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赫然一个人影动来动去,金久玹没忍住眯起眼仔细瞧,月光在他身上晃动不停,他突然抬起头。
他没死?!
金久玹吓得后退几步。
那老外绷紧身躯举起拳做出要格斗的姿势,狠狠地瞪着他。
金久玹酝酿了许久,蹦出一句:“sorry”。
“I just……pass……pass,here……”也不管有没有语病,他磕磕绊绊完一句紧张的话后挪着腿向后退。
“Nonono……”
老外神色严肃的问了一什么他也没听懂。
“Wait!wait……I,I……”他大吸一口气。
“Wait a minute!No malice……Believe me!Iswear——”
现在,金久玹和伦回站在一边,完全听不懂司归和那老外在说什么。
不过金久玹确定他俩说的并不是英文。
伦回:“他是……”
金久玹:“我在河里发现的。”
河里……那个怪人,干的?
伦回:“你有没有…… ”
金久玹:“我刚来的时候还有一个奇怪的人……”
“你见过他了?黑布金脸,还打着一把伞。”
“不,他没有打伞。”
“哦。”
伦回垂下头思索着,再抬头时,司归走了过来。
“他说他是游戏玩家,晚上睡觉期间听见墙边的伞一直在动,然后送他伞的那个人出现在了伞边。”
“黑衣人给他闻了什么东西,他屏住呼吸躲过一劫,随后黑衣人把他扛到河边,被扔进河前他用道具让自己假死了一段时间。”
“这是什么?”老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青绿色玉佩挂在手指上,司归则站在旁边替他翻译。
金久玹:“玉佩?你在哪儿找到的?”
司归:“就在一个木屋旁边的树下放着。”
伦回:“那个木屋……”
不会是之前去过的那个……
司归:“他说他要先走了。”
老外走的干脆,也没人挽留。
“天要亮了……”
听见金久玹的感叹,伦回本想抬头看看天,可口袋一沉,像是什么东西拽着他的衣服。
身后,暗紫色衣服的媒婆神情一下从阴险变做关怀。
“哇啊——”伦回没叫,倒是金久玹叫了出来。
“哈哈……”先前晚上遇到的那位小脚媒婆冲伦回慈祥的笑着。
她扯着那如同粗糙石子从砂纸上擦过的嗓音极缓慢的说道:“上次那个,说着玩的,这次的,才是真的……定情信物。”
上次的木轿还回去了,这次的,是跟老外手里拿的那个八成相似的玉佩,也是青绿色的圆形样式。
“这……我不要……”伦回伸手想掏出玉佩却被媒婆死死抵住了手。
“那个什么人,他不懂这玉佩的价值,你拿着,才是好的。”
听她说,倒像是从那老外手里抢来的。
伦回张开口,拒绝的话没开始就被她打断:“这村子南边啊,有个寺庙,里面呢,有个书房,记得去看看,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事儿……”
我想知道什么?世界,女鬼,还是……
司归?
媒婆走远了他也没回过神,倒是司归靠了过来。
伦回看着他的脸愈来愈大,随后他张开了嘴,“去南边看看。”
“哦……”金久玹和伦回齐齐应下。
路很远,远到清晨的阳光从冷白到橙红,渐渐染上热度。
比地下那座建筑更精致但布局小的寺庙真的坐落在南边。
入口狭窄,等他们一个接一个进去地方也没有变得开阔,说是寺庙,却连半个房子也不到。
金久玹:“什么寺庙里面有个书房,这是名叫‘寺庙’的书房吧?还是公用的……”
本就不大的空地摆满了香炉,地上的香灰该是好多年没有清扫,数不清的小虫在深处款款舞动着……
伦回:“进去看看。”
三人先后从仅剩一条道的地方走进一间屋子。
正常的休闲布局旁有条深灰色帘子,金久玹走过去打开帘子随后不见了身影。
等伦回也走进去,他正蹲在地上检查书架底部的空格。
密室内迎面有一副卷起的画挂在桌子后方,空间里满是道不明类别的浓郁气味,不清新也不刺鼻,闻久了,倒是有些舒心。
伦回朝那副画走去,临到墙前却是停在桌子旁。
桌角有一本画着一条河的厚书,他翻开一页页的看了几面。
“血莲:河边一块假草,假草前面一块的泥地里,推开泥地下面是铁片,铁片掀起来,石头机关,打开机关,响,开,水,现。”
纸上歪扭的黑字勉强能看出来意思,伦回要翻页的手指停顿在书上,注意力被身前经过的金久玹引去了。
金久玹走到那副画前,抽走打结的绳子,画卷荡了几下晃晃悠悠露出了脸。
“怎么,会有我的画像?”伦回向着那幅画走了几步,想碰又没碰。
画上的人不全像他的样子,半伦回半司归面容的脸庞奇异突兀却有些耐看。
灰色的朴素衣裳像纸片一般垂在身上,手里还捧着四根香,仔细看,倒像个陌生帅哥。
“不是很像你,倒是,噗……像你俩……哈哈哈……”
金久玹看清画后震惊不了几秒就笑了,“他这是,给你们造了个孩子吗?”
