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信息素不断交织,将浴缸里每一滴水珠都浸上春色,而后再裹挟着湿润空气,一路袭向尚且干燥的洗漱区。
江澜提不起力气说话,可他觉得这么趴在洗漱台上很是难受,胸口隔着蕾纱,在台面一下又一下磨着,疼和痒混在一起,偏偏哪种感觉都不尽兴。但他自己努力了一会没能起来,只好开始求人:
“姐姐……”
蔚舟贴着他的腰线慢慢摸着,丝毫没注意到他语气里的求饶,只当又是撒娇,不走心地应他:
“嗯,怎么了?”
她应着声,手上也没停,心想江澜的腰怎么这么细,将这人摊平了从后面看,真是妥妥的倒三角身材。
江澜再一次尝试起身失败,手臂往后摸,试图抓住alpha的手借力。
这么一摸,怨念顿起。
他说怎么一直起不来呢,原来这人一直按在他后腰上。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那个流水的部位上,才忽略了腰上的触感。
“蔚、舟——”
被喊了全名的alpha终于舍得将目光从他腰上移走,倾身凑到他脸侧,再次问:“怎么了?”
她这么一压,不仅后面进得更深,江澜的胸口又被重重磨了一下,余韵传遍四肢,掀起新的浪潮。
他不说话,蔚舟便开始自娱自乐,没多久又被他后颈的腺体吸引了视线,凑上去咬了咬。她越咬,江澜越是没力气,嗓子里只余几声不成调的气音。
直到她玩够了,托着肩将人扶起来,江澜才觉得顺心不少,闭着眼睛往她怀里靠。
蔚舟对着镜子欣赏怀里的人。两人虽然身高相仿,可架不住江澜肩宽,站起来几乎将她挡得严严实实,镜子里全然是他一个人的模样。
男人仰着脖子,喉结在她手心里滑动,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那件衬衫还好好地穿在他身上,只是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胸前那两处异样也越发明显。
蔚舟终于后知后觉发现了:“你胸口怎么了?”
没等江澜出声,他人已经被转过身,放在洗漱台上坐着。
alpha伸手去脱他衣服,“我看看。”
台面冰凉,江澜背靠着镜子,将原本垂着的双腿往上收,曲腿踩着台面边缘,以此减少大腿和台面的接触面积。
蔚舟以为他这是某种暗示,又埋进去。
江澜:……
虽然确实是含着更舒服,但是他感觉自己和蔚舟在这方面毫无默契。
大概是做少了的缘故,多来几遍就好了。
他身上的衬衫湿漉漉的,连带着扣子也滑手,蔚舟解了两颗便失去耐心,干脆直接将衣服往下扒,任由它挂在江澜手臂上。
“是有点红,给你涂点药吧。”
“……它泛红不是因为肿了。”
蔚舟皱眉盯着,思索了好一会,下一瞬,猎人小姐·舟上线,凭着经验凑上去给他治疗,口中模糊不清:
“江澜,你心跳好快。”
终于得偿所愿的男人处在兴头上,懒得理她,手指摸进长发里,将这人往自己怀里按。
长夜漫漫,余潮不止。
*
江澜醒来时,下意识往身边摸,却没摸到人,缓缓睁开眼睛。
四月是联邦的初秋,自然风凉爽宜人,吹动窗边的轻纱,阳光时不时从缝隙中穿过。
他也不急着找人,挪动身体往另一个枕头里陷去,右腿蹭过床铺时,却感到有一丝阻碍。
伸出来一看,脚踝上竟挂着一串宝石链条。
男人起了兴趣,上半身还抱着枕头没动,只抬起腿,迎着阳光观察。
九颗品相完全一致的海蓝宝,被切割成规则的多面体,中间以碎钻相连,每一颗都嵌在银丝底托里,整体像是一根藤蔓上开出了大小不一的花朵,衔接处垂下一个银质小船。
江澜的腿\根被压了太久,此刻还有点酸疼,却依然固执地抬着腿,盯着那串链子看。
这是哪来的,不用猜也知道。
海蓝宝是蓝宝石中颜色最清透的品种,被阳光一照,如同沾染了薄荷汽水的冰块,在江澜心里咕噜咕噜泛着水汽。
细细一条脚链,仿佛承载了无数不可言明的深意一般。
既像是予以束缚的枷锁,毫不客气地显露占有欲,要将他栓在那人的身边,除她之外,无人再是心之所向;又像是赐以缘分的红线,给他前行的底气和靠山,自此不必再为模糊的前路踌躇,因为唯一正确的方向就在他的脚下,每到一地,都是迈向她的归处。
这两种互相矛盾又彼此牵连的感觉,化在江澜心里,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躺进了那个小船吊坠里,无论小船飘摇去往何方,他始终是唯一的船中人。
蔚舟抱着阿狸一进门,便瞧见江澜抬着一条腿,估计是在看那条脚链。
她走上前抓住他脚踝,正要问他喜不喜欢,可这人也不知是肌肉记忆还是什么,下意识将膝盖往肩膀处压,吓得蔚舟连忙给他拽了回来,再规规矩矩地塞回被子里。
女alpha被这一通搅得面红耳赤,装作给阿狸整理衣服,将胸口那个蝴蝶结解开又系上。
江澜没发觉她这点小动作,反而被蔚黎手腕的镯子吸引了视线,语气不明:“她也有啊?”
