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地上躺着一个七仰八叉的陌生人,脖子上挂着一架相机,身上被人不停地踹,踹得他抱头求饶。
“祖宗,祖宗,别踢了,你再这么踢下去,我都要被你踢废了。”
“敢偷窥我好姐妹家,我叫你偷窥。”
接着又重重补了一脚,一记无敌鸳鸯腿,那位女侠脚下踢的虎虎生威,还能空出手将额前碎发别到耳后。
“何甜?”肖珏惊讶地叫了一声。
只见那位女侠转过脸来,走过来前还尤不解气的又狠狠补了一脚,扬起一张灿烂的笑脸,“叫姐姐,我和肖玲同岁。”
肖珏没理她。
“嘿,”没想到肖珏弟弟竟然不肯叫她姐姐,他叫肖玲不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得很欢?换成她就不行?
“何甜,你怎么来了?”肖玲出来看到何甜,吃惊地问。
“怎么,我来看你不欢迎?”何甜嘟起嘴,“你回来这么久,也不和我联系。”枉费她一直记挂着她们两个。
从认识何甜以来,都是她主动找她,也是她向她伸出援助之手,肖玲有些内疚,对这么好的朋友,回来这么久,竟然都忘了和她联系:“对不起。”
对何甜的指控,肖珏很不服,为姐姐说话,“姐姐,你回来这段时间,不是去医院,就是搞直播,不是搞直播,就是编织草编动物,唯一停下手里的活也就你身体不舒服的这几天,可以说回来到现在就没有空闲,压根没有时间想其他的,这,怎么能怪你。”
何甜一听肖玲这段时间竟然忙成这样,都不好意思怪她了,关心地问:“怎么这么忙?你怎么还身体不舒服?累生病了?”
怕肖珏又要提她来大姨妈的事,肖玲赶忙接过何甜的话,回答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一点小毛病,压根没有肖珏说得那么严重,呵呵呵呵……”
都疼得晕厥在床了,才不是小毛病呢!肖珏不认同,却也知道姐姐脸皮薄,这事不能再宣扬了。
地上躺着的人见三人忙着叙旧,想来应该顾不上他,眼睛偷瞄着周围,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猛的一个起身,准备撒腿就跑。
然而,就在他起身的时候,‘啪’的一声,原来一直暗中注意着他的何甜伸出了她的无敌鸳鸯腿,一脚又将他踹倒在地。
那人痛苦的哀嚎,“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怎么下脚这么狠。”
敢质疑她女人的身份,何甜气得上前又补了两脚,“让你说我不是女人,让你说我不是女人。”正不爽呢,这人竟然还想着开溜,找打。
何甜这几脚,踢得肖玲眉头轻跳,赶忙拦住她,“好了,好了,别踢了,万一踢坏了怎么办?”
一段时间没见,怎么感觉她脾气变差了,暴力值往上飙呢。肖玲盯着何甜,观察了一会儿,遂后问:“出了什么事?”
何甜被她敏锐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她移开与她对视的眼睛,咕哝道:“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担心你们俩。”
“真的?”
“真的。”何甜眨巴了几下眼睛,乖宝宝似的点了点头。
肖玲对着她的脸盯了几秒后,“肖珏,来帮忙,咱们先把这人绑起来。”
‘嘘’地呼出一大口气,何甜趁肖玲没注意,偷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实际上,她没和肖玲说实话,这次她其实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
何甜在一旁做的小动作,尽数被肖珏收入眼底,他若有似无地看了她几眼,默不作声,下手的动作猛地用了一把力。
“哎呦,哎呦,你能不能轻点。”地上的人被肖珏拖起来,肖玲拿着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麻绳,用力的一圈一圈捆住他那被压成反手剪的手。
“私自用刑,限制他人人身自由,你们这样可是犯法的,知不知道?”那人叫嚣道。
何甜提起脚,就要踹过去,那人侧过身子,非常识时务的急忙认错,讨饶,“我说姑奶奶,你就放过我吧,我这小身板可经不起你这么踹。”
将人连拉带推进院内,关门前,肖珏看了看周围,没人,把门一栓。
三人围着那人,“快说,你鬼鬼祟祟趴在墙头上,想干嘛?”
“我没想干嘛,就是觉得你们家院子风景很特别,我单纯想拍照。”
真会鬼扯,肖玲扯了扯嘴角。
何甜一个大耳兜过去,“最后问你一遍,你如果还不肯如实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真是暴力,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打人,小姑娘这么凶,小心嫁不出,那人心里腹诽。
“真不说?”何甜抬起手,准备扇过去。
那人眼看避不开,急忙说:“姑奶奶,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那就快说!”
