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院的新城分院离得不远,从出租车下来时也不过八点一刻。
工作日的医院依旧是人满为患,轻车熟路的绕到住院部。拍去身上的潮湿,二人在ICU门前站定。
小小一方走廊,却有不少人在,躺椅在角落三两放着,不甚明亮的灯光照下来颇显萧然一片。
雨伞攥在手心,骆央央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有人先出了声。“小言,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躺椅发出吱扭吱扭的响声,来人五十多岁的样子,一头短短的毛寸很是利落。室内冷意不断,他却只穿着洗的发白的蓝色长袖,瞧着着实是有些疲惫不堪。
“外面还下着雨,你等雨停了再来多好。大夫还没来,你不用这么着急。”按着躺椅的扶手男人站起身迎了上来,“小言这是你同学吗?”
走的更近了些,解放鞋在地上擦出呲呲声。上前一步,骆央央将手中提着的早餐递过去,“您好,我叫骆央央,是言知的同桌。”
饭还温热着,他却顿了顿没接。继续说着感谢的话,骆央央把饭放在对方手里。“您吃点饭吧,多亏有您帮忙看着,实在是太感谢了。”
“哎呀,咋还这么客气。”王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半响还是攥紧了包子和牛奶,“我也没做啥,反正看一个人是看看两个人也是看。”
王双不是海城人,从隔壁市来到海城还是因为女儿的病。遇到小言这孩子是一年前的事,那时的他还看着还是青涩的少年模样,想不到如今却看着成长了许多。
王双隐约记着,明明之前还有个女同胞会和小言替换着在医院照看着,不知为何如今却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个小孩子,又临近高考,突然又来一遍这糟心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
昨晚起夜时,时间已过了三点。可这孩子却还是没睡,正抱着本书认真看着。王双停留了好久,半响还是过去劝了,“别整宿熬着了,对身体不好。”
他抬头看来,带来瞬间的迷茫。他坐在窗前,身后是无尽的黑暗。
或许是经历过太多次,少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他披着毯子,眼神淡淡望过来时,深邃的像老家门前那汪看不见底的海。
王双怎么说也在这人世间活了四十余载,但就这么一瞬间她却有些看不懂了。
那双眸子里夹杂了太多情绪,像是滚烫飞向四周的铁花,如此灼热,又如此惆怅,可少年却看起来如此平静。
那让她看不懂的莫名只不过持续了刹那,金色花火转瞬即逝,再看过去时就只有温和的笑。
那本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写的工工整整的,【阿姨我没事的,医生说阿初挺过今晚就好了,所以我想等一等。】
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少年此刻就这么站在她面前,唯一不同的是此时他的旁边多了一个人。
女生红色校服裤子下是干净的白色球鞋,她没有嫌弃自己已经穿的破旧的解放鞋,递过来的饭暖呼呼的,就好像她的主人性格一样。
真好,王余想。她的女儿如果长到这么大,或许也会像这个囡囡一样,热心善良。
会有这么一天的,王余看向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只剩玻璃窗上的雨珠没干,星星点点的,如同小院里那散了满处的梧桐花蕊......
*
自那日去过医院以后,骆央央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言知了。
或许是怕她担心,每天晚自习下课到家时骆央央总是会收到言知的信息。
时间很准时,总是在晚上23点整。但内容却不长,无外乎不是告诉她自己和言初都很好,不用太过担心。再然后的,就没别的了。
每次骆央央一想要去医院看他们时,少年总是拒绝。“医院里细菌太多了,央央你身子弱,还是别过来了。”
无论她再怎么说自己的哮喘已经好了,言知却还是不同意探视。如此反复几回,搞得骆央央心里也憋了一大股闷气。
较着真,骆央央不再提。每日的例行报平安被她一个“嗯”字打发,二人就这么别别扭扭的来到了五月底。
好在海城的夏天雨水不多,也就这么不惊不险的过来了。
说是闹别扭,其实只有她一个人赌气。所以每天和满满出去散步时,骆央央就会和乖乖狗咬耳朵。
“满满,我再也不要管言知了。”拉起大大的耳朵,骆央央说着违心话,“我管他什么时候出事,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想要救他还这个样子,每次都不愿意见我。”
拉布拉金也不知道是能听懂还是不能听懂,侧着脑袋看她时仿佛什么都知道。
夏风吹起湖边的柳树,白色柳絮飞在上空。路灯一照,就像是夏天的飞雪。
草地有些微微的凉意,身侧的满满却热乎乎的。满足的搂着乖乖躺倒在草坪上,骆央央听着歌看着星空。
五月底的天星星很多,一颗两颗三颗散在空中,看着着实是美极了。
手机却突然亮起了光亮,大大的二十三点零分准时出现在上方。
绝对又是言知的例行通知,骆央央知道的。
可今天却不知怎么就变了呢,变得骆央央一点都不想要知道了。
“央央,我要回北城了。”
他这么“说”着。
忘记问了,乖宝们俺新换的封面怎么样呀!封面中央是不是像时空漩涡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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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三张便利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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