蔚舟脑中热度未退,也没仔细思索,以为他是嫌弃女儿的镯子寒碜,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我把她给忘了,那镯子是用剩余的宝石拼的……下次给她买个好的。”
蔚舟既心虚又愧疚,没想到江澜听完更开心了些,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安慰她:“她才多大啊,连是金是银都分不清,你就是给她个木头镯子,她也很开心。”
蔚舟知道他只是打个比方,却仍旧忍不住笑:“咱家的条件还不至于如此。”
“说起这个,你猜我是用什么理由劝服军部接受了我的结婚证?”他从蔚舟怀里直起身,将一旁乖巧坐着听他们说话的蔚黎抱起来,继续说:
“我说养孩子太费钱了,我一个人养不起,必须有个合法身份继承孩子妈咪的财产。”
这话纯是借口,若是连站在一国权利巅峰的执行官都养不起孩子,帝国可以收拾收拾准备解体了。
男人眼底闪着狡黠,仿佛在说:“看,我把你打了十几年苦工的工资要回来了!”
蔚舟笑得肩膀直颤,语气夸张:“这么厉害啊,那我和阿狸可全靠你养了。”
两人正闹着,智脑突然提醒门外有客来访。
知道蔚舟这个住所的人不多,她大致猜出了是谁,便也没急着开门。
“我刚看了电子眼回放,你居然是用结婚证哄骗主脑开的门。”
这间公寓是成品房,主脑是自带的民用系统,警惕程度不高,掺入人文关怀功能后,更显智障。于是当江澜拿出货真价实的结婚证,主脑便认定此人为主人伴侣,直接给他开了门。
“你进来的时候是不是踩了地毯小猫?”
江澜表情无辜,朝着一旁的毛团努了努下巴:“是粥粥踩的。”
直到主脑传来第二次访客提醒,蔚舟才慢悠悠走去开门。
“你今天没去军……季先生?”
门口的人正是季时宴,他一身正装,仿佛刚是从某个商业会议上退场,礼数完整:“舟舟,中午好。你以为来的人是阿漳吗?”
蔚舟没答,维持着开门的动作,神情平静:“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帝国那边的消息。”
闻言,蔚舟站在原地思索着。
江澜拖家带口,又是抱孩子又是提猫,脚程必定快不了,此时季时宴要说的,很可能是连江澜都不知道的最新消息。
念及此,她侧身让男人进门,在他抬步时又提醒:“别踩我的猫。”
季时宴一愣,找到她说的“猫”之后,犹豫几息如何下脚,最后一步跨过地毯,当真连半点边缘也没挨上。余光瞥见一袋包装完好的外送,不由得问:
“我耽误你吃午饭了吗?”
蔚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了然:“没有,那是我昨晚没吃的宵夜。”
她有些心不在焉。
季时宴的不请自来让她意识到,要藏住江澜,必须得更小心些。
她悄悄环顾一圈客厅,没发现什么暴露信息的东西,这才放心让季时宴坐下。
“喝点什么?”
“咖啡就好,谢谢。”
蔚舟心里紧张,于是跳过寒暄,直截了当地问:“帝国——”
突然,卧室里传来一阵响动,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两人同时噤声,看向那个门板紧闭的房间。
蔚舟立即起身:“抱歉,是我养的宠物,我去看看,先失陪。”
她克制着开门的幅度,几乎称得上钻了进去。刚进卧室,一道人影便压过来,两个人的重量撞向门板,响声明显。
蔚舟搂着这人,压着声问:“怎么了?”
她的视线转向床铺,正在哄孩子的居然是粥粥,小猫的尾巴扫来扫去,引的蔚黎一会往左边扑,一会往右边扑,嘴里念着听不懂的牙语。
而孩子的奶爸却埋在她肩上不说话。
蔚舟被他的黏糊劲荡得心软,偏头亲他耳朵,“哪里不舒服吗?”
她一边想着是不是粥粥上床惹了他不开心,一边又怀疑这是他的依赖期反应,但他昨晚也没到情期啊?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那声音隔着一道门板,像是直接敲在蔚舟后背,激的她瞬间站直了。
“舟舟,要帮忙吗?”
蔚舟心有余惊,提声:“不用,马上就好。”
她半拖半抱将怀里的男人按回床上,又亲亲他,哄着:“你先躺会,我把外面那人打发走。”
江澜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不舒服的迹象,陷在枕头里,抓着她手腕晃了晃,“你买点食材,我给你做饭。”
蔚舟点头应下,回到客厅时,眼底的笑意还未散尽,“久等了,季先生。”
季时宴表示没关系,察觉出她心情很好,试探问起:“你养的猫吗?”
蔚舟模糊“嗯”一声,将话题拉回正事:“帝国在通商上出了新要求?”
按理说季时宴不该向她汇报进度,但她昨晚那一通询问,便是表面了她对此事感兴趣,季时宴走这一趟也情有可原。
“不止。议会那边,大概也快给你发消息了。”
“通商一事确定由江澜接手,并且,”季时宴沉默几息,抬眼和蔚舟对视,像是怕错过她的反应似的,缓慢道:
“江澜代表帝国,要亲自来联邦洽谈,人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蔚舟:???
合着他不是私奔,而是公派?
没想到吧,还留了一口(希望能审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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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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