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走路不看路吗!
被踩了一脚的路归疼得骂骂咧咧。
自从上次祁叙受伤,路归就一直想知道祁叙现在干着什么工作,毕竟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祁叙还只是个大学生。
起初路归想通过祁叙上下班的时间,以及随身的物品来尝试判断。
但是奇怪的是,祁叙出门的时间非常不固定,出门随身的包也被藏得严严实实。
然而两周前,祁叙出门后消失了一周,是又一次受了伤,这次的伤口更加严重,细长的刀口横跨整个背部。
路归的担心到达了顶峰。
今天吃完午饭没多久,祁叙又像上次一样,接了个电话就拎包急匆匆地出门了。
也得亏祁叙走得着急,路归才能在祁叙不注意的时候偷溜出来。
祁叙腿长步子大,路归猫小腿短一路跟的特别费劲儿,差点被小孩抱走,还差点被人潮冲散。
这伤还没好呢,什么工作非得让祁叙去?路归一边小心谨慎地跟踪着,一边忍不住心里嘀咕。
跟了没多久,祁叙拐进了一个老旧的小区。
路归长长松了口气,真是谢天谢地,目的地离得近,祁叙走着就能到,不然自己还得想办法混上交通工具。
“喵呜——!”
刚一进小区,路归就被“本地”流浪猫团伙围住。
路归:“?”干嘛!
为首的是一只健壮的狸花猫,身后跟着各式各样的小弟,身边还有一只可爱的小三花。
狸花猫:“喵嗷呜!哇#¥%&*&%¥%!”
路归:“?”
路归:“……”
路归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作为一只猫居然听不懂猫语!!
看着眼前凶相毕露的流浪猫头头,路归百思不得其解,小说里不是说变成猫的主角能听懂猫语吗!
然而此刻的路归就像是大学考英语六级听力的时候一样茫然。
路归尝试沟通:“喵喵喵,喵喵。”大哥,借个道,我就纯路过。
狸花猫:“喵嗷呜!哇#¥%&*&%¥%!”
路归:“......”我听不懂啊大哥!
狸花猫:“咪呜!嗷嗷#¥%&*&%¥%!”
路归:“......”你别叫了我害怕,我是真听不懂啊大哥!
S号的路归和XXL的狸花大王与他的小弟们,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谁的胜算大。
路归往左挪一步,左边猫小弟低吼威胁,路归往右撤一步,右边猫二弟伏低身子做威胁姿态。
路归不敢动。
过又过不去,打也打不赢,即便侥幸打赢了受伤回家也得暴露,路归急得原地抓心挠肝。
路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祁叙消失在拐角。
“滴滴——”
可能是老天爷也看出路归的着急,给派了救兵过来。
“哎哎哎!劳烦挪挪地儿,去那边站着,小猫咪们别挡道,小心叔叔踩着你们嘿嘿!”
路归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带点猥琐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的。
陆归有些意外,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他。
一个卷毛小胖子从车里伸出头来,看着这群猫咪简直要两眼放光。
路归扶额……宋柯这小子三年还真是一点都没变,看到猫咪路还是走不动路,小胖子也是倒霉,猫毛过敏自己根本没法养,只能干看着别人家的猫过瘾。
“哎呦,你打我干嘛!”宋柯不满地看着副驾驶上的人。
路归也好奇是谁,仰着头使劲看,碍于身体太小,什么都没看到。
“走快点,别磨蹭。”副驾驶上传出冷冷的声音。
萧子璟?他也来了,所以这里是有任务?
不好!祁叙也去了里面!
“滴滴——”流浪猫们被车辆驱散,
老旧小区的过道凌乱狭窄,车只能低速慢行,倒是给了路归机会。
路归借助旁边杂物三两下跳到了车尾备胎上蹲着,发现宋柯和萧子璟两人走的方向与祁叙相同,路归加重了心里的不安。
修复梦境的筑梦师与制造梦魇的梦魇师之间的斗争旷日已久。
梦魇师喜欢这种把别人玩弄与股掌之间的快感,无论是制造无法脱离的噩梦恐吓人折磨人,亦或是制造美梦让人陷入其中不愿离开,都会导致人在梦境中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身体呈现出一种假性死亡的状态。
而筑梦师则是通过进入到梦境里,对梦境做出适当的修改,将梦境复原、唤醒梦境中的人们,最终将其带离梦境,及时回到现实。
通常来说,夜间的时候睡眠时间长、睡眠也相对放松,对于梦魇师来说有充足的时间和条件,能让他们在人醒来之前就把人牢牢困在梦境之中。
但是在路归死前的一段时间,梦魇师白日作案的次数突然大幅增加,而且困在梦境中的人更难被唤醒,于是梦境管理总部安排路归等人暗中进行调查。
也许是路归等人的调查行动给梦魇师们带来了威胁,他们设计了一场又一场梦魇,以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作为筹码,用来威胁筑梦师协会。
明知是陷阱的路归等人,为了救人依旧义无反顾钻了进去。
可惜幸运的天平并没有一直倾向他们。
“唉。”路归叹了一口气。
路归到不是觉得后悔,只是觉得可惜,可惜他和兄弟们到死也只是查出来那股梦魇师势力自称神使。
至于其他的,可能是刚从死亡活过来没多久的缘故,对于死前那会儿的详细情况,在路归的记忆里并不清晰。
“再次确认位置,嘉禾佳园七号楼一单元201。”
“确认完毕,人员就位,准备行动。”
车子在小区角落的一栋旧楼下停住,萧子璟通过耳麦同筑梦师协会总部进行最后的地址确认。
考虑到尾随受过训练的二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路归暂且爬到了楼边足足有三层高的杨树上,杨树的枝桠正好伸到了201的卧室窗边。
路归猫猫祟祟地趴在树叶之间,屏息凝神,观察着屋内情况。
屋内几乎没什么时兴的装饰,木质的书桌和衣柜都有着肉眼可见的磨损。
床上躺着一个清瘦的女孩儿,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双眉轻蹙,脸色苍白,看起来非常痛苦。
一个身着白色长袍、手持宝石手杖的蒙面男人站在床前。
宋柯和萧子璟一前一后走进了卧室,与蒙面男人交谈。
天气凉爽正适合通风,窗户并没有锁死,透过纱窗,路归听到了房间内三人的对话。
宋柯收敛了不正经,神情严肃看着蒙面男人道:“上次受的伤还没好吧?你要为了他把自己的命也赔进去?”
