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柔神情冷淡,目光淡然,平静道,“曦诚,你要你这条命做什么?能吃?能喝?”
佟曦诚哑然单是环抱着柳春柔,柳春柔这时候转过头来,直勾勾看着他,“都闹到这份上了,你何必这样呢,我相信你……对我的情意是真的,但…”眸子射出精光审视他,“利用也是真的。”
柳春柔缓缓摊开佟曦诚的怀抱,转身面对着佟曦诚,拉起佟曦诚的一只手牵着他往前院子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春柔的话确实把他整个人分析拆的清清楚楚,他对她的情意是真,在事业上需要用到她也是真的。他愿意为她去死也是真的,她把话挑到明面上来时候并质问,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因为她说的没错,佟曦诚跟着柳春柔走。
柳春柔走在前头,“既然都来寺庙,那我们算算姻缘,不白来。”
佟曦诚眉头一挑,“你信这个?”
柳春柔轻笑道,“不信。”
“那你找他们有什么用?”佟曦诚疑惑看着前方面上微笑的柳春柔。
“都说顺道,反正来都来了,你我纠缠分合这么久,弄不明白我们之间究竟差了哪一点儿,那看看外人是怎么说。”
他们拐过弓形的月亮门,到了前院一个老僧面前,他面前摆着个张桌子。
老僧如其称呼已经有些年纪了,眉毛雪白雪白且长像两条长虫挂在好像眯上眼睛上,长得一副和蔼可亲的老人模样,刚头头是道跟上一个香客解说完。
柳春柔他们并肩来到他面前,上一个香客已经离开了,柳春柔在长凳上坐下,佟曦诚想要坐下,收了柳春柔一眼,讪讪站在她身边,此时两人的手已经松开了。
“听说大师你这儿卜卦很准,想来您这儿试下。”柳春柔开口直奔主题。
老僧依旧是和善可亲样子,是个好脾性的样子,语气舒缓,“两位施主想要卜什么?”
“卜缘。”柳春柔抬头看了眼身边一言不发的佟曦诚,回过头道,“大师,算下我们两个人缘分如何?”
佟曦诚面无表情看着摊子后面的大师,他总感觉这个大师没睡醒样子,他眼睛太小看上去总像睁不开样子,整张脸上他那两条雪白的浓眉很显眼,其余都比较轻描淡写。算卦的大师是这样的?
“你们二位各抽一签。”说着大师把面前的签筒推到他们面前。
柳春柔率先在里头随即选了一支,拿到一看,“桃花依旧笑春风。”这是什么意思?
她抬头看佟曦诚随即抽中那签,佟曦诚面无表情看着上面的字,“春风不解桃花意。”这???
不会是说他不懂柔儿意思吧?
柳春柔将手中的签递给对面的大师,“大师这是什么意思?烦请分解分解。”
佟曦诚也把自己的手中那根签递到大师手里,沉声道,“大师看看何意思?”刚才他偷瞄了柳春柔手里那支竹签,说相似不相似,说完全不相关又不是,这到底是是什么意思。
大师接过两支竹签分别看了看,那原本眯着睁不大开的眼睛骤然睁开,小黑眼珠子闪着亮光,望着对面的柳春柔和佟曦诚两个年轻人和善笑道,“二位绝对是天造地设一对。”
听闻这样的话,柳春柔略微讽刺一笑,轻声道,“见到我们的人都这么说,但实际上不是。”
大师的两条虫眉头蹙起,认真盯着柳春柔和佟曦诚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复而舒展,淡笑道,“两位施主,这两句诗意思很相近,你们问题不大,人前人后你们都是极为登对一对璧人。可以说你们的缘分是从小时候注定了而且以后会继续下去,这是连老天都拆不开的缘分。”
“只是你们虽然缘分深厚,拆无可拆,但途中会有些曲折,比如外界干扰以及你们本心的困惑。上天给予美好的事物总会给他们一些考验,你们心中有彼此,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有些事情需要时间,需要你们各自的坚守。”
柳春柔和佟曦诚听得糊糊涂涂,柳春柔还想继续问,继续坚守是什么意思,大师只是对着他们双手合十虔诚的拜了下,口里念了句阿尼陀拂。精亮的小眼睛又眯上了。
佟曦诚看这大师不愿再多说了,施了些香火钱放进旁边的箱子里,拉着柳春柔走了。
“我看那大师压根算不准。什么缘分比天厚。”柳春柔嗤嗤笑道,心里其实迷糊,他们确实是青梅竹马长大的,至少算对了一半,后面一半她没听懂。
佟曦诚双手背后陪伴在柳春柔身边,神情悠然看了她眼,笑道,“我倒觉得大师算得挺准的。”
“哪点儿准啦?青梅竹马?”柳春柔看着他眼睛反问。
