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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砍了?

时雨一愣,再次看向对面的巩仁杰,他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裤兜中的手机嗡嗡一响,他马上掏出来看信息,踌躇着打字回复。

回复完消息后,抬头说道:“那个……小雨,要不你先回避一下?一会儿有人过来。我们可能谈点事。”

“好。”

时雨进了会议室,背对着外面坐着。既然巩仁杰希望她避嫌,她就不主动去看。

没过五分钟,门再次被打开,一个人大步走了进来,把门重重关上。很显然,会议室并不隔音,即使不想听,声音也会自己钻到她的耳朵里。

一个男人熟悉的声音响起:“巩老师,你到底想干嘛?”

虽然叫他“老师”,语气却像是嘲弄。虽然背着身,她依旧一下子听出这个声音是谁的。

师哥潘鸿志。

“潘导,我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这个调动的事——”

巩仁杰的资历原本是比他深的,但是说起话来倒像是求着潘鸿志。

潘鸿志连珠炮似的反问:“调动的事怎么了?这是台里的决定,和我有关系吗?是我调动的吗?你天天找我干嘛?”

耳中听着争吵声,眼前师姐的回复发过来,清清楚楚写着:

【这周台里给节目重新评级,打算砍掉这个组,组里能干活的人基本都被调走或者开了。我这几天再帮你问问其他的组。】

那为什么要把巩仁杰调进来?

之前听过的骇人传闻被悉数记起——有的单位要裁人,就会故意造出些对方工作上的问题,手段很多。常见些的无非是故意拖着流程,审批迟迟不通过,又或是把对方调去要整个砍掉的部门。

也就是说,他面临的并不只是转职,而是变相开除。

“当然不是您的问题!我就是想说……”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之前‘飞越’说让我留在组里,转成职能岗,我也是帮节目出了些力……”

潘鸿志反问:“你出什么力了?”

“我之前不是在帮咱们节目做选角来着吗。”巩仁杰这句话终于说得有了些底气。

潘鸿志嗤笑道:“你说谁啊?池一。”

巩仁杰鼻子里哼出一声“嗯”。

潘鸿志只轻轻的一笑,巩仁杰的底气瞬间消散,如同压了好久的王炸底牌被人一下抽走。时雨在屋内,心头也是一跳。

是巩仁杰联系池一去“飞越2”的。这或许就是他忽然参加节目的原因。

他还说了什么,是怎么说服池一的,有没有向池一提到自己?

如果巩叔叔是向他论过去的交情,是不可能不提到自己的。虽然提了,她原本要去实习的事巩仁杰应该是不清楚的,节目的实习生多一个少一个,总是没人在意。

他没想到的的是,他找池一商量好了加入“飞越2”后,自己反而被踢出了节目组。

潘鸿志却问:“人家是冲着你来的吗?”

巩仁杰有些着急:“那也是我联系来的……”

“那你接着联系啊。现在这个组都归你负责了。离开了‘飞越’,你怎么就不能联系了?”

“我……”

“你不是有人脉吗?那你自己找人来啊!你之前跟着时涛,哦,他死监狱里了,那你去找他认识的那些人啊——别以为你手给砸了,所有人都欠了你的!该给你的赔偿不归我负责。”

潘鸿志说罢,推门快步离开。

原来那个被砸伤手臂的摄影师就是巩仁杰。

时雨神色黯然。

三年前,她父亲被查出涉及利用职务之便伪造合同,进行金融犯罪,涉案金额上亿。跟着他的所有人无一不收到牵连。其中当然也包括巩仁杰。他转而加入江城电视台,做最基础的摄影工作。可是现在——

“那个,小雨,谈完了。”巩仁杰推开玻璃门,发出刺耳的“滋啦”一声,时雨转过身来,也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只答应一声“哦”,起身走出玻璃门,等巩仁杰先说话。

巩仁杰却不说话,背着身端起杯子,叹了口气,手忽然不受控制似的一抖。

清脆悦耳的重重一响,玻璃杯砸在地上,碎成了数不清的残片。

玻璃碎片大大小小,散落一地,时雨俯身去捡,巩仁杰跟着蹲下,捏起其中一片。尖锐的棱角割伤了他的拇指,渗出细细的一排血珠。巩仁杰很悲哀地注视着她,终于问她:“小雨,你能不能帮叔叔一个忙。”

她本来应该应该不假思索地答应的,她的面前是一个这么可怜的人,一个再也举不起摄像机的摄影师。

但是她没有马上答应。

因为有一个忙是她帮不了的。

巩仁杰还是问她:“你能不能帮我去找池一。”

