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甜心大宝贝:【不读不回?】
甜心大宝贝:【你答应过我的,忘了?】
温予年咬着嘴唇,如果不是后面的突发事件,他没有冷处理关系的习惯。
想着,他敲下:【家里临时有事,回沐阳了,一周后的时间约定不变】
甜心大宝贝:【好,我知道了,那年有余?】
温予年:【今晚你约我的时候,我带他一起去了咖啡厅,中途他说自己肚子疼,跑去上厕所了】
他衔接上后面的话:【后面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太急,拜托你照顾他几天】
甜心大宝贝:【我会的,早点回来。】
安排完一切,温予年放下手机,用手抵住脑袋。
这是倒数几次骗他了。
温予年希望如此。
—
柳泽家里不大,一室一厅。
因为谢林还没有分化,所以并没有和身为Omega的柳泽分床睡。
晚上的时候,温予年和他们睡在一起,听柳泽讲童话故事,唱童谣。
他虚着眼睛看向柳泽,那人在面对谢林时,嘴角常挂笑容。
不过难以忽略的是,从咖啡厅回来之后,柳泽身上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已经不是起初照顾温予年时安抚的气息,有些不自觉的躁动。
发情期吗?
为什么自己没有,今晚在咖啡厅刚进去的时候的确实气息不稳,但后来就算同时直面谢余和谢临辞的信息素,也只是变小,而没有被Alpha引诱进入发情期。
看来自己的症状还挺复杂的,不过也好,他不会被Alpha控制。
等到谢林打出轻鼾,柳泽缓缓起身,拖着身子,打开房门,去医药箱拿了抑制剂。
温予年瞧见他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最后一个拨出电话,出了门。
“你也没睡?”耳边谢林的声音响起。
柳泽前脚出去,谢林后脚就睁开眼睛,扭头便看见温予年的大眼睛睁得溜圆。
温予年:“明天回家,太激动,睡不着。”
当然是为了应对谢余,在预设各种问问题的情况。
“家?你家里有谁?”
“有爸爸、妈妈,一家三口。”温予年回忆起自己小时候。
“可是我只有麻麻。”谢林习惯将“妈妈”念作“麻麻”。
温予年换了个姿势,正身盯着他:“你不是叫谢余爸爸吗?”
谢林支吾半天,靠近他,悄悄说:“他是爸爸,不是粑粑。我粑粑从不回来。”
原来在他眼里,称呼还有这么一种含义差别。
温予年没仔细问,晚上疑惑全部能解释通了。
谢林是谢临辞和柳泽的孩子,并不是谢余的。
不过谢临辞年纪也不大,英年生子?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晓,这下温予年弄清楚了,也不需要再跑回去问谢余。
反正谢余不是说,年有余不必知道,也没告诉温予年吗?
除此之外,按柳泽的意思,是谢临辞喜欢过他。
并不是——
谢余。
温予年接着道:“没关系,你麻麻很爱你。”
他干脆也跟着谢林喊名称,不然称呼太混乱。
“我知道,我也爱麻麻,所以不管麻麻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其实我不太喜欢演戏。”
温予年一愣,谢林要是不喜欢演戏,为什么要在广告拍摄时要跟自己PK试角色?
“你不喜欢?”
“对,因为麻麻想让我站上大屏幕,他说,只要我站得足够显眼,粑粑就会看到我了,然后便会回家。”
谢林伸出手,张开五指,透过小小的缝隙,去抓天花板上亮着的小夜灯。
灯光不闪不亮,仅仅是一点微弱的光圈。
温予年猛地坐起来,跑到房门口把大灯打开:“谢林,总有一天你会跟这盏灯一样亮,不对。”
说到一半,他跑到窗户边,指着悬在半空的月亮:“以后!你会和它一样闪耀,所有人都会看着你。”
“只要你愿意,这些都可以实现,”温予年又钻回床上,“但前提是,你要愿意。”
谢林怔怔地看着他:“你说的话,和爸爸好像。”
和谢余?
“他怎么对你说的?”
谢林也不再躺着,弓着腿抱住自己:“嗯……”
听他背诵的同时,温予年不自觉幻听成谢余的声音。
“有时候大人的话并不一定是你要走的方向,他们常常会把一些自己的期待,加之在你身上,但那本不是你该承受的。”
“我知道,你现在或许听不懂这句话的含义,我只是希望你在未来迷茫的某天,能够突然想起,找到自己的路,而不受任何人的驱使。”
复述后温予年问:“那你现在明白了吗?”
谢林歪着头:“不太懂,但也不是完全不懂。”
“爸爸很好,年有余你也是。”
温予年拍拍他的肩膀,想要抱住谢林,但还是停下了:“睡吧,谢林。”
可谢林摇了摇头:“不要,我要等麻麻回来。”
“你睡醒,她就回来了。”温予年道。
“我知道,麻麻每个月都会这样半夜出去,只是每次回来就好像泡泡一样,而且我还知道好多好多秘密。”
温予年忽略掉后面的秘密,拉着谢林躺下:“为什么像泡泡?”
谢林:“因为麻麻每次回家都要洗澡,把身上洗得全是肥皂味,好多好多泡泡从浴室里飞出来。”
“麻麻也像泡泡一样,在空气里白白的,白到透明,脸上毫无血色。”
“但第二天白天,又会恢复正常,我更喜欢不是泡泡的麻麻。”
温予年轻轻呼出一口气:“我们睡觉吧,明天就能看到不是泡泡的麻麻了。”
谢林沉默许久,突然问道:“年有余,你一定很幸福吧?”
