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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次日,春满楼魔术表演传遍汴京大街小巷,众人一票难求。就连瓦舍的戏法都翻了个身价。

然而康泽无心关注这些传闻了,因为他病了。

一病不起,高姝钰替他向书院告了病假,府医把过脉后只说劳累过度。他不知怎的,想起两个月前被梁王强灌下的那颗药丸。

“若是半年内拿不到,毒侵入骨,你这命估计就是药石罔效了。”

虚弱的身子提醒着他——太师印玺。

病中的这几夜,他悄声查探,书房四周守着一个人,据说是李四——高祎伟的得力暗卫。

无从下手。

他看着床头高太师给的书,脑中浮现出高姝钰的身影。

能进书房的只有她,康泽心生一计。

......

“何事有求于我?”高姝钰神色诧异。

一月以来,康泽几乎不主动麻烦别人,凡事亲力亲为,院子里更是一个小厮也不留。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有求于人,还甚是奇怪。

“之前高太师给我的书籍,太过晦涩难懂,我实在看不下去。最近又濒临两学堂的挑战赛,我想着找找相关的书籍,再给长安他们出出主意。”

“行,没问题。看起来你同他们关系不错。”高姝钰带着他去书房。

张三见是小姐,也没阻拦。

“青学堂出的题目是什么?”她站在架子前,好奇地问。

“骑射和厨艺,青雄堂的题目是飞花令和七步诗。”康泽透过书架子看向案桌后的那面嵌柜。

“厨艺,这倒是我第一次听,想来今年还是有些胜算的。”她拿起一本诗集转头看向他,“诗集需要吗?飞花令用得到。不过若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现在看也有些迟了。”

“我能保证平局,但无法保证长安他们胜出。若是平局,怎么办?”康泽一边回她的话,一边悄无声息地朝嵌柜靠近。

高姝钰并没有察觉不对,她走向另一排书架子,说:“往年是由北苑出题,我们想的题目一般都是玩耍的,双方不会存在一人占优势。”

康泽听到这儿,低声笑出了声:“听说你可是北苑的头头,可否给我个人情,先透透题。”

高姝钰捂嘴笑了一声:“燕长安他们怕是早就猜透了。一般都是投壶、飞镖、蹴鞠、冰戏......”

“不过有身体触碰的一般都排除了,怕他们打起来。我也不知道凉州风俗同汴京可有区别,你可以看看投壶、飞镖相关介绍的书籍,也好过毫无准备。”

康泽面朝窗户伸展因低头而酸痛的颈椎,这次他清晰地看见嵌柜上有个白瓷瓶,四周有扭转的划痕,周围有薄灰未曾擦拭。

“我看书架上都积了一些灰......”康泽朝后退去,想回到刚才那排书架。

“府中人不多,不常取用,你看这本书......”

高姝钰骤然从书架后蹿出来,康泽来不及反应,她便撞到身上,惯性带得二人身子不稳,往后倾倒。四周都是书架子,磕磕碰碰,若是额角不小心碰到,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康泽也来不及多想,左手护住她的脑袋,然而后背脊骨却是径直撞上了架子,他顾不及手受伤,右手往后一撑,重力之下“咔”的一声。

两人都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高姝钰脸色惨白,她虽没有受伤,可康泽伤势必定不轻。

“伤到哪儿了?”若不是她莽撞,康泽就不会受伤。

她眼眶红红的,眼中蓄泪,却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往日明艳的眼眸中充满了自责。

可她摔倒在康泽怀中,四下除了他的身体又没有其他支撑的地方,她越是慌张想要起身,康泽痛苦的闷哼声就越是明显。

“我......没事,别慌......”他断断续续出声安抚她,用护住她的左手给她支撑,让她慢慢站起身来。

书架倒塌的声音过于庞大,张三听到声音赶过来,推开房门便看见一片凌乱的书房和躺在地上的康泽。

虽然不明状况,他赶紧上去帮忙,喊小厮去叫府医。

病未痊愈多久,康泽就再次躺在了床上。

府医愁苦了眉毛:“伤筋动骨一百天啊,还好康公子只是手腕挫伤,可以慢慢修养。这要是百斤重的东西压在了手指上,只怕是这手是要废了。”

康泽也是心有余悸。魔术师若是手废了,苦练半生的手艺便烟消云散,什么也不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摔下去的一瞬间,想到的第一件事竟是高姝钰那么怕痛,手擦破了皮,上药都疼得微微颤抖。

“公子近日小心些,右手不要提重物,写字,这些日子只需要好好养着它就行。”府医嘱咐道,替他上完药便提着箱子走了。

高姝钰坐在一旁,低着头,不发一言。

张三见二人凝滞的氛围,又加上二人在书房受伤的一出,不禁有些想歪,便默默地退出去了。

万万没想到,姑娘竟是如此直接大胆的人。

高姝钰走到他身旁,蹲在床侧看他包扎着的手,仰头问:“我记得你还会变魔术,手若是伤了......”