-

入夜,江城没有下雪,气温却比那些下雪的日子更冷。

和池一的饭局定在江城最好的中式酒店,华胜饭庄。

时雨来过这里吃饭,却从没去过这里顶层的包间。巩仁杰把时间定在了周六晚上,他和时雨说,只是出吃个饭,除此之外,时雨不用再帮他做什么。

她只问了池一一句,有时间吗。

如果池一说没时间,那就算了,再好不过的拒绝理由。但是池一只回了一个“有”字。

约定的时间是六点,她五点四十就到了,进门时却看见巩仁杰和池一都已落座。

窗外是灯火璀璨的夜景,大圆形的饭桌能坐十几人,然而只摆了四把椅子,两人一左一右地坐着,没人坐在对着门的主座上。

巩仁杰招呼她一声“来了啊”,池一只抬起头看她一眼。

时雨坐在了尾座,忽觉气氛实在尴尬,去拿桌上的菜单:“点菜吧。”

巩仁杰含糊道:“那个……小雨,要不等会儿再点?”

时雨不解:“等什么?”

“还有一个人。”

“还有谁?”

巩仁杰话音含糊:“马钊。就是……江电的一个领导吧。”

时雨不知道那是个什么领导,但想想都知道,这绝对不是他所说的“出来吃顿饭”这么简单。

巩仁杰的目的当然是留在电视台,她本以为,巩仁杰只是想私下劝池一加入他们的节目,以救活那个要死掉的节目组。

然而池一和“飞越”的合作谈得差不多了,就算池一自己同意,兹事体大,事情也没有那么好办成——但是台里的领导一出来,这件事的性质显然就不同了。

巩叔叔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好办成,必然会找其他人来坐镇。自己不该这么相信他。

时雨看向池一:“池一,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可以先走。”

她在暗示他离开,就差把“快跑”两个字印出来举在脑门上了。

池一正向后仰着些身体靠在椅背上,打开菜单潦草地看着,抬头对她含情一笑:“我方便。”

六点,巩仁杰下楼去接那位叫马钊的领导。

池一知道时雨在看他,也不抬头,还是看菜单。

没过五分钟,巩仁杰领着一个又高又胖的中年男人进来了。

他穿着打扮不算奢侈,但处处都透露着刻板印象中领导的气息,抬手就要和池一握手。目光移到时雨身上,还有几分疑惑,小声问巩仁杰这是谁,巩仁杰只说是工作人员。

时雨反而成了那个看起来多余的人。

他一坐就坐在主座上,轻车熟路地点了几道硬菜,和服务员说着:“按以前的口味来。”

饭菜还没上,他又开了一瓶白酒,要给池一倒,池一婉拒:“我不会喝。”

马钊和气地笑了笑:“也就是你,要是别人,我肯定不答应!”

巩仁杰接过酒杯,马钊又问池一:“和费导演还联系吗?”

“嗯。”

“他的电视剧在和我们谈独播呢,下一部是不是就该你当主角了?”

时雨听得不寒而栗。

马钊表面亲切,实际上把想知道的信息都打听了一个遍。这种混迹于职场又会打官腔的人,最是恐怖。他认识池一吗,恐怕不吧,那他这么亲昵肯定是有所企图的。

马钊和巩仁杰聊了几句几句,忽然问道:“陈祥你们认识吧。你们说,陈祥是什么?”

飞越无限的制片人?江城电视台的大领导?位高权重的惹不起的人?

几个答案在心中闪过。

马钊吐出一句:“傻逼!”

时雨彻底愣住了。

马钊却笑得更开心:“你说,咱们台里这么多人就被这样一个傻逼耍得团团转,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对对对!”巩仁杰在一旁附和。

马钊兴起道:“谁知道?聪明人知道。”

巩仁杰见马钊的杯子空了,又去给他倒酒。他的手虽然举不起摄像机了,却并不至于连一个杯子也握不住。

“我为什么说,人家是聪明人呢!”马钊笑了笑,很得意地对席间另外两人说道,“陈祥今天请人家,人家不去,来和我吃饭。这个面子,我肯定这辈子都得给人家孩子记着!节目的事,你就放心吧!”

陈祥请他吃饭。

时雨看向池一。内心惊涛骇浪。她试着消化这个消息,无论如何都消化不好。

你不是告诉我你没事的吗?

