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靠!季枝川你大爷!打架归打架扒拉我裤子干嘛?”被季枝川狠狠压制在身下的江叙尘叫苦道。
身上的力量猛地撤去,江叙尘从草坪上爬起来拍了拍身子。随后抬眸看着站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少年。
仲夏夜的天总是漆黑的,还好有月光和星辰作伴,让漆黑的夜空多了几分情趣。
冷清的月光撒在少年的脸上。季枝川的眼睛特别漂亮,眼神总是深情似海,江叙尘也常常开他玩笑说:“你看狗都深情好吧!”
“你服了没?”季枝川开口。
“小样的,”江叙尘转头喝了口水,又继续卷土重来,“看我今晚不给打回来!”
结果三五两下又被制服,这次季枝川直接把他摁在地上:“服不服?”
“不服!”
听见这话,他又把手上的力气加大了点。本想再逗逗身下的炸毛猫时,谁知江叙尘连忙喊到:“服了服了服了!别别别,松开!疼啊!”
“叫爸爸。”季枝川还是坐在他背上,戏谑道。
“我叫你……”妈字还没说出口,结果手又被往后扳了许多,“爸爸!爸爸!快松开!我服了,心服口服!”
季枝川这才再次从他上身起来,看着累趴在地上的江叙尘,露出满意的微笑。去拿了两瓶可乐过来后,也顺势躺在地上。
“好久没这么痛快地打一架了,明天夏令营就结束了。”江叙尘躺在地上看天,呓语一般,低声轻喃。
季枝川打开一罐可乐,放在江叙尘手边,坐下调侃道:“嗯,都准高二了,你还是这么幼稚。”
江叙尘看他是坐着的,于是自己也坐起来,和季枝川背对背。
“这星空好美啊,你说在山城还见得到这样的星空吗?”江叙尘感慨地说。
他们的夏令营是在川城北,离山城只有两个小时车程。
“不知道,”背后的季枝川摇摇头,“但是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它画下来。”
季枝川等了很久,但背后的少年都没有再理会他。周围的蝉鸣此起彼伏,与此同时,背后还响起一声微弱的鼾声。
季枝川微微一偏头,就看见已经睡着的江叙尘。他推了推他的头,结果他直接向下倾倒。无奈之下,季枝川只好把他背回宿舍。
上次背他还是在初中的那场篮球赛上,江叙尘为了耍酷,投一个三分球跳得老高了,最终崴了脚。于是季枝川就背着他去了医务室。
说来也巧,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从穿纸尿裤的小屁孩到一米八的大帅哥。他们住上下层,也经常在一起玩。
两人的父母关系也好,以至于他们从胎教班到初中一直都是一个班。可高中江叙尘在十中读完了高一,之所以选择十中,就是因为里面管的松,江叙尘可以为所欲为,因为闯了祸才被迫转到八中的。
八中比十中管理更加严格,非特殊情况是强制性住校的。而前天接到通知,江叙尘竟因为成绩好,毫无悬念地分到了季枝川所在的班级。
本来两人的母亲打算生一男一女,以后还能来个家族联姻。可惜世事无常,都生下了一个男孩。
旁人都说:“你们俩可真是实打实的‘青梅竹马’吼。”季枝川倒是对这个评价没什么看法,但江叙尘却总说:“长得帅的才叫青梅竹马,他吧,只能说是一栋楼的。”
但凡是一个正常人都知道他这是在开玩笑,毕竟谁看了季枝川都得感叹一句:“这是什么神仙颜值。”除了江叙尘。
-
隔天中午,太阳已经升到头顶。
两个少年在南滨路下了车,江叙尘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懒的:“我们去哪啊?”
“先回家,”季枝川一边往前走,一边看了眼手表,然后扭头补充道,“放完东西就去买题。”
由于刚刚打了哈欠,眼里本来就噙着泪水,江叙尘嘴角抽搐道:“又买?我觉得我不用写了。”
季枝川没有理他,还是一直往前走。江叙尘被他这一“玩火”的行为点着了,直接快步跟上前,然后四肢一展,整个人形成一个“大”字,挡在他面前:“季枝川你走这么快干嘛?忙着去走秀吗?”
季枝川点头但不语,面前的江叙尘更上火了。看江叙尘活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季枝川啧啧称奇道:“啧,你急了?”
“……?艹,你玩我呢季枝川?”江叙尘骂骂咧咧。
“我玩没玩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说完他撒丫子就跑,也不管肩上的背包有多重了。
江叙尘看他撒手就跑,自己也莫名其妙地跟着追,还在后面大喊:“你跑什么呀——”
前面那人头也不回:“你追什么呀——”
“你别跑啊!”
“你别追啊!”
两人就这样一路狂奔跑进小区,难免会有行人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
其中一个站在印有“不做大呆瓜”的卡通座牌旁的小妹妹,她拉着她的妈妈问:“妈妈,这两个哥哥是大呆瓜吗?”
她的身音该说不说还挺大,她妈妈有些尴尬,刚想弯下腰跟她解释。从两人面前疾驰而过的江叙尘又原路返回,站在小妹妹面前,微微俯身,笑着说:“记住咯,我叫季枝川,下次见到我记得喊大帅比!”
说完又跟上季枝川的步伐,终于两人一起上了楼。
江叙尘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你他妈跑个锤子啊?!”
季枝川也靠在石墙上,喘着大气:“我不跑,你能这么快回小区吗?”
“妈的你又坑我!”
