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闯入,那老大被猛地撞飞数米,重重摔在地上,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刀已落到墙角的地上,后背的伤被这一撞一摔,简直痛彻心扉,“谁?哪个混蛋撞我?”
来人扶起躺在地上的肖玲,“玲玲,你没事吧?”
听声音,是高铁?肖玲激动地问:“高小哥?”
“嗯!”
肖玲顾不上身上的伤,急急说:“他们要对肖珏不利,千万不要让他们将肖珏抓走。”
“放心,你先歇一会,我来。”高铁沉着声回答。
幸好自己来了,不然不敢想象这后果,高铁脸色阴沉的仿佛可以滴出水。
半夜被一泡尿憋醒,爬起来上厕所,就听到窗外一个声音提醒他肖玲有难。他虽疑惑,但事关玲玲,他不敢马虎,提好裤子就往玲玲家飞奔,一路猜,一路跑,他是怎么也没猜到竟然有坏人半夜闯入肖玲家。
三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弱女子,也不害臊,呸!
高铁毕竟是一个青年人,而且是常年做苦力,身强力壮的青年人,一对三,他险胜,幸亏三个里面有两个已经受伤,不然他也治不住他们。
肖玲看着被他撂倒在地的三人,飞快解开肖珏身上的绳子,又拿这绳子去绑他们三个。
麻绳粗又长,还结实,绑这三人竟然刚刚好,三个人就像一根绳上的三只蚂蚱,再也蹦跶不了。
松了一口气的肖玲正要朝高铁道谢,大门外又冲进了五个人高马大的,明显是和被绑的三人一伙儿。
肖玲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今晚是不能善了了。
地上被绑着的人,看到救兵来了,激动起来,“快,给我狠狠地揍他们。”
五对三,三个里面只有高铁是一个好手,这形势明显对肖玲她们非常不利。
这五人进来后,一声不吭,直接开干,两个冲向高铁,两个冲向肖珏,还有一个走向肖玲。
虽然高铁奋力抵抗,但是仍然打不过对方,双拳难敌四腿,没几分钟就被对方死死摁在地上。
肖珏拿起扫帚对着坏人一顿好打,却被对方一把夺了扫帚,两个人一步一步慢慢地逼向他,其中一人对着他的脚一个扫腿,肖珏就摔在了地上,另一个人扑过去,快速擒住他,将他双手反剪于背后。
肖珏见自己被抓,担心姐姐的安危,喊道:“姐姐快跑。”
肖玲没挨上两招,就被对方扣住脖子,看到高铁和肖珏都被对方所擒,身体抖得如风中树叶,脸色难看得很。
他们老大恢复自由身后,走到肖玲面前,对着她的脸就狠狠扇了两巴掌,“臭娘们。”
肖玲的脸瞬间肿的如馒头,眼神透着浓浓的担忧,这一刻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如何对待,她担心肖珏,听之前这些歹人的话,有人以三千万要肖珏的命。
“老大,我们赶紧走,好像有人来了,人数不少。”
他们老大本来还想让肖玲多吃些苦头,小弟的话让他想到今晚的任务还没完成,不能耽误了大事,停在半空的手一顿后,重重地甩在了肖玲脸上,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巴掌下去,肖玲嘴角已溢出了血,但是仍然难消他的心头之恨,他狠狠剜了一眼肖玲,眼神凶狠,透着秋后再算账的打算。
“臭娘们,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对小弟挥了挥手。
手下兄弟心领神会立刻抬起绑着的肖珏,快速撤离。
肖珏身体被五花大绑,没法动弹,眼看他们要将他带走,急的大叫起来:“你们这些坏蛋,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他不要离开姐姐。
他们要将肖珏带走。
肖玲急得眼眶泛红,双手紧握成拳,体内的洪荒之力霎时间倾泻而出。她挣脱开禁锢她的人,一拳将他打倒,然后大步奔向肖珏,对着抬肖珏的人就飞出一脚,彪悍的让这些坏人都愣神。
不是,这女的刚刚是吃了大力丸吗?突然这么能打?
