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真的喜欢吗？

虞舒对于杨汀有着依赖性，这一点是越发明显。叶寒和许曜两人总有一种家里的小女孩被黄毛拐跑的感觉。

周末的咖啡店——

“你老实说，是不是对杨汀心动了？”

许曜抓着虞舒的手腕，试图摸到他的脉搏。

虞舒皱了皱眉，脸迅速红了起来，红晕顺着皮肤蔓延一路红到耳朵根。

“瞎……瞎说什么！”

“啧啧啧，寒哥你看看，这就是纯情小少爷。”

许曜坏笑着摇了摇头，一旁的叶寒也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喝着手里的生椰拿铁。

“承认吧！开学这么久了，杨汀给你讲过的题比我和寒哥加起来都多。平时一看见杨汀就变小结巴说不顺话，杨汀逗一下脸就红得跟苹果似的。你到底要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听着许曜的‘胡说八道’，虞舒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了不远处的绿植，心虚地扣着衣角。

“哪有……我……我刚回国不久说话结巴……很正常啊！”

虞舒一想不对啊，周末找他们讲题的时候他们都没空这也不能怪自己啊。

“你……你还好意思说讲题！平时找你你不是要和程雾外出就是在陪程雾！还有寒哥，你甜甜和你的小青梅呆在一起。我的信息你俩是一条也看不见！”虞舒数落着两人的‘罪行’

许曜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重新拿起笔写题，叶寒轻咳了两声放下手里那杯生椰拿铁也投入数学题里。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假装很忙。

这回轮到虞舒了

“看吧看吧，被我说对了！”

虞少爷扳回一局，心情舒畅地又点了一份特色蛋挞。

吵闹了一会儿，许曜突然一脸认真起来。

“话说到这儿，你要是真的喜欢杨汀就追他。像他这种只知道学习的木头脑袋很好追的，跟他谈恋爱又不是什么坏事，寒哥你说是吧？”

叶寒看着有些许被劝动了的虞舒叹了口气，他和虞舒玩的时间是虞舒为数不多的朋友里最长的。但他真的不能拍着胸脯说自己足够了解虞舒，毕竟虞舒之前一直在国外，靠手机断断续续地联系终究不比面对面。

而对于虞舒的个人情感观，人生观，又或者缩小范围的爱情观是什么样的，叶寒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虞舒是一个很随和很乖的人。对于他想要做的事情也很执着固执。

“你自己觉得如果是真的喜欢的话，我们都支持你。只不过你要考虑清楚，避免给杨汀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也别伤害到自己。”

虞舒低下头，手里转着笔沉默地思考了片刻。

他和杨汀接触撑死也只有一个多月，这么短暂又片面的感觉真的算得上喜欢吗？要问虞舒自己，他也回答不上来。他长这么大连异性都没有喜欢过，更别说同性。

不！在他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心之所向之前，他不能稀里糊涂地对杨汀说爱，这太自私了！

“我……我说不清楚，我只是觉得自己比较依赖他，只要有他帮我，那些遇到的问题都可以烟消云散，可能是喜欢吧，但这样太草率了。”

虞舒越说脸越红。是啊，这一个月里他遇到的很多困难都多多少少有杨汀的帮助。比如第一次广播时的懵懂和紧张，稿子拿错时的慌张，解不出题的焦虑，做事时笨手笨脚的不知所措。只要杨汀在，虞舒就可以放下心来。

就像虞舒自己说的那句“还是汀哥靠谱！”

“无论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你都要听从自己的内心，爱是坚定的选择，虞舒。”许曜安慰他

是啊，爱是坚定的选择，可惜虞舒是个胆小鬼。

又是一场说下就下的雨，叶寒因为要去钟晴穗家吃饭所以没办法和其余两人通行。许曜叫了计程车和虞舒一起走。

车上放着有些老旧的伤感音乐，听得虞舒直犯困，许曜也一时间找不到话题，埋头给程雾发消息报备行程。

“又在和程雾聊天？”虞舒托着腮问

许曜点了点头“嗯呢，你怎么知道的？”

看着许曜脸上挂着傻瓜一样的笑容，虞舒有些无语，傻子都看得出来。

回到家里，虞舒有些无力地躺在沙发上，很奇怪，眼睛一闭上就感觉睁不开了。

短暂的一觉，虞舒做了个不可思议的梦。

他梦见自己和杨汀站在一片花海里，模糊的视线里杨汀看着他。他听见自己问：“杨汀，你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吗？”

杨汀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扬起微笑捧着虞舒的脸回答：“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但我并不相信世间的情情爱爱，我相信且只相信你。这是杨汀的答案，很浪漫，也很坚定。

