,嬷嬷教过她很多极妙的翻云覆雨手段和姿势。
嬷嬷说,这事儿极**,男儿欢喜,女儿娇。
但正因为懂得太多,愉景反而敢听,敢说,敢言语挑逗,但若将它落为现实,她倒是望而退却了。
他那翻阅奏章,省批天下事的大手,狂傲地禁锢在她腰间,那温度堪比杯中烈酒。
而他指尖又似故意一般,挑玩着她抹胸长裙下垂挂的丝带,只需勾动手指,她的衣衫便会褪落在他面前。
虽已被尽数看过,但那样的羞躁滋味,愉景每每想起,便止不住脸红心跳。
愉景一低头,将他手中酒水饮去大半。
喝得急,被呛住了,只剩下最后一口。
“很好,孺子可教,看来学**,应该极易上手。”
傅长烨收杯,意有所指,就着她刚刚喝过,还沾了几滴酒迹的地方,将她余下的那一口抿下。
两杯酒喝下,愉景只觉浑身燥热无比,身子和手脚也软和了下来,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再没有力气反驳了。
“继续?”傅长烨挑眉,问向愉景。
愉景瞥见长姐二姐气恼的目光,借着酒力,长长出了口气,说不得意,是假的。被压制久了,兔子着急,也会咬人。
愉景一挑嘴角,搭上傅长烨那只结实坚硬又暖暖的手,肯定地点了点头,“继续。”
“好。”
傅长烨应下,还以一笑,视线落在紧紧抓着他的玉白手面上,见她仍不将手挪开,只包容一笑,任由她腻腻歪歪。
可虽如此,他手下酒盏却没有半分犹豫,一滴不洒,斟了满满一杯。
他问她道:“敢吗?”
“美人羞”酒劲慢慢上头,怀抱中人面若桃花,双目迷离,憨态可掬。
愉景对他傻笑,含情脉脉看他,“可以。”
傅长烨微微颔首,示意恭请。
愉景举杯,只见月色落满了杯口,清酒里月色浮动,波闪着冷冷星辉。
她笑着,可心头突然涌起了难过。
为自己的身世,为这十来年错付的亲情,也为如今坐在他怀里做的事情。
当然还会有以后,为他品玉箫,为他暖床,在他身.下承恩叼露。
会为他生子吗?
愉景想,他大概不会让她这种心机女人,怀他皇儿的。
也好,如此以身子做交易,没有感情,哪日分离,也就不会撕心裂肺。
白日假笑和从心底无法言说的怨恨,以及对苏舜尧与养母姐姐们的那丝无奈和不舍,终究在酒后,褪去了伪装。
愉景举杯,满杯的酒,全番入喉,一滴不剩。
“爷,我都喝完了,可有什么赏赐?”
既是玩,那就玩到底。
愉景心底,翻江倒海,许久无话,悚然动容,大喜大悲,皆是伤情。
愉景笑嘻嘻,两颊燥热,她将酒杯斜倒下来,推送到傅长烨面前,又伸手对他做出讨要的动作。
傅长烨如月光般清寒目光,从女子逐渐迷离的眼眸上扫过。
因是空腹饮酒,且喝得急,眼前人已隐约有了喝醉的迹象,坐在他身上,东倒西歪,胡乱动着。
他凝了凝神,察觉到苏舜尧虽在饮酒,可实则全部心思都落在他身上。
愉景刚刚的话,说得极其大胆放肆,她可以趁机向他要很多东西,比如说收了她,带她进宫,她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吗?
她大费周章,从竹林,到白矾楼,再到林下草舍,以及白日在花魁赛上抛头露脸。
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做他的女人,与他一同进宫,以便在他枕边吹风,由此获得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吗?
这是个极好的开口机会,傅长烨冷笑,狐狸终于藏不住尾巴,她也终于憋不住了。
他想了想,打定了明知故问之心,带着不屑,问向愉景,“你想要什么?”
酒劲上头,愉景有些恍惚,看东西都起了重影,她揉了揉眼睛,好似看到了两个傅长烨,一个远,一个近,但都模模糊糊。
“我想要你。”愉景笑对他道。
傅长烨的心,冷了下,毫不犹豫否决她,“逾越了,换一个。”
愉景将头摇成了街市上孩童玩耍的拨浪鼓。
“不行,不换,你想得美,我就只要你。”
美人鼓着嘴巴,坚持道。说罢,很是得意地,举袂掩嘴,偷笑看他。
纵傅长烨有千般权衡,但怎么都没料到她会耍赖皮笑着对他,一副得逞了的模样。
媚眼如丝,如此还不够,索性放开了笑个不停。
可渐渐地,却不知怎地,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沁了出来。
她眯着眼,痴痴呆呆地看着他,笑容与泪水齐下。
傅长烨刚想说话,就被她以食指压到了他唇上。
女子手腹柔软,他静听她说。
她抓着他衣襟,声若蚊鸣,吐气如兰,喊了他一句:“哥哥……”
这一句,像盘丝洞里,千丝万缕的情丝,勾动了傅长烨所有的软肋。
他顿住,有片刻忪怔。
“哥哥,求你爱我……”
“嘘……哥哥……不要说话,我不笑了,我想哭,你让我好好哭一会儿……你不要笑话我……”
愉景紧拽着他,越是想奋力睁开眼睛,可上下眼皮就越发滞涩。
她无力与自己挣扎,干脆放弃了抵抗,斜斜地,一点一点地,靠到了傅长烨心口间。
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对他说道:“哥哥……抱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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