门外的脚步声听着离这也就五十米了,老大命人挡住肖玲,自己带着其他兄弟先撤。
不能让他们带走肖珏,她要拖时间,肖玲发疯似的狠狠拽住肖珏,她不能松手。
真是可恶,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个老大气地鼻子都冒烟了,他走到肖玲身后,一个手刀砍在肖玲的后脖子,肖玲直接瘫软在地。
“姐姐——”
“你太聒噪了,”老大话音刚落,手下也如法炮制,抬手将肖珏敲晕。
“你们把他们姐弟怎么了?”被人压着头都抬不起来的高铁,只能靠眼角余光看到前面,肖玲突然倒下,肖珏也没了声,他急疯了,怒吼道。
“瘦子,你手里那个也太吵了。”
被叫瘦子的秒懂,一个手刀,最后一个吵闹的人也闭嘴了。
院内霎时变得无比安静。
老大扫了一眼院子,摸了摸鼻子:“我们是不是应该早点将他们敲晕?”
这是询问吗?不,不,这是套路。
熟悉老大脾气的小弟们各个装傻充楞,没人回应,傻子都知道这个时候回答铁定没好果子吃。
门外脚步声更近了,这伙人动作迅速地撤离。
等到村长带着村民赶到时,就看到肖玲面朝地,一动不动地倒在大门口,他心中大惊,仿佛被兜头浇下一大盆冰水,霎时间浑身冰凉,手脚僵硬,他不敢想玲玲到底怎么了……
还是陈二叔快步上前,将肖玲翻过来,用手探了探鼻息,“国瑞,没事,玲玲只是晕过去了。”
这句犹如天籁之音的话,瞬间让村长周身回暖,手脚又恢复了知觉,他蹲下去,用力掐肖玲的人中,几秒钟后,肖玲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是:“肖珏,他们抓走了肖珏。”
那边高军已经将高铁唤醒。
“对,有一帮歹徒闯入肖玲家中将肖珏绑走了。”高铁醒来急忙喊道,他到现在都无法相信,绑架之事竟然就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且那帮人是在自己手里将人抢走的。
肖珏,那个看起来像嫡仙一样的人,那个肖玲的弟弟,竟然被人绑走了?
老实的村民们听后,面面相觑,手足无措,上溪村有史以来就没有发生过这样性质恶劣的事,半夜闯人家中,将人绑走,这简直无法无天了。
肖玲在李秀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我要去追那些人,现在去追可能还有一丝希望……”
“对,对,我们现在就去追,”村长如梦初醒,平日里处理最多的就是调解村民之间偶尔发生的邻里矛盾,思考得最多的便是如何带领村民发家致富,现在这样的刑事案件,他只从报纸、新闻里听说过,村里是从来没发生过,一时之间反应慢了一拍。
与村民兵分两路,风风火火地带着村民朝路上追。
肖玲也要去,却被大妈妈李秀琴按住,“你先顾一下自个儿,肖珏有你大爸爸他们去追。”
脸肿成这样,站都站不稳,可想而知,身上铁定也受了伤。
高铁也好不到哪去,右边脸擦伤,嘴角红肿,身上明显挂了彩,衣服破了几道口子,身上露出的地方青青紫紫,有的地方甚至渗出了血,一看就知道刚刚他与人打得多激烈。
都这样了,他还瘸着腿,要追出去,李秀琴是左手拽一个,右手拦一个,急得吼道:“你们都给我老实呆着!”
“我知道你们心里急,但是现在这事光急有什么用,国瑞和乡亲们都去追了,咱们就在这老老实实等。”李秀琴苦口婆心地劝道。
肖玲神情暗淡无光,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被抽走了三魂七魄,高铁看到她这样,心就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手用力抓了抓板寸,一屁股蹲下,埋怨的话,未经大脑便脱口而出:“你们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如果乡亲们能早点赶来,结果是不是就大不相同?