蒙面男人的声音透过面具,有一些闷:“总要自己看过才放心。”
宋柯:“可他已经死了!你该走出来了。”
蒙面男人摇了摇头:“不,只要真相一天没找到,我都没办法放下。”
“嘁。”萧子璟嗤笑一声,“那你早干嘛去了?孩子死了来奶了,人死了后悔了?”
宋柯:“萧子璟!你住口!”
萧子璟无所谓地摊了摊手,面带讽刺:“我说错了吗?他还活着的时候你在哪儿,他受伤快死了的时候你又在哪儿?他死了才知道装模作样的来给他报仇。”
宋柯愤怒地打断:“够了!你少胡说八道。”
萧子璟:“行了宋柯,说的就像你没这么想过一样。”
宋柯:“你……”
面对萧子璟的指责,蒙面男人毫不在意,淡淡的说:“关你屁事,滚开,不打算进梦境就别在这里碍事。”
“你!!!”萧子璟被彻底激怒,正欲一拳挥向蒙面男人。
而此时,一阵空间波动,凭空出现了一个墨绿色的裂隙,裂隙急速张开,两个手持匕首的男人从缝隙中冲出,他们如同蒙面男人身着墨绿色长袍,以面具遮挡脸部,正是刚从女孩梦境中出来的梦魇师。
由于距离太近,蒙面男人躲闪不及被梦魇师攻击到了面部,蒙面男人白色的面具破碎,万幸没有血的痕迹,失去面具遮挡的男人单手护住脸。
宋柯连忙将男人护到身后,就连刚才单方面与男人争吵的萧子璟,也站在了男人面前。
梦魇师声音像是被门夹过,嘶哑又尖锐:“上次没杀掉你真是可惜啊,还在替你的姘头报仇呢?”
萧子璟怒目圆睁:“放**的狗屁!”
路归自是相信宋柯和萧子璟的身手,毕竟两人的格斗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至于先前蒙着脸的人是谁呢?路归回忆,自己活着的时候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这号人物,又是为什么会被梦魇师针对?
见梦魇师已然知晓自己的身份,男人不再遮掩,松开了遮挡的手。
路归瞪大了双眼,脑中一片空白——只因,这位一直蒙着面的人正是先前跟丢了的祁叙!
为什么?
为什么祁叙会在这儿?
路归此时大脑已经无法转动。
为什么?
祁叙为什么会知道筑梦师?
祁叙为什么会成为筑梦师?
路归感到恐惧。
如果…..如果祁叙是因为自己的死……
路归不敢再想,死于疯狂的梦魇师之手的自己,比谁都知道如今的他们有多残忍:如果说当初的梦魇师只是喜欢玩弄无辜的人,那么现在的梦魇师已经是彻底抛弃了良知。
路归从枝头跳到窗沿,爪子和牙并用奋力撕扯着纱窗。
屋内氛围剑拔弩张,没人有多余的精力关注到窗口的动静。
正如路归所料,宋柯和萧子璟抵挡梦魇师的进攻并不困难。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床上那个被困在梦境中的女孩表情越发痛苦。
宋柯:“这里交给我们,你先进去救人!”
看不惯祁叙的萧子璟对此也没有异议,他非常清楚,尽管祁叙入职三年,但是论筑梦术确实比工作多年的自己以及宋柯更加优秀。
祁叙也没有做无意义的谦虚推脱。
被梦魇师入侵过的梦境已经变得脆弱不堪,不再需要引梦灯的指引,祁叙用手中的手杖在地板画了几笔,与那晚相同的淡蓝色火焰自画痕中生出,将祁叙吞噬其中。
嗖——一团黑色的东西飞了过了
宋柯:“……”什么东西?怎么有点眼熟。
赶上了!
终于成功撕破纱窗的路归也跟着一头扎进火焰之中。
梦境的入口是路归熟悉的漆黑。
路归突然觉得好笑,上次来梦境仿佛还是昨天,怎么一死一醒就成了三年前的事了。
罢了,路归摇了摇头,不再留恋,继续前行追赶祁叙。
“咚、咚、咚。”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路归果不其然看到了一闪而过白色的衣角。
路归加快速度继续追赶,白色的衣角越来越大。
“小叙!小叙!!”
路归一边挥手喊着一边追祁叙。
祁叙听到了后面人的呼喊,回头看情况。
路归高兴地挥着手向祁叙打招呼。
……等等,手?
看到祁叙的脸色从难以置信瞬间变成惊恐,路归也意识到问题所在。
猫咪哪来的人手啊!!
路归哆哆嗦嗦地顺着祁叙视线看,看清的一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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