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番外
“杰森来了,”穿过传送门之后,最眼尖的那个男孩子对屋子里说了一声。
“杰森来了,”
“是杰森,”
顿时,七八个艾尔莎的同位体女孩们纷纷走过来。她们都穿着在杰森眼里过于精致繁复的华夏古服饰,手腕上系着五色丝线编织的链子,环佩叮当,香气扑鼻。身材高大的红头罩没有他兄弟们这么多应付女孩们的经验,看似大喇喇的杵在原地,其实已经僵硬得同手同脚了。
毕竟蝙蝠们的同位体都不是很对付,就是迪克也有一个利爪同位体时不时找他打架呢。像苏月这样,同位体们极为亲密的很少见。
女孩们抖开一件皮夹克。她们很少做这样的款式,极为兴奋地围着他,让杰森穿上衣服看看细节。无数春葱般的手指在衣领和衣袖上拂来拂去,发间摇曳的流苏在灯下闪闪发光。
“你们别逗他啦,”最小的小和叉着腰大声说:“一会钦哥哥出来,你们不要躲。”
被他说破,女孩子们笑着说:“我去厨房看看我的点心”“今儿的花还没理”等一哄而散,杰森手背上还残存着她们安抚的温度。
可能女孩子就是一种可爱又爱恶作剧的生物,当发现杰森虽然是蝙蝠们之间体型最大的,但其实是很温和的蝙蝠之后,女孩们对他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就是苏月,在给他准备礼物的时候也会发更可爱的表情包呢。
在她们眼里他大概是一个巨大的毛茸茸泰迪熊。
一个更高大的身影从屏风后面转出来。银狼看似面无表情,实际上什么也没想的俊脸转向他,手里拿着一个礼盒。
他往前递了递。
苏月的同位体们都有不逊于韦恩们送礼物的习惯。因为平行世界的通道随时有可能关闭,他们送礼物送得特别频繁,透着一股壕无人性的范儿。
“找人打的,”银狼慢吞吞地说,“夹克不错。”
这次的皮夹克没有做得过于精细,车线很明显,绣样也粗犷了。
“谢了兄弟。”杰森和他对了对拳头。实话说苏月的男性同位体们,特别是成年男性们,和蝙蝠们往来不多。就好像狮子老虎等猛兽,总是默契地保持王不见王的状态。他们一般呆在华夏,蝙蝠们在哥谭,偶尔视频聊个天。
蝙蝠电脑上时常更新他们的资料。
这位银狼的活动区域在西北草原附近,他的本质介于西方理解的狼人和巫师的阿格玛尼斯之间,红罗宾坚持认为他是一个修行很久的狼妖,除了他,蝙蝠们都没有特别精通东方传奇的。所以大家持保留意见。
杰森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把打制的红蝙蝠标志。虽然胖了点。
杰森掂了掂,玻璃做的。
额前两撮白毛的青年抬起眉毛,轻微地耸了耸肩,银狼了然,这个肢体动作意思是“这可真不坏。”
银狼指了指饭桌:“吃饭。”
指了指电视:“晚会。”
指了指外面:“烟花。”
最后想了想,指了指房顶:“喝酒。”
卡珊和史蒂芬妮进门的时候,正巧芸娘她们正在摆盘。饭桌上整整齐齐堆满了一桌子的菜。
“凉菜做完啦!”她们拍了好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史蒂芬妮看到厨房里还忙活着另一队人,不由问道:“这次聚会准备了多少道菜?”
绵绵思考了一下,摇摇头:“没数,大家会做的都做了。反正有龙龙吃呢。”
他们有这么多桌子吗……
史蒂芬妮对华夏人在节日的奢侈顿时加深了印象。
芭芭拉在窗外扬声说:“是你们吗,小卡?史蒂芬?”
卡珊和女孩们作别,拉着史蒂芬妮从小门走出去。芭芭拉举着手持DV正在拍烟花。小和身边跟着李也,正拍着手看烟花玩。
对面屋顶上坐着两个苏月的仙人同位体,看到她们举杯致意。他们虽然也是宽袍大袖,但身姿凛然,周身带着多年习剑的锋锐之气。这几位也是蝙蝠们捕捉消息的盲区。
芭芭拉把DV转给卡珊,小和上来亲了她们一人一下。“新年快乐,卡珊德拉姐姐,史蒂芬妮姐姐!”
