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曦诚表面是大学士,实际上是皇城司的人,除了皇帝和易王,以及琉璃长公主知道外,对其他人都严谨保守秘密,包括柳春柔。
他不想春柔但心,毕竟皇城司的工作比较危险,他感觉这阵子在柔儿心里头占有或多或少有些地位。
两人都是明里暗里互相暗戳戳的试探,佟曦诚经常又制造些偶遇的来和柳春柔接触。
柳春柔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复杂矛盾,但经过上次佟曦诚为她偷刨番薯事件后她没说拒绝也没说同意,就这么模糊着来,模糊着去,她何尝不是知道佟曦诚的偶遇是假的,只是她不想或者不敢再往前一步。
两人就这么相互胶着,柳春柔邀请进宫里头当太子少傅,在宫里头她见到了活泼随意自在的易王妃和温柔娴静的皇后娘娘,她婉言拒绝了当太子少傅的事情。
易王府和皇后倒还好,虽然她们对柳春柔杭州才女的名声有所耳闻,但这教导太子是大事,所以她们觉得太子少傅应当另外择选。
柳春柔和易王妃她们闲话家常唠嗑得听开心,穆滔滔听说柳春柔不愿意当他的少傅时候,那小脸拉得老长。
柳春柔安抚拉过他的手,拍拍他手背,“比我才华的人多了去,你母妃和皇伯母定能筛选几个合适你,小嘴巴别厥那么长,平些。”
穆滔滔掀起眼帘,心不甘情不愿到道,“他们总把我当做太子殿下,凡事都要规矩在前,先君臣后师徒,一点儿没趣,姐姐,你一点儿不喜欢呆在宫里头吗?”
柳春柔放下穆滔滔的肉乎乎的小手,“我志向不再此。你强留也没意思。”况且她看得出来皇帝他们并不希望给未来的储君找个女少傅,皇后娘娘明里暗里告诉她,滔滔是未来的储君,他每一步的教育都不能有差错,现在想想,滔滔挺可怜的,毕竟将来能继承皇位就他一人,所谓高处不胜寒。
穆滔滔耷拉着脸色,闷声闷气道,“那我以后没有玩伴了。”说着将手里的木头玩具丢到湖里去。
柳春柔见状喝斥了他一句,穆滔滔很是不开心,柳春柔蹲下身子心平气和说宽解道,“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家里也有生意要做,这样吧,以后我有空时常进宫来看你,这是你皇伯母也同意。”
穆滔滔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转清朗,拍着小手,“太好了,不,我的小木马…”说着他带领着几个太监往那湖边去寻找他丢死的玩具。
易王妃不知道何时到柳春柔身边,她看着在浅水边弯腰寻找的穆滔滔,“这孩子真是粘着你,也是,怪他文钧和皇上把他管教的太严了,你要是有空,多多进宫来陪伴他。”
柳春柔笑着应承下了。
她出宫后直奔自家钱庄了,将几个管事拉进小屋子里叽叽咕咕好半天才出来,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屋子里头谋划什么。
那几个管事本来是同刘管事一样都有些看不起她,她是东家小姐,不是东家少爷,但是进过柳春柔大刀阔斧厉雷风行的管理后,他们一个两个心悦诚服。
看来他们东家小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竞争商会会长?”其中一个体形偏胖的老管事有些惊讶,张大了嘴巴,瞪大眼睛,看着东家小姐。
“你要去争这个会长?”其他管事也觉得柳春柔天方夜谭,可是每次她都成功了,可是这是商会啊,管理全大盛朝的人,这岂可儿戏,他们保持怀疑态度。
柳春柔早知道他们会是这样了,神情坚定道,“是,我要竞选,这届商会六月份开始,刚好来得及。”
商会是每十年来一次,东家小姐说得没错,她确实赶得上,可是赶得上不一定选得上,没得在那些老商户们面前出洋相。
“据说有家小钱庄,叫金风钱庄好像突然冒出来一样,击败了个个要参选的商人,东家小姐你看”这届要不要避避风头。
柳春柔早知道梁王野心大,已经逐步开始扩展出来了,她可不能退缩,等到被人烧家灭门时候才后悔,她坚定自己决定。
管事们也就无话可说,选得上几乎不可能,选不上东家小姐在商户们露个脸多少是件好事。
他们没有多说什么,按照东家小姐意思去办就是了。
管事们是没有什么意见,佟曦诚意见是大大的,柳春柔回到佟府里,见到一脸严肃的佟曦诚,“柔儿,你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偏要往前凑,你要是担心前程往事重复来,我可以抵挡的,你没必要跟他们硬钢。他们不是什么磊落的人,不会跟你公平竞争的。”
柳春柔在钱庄时候跟那些管事费了许多口舌,有些口渴,坐在太师椅子上,端起了杯凉凉的白开水啜了小口,冰凉感觉从喉咙口顺着管道流通下去,不怎么舒服,她放下茶杯,“我就是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才要做好准备,我不想束手待毙。”
佟曦诚气急反而冷静一屁股坐在柳春柔旁边的椅子上,侧过身看着他,语气平和道,“金风钱庄不过是打着做生意的幌子,来吞并你们,它背后有梁王撑腰的,你们奈何它不了。”
柳春柔双手分边搭在两遍的扶手椅子上,她淡淡道,“我知道。所以我要早做准备。”她扭过头俏皮对一脸严肃的佟曦诚道,“我背后不是有你撑腰吗,你不会是怕得罪梁王吧?”故意激他。
佟曦诚一摆手,吐了口浊气,“我是怕你受伤害,枪打出头鸟,你何必争这个。”