“我们都不知道玲玲家进强盗了哇,如果我们知道,那肯定一早就冲来了,”李秀琴也非常自责,她是真没想到,朗朗乾坤,竟然有人闯家里抢人。
村长家在村中央,离这走路需十多分钟,村东头有一个小湖,所以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是住在村中央或者住在村东边,肖玲家在村西边,像她们家这样建在村西边的,算起来,确实位置偏了些,西边总共只有六户人家,上溪村本来就人少地多,农村自建房户与户之间相隔较远,西边更甚,但是,肖玲隔壁不是老王头家吗?
肖玲家夜里发生这样的事,虽然两家相距一段距离,老王头一家难道真的没听到一点响动?
“你也别埋怨老王头他们家了,人家一家人昨晚随媳妇走岳家去了。”
老王头媳妇昨天一早在大礼堂里说过的,她娘家侄儿昨天结婚,他们家再编几只草编蝴蝶就要赶紧走,傍晚前一家人都要赶到娘家喝喜酒,这次准备在那边住一晚。
说到这,她都有些迫不及待,她已经很久没在娘家住,嫁到上溪村后,家里穷,每次回娘家都拿不出像样的礼物,回娘家,虽然自己父母没说什么,但是嫂子从来没给过她好脸。
最近她们家凭编草编手工艺品赚了些钱,这次娘家侄儿结婚,她特意包了一个大红包,高兴地说自己这二十多年总算有一次能在娘家人面前抬起头了,说着说着眼眶湿润了起来。
当时李秀琴还安慰了她几句。
高铁听完李秀琴的话,愣怔片刻,没想到事情竟然这般巧。
难道这就是天意,肖玲失魂落魄的朝大门口迈出一步,就听到她房间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一道纤细的身影冲了过来,“肖玲你没事吧?”
何甜脸上挂着两行泪,看到肖玲痛的龇牙咧嘴,脸上挂着明显的伤痕,她羞愧地不敢抬头看向她,“对不起。”
“没事,”肖玲看了一眼何甜,因心里一直记挂着肖珏,就没再说什么,低着头沉思。
何甜见肖玲这样,心里难受极了,是了,我这么自私又胆小的人,肖玲肯定对我失望了吧,她能为我,为肖珏不顾生死,而我却这么贪生怕死,她是不是都不愿意要我这个朋友了?
一想到这,何甜心里就很难受,眼泪掉得更快。
肖玲现在无暇顾及其他,一直盯着大门的方向,幻想着村长他们能将肖珏带回来。
“姐姐。”
“姐姐。”
耳边听到肖珏的声音,那个蜷缩在公交车站一角的他,那个被小孩捉弄时无措的他,那个为她挡石的他,那个暴雨中生病无助的他,那个见到她从家里回来时惊喜的他……
明明那么多个他,为什么当她定睛细看时,眼前却空无一个他,只有一扇老旧的木门。
肖玲心痛的犹如被车轮来回碾压,每一次停顿都让她痛的快要窒息。
到现在她也没办法接受肖珏被抓,他不是孤儿吗?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他?竟然有人花三千万要肖珏的命。
难道是因为最近直播惹的祸?
肖玲脑海里有无数个问号,无数个不好的猜想,如果真是因为直播给肖珏招来的杀身之祸,她是真恨不得把自己撕烂。
嘴唇被她自己咬的出了血,她却毫无察觉般,还是李秀琴看到她嘴唇上流血了,急得提醒她赶紧松嘴。
天渐渐亮了,万物从沉睡中苏醒。
等待真是一种煎熬,如热锅里的肖玲觉得自己真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她霍的站了起来,大步朝门外走。
李秀琴是拦也拦不住。
影影绰绰的火把,由远至近,村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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