佟曦诚没有对视上柳春柔的明亮清澈的眼睛,自顾自看着别处,“上辈子我们因为小人的捣乱彼此误会。这辈子你却不再相信我,可不是大师所说的外在因素和内在因素。”说完他扭过头看向柳春柔,柳春柔眼睛很亮,很黑。
两人无声相互较劲似要对视,都要从彼此眼中看出别样的情意,身外嘈杂的人声什么都模糊了,好像世上只剩下他们彼此两个人。
佟曦诚深深注视着柳春柔,他不信春柔放得下他。
柳春柔死死看着佟曦诚,想要看出他的真假,爱他时候他什么都是真的,现在不是不爱,只是没法完全相信。
“大热天,你们两个在这儿斗眼鸡。”不知道哪儿来的女声打破他们之间暧昧到浓密不可分开,难以呼吸的氛围。
互相较劲的两人回到现实大日头的世上,柳春柔转头循声看去是乐婉音,奇道,“你不是在陪娘亲吗?怎么一人跑这儿来了。”
乐婉音非常精明在他们两人脸上逡巡一遍,没看出个所以然,旭禾那家伙说他姐姐和姐夫是死缠一辈子分不开的,这话的没由头看着他们方才那胶着一起样子,说他们相爱可以,也可以说他们仇深似海,要把对方死死看死。
她咧嘴略微顽皮道,“老呆在殿内多没意思,出来走走透透气,顺便看看人,你们这是偶遇上了,看来你们真是合该分不开一对。”说这话时候偷偷瞄柳春柔,见她无什么特殊神色,心里要说嫉妒已经过时,要非说有的话是羡慕吧。
羡慕她有一个始终不离不弃的爱人。
听闻此话佟曦诚心中暗喜,想说你说得没错时候,柳春柔先他开口岔开话题, “你把娘一个人丢在殿内了?”
“她跟大师谈的正入迷,我现在进去不是打扰她,娘她人老了信佛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她托我给捎话,说要是可能她想要在寺庙斋戒三日,让我们自己先回去。”
柳春柔,“…”不得不说娘亲岁数越大,对佛祖的信任越发虔诚。
“既然叔母说有可能在这儿斋戒,那我们先回去,乐姑娘,一起?”佟曦诚趁机插缝说道。
“好啊”乐婉音困劲早过去,昨晚陪了旭禾大半晚上,正好像佟大哥取取经,他是怎么才能考上状元的。
三人结伴回到了佟府,他们前脚刚进门,后脚跟着柳夫人的小厮来报告说夫人已经决定要在寺庙虔诚斋戒,这段时间大家没事不要打扰她。
柳春柔现在和佟曦诚没话可说,乐婉音拉着佟曦诚去给旭禾那个家伙补课,她想要有个状元郎君。
柳家总钱庄。
柳春柔翻阅着新进入的单子,数量非常客观,他们钱庄可以稳稳赚一笔,她想到易王托佟曦诚给她开得那个条件,开辟海外航线,还不用他们钱庄自己掏钱,直接和国家接轨,这泼天的好事,柳春柔真是心动。
没有不爱钱的商人,柳春柔也一样,她心脏扑通扑通小兔不听话乱撞,易王给的条件真是太诱惑人了,就是托她要办的事情危险程度同他诱惑人的条件一样令她腔子里的心咚咚咚乱跳。
佟曦诚的意思是要她拒绝,柳春柔当时是冷笑,轻蔑扫了眼佟曦诚,讥讽道, “如果你一开始不同意易王那么危险的交易,就不会来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就不会知道,到时候你可以跟易王殿下说我拒绝便是。易王不会拿你怎么样,你不用假惺惺要我不要接受然后全盘告诉我,别叫我啐你。”
想到昨日同曦诚的对话,柳春柔那颗突突直跳的心安稳了不少,她望着窗外爬忙墙头的藤条,心道它们真是有韧性,剪了又长,长了又剪,跟她和曦诚的感情似的,大有抽刀断水意思。
柳春柔正想入菲菲,外头说有人找,柳春柔心想应到是私人事情,一般要是钱庄上的业务都是管事们出面,她这等闲不出去亮相的。
柳春柔到了钱庄外头见到了一身官府制服的周知恩,他一手握着腰间的刀,一手提着一个竹篮子,“柳小姐,这是我家易亲戚送来的梨子,吃着香甜多汁,我想着给你送些。”
柳春柔打眼往篮子里头瞧,里面果然放在十几个拳头大的大黄梨,看上去新鲜像似从树上采摘下来不久。
她抬起眼眸直直看着周知恩,略挑眉玩笑问道,“你这是做什么送的?”她可不会随便收人礼物。
周知恩是个腼腆容易害羞的青年,他知道柳小姐问这话肯定有她的顾虑,他一个小小提辖,没怎么敢想,试问月亮上的仙子岂是他一介凡夫俗子可以肖像,不过是想同柳小姐交个朋友而已。“我娘说梨送的多了,分给同事朋友一些,柳小姐,愿不愿意做我的朋友,我是说普通朋友,没别的意思。”话没说完脸已经红了一大半。
杏儿要开门时候,迎面撞上一大篮子——大黄梨,杏儿低头一瞧,拨弄了一两个,看着新鲜着呢,抬头看着悠然走进来自家小姐,问道,“你特意出去买的,这梨真新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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