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妈打的信号弹!这么近,是想烧死她吗?陈善!你没事吧?!”
虽然信号弹不是攻击性炸弹,但它为了散发出强劲的光芒,必然会进行猛烈燃烧,其燃烧温度甚至可以达到千度以上,这要是直接打到我身上,那我估计就半熟了。
“我应该没......卧槽!”我闭着眼睛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感觉到胳膊一阵滚烫,一摸原来是我的袖子着了,烫的我立即拍打。
结果还没拍灭,又突然听到不远处猛地一声惊叫:“陈善!”
而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我整个人身躯一紧,直接被巨蟒倒吊着给卷了起来,它力气极大,分明是打算将我扯到半空绞杀!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我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而且最重要的是,随着刚才的那一记信号弹,我已经瞎了!暴盲!
强光灼伤会引起人眼的暴盲!虽然我刚才闭眼及时,可信号弹射中巨蟒那一瞬间的强劲光芒还是灼伤了我的眼睛!也不知道视网膜有没有烧坏!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兀,我有些无法相信,就下意识用力眨眼睛,想试试能不能重新恢复视觉,可我一直眨到眼睛都疼了,眼前还是漆黑一片!
我顿时心头焦虑万分,这种焦虑无法形容,因为我不知道我的眼睛到底需要多少时间才会恢复,而我此时身处的境况又极度危险,我没有落赋清缩骨脱身的功夫,所以被巨蟒卷住后就动弹不得,只能大叫着随着巨蟒的动静在空中头朝下不断的转圈,不消一会我就感觉自己已经被卷进了树冠里,身上更是被杂乱的树枝刮出道道破痕!
耳边依旧枪声不断,接连不断地枪声在无比寂静的丛林里犹如炸雷一般,使得整片树冠都剧烈抖动,我顿时心底忍不住骂娘,这群人再这么开枪下去,巨蟒会不会被打死我不知道,我肯定是凶多吉少,万一冷不丁挨上那么一枪,不死也残!可我刚想出口大骂,一张嘴却差点吐了出来!
这巨蟒!不行!这巨蟒他妈甩得太厉害了!我晕蟒!
“都别开枪!你他妈想打死黑心蛆吗?!”而眼见这群人都还端着枪胡乱扫射,终于反应过来的林檬急忙大声怒吼。
“短命鬼!从后面包了它!”
“阿追,拦住它!”
“怎么办怎么办!?”
“老吴!小心它的尾巴!”
“枪法好的射它眼睛!”
“老陈!”
“陈善你跳下来,我接住你!”
“你傻逼啊,她被缠住了!”
“拿刀砍它七寸!”
“......”
耳边杂乱的脚步声和吵闹声不断响起,很快我就觉得自己有点缓不过来了,本就身心俱疲的情况下又被这巨蟒如此剧烈的绞甩,顿时我就感觉人愈发虚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被这巨蟒甩得失去了时间观念,脑子一片空白,就在我又听到有人大叫‘陈善’时,我一张嘴噗的吐了好几口血,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说实在的,我感觉自己此刻已经被巨蟒绞得油尽灯枯,无论是精神还是□□,都已经超出了疲累的极限,恐怕再捱上个半分钟,我就会被这头巨蟒绞成一滩烂泥。
也不知道被绞成烂泥后本命蛊还能不能将我复原,我昏头昏脑的想着。
结果下一秒,就发现这巨蟒突然狂怒起来,我听到它疯一样的四处乱撞,巨大的力量把四周的枝桠拍的脆裂声不断,紧跟着我就感觉到身体失重,竟是被巨蟒给甩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到树上,又滚到地下!这一下摔的极重,我顿时就被摔懵了,整个人更是因为被巨蟒绞的面红耳赤,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直到有人冲过来拉住我的腋窝,将我往后拖,我才哇的一下又开始吐血,大概是内脏绞碎了!
耳边依旧是巨蟒狂怒的嘶吼和众人搏杀的喊叫,此刻的我却无心理会,因为就在我吐完血后,谈不上到底是昏迷还是累倒了,我直接眼皮子一沉,彻底失去了意识。
“嘶啊!”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阵痉挛,我强打着精神撑开了眼皮,原本漆黑一片的眼前出现了一层迷蒙的影斑,虽然还无法做到清晰视物,可我的眼睛确实是好转了,看来视网膜没有烧坏,我松了口气,然后开始不停地眨巴眼睛,慢慢的,影斑逐渐消散,我看东西也越来越清晰。
队医正在给我的伤口做处理,刚才那阵疼痛带来的痉挛,正是队医给我清洗缝合导致的,我身上几乎全是口子,都是被巨蟒在树冠里快速甩绞所造成,不过好在我在监狱里经常挨打受折磨,身上本就不少伤疤,皮肤也因此锻炼的非常坚硬,所以大部分伤口都不深,唯有左腰那块破开的一道伤口深得可怕,上面全是碎树茬,不过好在已经止血了,结了很大一块血茄。
缝合完成后,队医又翻开他的背包,给我注射了抗生素,然后皱眉说道:“你的肋骨被压断了,我给你做了紧急处理,但是短时间内你没法大幅度动弹,估计走路也够呛,我会跟领队说,让他们给你准备一副担架的。”
“行,我知道了,多谢。”我点了点头。
肋骨断裂在我意料之中,毕竟是被一头巨蟒甩绞过,不同于一般主要靠嘴撕咬的爬行类动物,蟒蛇的牙齿虽然没毒,但它的尾巴是个十分有力的武器,一旦瞄准猎物,就会迅速用粗壮有力的身躯像麻绳一样紧紧裹住猎物全身,然后无论猎物如何尖叫,它都会用柔软的身躯持续加力,继续缠绕裹紧猎物的心脏胸腔,挤压猎物胸腔里的空气,直到猎物在极度挣扎中只能出气不能吸气,最后痛苦窒息而亡。
我曾听有人说,看见蟒蛇就原地不动装死,可能会逃过一劫!这样的说法大错特错,蟒蛇虽然视力不好,但有灵敏的嗅觉,当它嗅到猎物的气味会立即断定是一顿美味,绝不可能轻易放过!