“咳咳,没事的,不用担心。”他用左手给高姝钰薅出一朵月季来。

“我看到你从后面掏出来的了。”说罢,她更觉得自己害了康泽。

康泽摸了摸鼻子,为自己露出的破绽感到不好意思。但他也不想一位姑娘因为这件事一直心存歉意,毕竟当时他注意力根本不在书架上。

“不是你的错,我当时没留意到,不然不至于白添伤。”他真挚地看着她的眼睛。

余光却注意到她鬓角细碎凌乱的头发,他左手将那珠斜斜歪歪的珠花给它弄正,将凌乱的头发抚平,想着小姑娘定都是在意外表的。

见高姝钰下意识闪过的举动,康泽这才意识到古代男女大防,他过界了。

是的,受伤的开始是因为他利用高姝钰,为了拿到太师印玺。

可利用接近还不够,还要对她作出这些唐突多余的举动吗?

他逐渐窥得自己潜意识的那些卑劣心理。前世为了有一个展出的舞台,仅仅是大大小小的魔术比赛还够,他为了赢得更多的金钱和名誉,对那些向他抛来橄榄枝的上层女性来者不拒,甚至在明白如何得到女人的喜欢后,反复利用自身的优势,就是为了摆脱船上的漂泊生活。

他是个渔村的弃婴,收养他的师父是个穷困潦倒的水手,师父一直怀着成为魔术师的幻想。但他年纪不小了,反应不及少年的康泽灵活,于是他把所有梦醒和希望都寄托在康泽身上。

师父对康泽并不好,若是他偷懒不练魔术,师父会对他拳打脚踢;但他又很爱康泽,即使是船上漂泊、居无定所的日子,他也从不让他干重活,更不会让他的手碰冷水洗衣服。

出现转折的那个夏天,他们随行的货船停在了弗利克斯托港口,他同师父在街头表演,一位漂亮时髦的金发女士路过,给了他们赏钱,并问师父是否有意愿参加伦敦的一场魔术秀。

那张邀请函,被师父如获珍宝地揣在怀里。夜晚他与同行好友分享这个喜报,二人不醉不归。次日邀请函消失不见,师父疯癫一般质问康泽,是不是他偷了。

那是康泽第一次见他,满脸充血,面目狰狞的模样,同往日大相径庭。他搜遍了他俩的所有行礼,都没有找到邀请函,便拿着斧头冲向好友的出租房。

康泽拦不住他,直到英国警察拿着一张照片让他认领尸体的时候,他麻木地接受了现实。

伴随遗体送来的,还有那张染血了的邀请函。

康泽平静地料理了他的后事,他没有工作,便用师父最后的存蓄,拿着那张邀请函去往了伦敦。

函上并没有邀请人姓名,他拿着这张薄薄的纸片,畅通无阻地登上了人生的第一个舞台。

表演的内容即是飞鸽。他在船上不仅拿鸽子练习魔术,更学会了训鸽。也许是天赋加持,也许是多年努力,他破天荒的赢得了头名,赚了人生第一笔金钱。

表演结束后,康泽拿着那笔钱坐在后台的角落里,他心中毫无喜悦,只是放声痛哭。

似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孤身一人,又或者是第一次独自演出。

空洞和寂寞,如风穿过他简陋的心室。酸涩如浪卷起,露出满目疮痍的河床。

“小可怜,你眼睛好漂亮,”金发女人勾起他的下巴,注视他,“我见过你,街头的艺术家。”

她的伦敦腔厚重而低沉,同她魅力的外表不同,是久经世俗的烟嗓子。

如果想有更大的舞台,就跟着她走。金发女人是这么说的。

他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终日漂泊的生活促使他握住了女人伸出来的手。

那是康泽遇上的第一个贵人,也是他荒谬人生里的第一位恋人。

后来康泽登上世界舞台,才发现一个伦敦小角落的表演秀是多么的渺小。

可他再也见不着师父了。

而后无论走多远,站多高,他回想起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眼睛真漂亮。

从来不是——你的魔术真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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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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