“我,我其实是C市娱乐周刊的记者,近来有人在传我们这出现了一个千年难得的神颜,我就来探探……”他一边说,一边眼睛还不时瞄向肖珏。
神颜,果然神颜,难怪在网上火得那么快,一个不入流的直播间竟然有近千万的粉丝。
竟然冲着肖珏来得,何甜与肖玲对视了一眼,担忧地看向肖珏。
“我可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们是不是可以将我放了。”
怎么连狗仔都引来了,肖玲眼神晦暗不明,脸色极其难看,沉吟片刻,才开口:“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再偷拍他。”
真是天真,这么高的流量,即使没有他,还会有别人,狗仔眼神闪过一丝嘲讽,却还是点头同意。
“你必须把你所偷拍到的所有照片都清空。”
这实在有点强人所难,狗仔面露迟疑,眼睛转了几圈。
“不准糊弄我们,”何甜说着,扬起手警告他。
这姑娘也忒凶,长得一张甜妹脸,动作却这么粗鲁,真是白瞎了这副好面孔。
“还敢拿眼睛瞪我,”何甜上前就是一记暴栗。
“我说你有完没完,你就不怕我记仇?”狗仔警告道。
“我怕,我好怕,”何甜嘴里叫着,脸上挂起一副担小怕事的模样,可下手却比之前更狠。
狗仔愣是被修理的连连求饶,“姑奶奶,姑奶奶,你别打了,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
手机掏了出来,照相机也交了出来,所有之前偷拍的照片都被何甜一键删除,做完这些,她才将东西扔还给狗仔。
“你可以走了,你记得答应过我,不准再拍他的任何照片。”肖玲强调。
狗仔深深看了一眼这三人,好,他记住了。
匆匆离开肖玲家,脸上、身上都传来丝丝疼痛,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伤,那姑娘也忒狠,打人不打脸不知道?还踹了他那么多脚,差点害他老钟家断子绝孙。
想他钟钱也算C市顶顶有名的狗仔,现在却被三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压在地上,打得脸都没了,这如果被人知道,他还能在C市混?钟钱越想越气,舌尖顶了顶腮帮子,这个动作扯到脸上的伤口,‘嘶’,用手捂住脸上受伤的地方,‘呦’,好痛。
不行,他要给自己找回场子,而且必须狠狠修理那个粗鲁的姑娘。
边想,边走,竟然来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等回过神来,钟钱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前面一座破旧不堪的土胚房,墙体斑驳,有几处墙体已经坍塌,破烂的只剩一个框架的木头窗,仅有一边还粘在墙上,摇摇欲坠,却仍不甘心地挂在那,破败的土胚房,已是日暮残年,却仍然喘着一口气,艰难地站着。
他好像迷路了?努力回想来时的路,却听到细细簌簌的声音,然后一些凌乱的脚步声。
直觉告诉他,这里有情况。
一秒的迟疑都没有,钟钱直接闪入房中,蹲下,躲在最靠里的墙角根,屏住呼吸,贴着墙,竖起耳朵。
片刻时间,几个人汇聚在屋外,四处看了看,为确保安全,又朝土胚房走过去,在门口停住,随意地往里瞄了一眼。
没人。
一个脸上有一条从左额角一直蔓延到左下颚的刀疤,像一条巨大蜈蚣趴在那人的脸上,看起来恐怖又恶心,那人招了招手,待小弟们走近,他才问:“你们打探清楚了没?确定他就在这个上溪村?”
“确定,这次绝对不会错,”回话的人掏出手机对着屏幕一通点,最后像似点开一个视频,将手机递给他,“老大,你看,这小子就是周新信一直要找的人。”
“他?”惊讶的语气中带着惊艳,眼睛贪婪地盯着屏幕,大拇指磨搓着下巴,露出猥琐的笑意,他故意压低声音,“我要生擒这个人,你们就这样……”
外面的人在布置如何生擒这个人,藏在土胚房内的钟钱越听眼神越亮,双手不自觉握成拳头,兴奋得全身颤抖,他们要找得人与周新信有关,周新信可是旗沿集团的代理总裁,能让他利用□□的人找人,这个人想来不简单……
片刻后,钟钱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直至听不到。他不敢冒然现身,在屋内又蹲了半刻钟,确认那些人确实离开后,才从屋内走出来,遂后离开。
夜幕下的农村,万籁俱寂,夜空中挂着一轮如银盘的圆月,繁星点点,伴着微风送来的阵阵花香。
何甜站在屋檐下,呆呆地看着夜空。
“有烦心事?”肖玲从屋内出来,就看到何甜望着夜空,身影透出浓浓的忧愁。
何甜听到声音,回头,肖玲一人,她笑着问:“你弟弟呢?没跟着你。”
“他在屋内玩魔方,”肖玲又将话题拉了回去,“出什么事了?别和我说没事,这话,连肖珏都骗不了。”
闻言,何甜愣怔住,他会留意她?难得!她笑了笑,笑意未到眼底。
一阵子没见到肖玲,这次看到,突然发现肖玲好像有了些许变化,是那种好的变化。“看得出来,你这次回来心情变好了。”
听她这么说,肖玲弯了弯眉眼,“我突然发觉自己并不孤独,你呢?我觉得你这次心情很糟。”
“我?唉!”何甜想起现在的家,就觉得很糟心,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化作泪水,湿润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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