所以遇到蟒蛇时想靠装死逃过的,都别做梦了,因为一旦被蟒蛇缠绕住,只有死路一条,唯有逃跑才是上上策,在蟒蛇看见你之前,跑!往死里跑!蟒蛇绞杀力量惊人,但视力不怎么行,特别是红外分辨率更弱,一旦你跑出它的视线范围,兴许还能逃过一劫。
如果真的来不及跑掉,那就想办法找它的另外一个致命弱点——三七寸,三寸指的是蛇的脖子,七寸在心脏附近,另外蟒蛇的鼻孔和眼睛也是相对柔弱可以攻击的点,还有在靠近蟒蛇的足部有两个用来繁育的泄殖腔,那也是它的致命弱点,只不过这些部位都不太好找。
我能在被巨蟒甩绞的过程中被甩飞出去,想必就是他们及时找到了巨蟒的弱点,现在我回忆起那可怕的感觉,都犹如被拖进了人间地狱,那是丝毫没有挣扎的力气,只有被恐惧支配的窒息。
队医离开后,李易安一瘸一拐地捂住伤口靠过来,问我感觉怎么样,我摆手说没事情,此刻晨曦的天光还很沉,欲亮不亮的样子,但是已经可以看到所有的东西,只不过等我转头一看,整个人立马惊呆。
我们此刻还在营地内,可四周所有的帐篷都垮塌了,遍地是破烂的帆布和断裂的支架,以及三具被排列在一起的尸体跟大批伤员,显然昨晚经历了一场极度严峻的混乱,但没有看见那头巨蟒的身影。
“那条蟒蛇跑掉了。”李易安见我疑惑,开口解释:“那条大蟒蛇的鳞片虽然坚硬,却依旧抵挡不了热武器的倾斜,很快就被打跑了,不过混乱中,它还叼走了一个人,是那个叫罗列的老外,他本来就浑身是伤躺在帐篷里不能动弹,帐篷被撞烂后他也滚了出来,大概因为身上血腥味比较重,那条大蟒蛇临走前一下子就缠住了他的腿,拖进了林子深处,老父亲和林檬她们几个追了出去,现在还没回来。”
从天色来看,此刻距离我被巨蟒甩飞出去并没有间隔太久,大概也就不到一个小时,落赋清她们追击巨蟒追了一个小时都没回来,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我这样想着,就打算站起来,结果一动弹就感到全身酸痛,双手双脚没有一点力气,肌肉酸的都“苦”了起来,我无法形容这种感觉。见我想动,李易安捂着伤口也动了两下,可最后还是瘫坐在地上放弃挣扎,显然她也受伤不轻。
我们就这样瘫靠在原地休整,只不过没多会我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了,不是因为身体失血过多要陷入昏迷,主要是感觉很累,我们在到达这里之前,因为白天不停的赶路和被殓蝇群追撵就已经耗费了很多精力和体力,本来在大雨过后我就已经非常疲累了,帮他们救人都是靠硬撑下来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又遇到巨蟒偷袭,甚至我还差点被它给绞死!
筋疲力尽带来的后果就是我此刻眼皮重的和铅一样,即使我竭力忍住不让自己睡着,但是不行,我感觉自己几乎随时都要睡过去,可现在一旦睡着,我就很难保证自己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而目前我们身处的状况又不支持我陷入沉睡。
我们此刻浑身是血,很容易招来东西,而落赋清她们追着巨蟒离开,半天没能回来,也不晓得是遇到什么事,这种巨蟒的智商普遍很高,万一突然掉头回来报复我们这些‘残兵伤号’,那睡着的我说不定第一个就要被拖走!而且因为被枪弹打伤的缘故,那头巨蟒压根不鸟我体内的本命蛊压制,完全一副拼命也要弄死我们的态度,这叫我哪里睡得着。
后来实在忍不住,我才从口袋摸出香烟点上抽了一根,烟盒子完全被压瘪了,就连里面的烟也折断不少,不过好歹是能抽的,我连续猛吸了几口,靠着烟草带来的刺激感,脑子总算清醒了一些。
结果一抬头,就见落赋清浑身是血朝我走来,似乎受了极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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