柳春柔不以为然,“你不作为,再说你怎么肯定我一定会输,你以前是大学士,现在依旧是大学士,我看不出你哪儿在努力。你要我相信,可你就这么安安静静做你的官,到了时候,我依旧会被毒死,我柳家依旧会被烧死,佟曦诚,你总让我相信你,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再说了梁王不是第一天想要吞并柳家钱庄了,这跟我选上会长没冲突,他下手可真是狠。”
佟曦诚听柳春柔说得有理有据,又反驳不能,他在皇城司的情报工作是不能说的,皇帝要他潜伏下来,随时做一把能刺中梁王心脏的利刃,可是柳春柔她不明白。
他叹了口气,目视前方,眼神有些黯淡,“你怎么说都有理,你只想着你们柳家会不会重蹈覆辙,压根没有想到我,纵使我没用,我和你好歹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指不定那天梁王就要杀了我呢,我是块顽固的石头。”
柳春柔见他心情低落,说得自己如此可怜,可惜他演技太差劲儿了,一眼瞧出来他在装,柳春柔把玩着扶手上的手指故意道,“你放心,不会连累你的,我和你本来就是协议订婚,连结婚都算不上,到时候你找你的喜欢人去,我呢,找爱我的人,反正我不缺人爱。”
柳春柔这样满不在乎的语气,听在佟曦诚耳朵里跟踩了他猫尾巴似,他腾一下子站起来转身俯腰下去,将柳春柔困在扶手椅子和他双臂之间,目光严厉盯着她,“柔儿,你糊涂了,你找想谁?你,”
你就看不到我一点儿真心吗,这话他没脸说,他知道他曾今伤透了春柔的心,难道错一次连一次改过的机会都不给,明明在杭州那段日子有滔滔那个小烦人家伙在时候,他们起码没红过脸。
佟曦诚自认为已经付出了够多的真心,春柔就跟眼瞎似看不见,还口口声声说要找别人,他心里那个堵得慌,困着柳春柔的双臂轻微颤抖,他嘴唇哆嗦了下,想要解释,可是他说不出口,他要让春柔自己明白他的真心,用嘴巴说出来的好话不值钱。
“你想打我?”柳春柔心里何尝不是有气,她目光锐利仰视着他,毫不畏惧。
叫你也尝尝我的苦楚,可是佟曦诚他真的在乎吗,也许他只是在乎他的官职,他的面子,怕自己招惹了梁王给他惹来麻烦,自作多情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她可不想在佟曦诚一棵树上吊死,她以后的人生有很多时间,她值得更好的。
“我…”佟曦诚呼吸有些急促有些粗,是气恼的,他直起身子转过身负手而立,呵呵假笑一下,“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你没事找事去招惹梁王,你自己搭进去也就算了,别来连累我。”
柳春柔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站起来,字句清楚道,“你想多了,你要是觉得我住在你的府上连累你,那么我们立刻解除婚约,我另外找出地方住。”
“时间不早了。找什么房子,要是家里的长辈知道以为我苛待你,你别想让长辈找我麻烦。”佟曦诚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快步出去。
随风飘动宽袖里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鼻翼因为他粗喘呼吸大开大合,他鼻子本来偏长窄,那样显得很夸张。
执笔和玉书在外头猫着听他们少爷和柳小姐争吵,纷纷猜测是不是少爷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姐事情。
执笔跟过去道,“少爷,要不,我另外给柳小姐找间房子,呦”结果哎了自家少爷一脚,“多事。”
执笔望着少爷走得怒气冲天不解问玉书,“少爷,这是吃了什么火药?”
玉书没回答,执笔闷头猜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紧跟着少爷出去了。
佟曦诚的两个书童没闲着跟着自家少爷,杏儿也没闲着,在佟少爷面色不善出来后,她挨着墙壁溜进屋子里,见到自家小姐正没心没肺的品茶,把佟少爷气成那样的居然还优哉游哉的有闲情雅致喝茶,她略有些责备。在柳春柔耳边不停抱怨嘀咕夸赞佟少爷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棒,多么多么喜欢小姐之类话。
柳春柔由着她满足佟少爷,见她说得眉飞色舞,不禁玩笑道,“既然你觉得佟少爷那么好,那你嫁给他好了。”
“小姐你”这玩笑气得杏儿羞恼一跺脚,“小姐,你要是在这样,杏儿可不理你了,哼。”
只要一想起跟佟曦诚有关事情,他们两个都没法好好心平气和的谈话,不知道是谁的原因,也许他们本来就不合适。
柳春柔拉过赌气得脸红紫胀的杏儿,哄了红,“好了,好了,是小姐,我错了行不,好杏儿,乖杏儿,你别气恼行吗。”
杏儿也不是成心气恼她,只是小姐好一阵歹一阵,她和佟少爷算什么呀,杏儿问出了一直困扰她的疑问。
柳春柔耸了耸肩膀,轻微叹了口气,“我和佟曦诚是各取所需,杏儿,你不要想着他会喜欢我,我会喜欢他,根本不是一回事,不过这事你得保密。钱庄收购棉布事情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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