“是你太傻了,大呆瓜,”山城弯弯绕绕,楼梯一层接一层,江叙尘开门前,季枝川站在楼梯上里丢给他一个不冷不热的嘲讽,“记得换个衣服,全是汗,熏人。”
但其实他是想说:“记得换个衣服,全是汗,会感冒。”
半个小时后,两个少年从大汗淋漓的狼狈模样,摇身一变变成了玉树临风的少年,就好像是网上所说的“心动和心梗只在一瞬间”。
“你好慢啊季枝川。”江叙尘站在花坛的瓷砖上,一脸傲慢地说。
他穿的是一件白体恤和一条蓝色阔腿牛仔裤,头上还是戴着一顶克莱因蓝棒球帽。那顶帽子是季枝川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从季枝川记事起,就发现江叙尘就很喜欢戴帽子,自从他把那顶棒球帽送给江叙尘以后,他就经常戴他送的那顶。
要不是说两人关系好呢,连衣服都穿的一对。季枝川穿的是一件同款黑色体恤,和一条白色阔腿牛仔裤,耳朵里还很装地塞了耳机。
那两件体恤还是情侣款,由于两个妈妈都接受不了彼此生的是儿子的事实,所以经常一起逛街给他们买情侣装。
“是你电梯一开就往外跑好吧?”季枝川无奈地开口。
确实是这样,是季枝川下楼跑去叫的江叙尘,那时候他才刚洗完澡。在收拾一番后,江叙尘才算是“衣着得体”地出了门。
下楼梯时,因为季枝川调侃他动作太慢,所以江叙尘在听见这话的那一瞬间就冲了出去。在他的世界里,谁先到花坛,谁就更快。
两人慢悠悠地经过小区花坛,哪里总是有很多老人在下棋喝茶闲聊。江叙尘和季枝川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和老人们吹牛谈天。刚刚两人跑得急,都没有停下和那里的爷爷奶奶打招呼。
“小尘!”这时一个老公公叫住了江叙尘,那是17号楼的刘爷爷——全小区最八卦,最话痨,最爱看漂亮老奶奶的老人家,没有之一。
江叙尘和季枝川闻声望去,刘爷爷正对着一片空气喊着“小尘”。江叙尘走到他身边,把他的手掰到自己脸上,一脸无奈:“刘爷爷,我在这呢……”
“哦!小季啊!爷爷知道你!你和小尘夏令营这么快就回来啦?”刘爷爷用手在他脸上拍了拍,然后一脸春风得意。
季枝川也蹲下来,推开江叙尘,蹲在刘爷爷面前:“爷爷,我们回来了。”
“小尘啊,你们是不是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又没人陪爷爷聊天看老奶奶了。”
蹲着的两人:“……”行吧行吧,您年纪大。您说谁是小尘谁就是;您说谁是小季,谁也是!
和刘爷爷硬聊了一会天后,两人终于上了45路公交车。江叙尘一上车就容易犯困,所以很自然地把季枝川耳朵里的一只耳机摘下来放到自己的耳朵里。
但到了后面,江叙尘还是困得睡着了。他把头靠在季枝川的肩膀上,双眼紧闭,睡得正香。由于他们坐在公交车的C位,而且又有着非凡的颜值,可以说是全车的焦点,不间断地有人向他们投来花痴的目光。
“该醒了,”季枝川拍了拍他的肩,“到站了。”
他们来的是一个叫“墨香书阁”的小书店。那里的李店长是一个无儿无女的独居人士。
他叫李一珉,之前听其他人说他喜欢的是男人,所以才一直不结婚。那个男人还是个医生,可是后来那个男人离开他和其他女人结婚了,甚至有两个孩子承欢膝下,所以他也懒得再去爱一个人了。
墨香书阁里就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和一只狗两只猫。那些都是被李店长收养的流浪动物,李店长常说:“和动物相处会比和人相处要轻松愉快得多。”有的时候,江叙尘也这么想。
江叙尘坐在小板凳上抱着猫和李店长聊天,季枝川则是进了书店办正事。他站在“高二习题集”那一个书架前,自上而下地扫视了一番,然后每种两本地拿在手上。
一本给自己,一本给江叙尘。尽管他看起来不太像是一个爱学习的人,但江叙尘的成绩却意外的好。这次的中考就是以“山城中考唯一一个英语满分的人”的头衔考进十中的。
付好钱后,季枝川看着还坐在小板凳上的江叙尘。他手里抱着猫,暖黄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好像给他镀了层金边。江叙尘是细软发质,在阳光下看着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柔和美。
季枝川走近在他头上揉了一把:“走了。”然后又抬头给李店长说:“李叔叔,我们就先回去咯,您记得早点吃饭。”
江叙尘轻手轻脚地放下猫,拍了拍手上的猫毛,也是满脸笑意地看着李店长:“李叔叔,那我们就先走了,您别忘了早点吃饭!”
“好好,小尘小川,你们想来随时来玩啊!”他们俩是那少数能让李店长喜笑颜开的顾客,说是顾客,倒不如说是半个朋友。
“我饿了,带我去吃饭。”江叙尘走在路上,一边走一边踢踏着地上的石子。
季枝川偏头看他:“好,你要吃什么?”
“随便。”
“吃小面?”
“随便。”
“麦当劳?”
“随便。”
“红油抄手?”
“那行吧。”
果不其然,这就是所谓的“随便法则”。每次让江叙尘选东西,他有不想要或不确定的都说“随便”。
“那你想吃,小爷我就勉强陪你去吃吧。”说完他又思索片刻,补充道:“我请客,你掏钱。”
“行。”季枝川无奈地摇摇头。
季枝川虽然成绩好,但他却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爱好除了学习就是画画;而江叙尘不一样,他兴趣广泛,但唯独对音乐情有独钟。
常常有人说,他们俩可以算是性格互补。但也有人说,他们俩是水火不容。
无原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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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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