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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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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ABO世界里一名十分平凡的女beta,不出身豪门,没订过娃娃亲,无欠债,也没有超能力。在alpha横行霸道,omega非同小可的世道,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女B,人生缺乏戏剧性,却登上了电视。

我二舅表妹的女朋友在电视台工作,她干的相亲节目需要托儿,男女不限,是omega或beta就行。我待业在家,亲朋好友如相问,必定装成行程忙碌的自由撰稿人。但是,缺钱的时候,还是得拉下脸。听说这活儿酬劳不低,管饭,还是自助餐。虽然不爱抛头露面,但我还是踊跃报了名。一个月后,我收到了录制通知。

我的任务很简单,站在选人席,从婚恋角度对候选alpha挑挑拣拣。除非必要,我都没机会发言,节目开始时自我介绍一下就行。对着摄像机,我自信满满,大声念出我原创的宣言——我是女B,天下第一,你有费洛蒙,我有我的逼。

导演说会把我的最后一句话剪掉,因为太不文明。我纳闷逼怎么就不文明了?但我只是来混口饭吃,不能太较真。

除了开头,中间有个固定环节,要求选人嘉宾谈对候选alpha的第一印象。轮到我时,我都会说出我的真心话。我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但美中不足,我的表达非常粗俗,对人也没太多兴趣。

我评价经验丰富,曾不论性别和众多人保持关系的嘉宾:“看起来患了很严重的杏病。”

我评价想婚后继续和干妹妹同居的嘉宾:“做小三俨然已成为一种生活态度,社会风尚,一种mood in mind ,一种state of being。”

我评价要求对象长相酷似林志玲,而且要年薪过亿的嘉宾:“人家有那条件找你?家里没有镜子总知道撒尿吧。你能不能像我一样有自知之明?”

主持人说:“六号柏春女士,你再这样的话,我们可能不得不把你请出去。”

我说:“敬言论自由!”

导演说:“中饭食堂有龙虾。”

我说:“我以后注意。”

为了提高生育率,官方和电视台对这档节目给予厚望,安排在黄金档播出不说,还专程找了一些名人alpha来做候选嘉宾。

听说以后我直乐,说是相亲荟萃,原来是托儿开会。不过我没意见。节目火了,我求之不得,我的终极理想是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经营自己的社交账号,成为ABO界的完颜慧德,红到被官方封杀,然后永不复出,带着钱滚出大众视野。

电视台派头挺大,找来的alpha高手云集,现实里绝对不缺对象。虽然是演的,可是演的怎么了,后面忘了,反正我对这档节目充满了信心。

新候选嘉宾是当红的男alpha艺人。按照流程,主持人问每个选人嘉宾第一印象。假如是平时,我可能会说些类似“你有没有好好缴税”的贱话,可我怕被他粉丝网暴,于是一转口风,相当给面子:“有的人尽管是初次登场,尽管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他已经是我老公了。”

荧幕里,一瞬间,男alpha艺人的表情变得有点怪。我怀疑是不是被夹式麦克风夹住了肉,之前助理导演给我别麦就这样干过,疼得我喊娘。虽然这些优质alpha来这节目为的肯定不是择偶,但别人有的,他们也要有,通过一段类似公益广告的VCR,这位男alpha艺人的生平缓缓展开。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他是我大学同学。

我的大学同学祝睿延是男alpha,就读于表演系。和我们充满破铜烂铁beta的编剧系舞美系不同,他们专业聚满了alpha和omega,全员俊男靓女,充满戏剧性。尤其是祝睿延在内的本届一军小团体,alpha不是顶级不让进。成员有财阀,有明星子女,有被选中后加入的绝世美omega,都是人上人。

明明是一个院的人,上公共课,提前被叫去搬桌椅、打扫卫生的必须是我们舞美编剧。知名校友回来,能去近距离签名、参加聚餐的肯定是他们表演系。

寒暑假回家,我跟弟弟们描述校园生活,我大弟问我:“一个面子,一个里子,怎么差得这么多?”

我说:“万事符合大环境!搞原创和搞幕后的能赚台前人的零头吗?现在是面子比里子更重要的时代。”

我二弟嫌弃:“你就不能努力点?”

我没皮没脸地大声嚷嚷:“我是个B啊!我就是个B啊!”

综上所述,我和祝睿延一点都不熟。他出道了,我压根不知道。更何况,混娱乐圈多少会做点医美吧,他又改了个艺名,我没认出来再正常不过。

*

电视台的食堂刷脸进门。作为一介路人甲托儿,我把每一次都当成最后一次,珍惜当下,胡吃海塞。我正在吃饭,对面旁边坐下几个人,吓得我以为是我吃太多,食堂来收费了。

定睛一看,是刚才还一起录节目的祝睿延。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咬着羊腿,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祝睿延一副现在才认出我的样子,说:“你是?……大学那个谁对吧?叫什么来着?你叫什么去了?”

我乐呵呵地看着他,看着他不记得我,看着他露出苦思冥想的表情。祝睿延的经纪人在旁边,祝睿延的化妆师也在旁边,我只不急不忙地看着。不是我不想帮他解围,是这羊腿太难咬断,我牙陷在里面,嚼又嚼不烂,实在开不了口。这个话题耗时太久,万幸,最后,祝睿延想起来了:“柏春。”

*

老同学重聚,不熟没话说。假如是歌舞剧,我们还能当场唱个歌跳个舞的,可惜不是。回演播厅前,祝睿延问我:“你能再表演一次那个吗?”

我说:“什么?”

祝睿延说:“就是那个啊!那个。”

我试探性:“‘我是女B,天下第一’?”

祝睿延说:“我也想要一句这样的自我介绍。看在认识过的面子上,你能不能帮我想一个?”

我马上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我是男A,有保温杯’。”

“好好,录下半场我就说这个。”祝睿延点点头,过了几秒,他好像觉得不对,“等一下,什么保温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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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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