池一不答话,只是依旧微笑着,甚至似乎很享受时雨此刻再也压不住惊讶之色的滑稽模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一顿饭吃得很漫长。

“以后有什么事,我肯定第一个想着你!”

巩仁杰送喜笑颜开的马钊走了。

池一起身,披上一件白风衣。正要出门时,时雨拉着他的袖子,叫他:“池一!”

池一停下脚步,不转身也不说话。

“别去。”

池一转身:“你说什么?”

服务生来来往往,包间前面旁边就是楼梯间,没人经过。

时雨指指楼梯间的门:“那边说吧,可以吗?”

她费力地推开门,领着他进了楼梯间。

声控灯忽然开了,刺目的白像是手术室的灯光一样,容不下半点阴影存在。

池一蹲下些,抬头看着她,明明是个温柔的姿势,他的眼中却充满了质问与审视。

“你想说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没时间。”时雨语无伦次,“你说没时间的话,我就和他说你没时间了。”

池一冷冰冰地说:“我就是有时间,怎么了?”

时雨着急:“你哪有时间?陈祥不是找你吗?”

“我没去,不就有时间了。”池一说得理所应当,盯着她,忽然讽刺一笑道,“你特地找我出来,我想看看是有什么好事。来了之后才发现,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这就是你想去的节目组?一看就是好地方啊。”

时雨耐心解释道:“我临时换实习是没办法。你知道潘鸿志吧,那个节目的副导演,是他不让我去的,不是我自己不想去。”

听到这话,池一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但依旧不算晴朗。

“你现在是叫我干什么,不答应?”

时雨点头:“嗯。”

很明显,马钊和陈祥两个人是在利用他作为靶子争斗。

“既然你不让我去,那你为什么叫我来?”

“巩叔叔说想见你一面,我不知道他还叫了别人。现在看来,‘飞越’怎么想都比这个节目组好得多。”

等她说完,池一问:“那你呢?”

“我?”

“别人想见我,你就把我找来。你把我当什么了?给你撑场面的人?”

“我是想,或许你会亲自拒绝他。”

“哦,你想让我拒绝他,给了你面子,让我当罪人?”

“我是想告诉他……我和你,不像以前那样了。”

“以前哪样?现在哪样?”

时雨答不出来。

池一轻呵一声,目光阴沉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面子很大?你叫我来我就得来,叫我别来我就得滚。你以为我是你的什么,玩具?”

句句刻薄无比,比最薄的刀片还要锋利万倍。

纵是如此,他还没有发泄出心中的怒气,紧接着讽刺道:“也对啊,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愿意大驾光临,亲自来找我还东西,没叫你同学代劳?”

时雨从没想到这种可能,一惊之下,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只停留了几秒钟。

池一的脸色更黑了:“你……原来你是没想到啊。”

“我……”

其实她就是没想到。并没有什么辩解的余地。

“我真蠢!”他骂了自己一句,转头要走。

“不行!别走!”

来不及细想,时雨双手用力按在他单薄如纸的肩上,硬生生将将他转了个方向,开到一半的铁门重重坠回去,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她把他抵在墙边,强制性地让他只看着自己。

池一也不扭头,就这样恶狠狠地瞪着她,瞪的时间长了,终于没力气了,高高扬起的眉就向垂下了些,露出了个很脆弱的样子。

“你还要说什么,倒是说啊……拖着干嘛。”他的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

她说:“我是说,这是一一趟浑水。”

“然后呢?”

“你不应该被卷进来。”

“卷进来?”他无力地摇摇头,“你现在说卷进来?从最开始这一切不就全都是你的决定吗?”

时雨默不作声。

从他来到江城,到他上高中,拍的戏,接的广告,背后的确都是自己的决定。那个戴大墨镜、嗓音沙哑的女人,对着无数记者的摄像头说他会上江艺的人,不是什么退隐的老牌经纪人,而是自己。

也是她,在池一作为表演系第一名被江艺录取的那一天,删去了他的全部联系方式。

从此再无任何联系。

他怨自己也没办法。

池一的声音戛然而止,然而愤怒显然还没有消失,弥漫在这个小小的楼梯间内。

许久之后,他只问她:“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躲开我。”

时雨摇头:“我是……想保护你。”

“哼,”池一低头,冷笑一声,“你保护我?成功过吗?”

时雨摇头:“没有。”

过了很久,池一才问:“你不希望我去是不是?”

“嗯。”时雨尽量挤出来个难看的笑,“我从现在开始不耽误你了。”

池一把她无力的手从肩上挪下去:“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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