他是苏月最小的同位体,所有人都非常喜爱他。卡珊把他抱起来抛高高,小孩子欢快的笑声惹人爱极了。
“放烟花吗?”小和邀请道:“姐姐说我可以和大家玩小型的烟花。大型的要等到parde回来再放。”
他眼中亮晶晶的。
哥谭人不放烟花。虽然他们见过重火力洗地但他们不放烟花。
“我就说男孩子嘛!肯定喜欢这个!”小红站在二楼斩钉截铁地说。
楼下是杰森和迪克两个举着“蓝色加特林”烟花对战,一开始杰森还注意到女孩们在想要保持一点风度,等到恶魔崽子达米安加入战场的时候,他就开始爆粗了。
达米安脑袋上盘着金色的龙。龙龙虽然活得比较久,但按照长生种的算法还处于幼年期,正随着烟花的轨迹左顾右盼看得津津有味。龙龙也负责给所有蝙蝠们加魔法保护罩。它是真的很喜欢达米安,给达米安的保护罩是暗色的,给夜翼和红头罩的保护罩就是经典红蓝色。
红罗宾一进门就被烟花轰中了。虽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把熬夜两天的提姆吓够呛。
博士下楼的时候,一群人围着提姆给他拍拍。苏月们其实很喜欢提姆,蝙蝠们私下里打趣说她就是想要一个文质彬彬的哥哥,甚至朋友们都是提姆同款。
“我没事,我没事,女士们。”提姆稍显狼狈地从女士包围圈中溜出来,博士和他打了个招呼,两人的黑眼圈可谓是相映成趣。
“新年快乐。”博士接过缇萦的梨汤,安详喝了一口:“看春晚吗?”
李也探头进来:“我做好了一千个水母烟花,小满你来放?”
同样需要毕业论文的本科生虔诚地说:“我要许一千个课题愿望——起码会中一个。”
博士李满和大学生提姆同时默默地放下杯子。
论文啊我的不共戴天之仇!
迪克和恶魔崽子打红头罩一个还是够的,他翻身上屋顶,笑得极为畅快。
正在喝酒的几个仙人中,李陵伸手拉了他一把。李纾手里捏着一根魔法部友情赠送的魔杖,招呼他:“放大烟花吗?”
蓝袍精灵示意他看右下角。巨人和衷朝他们挥了挥手,他不远处是准备好的烟花桶,他身边起码有几十个大型烟花。
“蝙蝠再不来,我们就自己放。”李纾说。
“好久没看春晚了,”李陵抱怨:“我要看今年的。”
精灵说:“小品难看。”
那确实。长生种们开始闲聊自己看的哪个春晚节目好,顺便招呼小红给他们带点零食上来。我欲成仙,快乐无边,但我都成仙了怎么还没有话梅吃。
精灵是受伤最深的。它那个旮沓就没什么像样的美食文明,大家都招呼它走之前多带点吃的回去,跟女孩子学做菜。
苏月醒来的时候,窗外正好放了一大朵超漂亮的巨大烟花,大家欢呼的声音特别明显。电视里喜气洋洋的声音,夹杂着大家说话聊天的声音,顺着鸡鸭鱼肉的馥郁香气飘进屋子,年味儿十足。
丽娘进来给她一条热毛巾,小精灵胡乱擦了把脸,赶紧去换新衣服。
她急急地拢着头发,穿过小纸人们端盘的过道,客厅里大部分同位体们都坐着看春晚,有手机的博士正在和他们介绍上台的明星是哪个。
“跳梁小丑,”皇帝指着浅绿色的舞台露出了看八卦不怀好意的笑容,“等会上贴吧逗逗乐子,朕来说,你们捡两个会打字的。”
小红马上坐到他身边去了。
苏月捧着一个装得尖尖的海碗努力吃,杰森、提姆、达米安的碗基本都堆满了,要不是史蒂芬妮说她们在减肥,蝙蝠女孩们也是逃不过的。
龙龙从他们肩膀上飘过去,这里吃一点那里吃一点,它是唯一一个吃啥啥香的生物了,还有空随着歌舞摇头晃脑,两条须须在空气里一飘一飘的。
迪克笑着点了点他的脑袋,这个传说中的生物倒也不生气,眨了眨眼睛,慢悠悠飘到最后进门的人身上。
“布鲁斯!”迪克快乐地说:“你来晚了。按照华夏习俗,你得罚酒三杯。”
“父亲。”达米安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爸爸。”苏月在达米安的提示下才赶紧说。
龙龙在传送门这边发出了催促的声音,阿尔弗雷德不紧不慢地说:“请原谅,我照顾某人花了太多时间。”
今天特地变作金色鳞片的龙快乐地上下飞旋了两周,等阿福一进来,就给他一个巨大的镂空金元宝。里面零零碎碎塞满了大家的礼物。
“非常感谢,小先生。”阿福的称呼让龙龙郑重地点了点脑袋,它瞧了瞧,坐在达米安和苏月中间,把他们碗里的吃的吃了一半,然后快乐地等着投喂。
“抱歉来晚了,”布鲁斯带着布鲁西宝贝的微笑,钢蓝色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这招对苏月和她的同位体们是最好使的。
“就像过去一样原谅他,”皇帝在客厅那头喊话。
小红跟着喊:“过了十二点把他的红包全拿走!”