梦醒，虞舒眼前一片漆黑，已经晚上八点二十七分了。他刚坐起身想去厨房找点吃的，门口就响起了密码锁开锁的声音，紧接着屋里的灯就被打开了，虞舒一时间觉得有些刺眼。

门口的柳蓉蓉被吓了一跳

“啊！”在看清是虞舒后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小舒，怎么在客厅也不开灯？饿了吧，我马上去做饭昂，今天摄影师请了假所以临时调动了工作就晚了点，真不好意思啊。”

柳蓉蓉放下包就直奔厨房。

虞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刚刚睡着了，没事我不是很饿。”

可惜厨房的水声盖过了虞舒的说话声，柳蓉蓉没有听见。

虞舒也懒得回房间了，干脆在客厅刷起手机。

———

吃过晚饭，虞舒觉得有些撑，雨也停了，所有出门散散步。

穿过南湘街，虞舒一路走到了靠江的寻阳街。雨后的空气清新湿润，虞舒心里的烦闷也消散了不少。

走着走着，路线越来越熟悉。直到虞舒遇到了拉着妹妹的杨汀。

“虞舒哥哥！”

虞舒寻声看去，在对上杨汀实现的那一刻，他承认他有些怂了，想转身走但又定在了原地。只好尴尬地打了声招呼。

“晚上好啊……月月，杨汀”

杨月月手里拿着一份草莓冰淇淋，杨汀牵着她的手，应该也是出来散步。

“你怎么在这？”

杨汀开口询问。

虞舒一时间答不上来，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来……散步啊，晚饭吃得有点撑。”

杨汀挑眉默声，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虞舒不敢看杨汀，只好低头看杨月月，杨月月天真地问虞舒：“虞舒哥哥，你也想吃这个冰淇淋吗？”

虞舒连忙摆了摆手，上次吃两个雪糕进医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是不太敢在晚上吃凉的了。

“不是不是。”

杨汀还是没有说话，虞舒尴尬地看了眼他。

“既然遇到了，那……一起走吧，我对这里……不是很熟悉。”

杨月月扬起灿烂的微笑“好啊好啊。”

寻阳街的晚上比较热闹，跳广场舞啊，小吃摊啊，还有一些有意思的活动小摊。人群喧嚷，可虞舒思绪飘去了北极，一脸心不在焉的。

突然杨月月激动地拉了拉杨汀的手，指着远处卖气球的小贩说：“阿汀哥哥，我想要那个气球。”

杨汀宠溺地说了声好。

杨月月仔细挑选后选了一个凯蒂猫的，小孩子的开心就是这么简单。

杨汀又让小贩拿了一个星星的，付完钱，那个星星气球的绑绳系在了虞舒的手腕上。虞舒诧异地看着杨汀问：“你买这个……给我？”

杨汀点了点头“嗯。”

虞舒从小到大都没有买过气球，也不是他不喜欢玩具，而是他大部分时间都闷在家里，国外也没有这些玩具卖。

黄色的星星上还印了一张笑脸，傻傻的。

“看你今晚不太开心，小孩子都喜欢这些。”

杨汀指了指笑容灿烂的杨月月，看吧，活生生的例子。

虞舒无言以对，但心里确实是有些开心。

等虞舒告别兄妹两人回到家已经是十点了，虞舒把气球的绑带从手腕上解下来，系到台灯上。

熄灯后躺在床上，虞舒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看着飘在窗前的“星星”发呆，今晚没有星星出来，唯独虞舒看见了最亮的一颗。不是北极星，是杨汀。

周末的短暂休息过后，虞少爷又要回到学校接受理科的‘折磨’。

“早上好。”虞舒走进广播室，今天他和杨汀要在晨会集队时朗诵一首英文诗歌。

也不知道临二为什么要设置这一环节，可能是训练学生的英语听力？

“早啊，呀咦～虞舒，你怎么看起来没休息好？”

林秋语看着虞舒白皙的脸蛋上方的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关心道：“失眠啦？”

虞舒摇摇头：“不是不是，可能是……这两天睡得晚了一点。”

“噢。”林秋语点点头。

和杨汀广播完之后虞舒有些泄气地趴到桌子上，杨汀收好东西转头看见‘蔫’了的虞舒。

“不舒服？”

“不是……有些困。”

杨汀看了眼楼下开会的学生，想着不下去也没事就对虞舒说：“那你睡会儿？我给你放风。”

虞舒抬起头看他

“放风是什么意思？”

“就是帮你看着老师有没有来，你不想偷懒被抓包吧？”

“噢，这样啊。那我眯会儿。”

虞舒重新把脸埋到臂弯里闭上眼睛。

杨汀无聊地翻着那些抄录的英文诗歌，后面变成了盯着虞舒棕色的脑袋发呆。

摸鱼完一个晨会，等课间休息的吵闹声响起，杨汀才把虞舒叫醒。