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盯着我到什么时候?”谢惟灼突然开口,牵起眼皮看向凌酒。
“额,没什么。”
被抓包的凌酒略有点尴尬,他收回视线,侧身背对着谢惟灼。
谢惟灼目光灼灼,似乎要把凌酒的脊背烫出一个洞来。
“你刚刚看着我想什么?”
听到他的发问,凌酒想装睡都不行,只能想办法搪塞道:“在想你今天晚上会不会和我抢被子。”
谢惟灼:“……”
凌酒的背部宽阔厚实,往下是细窄的腰身,精瘦有力,谢惟灼紧抿着唇,他都不知道看了多久,反应过来后,他把头埋进被子里,闷声说:“不会的。”
“什么?”凌酒还醒着。
“我说我不会抢被子,睡你的吧你。”
凌酒本没有睡意的,但今天确实累了,一天头脑风暴,实在让他身心交疲。
不一会儿,身边就穿来沉稳均匀的呼吸声,谢惟灼起身偷瞄,发现凌酒睡着了,他呼了一口气,又躺了回去。
黑暗中,他睁大眼睛,没感受到一点睡意,他窝进被子里,被凌酒的气味包裹住,又突然觉得很羞耻,一个激灵掀开被子坐起来。
好在凌酒睡的很熟,没受影响,只是翻了一个身,正对着谢惟灼的方向。
谢惟灼看着他的睡颜,不知想到什么,他打开手机,现在才凌晨1点多,那个大学生应该还没睡。
他点进今天新加的那个男生的聊天框,思绪斗争了半天,挤出两个字:“睡了?”
对面回复的很快:“还没呢,我还在想怎么找你聊天。”
[Z:“为什么找我?”]
[睡眠羊:“因为我很喜欢你啊,你看不出来吗?”]
谢惟灼不是没遇见过gay,但这是头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对方是一个那么直接的人。
[Z:“你为什么喜欢男的?”]
睡眠羊简直要从宿舍的床上栽下去了,一个问题简直要把他砸懵了。
[睡眠羊:“因为你是直男,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你是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啊?”]
被说中了,谢惟灼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羞耻的,他打字回答:“对啊,所以想问问。”
睡眠羊看着他发来的只言片语,凭着多年的当gay经验,他很快就知道谢惟灼是有了喜欢的人而不自知,想到这里他不免泄气,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这么帅的男孩子,但由着一颗想交朋友的心,他还是耐心回答谢惟灼的问题。
[睡眠羊:“我刚开始也不知道我自己是弯的啊,但是活了15年后,我发现自己对女的没意思,而且和我们班女生一样喜欢观察学校的帅哥,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一样,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隐藏的事,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也别担心。”]
[Z:“我担心什么?”]
[睡眠羊:“你刚刚问我这些不就是因为你有喜欢的人了吗?只是还不敢承认。”]
砰——
听到声响,凌酒被吵醒了,他皱眉看向声源处,发现谢惟灼正大口喘气,满目惊慌的和他对视,地板上是他刚刚扔下去的手机,还亮着屏。
“怎么了?你一个人在看鬼片?”
谢惟灼脑子里盘旋睡眠羊刚刚那句话,他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个男的,不敢承认……
凌酒见他状态不对,探身过去看他:“你到底怎么了?”
谢惟灼像是想证明什么一样,他突然把手搭在凌酒脸上,很认真道:“凌酒,我们一起看片吧。”
“……”凌酒承认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而且有想打人的冲动。
他几乎是咬着牙齿把话说出来:“你自己给我滚出去看,打枪也给我去厕所。”
谢惟灼被他说红了脸,争论道:“我…我又没有,还有,两人大男人看片怎么了,以前徐州新他们经常在我家看的。”
凌酒简直要被气炸了:“你们有变态的娱乐活动我不管,但是大半夜在我家你别给我搞这么恶心的事,要看一个人出去看!”
徐州新确实经常带着一些从外网扒来的片子和方言旭他们分享,并打着谢惟灼家电视大的理由投屏在电视上看,往往这个时候,谢惟灼都会忍住不耐,一个人去楼上打游戏,等他们看完了解决完了再下来。
但谢惟灼此刻想证明自己不是gay,咬牙坚持道:“我就不出去,我还要开外放!”
凌酒觉得今天把谢惟灼带回家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以前只是觉得他暴躁血腥自私,现在竟然还加了一项重欲变态。
谢惟灼把手机捡回来,戳戳点点从小网站上找了一个视频,刚想点开,就看见凌酒用枕头捂住耳朵,眉头紧皱,看起来很生气。
他突然觉得没意思,把手机再次扔开,从凌酒手上扯下枕头:“行了 ,和你开玩笑呢,睡觉吧。”
凌酒被他一来二去弄得没了睡意,但一句话也不想说,闭上眼装死,随他怎么搞。
谢惟灼自讨没趣,也躺下来,两人就在这微妙的氛围下坚持到了天亮。
谢惟灼起来的时候,旁边已经空了,只留下了一套校服。
他把手机捡回来,看到凌酒给他发的消息:“醒了就把校服换上,牙刷毛巾都在洗漱台上,我在楼下早餐店等你。”
谢惟灼把这条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内心升起一丝暖意,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下楼的时候,难得的把校服整理好,但无论他怎么打理,就是穿不出凌酒身上那种板正的感觉。
凌酒见他下来了,把买的包子递给他:“要迟到了,你吃两个包子垫吧一下吧。”
谢惟灼接过,轻道一声:“谢了。”
凌酒领着他走到公交口,这个点都是去上班上学的人群,所以上了公交车简直被挤的要死。
谢惟灼避开第8个差点踩到他鞋子的人,不满抱怨:“为什么不打车啊,挤死了。”
凌酒把他拉到自己身边,防止别人把他脾气挤爆了,到时候又是烂摊子:“早上打车要等20分钟,我可不想迟到。”
谢惟灼此刻已然没了怨气,凌酒一手拉着吊环,一手将他紧紧揽住,在他有记忆的这些年里,第一次感受到了安全感。
谢惟灼抬眼看他,凌酒的侧眸轻颤,早晨的光通过玻璃窗投射在这小小的一块地方,即便耳边闹哄哄的,但谢惟灼仍感觉世界很安静。
为什么要证明呢?如果自己有一天真的喜欢上一个人,那个人是凌酒的话,应该会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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