大家都笑起来。布鲁斯不得不罚酒三杯,精灵给他端了它的雪蜜酒,尝起来几乎没有酒味,让人精神一振。这在精灵的世界是给法师回复精神的。
布鲁斯感激女儿同位体的体贴。
他们坐下来,配着春晚尴尬的语言节目吃了一会——桌上的美食几乎是无穷无尽的,每一道都用魔法保持在刚盛出的状态。
然后舞蹈节目来了,这下好,小红完全抢了大屏幕研究流行去了,大家都拥去后院放烟花去。
这一轮放的都是大烟花,迪克他们已经放过一轮了,依然十分兴奋。小鸟们等蝙蝠放完具有象征意义的一个烟花之后就开始抢魔杖,这种大型烟火秀是哥谭本地人为数不多没有体验过的事物。
“布鲁斯放的那个蓝色的好看,”苏月说,“哇,你们录了好多视频!”
“买了六七位数的烟花,今天放个痛快呗,”芸娘说:“咱们人多,算平均也就这么点。哎呀,等会再看录像,你看你看,又要放大烟花了。”
烟花照亮了半个夜空,女孩们欢呼起来,指着天空又笑又闹。小鸟们抢魔杖抢得非常凶,已经用上搏斗技了,龙龙从餐桌上匀速暴风吸入菜品的脑袋转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决定继续吃饭。
“一千个水母烟花!”苏月惊叹的声音传过来,“肯定好漂亮的……我们等会再放一点……”
“仙女棒,仙女棒还有吗?”
“留点初五放啦,迎财神。”
“嗨,迎它干嘛,到时候让龙龙再抱一个金元宝来不就好了。”
“对哦!咱们给龙龙缝一套财神服……金线……”
龙龙的耳朵竖起来,但还没听到多少,一枚蝙蝠镖从窗外掷进来。龙龙用力量停住它,想了想,用金银给它做了个壳壳。
等会发红包的时候塞给他们。小金龙摇头摆尾地愉快决定了。
“嘭”,史蒂芬妮欢呼道:“干得漂亮,卡珊!”
这个大烟花是卡珊从迪克和达米安手里抢到的。美丽的金色拖尾,蓝色焰火,滞空能力一级棒。
杰森依然是独行侠,他在布鲁斯和卡珊抢魔杖的时候出其不意杀出,出手极准。苏月的女孩子同位体们都在为他鼓掌——她们谁赢了都鼓掌,杰森抢到的焰火是红色的,又欢呼一波。
提姆总裁不想玩这个,他和便士一依然是蝙蝠侠最坚实的依靠,正在电脑前一边乱逛网页一边提示布鲁斯其他蝙蝠们的动向。
阿福正在逐一品尝女孩们做的甜点,她们在厨房间有极大的热忱和极强的自学能力,鉴于她们大多来自对妇女束缚更深的时代,这些技能是非常有用的。自从上一次的互学互鉴活动之后,她们还创作了一些更适合现代人的菜品。
龙龙殷勤地给他拿了一个金盘子和金叉子。它对任何会喂他吃好吃的的人类都抱有好感。末了,龙龙还提前给阿福包了个红包。
老人对红包挑起了眉毛,小龙紧张得爪子僵硬,但还是坚持把红包递了出去。
这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魔杖抢夺战里脱身的布鲁斯也在给苏月发红包。
“新年快乐宝贝。”布鲁斯亲了亲少女的额头。
苏月说:“哎呀,我已经很大了爸爸。”
少年人总想要强调自己的成熟,正如老年人想要强调自己的年轻。
但她还是这个家里最小的,在她的同位体之间,不算长生种,她的排行是二,只有永远六岁半的小和比她小。
“新年快乐布鲁斯,”苏月说。
她蔚蓝的双眼中倒映出美丽的焰火,还有风度不减当年的韦恩。
她微笑着说:“祝你新的一年里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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