“砰——”有一阵奇怪的声音从远处飘过来,夹在他尖锐的笑声里有几分无关紧要。
伦回不断回忆,那声音似乎跟关门声相差无几。
“怎么了?”他说着走出密室,没几会儿就要迈出房门,不知什么东西突然撞上了他的头。
趁他闭眼感受疼痛的时刻,一伙人使劲拥着他来到空间中央并按他到椅子上甩出几捆麻绳便绑住了他的身子。
在伦回挣扎的过程中,什么一点点的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边反抗边瞅了一眼,是碎成碎片的玉佩。
彻底被绑住后他平静下来,淡淡的看着眼前一群中老年男人围在一团把司归和金久玹也绑了起来。
金久玹受不住几个老头的推搡跌到椅子上,他纳闷期间瞅了司归一眼,心想:司归怎么会……什么情况……
“呵呵呵……”门边有古怪的笑声传进了伦回的耳朵里,他疑惑的看着给他们提建议的媒婆手里捧着一个瓷碗径直朝他的方向过来。
媒婆的身影愈发靠近,他低头瞅了一眼碗里的东西,是院子里地上铺了几层高的香灰……
她要干什么?
伦回紧张起来,背后的手摸索着绳子一下下颤动身体。
那媒婆歪下碗递到他嘴边就要往他嘴里灌,缩在手指上的皮肤爬上了几只从碗里扭出来的裹灰小虫子她也不在乎。
伦回皱起眉头屏住呼吸死命偏头。
“快喝下去,喝了就能开始及冠了——那娇俏娘子,还等着你娶亲呢——”
娶什么亲,催什么命?!我才不要——
媒婆的话在伦回脑子里一圈一圈的巡回,他喘了几口气,手上的绳子一瞬间松开了。
嗯?
在他摸不清头脑的时候,司归冲开绳子出现在他旁边推翻了媒婆手里的碗。
明亮的破碎声过后周围安静下来,两拨人彼此对望着谁也没动。
“先帮我松绑!”金久玹说着抬起腿连带着椅子剧烈抖动。
“别让他们跑了!特别是中间这个!必须完成流程,不能再拖了!”
媒婆半个身子转向那群中老年男人们大吼几句,胳膊僵硬的举着,伸出手指精准指向伦回。
刹那间,数不清的人推搡着越跑越近,这时司归及时做出反应拉着两人的胳膊从极小的缝隙间快速突围走出房门。
“门被关上了……”
没等金久玹说完,司归再次带起两人,轻松跃过那数米高的大门。
“……”
伦回落到地上,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
“现在去哪儿?他们会不会追着不放?”金久玹转头本想问司归和伦回,结果看见了蹲在一边的姚江曳。
“你怎么在这儿?”他扯起嗓子惹得姚江曳回头看了一眼。
“你们怎么在这儿?”她站起来瞟了一眼旁侧的寺庙,“你们进去了?”
金久玹:“刚出来,还有,为什么村民们追着伦回不放?”
他的问题姚江曳回答不上来,她摇了摇头,看着几人严肃的神情,又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不简单,“你们,要不去避避?”
“去哪儿?你那里安全吗?”金久玹回头问伦回。
姚江曳往胳膊上提了提篮子,开口说:“先跟我来。”
路上,金久玹频频回头,“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追上来?”
“我把门锁死了。”司归的话可靠又没有情绪。
“哦。”金久玹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说:“刚才跑的时候听见有村民说西瓜里的那个娃娃……没用了,不能什么之类的。”
“那个不是被姚姑娘烧了吗?烧了是不是……真的就投胎转世了?”
“烧了?我烧什么了?”金久玹话没说话,姚江曳不解的停下脚步转头问他。
金久玹:“那天晚上不是……你出来采药,碰巧路过……”
姚江曳:“我不是说过我晚上从来不出门吗?”
氛围一时凝固起来,俩人的对话让伦回也觉得有些许莫名的诡异。
“那个,不是你……”金久玹回忆着晚上与“姚江曳”的经历……
“我,我们,换个话题……”他咳了几声,直到真的被呛住不停的咳嗽。
“那屋子里有一本书,书上说,河边有个机关。”咳嗽声停下来后伦回提出了书上的内容。
金久玹:“那就,去看看……”
没等姚江曳带着几人到她说的隐蔽处他们便有了新的目的地,她想弄清楚金久玹说的之前晚上的“她”是怎么回事于是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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