温予年喉间一哽:“我吗?嗯对,我很幸福。”
谢林忽地抱住他,往他怀里蹭:“我多挨挨你,是不是就可以把幸福传给我了?至少我想让粑粑回来。”
“对,”温予年摸着他的头,“我们都会幸福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讲完就睡觉。”
谢林把头伸出来:“好啊,今晚最后一个故事。”
“从前有个小孩,他不喜欢爬山。但他的爸爸妈妈一直鼓励他,于是他就大着胆子迈出第一步,踏上第一个台阶,取得远超同龄人的成绩。”
“也就是因为那一次的经历,在他心里埋下了一个小小的种子,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攀上最高峰。”
“他很幸运,也很不幸,起点太高,就会被期待过重,也会摔得越惨。”
“跌倒,又站起。站起,又跌倒。他一心攀登,登上了高峰。”
“所以,如果你真的愿意去做一件事,那就努力爬,做到最好。”
谢林问道:“那他是怎么爬的?他的爸爸妈妈也在一路鼓励他吗?”
“如果掉下去,就抓住悬崖的树枝重新攀登,”温予年顿了顿,“对,爸爸妈妈在鼓励他。”
谢林想了好久,虽然没得出最终结论,但还是戳戳温予年的手臂:“我会好好想想的。”
“好,只要你想。”温予年嗓音轻柔。
谢林握拳:“对,只要我想。”
“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
“什么?”
谢林:“和粑粑见一面,一面就好,想听他像这个人的爸爸妈妈一样鼓励我。”
“会的,我保证。”
温予年闭上眼睛,鼓励吗?
或许算吧。
老旧的客厅里,风扇嘎吱嘎吱转着响。
他小声:“妈妈,我不想去拍这个剧。好多人,我害怕。”
温妈猛抽一口烟,装作没听见,全然不理睬他。
没一会儿,一个电话打过来,温妈瞬间接起,笑脸盈盈:“喂,李导啊,啊对,这个剧我们家小温可愿意去了。”
“哈哈哈您说笑了,改天我们谈谈价钱怎么样?”
“哎呀,你知道的,我们家小温啊,排期满,明早上还有平面模特拍摄,下午还要拍点日常发到网上,晚上要去直播带货,一天很忙的。”
“诶诶诶,好的好的,明中午见啊李导。当然,静芳也会来的。”
温妈收住笑容,挂断电话,继续抽那口老黄烟:“你刚说什么?”
小温予年道:“我什么也没说,妈妈。”
温妈蹲下身,捧起他的脸,灿烂的笑容有点扭曲:“小温啊,就等你哪天出名,让我们摆脱这个老破小,搬去大房子,我呢就种种花,洒洒水,无聊的时候逛逛商场。”
“至于你爸爸那个老赌鬼,就打他的麻将去吧。”
“另外,假期时间紧张,上学就没空活跃在荧幕前了,好好把握机会。”
温妈两根手指怼上他的嘴角:“笑一个,来,别愁眉苦脸的。”
“好,妈妈,我很开心。”小温予年扬起嘴角,露出标准笑容。
温妈亲昵刮刮他的鼻尖:“不开心也没关系,镜头前记得笑。”
说着,温妈又开始计算他的演出费,犯了难:“几年前那个MV收得不多,这个该收多少好?嘶——晚点问问静芳。”
小温予年踌躇着:“妈妈我……”
“砰!”笔被温妈拍到桌面上,眼神如冷刃般对上他。
小温予年瑟缩躲开视线。
眨眼间,温妈双膝跪地,摸着他的身体:“小温,最后一次好吗?”
小温予年从未见过妈妈这样,好陌生。
见他没有回话,温妈眼底含泪,怒了:“小温!你妈妈没有工作,你爸爸外面欠了一屁股债,如果没有你那边的钱,你连上学的学费都凑不齐!”
“所以,你可以体谅妈妈吗?妈妈都是为了你。”
小温予年抱住温妈:“我知道了妈妈,我去工作,妈妈也要答应我,出去找工作哦。”
“好好好,”温妈抹抹眼角,擤着鼻涕,“我明天就去。”
钱,原来这么重要?
他想读书,所以他要去。
有些话说出口还是有用的,毕竟妈妈也退了一步,不是吗?
她说了,这是他最后一次拍戏。
后来,这部剧成为温予年走红大江南北的出道作。
—
“我来接年有余。”
柳泽在温予年和谢林醒来之前回到家,听到敲门声后,打开门。
谢余又是那身黑色大衣,黑色毛衣,微微弯下腰,低头进入房门。
温予年和他的视线汇集一秒,而后迅速拉开。
柳泽道:“谢临辞怎么说?”
“他问,你要多少钱?”
柳泽梳梳头发,闭上眼睛:“我懂了,我后面单独找他。”
“他没惹事吧?”
柳泽轻轻一笑:“年有余挺乖的,不像个小孩,没有那么顽皮。”
也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意,目光落在温予年身上一会儿。
听到后,温予年面色一紧,瞧着谢余的表情,幸好他没把注意放在上面。
谢余:“走了,年有余。”
年有余跟在谢余身后,和谢林挥手再见。
柳泽靠着门框,招招手:“再见。”
下一瞬间,读到他没有出声的唇语后,温予年瞳孔难以控制地放大,一直看着柳泽,直到自己的视线被楼梯转角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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